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改變目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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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改變目標
這趟出門我把一些基本的工具也帶著，好歹我爸是個搞建築工程的人，一些建築工程的器械零件可沒少，短鐵撬這種神器更是妥妥地絕對有。安全掛勾、多功能瑞士刀還有童軍繩，這種東西對於前童子軍的我來說更是絕對會有。
更別說我爸那邊因為是搞建築的，所以強光型工地頭燈或胸燈也是妥妥地有，何況我這人回來的路上搜括了很多很多東西，尤其是各種類的電池我拿了一大堆啊！
仔細想想還真該慶幸我家還真讓我學了不少玩意，讓我在家能下廚保安、在外能野營求生。
呵呵，真他喵的生存力好啊。
踏出門後，因為目標處是離家不算遠的區域，所以捷徑路線我還是相當清楚。更別說我還有腳踏車能用，所以普通感染者對我來說根本不是問題，輕輕鬆鬆就甩尾閃過。
自從末日之後，根本沒有車會膽敢在感染區內行駛，所以對我來說簡直能說馬路就是屬於我的！
而且聽說南部區域因為氣候太熱，感染者的軀體腐敗因此孳生非常多兇猛蚊蟲，本來住在南部區域的人也開始向北或向西方強海風處跑，盡可能避免被那些蚊蟲感染登革熱或特殊疫病。所以是因此才會我家周遭時而有其他倖存者出沒嗎？我一邊騎著腳踏車，一邊不由得如此地想著。
但是為了書而這樣離開安全點跑出來我也真夠白癡了。
我是說認真的。
「奇怪？好香……」熟悉的甜膩氣味讓我不由得抬首嗅聞，那是很傳統的麥芽糖味，這種感染末世還有人有閒情逸致作麥芽糖麼？
我轉換方向朝著香味前進，而在香味來源的那棟樓底下，全都是滿滿的感染者。
「這下子可真難辦啊……可能要用爬的過去才行了。」我撓了撓頭髮，將腳踏車停在稍有距離的空曠處鎖上，畢竟我不是沒有遇過來偷東西的倖存者。
看著身上的工具，我突然覺得自已沒有鉤爪好可惜，但短鐵撬的話應該可以暫時替用。定下決心，我抓穩鐵撬去勾住外露的水管線，一步步地爬上那排公寓的二樓，並攀在鐵窗柵欄上單手將鐵撬塞在腰帶上稍作休息。
家裡在做工程的好處就是工具超齊全，我是如此地感嘆著。
順著鐵柵欄攀爬，我真切慶幸起我家這周遭很多都是那種白鐵欄杆之類的設計，要爬方便得很。而且很多三樓以上的住戶就沒有在窗戶或陽台弄鐵柵欄，要翻進去其實不是不行，只是怕一個剛攀上去就被倖存者揍、感染者撲咬。
這三個月我都是用這種方式搞到物資，真的就是這樣。
嗅聞著氣味，我喜孜孜地將頭湊向香味來源，正巧看到紅磚公寓的三樓陽台有一些炊煙裊裊正在緩慢上升。
「欸？是賣糖的阿嬤！」看清楚正在賣力攪動大炒鍋的人影是誰，我努力爬到那個陽台，翻身坐在陽台邊緣上歡快地打招呼。這是一位我一直以來都很常去跟她買麥芽糖的老婆婆，因為輩分還有對方只聽得懂閩南話，所以我都是直接喊她阿嬤。
「噯、妹妹呀，哪啊低加？無對醋來得造呢？（閩南話：怎麼會在這，沒跟家裡人跑？）」阿嬤笑瞇瞇地擦了擦手，從旁邊的架子拿出一小袋用透明袋子裝著的麥芽糖給我。我接過麥芽糖在袋子上咬破一個小洞，從小洞裡滿足地吃起麥芽糖來。
「溫刀機存蛙啦，哩掐我吼系瓜拍咪阿嘎撩一嘴，蓑衣丟燈來促加無造囉。（我家只剩我啦，而且我被那些髒東西咬了一口，所以就回來家裡不走囉。）」因為我的閩南話講得不算好，更不知道這阿嬤是漳州還是泉州腔，所以只能用著很破爛的閩南話跟阿嬤聊天：「無溝媽金奇怪，挖吼系瓜嘎過嘛無變。（不過也真奇怪，我被那些咬過也沒變。）」
但這位阿嬤卻是笑笑地聽著我說話，著手繼續攪拌著那鍋麥芽糖。
我本來是想幫忙，但阿嬤並不讓我幫忙，反倒是說好久沒人沒她說話了，想說這是所有最後的麥芽糖材料，與其放到壞，還不如將這些糖都做好封好，拿去分給路過的倖存者也好。後面就是說著她年紀也大了，腳又不好，唯一會的就是做傳統麥芽糖，孩子一聽到感染早就嚇得丟下她先跑，想救自己的好心人卻在樓下被襲擊了。
