《《喪屍》本大小姐不吃人，只吃糖噠！》若幽蘭

9、第九章 清場

　　第九章清場

　　僅存的守衛隊在我回報消息之後，開始組成隊形護送人群，我一邊跑，一邊揮刀貫穿路上行經的喪屍腦袋，能少幾個威脅便是幾個。

　　因為夜色，守衛隊看不清我的臉，只能聽我用對講機指示方向，看我往隊伍後方不斷四處跑、繼續揮刀解決那些感染者。

　　「白茶、妳這樣很危險！回來隊伍吧！Over！」

　　「一個人的命比不上整個隊伍，快到Ｈ中學再說，注意周遭是否有ｃ級感染者出沒、Over。」

　　截斷這次的通話，我看著隊伍因為這場通話加緊速度，對此我只能祈求這一路上千萬別有任何事發生，因為、兩間學校相聚的距離至少要十分鐘才能抵達，就算是用跑的，一整隊人也要近乎七分鐘才能抵達，中間還要捨棄很多防禦或回擊，否則要專心跑根本不容易。

　　軍人或許可以、但太多都是百姓了。

　　「嗡——」正當我苦惱的同時，振翅嗡鳴從我背後傳來，我轉頭看去，是以極快速度飛至我身旁的守衛蜂，牠滯空的飛著，飛快露出那顆擬態頭顱向我打招呼：「白小姐，我來了。」

　　「根據傳訊蜂的回報，女王願意派遣兵蜂清除周遭感染者，後方已無須您擔憂。」

　　一聽到守衛蜂的答案，我差點沒開心地想抱住這隻巨大虎頭蜂：「真的？太好了——」

　　但我很快就意識到這必須盡快警告那些倖存者，畢竟蜂群的群體意識很強，要是誤傷任何一隻蜜蜂，牠們肯定不會放過攻擊者。想到這我急忙抓起對講機按下通話鍵，轉告撤離部隊千萬不能傷害蜜蜂們：「撤離隊伍注意、千萬不要像感染蜂出手！那些感染蜂會針對感染者襲擊，不傷活人！Over！」

　　「感染蜂？白茶妳怎麼能確定他們不會傷人啊！」這通訊兵嚇得連規定的語末Over都忘記，即使只是聽他這段話，我也能想像得出來他的臉色會多麼精彩。

　　「蜂群依舊只吃花蜜、活人對牠們還有養育花草和植物的益處，所以才願意幫忙。」

　　「記住、別攻擊蜂群！Over！」

　　看著漫天飛來的蜜蜂們只針對感染者攻擊，我也指示守衛蜂幫我清理一條路出來，盡可能貼近撤離隊伍。但我終究沒有離隊伍太靠近，如果讓他們認出我不是那個白茶的話，一切都會麻煩得很。

　　「快快快！全部都跑起來！」

　　「妳是誰？快回隊伍！」

　　「我是白茶，好了、趁蜂群還願意幫忙就快點走！」

　　「白茶？妳果然……該死！蹲下！」一聽到指令，我也立刻蹲下身子讓那個大兵一槍打在正要襲擊我的感染者身上。當感染者一停頓，我也立刻起身反手，將手上的刀劈在他腦袋上。

　　「快點走！我可是在這Ｌ區生活了整整十幾快二十年的人，這裡有什麼東西能幫我、有什麼路線能走我都太清楚了，快去Ｈ中學！」

　　甩了甩手上沾血的刀，我氣急敗壞地大叫，雖然有蜂群協助，但不代表遇上更高階的感染者時能全身而退！

　　但我或許還是該慶幸上天對這些人有不小的眷顧，得到蜂群的協助後，這一趟路順暢許多，花費的時間也遠比預計短上幾許。

　　蜂群們看著倖存者已經撤離到Ｈ中學周遭後便沒有繼續靠近，而是在一個一定範圍外阻止感染者湧過去。而我則是藉由蜜蜂的幫忙，登上了Ｈ中學旁的附近高樓頂樓，在那裏點燃了營火讓直升機能看清建築高度。

　　最後我待在了一個約莫三層樓高的住宅頂樓，朝底下Ｈ中學的士兵揮了揮手，彼此用著對講機交換情報。他們自然也問過我要不要一起撤離，但我終究婉拒了這個邀約。

　　很快的，撤離用的直升機抵達了Ｈ中學，眾多倖存者成功搭上運輸直升機撤離。在機體要爬升高度時，倖存者和得以撤離的部分士兵也看見了站在營火邊的我，一邊用對講機呼叫著我的代號，努力地朝自己揮手示意。

　　在那個瞬間，心裏面有一種感動與諷刺交雜的感覺。

　　我很開心他們逃離這地獄，而我……卻無法離開地獄。

　　直升機捲起的風勢吹亂了頭髮，我瞇著眼揮手回應那些倖存者，如果我已經身置地獄再也離不開，那至少依這最後的人性所願，讓越多人逃離這地獄吧……

　　「終於見到妳了，白茶。」

　　背後響起的嗓音讓我全身緊繃，可是當我回過頭，卻看見黑狼臉上完全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明明持槍對著我的時候，冷酷又堅決得活像個將軍一樣，這時候的他——

