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苦滋味淡淡香》朴琳珈

2、第2章

　　“拜托啦，宁婕，点名的时候记得要帮我叫声到啊！”艾菲儿想宁婕帮忙的时候总是双手合十的一副乞求状，外加一双熠动的眼睛，这总是让宁婕心甘情愿为她办事。
　　下午课程的讲师是艾菲儿最讨厌的于教授，一个徐娘半老的欧巴桑。艾菲儿第一次上她的课就对她没好感，人都已经满面黄花了却还喜欢胭脂水粉地浓妆艳抹。以后的日子，只要遇上于教授的课她便有一趟没一趟地上，但其实艾菲儿都会给自己翘课一个理由的。像今天下午就是因为韩子澄在的国贸系和计算机系球队要进行一场友谊赛。虽然艾菲儿也并不明白自己的行为，因为从意义上韩子澄并没有向她提出过邀请，也是前两天韩子澄只用肯定的语气询问了艾菲儿这一天下午应该是于教授的课。
　　若大的球场看台上稀稀落落地坐着些人，都是些外系的。现在离比赛开始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艾菲儿捧着一罐可乐直楞楞地盯着场地里看，仿佛要把那块绿茵看透似的。
　　“嘿！”背后一个声音响起，艾菲儿转过身，抬头看见身着队服的Sam，金色的发丝在阳光下特别耀眼。
　　“嗨，离比赛开始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呢，没想到你这么早啊！”艾菲儿往里面移了一个位置让Sam坐下。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哦，连韩子澄都不知道的。其实我有赛前紧张症，所以每次都会提前来消除紧张的。”Sam微笑着看着艾菲儿说。“要不要我带你去看看我消除紧张的秘密基地？”
　　照理艾菲儿本想拒绝，但是好奇心也有那么一点，何况现在是Sam提出要带她去看的，于是便一口应承下来了。
　　走了不远的一小段路，Sam的脚步在礼堂外花圃边停下了。
　　“就是这了。”Sam注视着花圃中的什么对艾菲儿说。“我找过了，校园里就这么一处地方长着四叶草。”
　　四叶草，果真，这就是上次艾菲儿也看见的那一簇，有段日子没有来看它了，现在长得更加好了。原来以为就这么一小簇是不会有人注意到的，没想到Sam也会发现。
　　“四叶草是幸福的象征，传说对着它许愿就会成真，所以每次比赛前我都会在这里呆上半个小时，让我心里的许愿可以让它听见。
　　就这样，Sam虔心看着那一簇四叶草，艾菲儿看着Sam，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

　　回到球场，看台上的人多了许多，Sam帮艾菲儿找了个近场的位置坐。
　　“等会看我们的‘精彩表演’吧！”Sam朝艾菲儿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艾菲儿坐在看台上拭目以待。
　　两个系别的拉拉队焕发着青春的活力呐喊助威。球赛正在紧张地进行中。
　　Sam和韩子澄的默契在比赛中更加地突出，球在他们足下游刃有余地传递。也许是这样，对方也看出了想要控制国贸系得分就要打乱他们配合的步调。
　　Sam带球飞快地跑着，韩子澄已经在最好的位置准备接应。
　　“嘿！”后面有人拍了艾菲儿一下肩膀，“可以帮我把那个捡一下吗？”说完指了指艾菲儿脚边不远的吊坠。
　　艾菲儿弯下身拾起，那是一个雕刻精益的鹰形，无意之中透着一股霸气。再抬头看说话的人，他并不能和这鹰相较，而且他更应该说是温雅。
　　“谢谢！”那人接过吊坠，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
　　注意力再回到球场上的时候，Sam被紧盯着密不透风，韩子澄在一旁根本无法接应。对方一个人上前铲球，Sam避之不能，突然地应声倒下。裁判吹口哨暂停，国贸系队员围了过来，个个脸上露出着急的表情，也许真的严重，接着便看见场外的队员过来搀扶着Sam离开球场，国贸系换了一个球员继续进行比赛。

