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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转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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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里同事们在谈论着,嬉笑着,而我却面容呆板地拿着笔最终在调职申请书上签上了:柳泉。
写完后我觉得像是摆脱了什么一般,摊在椅子上。
我想我是累极了,毕竟这一个月,闭上眼睛,总是浮现着那个有些凄惨的场景,那件我可以阻止的事情。
那是上个月,十月份发生的事情了,那天这精神内科著名的教授——松田正一,被指控蓄意杀人。
我想,如果他是蓄意谋杀,那么我便是帮凶了。
死的那个人,是一个老太太,右侧面部神经麻痹的老太太。我这儿有很多像她那样口角歪斜的病人,但没有一个像她那么……无理。
那个老太太是松田医生的岳母,她几乎每一天都要去医生办公室闹腾,吐词不清地指责松田先生对不起她的女儿,说道愤慨的地方,还会像松田先生丢东西,有个时候是书,有时候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或许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
反正,那天下班的时候,我路过那个老太太的病房,松田先生正在拿注射器推注着什么,夕阳照进病房,处在阴影处的松田先生的脸,显得格外阴沉。
我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我知道松田先生的举动很可疑,却没有向前阻止,只是小心地避开了监控器离开了。
第二天我便知道了注射器里是什么了,□□,一种可以让人死掉的东西。
我磨蹭着自己手肘窝的皮肤,青色的血管就在食指下面,只要用针头稍稍用力就能触碰到血液。我想,松田先生就是这样杀死了那个老太太,那个烦人的老太太。
参加工作这么多年,现实早就把我的梦想严丝合缝地给盖住,也越来越漠视生命的存在。
遇到这样的事情,除了感叹世事无常,我也不想说什么,只是受不了每次下班离去时路过那间病房时,来自内心的压抑。
向科主任递交了调职申请,我默默地收拾着东西,准备去我新的工作地点——神经外科。它和内科不是在一栋楼里,我想我终于可以摆脱那个每晚的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