　　「不要露出這種表情啊渾蛋……」這麼脆弱的模樣反而讓自己也開始心疼起來了，我無法阻止自己自嘲的蹙眉而笑。

　　早就什麼都來不及了。

　　「我早猜過……妳不走的原因，但我痛恨自己的猜想居然是正確的。」他上前想拉住我的手，卻被我一步後退給避開。不是因為討厭黑狼，而是我想起了當時擦過臉邊的那一槍，恐懼、無法那麼輕易的抹消。

　　或許是隊這一切感到諷刺，我扯起笑容笑著反問：「恨自己浪費人力來找一個根本不能帶回去的人？」

　　「不，是恨自己沒能在妳被感染之前救妳。」

　　他依舊是我知道的那個黑狼，固執又溫柔的笨蛋。

　　「……別傻了，我倆打從一剛開始認識時就是來不及的。」我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按著胸腔輕聲笑嘆。所有的一切都是、早就來不及了啊。

　　就像是要抹去根本不可能有的眼淚一樣，伸手抹了抹左眼的眼角。我的淚腺早就在轉變過後似乎逐漸萎縮，難過時眼睛痠軟還是會有、可是哭泣這種事卻不一定能做得到了：「好啦、撤離行動也算順利，既然都知道這一切了就給我滾回去你的國家。」

　　「我不需要任何人試著救我，靠自己也能活。」

　　「黑狼你就乖乖回去，Ｌ區靠我和秋仔他們可以維持一定程度上的安全。」反正就只是交換條件，人們種植大量花草讓蜜蜂們有得花蜜吃，蜜蜂就保護人類護其安全，秋仔也不吃人，反而是喜歡吃那些感染者，或者是把他們當玩具。

　　「那個白茶需要你。」我指著Ｈ中學的必須等待下次救援的倖存者一行人，那個被黑狼所帶回的白茶正擔憂地望向這，目光掠過我，緊緊繫在黑狼身上。我很明白黑狼這種有能力有顏值的人會讓多少女孩傾心，忍不住無奈地笑著把手指向自己：「而這個白茶呢就不用了。」

　　「白茶！」

　　「不要再過來找我，我不會有事的。」

　　振翅聲從背後傳來，我看向用著擬態頭顱與我對話的守衛蜂以碩大複眼凝視我，語氣滿載敬畏：「白小姐。」

　　「屬下來接您了。」雖然語氣是很敬畏，可這句我卻微微聽出一種像是在嘲諷的意思，不是嘲諷我，而是嘲諷黑狼。

　　這故意出現的時機和說詞，根本是對黑狼宣揚我不再屬於「人類」的世界。

　　「嗯——你確定你帶得動我？」雖然他有中型犬的尺寸啦，可是——虎頭蜂能載重程度是多少啊？雖然是要算上去，但還是讓人很納悶耶。

　　「請您抓穩了。」飛到我正後方的守衛蜂用前中這兩對足爪將我抱起，確實是相當穩當的將我給抱著飛起。

　　黑狼臉色難看萬分，欲言又止的模樣反而更讓我覺得——我會心軟為他留下。

　　「回去吧。」

　　「女王陛下肯定會為了白小姐安然歸去而喜悅。」

　　如果這喜悅能別把人抱進懷裡往那棉花糖地獄塞就好了，一想起女王蜂與自己閒聊時，若是說到她喜歡的話題可是會開心到用力將人抱緊，如果不是我那個猛拍她臂膀，否則她根本不會注意到胸前雄偉會悶死一個人，即使是一個感染者也一樣。

　　胸前沒悶死人？沒關係，她的手勁夠把腰椎抱斷。

　　虎頭蜂抱著我回到了外婆家屋頂，可牠卻沒將我放下來。

　　「欸……可以放開了吧？」也不至於說是怕牠這時候突然肉食性大發把我當食物吃掉，而是莫名直覺的感受到一種情緒，藉由牠環繞在我身上的足爪和體溫傳來。

　　「白小姐……想跟那個人類回去嗎？」第一次我聽見了守衛蜂的擬態發聲帶上情緒，或許是方才牠也吃掉不少感染者，聲帶的進化更加完整，所以才會比起原先還略帶機械平板的語調，更多上幾分人性化。

　　只是牠這句話讓我有些懵，一時之間無法理解為什麼他會想問這件事：「欸？」

　　「雖然相處並非甚久，但在這兒的大家……興許是不會希望白小姐離開的。」牠語氣漸漸微弱，彷彿是在研究措辭和怎麼去形容，甚至帶了一種小心翼翼的意味。

　　突然之間我好想打趣這個還沒鬆爪的大傢伙，轉頭試圖看向牠笑道：「怎麼、你也是麼？」

　　只是這一轉頭，我與牠擬態的頭顱正好靠得很近很近，牠的足爪猛然一僵，卻依舊沒有鬆爪的意思，而是沉默了好半晌才緩緩開口：「——我等不明白人類情感，至少夥伴意識還是有的。」

　　「而我光是一去想像白小姐會離開這件事……就覺得很不舒服。」彷彿是在表示出牠的感受一樣，牠的足爪稍稍加深了力道：「特別是那個人類跟白小姐對話時，好幾次都讓我覺得必須驅除對方。」

　　某些層面上來說，好像有一點點——吃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