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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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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断续续,恍恍惚惚间醒来,房间里一片漆黑,窗外的雨打在窗户上,噼里啪啦,异样的嘈杂。
这雨来的真是时候,在这样死寂的夜里,替她把泪流完。
她自虐般的一点一点回忆那曾经的美好,那甜蜜的对话,那触动她心扉的举动,泪浸满眼眶,她死死的咬着,不想让它落下一滴。好像只要不落下来,就能当那眼泪不存在。
她真的不明白,这样的理由她要怎么理解?
是借口?还是真实?
她希望这是真实,能让她相信世界还有美好,相信她的眼光,她还能相信自己……
可是撕开的伤口真的很疼,而那一幕幕的往昔,就像最烈的酒,汹涌的冲向她的伤口,鲜血淋漓!
这样的方式太疼,她想逃,可是逃避从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以前30秒就能入睡的幸福小猪,今夜听着秒针一点一点的走过,却只能睁着眼睛。
如果可以失忆那该多好……
恍惚间,一阵熟悉的铃声响起,她猛地坐起来,循着声音跑到客厅,来电显示的名字——不是他。
“景行,你一号那天早点过来,你要当伴娘的,还有事情跟你说呢。”
哈,还有什么比失恋了还要去给人当伴娘更难受的事?
用她的憔悴落魄去衬托新娘的美丽娇艳?用她的悲剧去反衬新娘的幸福?她也不怕晦气?
好像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很好听的男低音,不是他,他的声音是清亮的中音。
她楞楞的抬头,“以行?”
莫以行,她弟弟。
“你怎么就这么出来了”他皱眉。
顺着他的视线,景行发现她赤脚跑出来了。
“哦。”她乖乖地应了一声,抓着手机走进卧室。
莫以行盯着她的背影许久,才跟上去。
“左手伸出来。”
啊?她又愣了愣,手掌上竟然缠了两圈纱布!
以行抓住她的手腕,利落的解开,丢在桌上的纱布上沾染一片殷红,手心里是四个红色的月牙。
温热的毛巾在手心轻轻擦拭,一下一下,小心翼翼,她忽然间就觉得鼻头一酸,所有的委屈,痛苦,悲伤,好像突然就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以行——以行——”
“我在。”
“……好难过,我跟自己说不值得,不需要,可为什么心还是会疼……”
“以行,初恋真的那么痛苦吗……”
“那是他混蛋。”
“……不许骂他,那样只能说明你姐我眼光不好。”她不想承认自己失败,更不想承认自己看错人,那只会让她对这个世界绝望。
莫以行手上的动作一顿,都可以顶嘴了?
直接打开药水瓶塞,把棉签沾的湿湿的,然后就往她手心的伤口擦。
嘶——她抽了一口气,连着眼泪都倒流了,“你昨天也用了这个药水呐?”
以行瞄了她一眼,明明白白的在说,废话!手上的动作却又轻柔了许多。
她安静地任由药水抹在伤口上,似乎这样那道伤也能不那么疼。
“好了就出来喝粥……姐。”
不管他故作淡定的样子,还是这十年第一声姐,她都应该笑的,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以前她威逼利诱,他看她就像逼良为娼的老鸨,宁死不屈。
听到他的这声姐,景行却感觉心头又是无名的酸涩。
记得以前看到过说真正的失恋有三个阶段:第一阶段的痛不欲生,第二阶段的故作忘却,闭口不提伤心事,心却隐隐作痛,到第三阶段的当那人的名字成为一个没有一丁点儿特别意义的符号。如果她今天就进入第二阶段,是不是第三阶段就能早点到来?
“嗯,好香!我都有三顿饭没吃了,饿死了。”她笑着端起桌上的粥,一勺接着一勺的塞进嘴里。
突然手里的碗被一把夺走,她愕然的抬头。只见以行漂亮的眉拧在一起,脸上带着薄怒。
她微微勾起嘴角,“怎么啦?都是一样的粥,难不成姐姐这碗特别好喝?”
“不想笑就别笑,”以行轻轻放下粥碗,“没胃口就别喝了。”
过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轻声念了一句,“你这个样子太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