乖乖聽著阿嬤說話，我一邊應聲點頭，同時腦內也想著自己該怎麼樣幫幫阿嬤，不然都三個月過去了，只靠廚房那些罐頭怎麼活啊？只吃醬瓜和一些豆腐乳之類的東西來配怎麼行？想到這我真是心底也各種發慌，只有自己一個人根本幫助不了阿嬤。
「妹妹，計瓜巄吼哩吼無？（這些都給妳好不？）」
突然這樣講的阿嬤關掉爐火，走進房內指著桌上疊得滿滿的麥芽糖說道。
「阿嬤，價咪追捏？（這麼多耶？）」呃……好多，真的好多，大概就是那種六百毫升的瓶口塑膠瓶裝了整整五六十個。我瞥了一旁紙箱裡滿滿的罐裝麥芽糖，我突然覺得我這一趟大概用不著拿書了，先運食物吧。
「阿哩不細工金媽巄甲騰阿？（阿妳不是說現在都在吃糖？）」聽到我這樣說，阿嬤反倒一臉納悶的看著我。雖然我確實會需要糖，而且最近需求的糖量似乎又變多了，就算兌水吃也不太夠，這下有了確實是有一定藥用的傳統麥芽糖一補，或許能吃得更久，這樣一想我也不好推拖：「欸……嘛係啦……（也是啦……）阿嬤謝謝——」
轉頭看著我帶來的背包一眼，這下子要爬下去會很恐怖，真的會很恐怖，因為我他喵的是帶可以裝下十七吋筆電還能塞得下一個睡袋等級的大型後背包啊。去你的雅虎奇摩拍賣，雖然這包包不錯用，但此時我有點怨嘆他怎麼那麼大！
脫下背包我開始能裝就裝，為了防止有糖漏出，我也開始各種裝袋處理，一口氣將那個大包包給塞了整整三十六個六百毫升的麥芽糖罐。因為麥芽糖不會像液體一樣晃動，其實除了重量之外並不會亂晃，相對下來我其實感覺還算可以，但接下來要攀爬的話我可不想挑戰危險，摔下去就是感染者群。
摔下去肯定被咬第二遍，而我非常確信自己不可能有第二次免疫能力的開掛。我不能相信自己絕對會再來一次免疫阿！要是賭錯了就變怪物了啦！
「阿嬤阿捏丟吼啦，無挖欸無法都提。（阿嬤這樣就好啦，不然我會沒辦法拿。）」看著阿嬤還想把我的工具移開一點再塞一個，我忍不住阻止阿嬤的企圖，笑著拍了拍背後的東西。本來我是還想跟阿嬤再聊一會，但自從感染開始後，日出的時間越來越短，明明才下午三點，卻開始近乎夕陽。
明白我意思的阿嬤也送我到陽台，看著我拿短鐵撬攀在鐵柵欄上慢慢往邊間爬去，笑笑地向我告別：「吳迎溝來！（有空再來！）」
「好，那阿嬤拜拜——」
我這句話才剛說完，很大地一聲啪噠在我右上角的牆面發出。那個新生的窟窿還有著些許煙硝味，看著那個窟窿，我嚇得急忙回首大喊：「不要開槍——」
那是一組在對街的黑衣人馬，我看著對方帶頭的黑人男性，身材壯碩，身後是五六名手持槍械的軍裝男性。本來描準我的人聽到我的喊聲收下動作，一群人開始竊竊私語。
瞥眼看了嚇壞的阿嬤一眼，我連忙朝著那群人繼續大喊。
「One old lady needs assistance！（一位老夫人需要協助！）」我單手勾在鐵欄杆上，指著一旁陽台上的阿嬤大聲喊道：「Please save her！（請救她！）」
領頭的男性看了阿嬤一眼，對我點點頭，喊了一聲英語的攻擊，一群人開始攻擊圍在公寓下方的感染者，時而近戰時而開槍地清掃。
「阿嬤，家戲齁郎，愛對因造喔！（阿嬤，這是好人，要跟他走喔！）」對仍然很是慌張的阿嬤開口安撫，我一邊說著，一邊拍了拍阿嬤的肩膀。
但阿嬤似乎無法安心，顫抖著雙手抓住我的手不放，似乎比起槍聲她更擔心的是我：「妹妹……阿哩咧？（那妳呢？）」
我笑笑地對阿嬤搖頭並揮了揮手，抓緊鐵撬加快速度往邊間爬去，聽著公寓鐵門被撞開的聲音，我也順著水管盡快滑下，騎上腳踏車從另一條寧靜的小路踏上回家的路。
要是被軍方的人找到了，那對我而言是麻煩也是危險，更何況……我這台腳踏車可是外公留下來的遺物，再怎麼樣我也不可能把它留在那種地方。
但至少今天運氣很好，我拿到了食物、還幫了阿嬤。
書嘛……明天再拿也不遲呀。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四章 改變目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