　　艾菲儿跟着来到医务室，这时候Sam躺在床上，医生帮着检查着脚部。
　　“似乎是骨折，还是到医院去做个全面的检查吧。”医生坐下写着条子。
　　“可是……”这时候Sam看见站在门外的艾菲儿，还有她脸上紧张的神情。Sam朝艾菲儿笑了笑，想告诉她这没什么。
　　艾菲儿走到床边，“还是去医院看看吧！”然后又对医生说：“老师，我就送他去医院检查了。”医生点了点头，提醒了一个句“尽量少走动”便让艾菲儿带着Sam离开了。
　　医院并不远，只是要一路搀扶着Sam过去的话，自己很不方便，而且医生也说要Sam少走动的。艾菲儿拦住一辆出租车，搀扶着Sam坐上去。艾菲儿手环在Sam腰间的那一刻，Sam的嘴角露着笑意。只是坐进车里后两人便一直沉默着。
　　检查后医生建议Sam留院几天，可是Sam几乎没有思考就拒绝了。
　　“那请您帮他办住院登记吧！”
　　Sam盯着艾菲儿，艾菲儿也回瞪了他一眼，“什么时候都是身子要紧。”
　　“到底办还是不办？”医生看着这两人，焦躁地问。
　　“那就听她的，办吧。”Sam回头狡黠地看了艾菲儿一眼。

　　Sam躺着，艾菲儿坐着，之间没有语言，也许还是不熟络之间的沉默吧。不过艾菲儿还是承认Sam这个人挺好。
　　“这里面什么都没有，我给你去外面买些水果来。”这样安静的气氛实在不适合艾菲儿，所以她先开口打破沉寂，也可以逃离开这种情况一小会儿。

　　说实在的话，艾菲儿对水果几乎可以说是全盘接收，所以很难发现她会对什么水果有抵抗情绪的。所以回来的时候袋子里每样水果都可以找到踪影。
　　艾菲儿把水果放下，又从隔壁病床借了把水果刀来削苹果。
　　Sam看着艾菲儿的指间灵活的转动着，苹果皮一溜的落下。“我这伤病员两只手还是可以活动的啊，别把我伺候得跟富家公子一般啦。”
　　艾菲儿抬头，把苹果递给Sam，“富家公子你倒是没错，我可没说过要当你家小丫鬟啊，何况人家都还能拿到工资呢。”
　　Sam笑了笑，“那改天我也给你发发工资，你要打的钟点工还是……”
　　艾菲儿抓起Sam的手把苹果堵上他的嘴，“你就快点吃吧！”

　　“丫头！”艾菲儿转过头回应背后传来的叫声，是韩子澄。
　　“你来了啊！”
　　“嗯，我到医务室，那的老师说你送Sam到医院来了，所以我就过来了。”韩子澄把包放下，坐在和艾菲儿相对的位置上。
　　韩子澄和Sam聊着下午的球赛，Sam忽然想起什么，看着艾菲儿，“还说要你看我们的‘精彩表演’的，结果搞的个这样的情况。”
　　艾菲儿呵呵地笑了声，“你们今天让我看到了最默契的配合，这是奖励。”说着又把削好的苹果往Sam手里一塞，又转过问韩子澄，“你要削一个吗？”韩子澄没有任何表情表示，只默道了“随便”一词。
　　艾菲儿削好苹果递给韩子澄，纯熟的刀法把苹果削得倒显出了一份灵气。
　　两个大男生谈着话，不时发出几声爽朗的笑声。艾菲儿起身到窗口站着，窗外是柔媚的阳光，已经没有刺眼的强度了。草坪上是护士推着病人散着步，一切怡然自得。好久都不见这样的和睦风景，艾菲儿望得有些出神。
　　“丫头，要走了。”韩子澄走过到艾菲儿的身旁提醒她。
　　“哦，好啊。”艾菲儿应道，忽而又走到Sam的病床边对他说：“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再来看你。”
　　Sam点了点头，微笑。

　　路上，沉默。
　　艾菲儿不习惯于这样的气氛，而且这也不像韩子澄的性格，只是她也不过问了。
　　“今天晚上到我家好吗？”韩子澄终于开口了。
　　“啊？”艾菲儿像在想其他事情出神了。
　　“我妈妈知道你到这里来了，她说想见见你，所以让我叫你去我们家。”韩子澄又说了一遍，而且具体些。
　　“好啊，反正我好多年不见伯母了，也挺想她的。”艾菲儿没有思考地答应了。
　　她的笑容还是那样明媚，韩子澄看入了神。原来他想要的是保护这样不变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