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43-4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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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接下来的日子，我和塞尔日日处在一起，不引人侧目我才觉得奇怪。
流言四起，一开始只是在宫殿里小范围的传播，渐渐的，整个魔界茶余饭后的话题，都是我们，什么版本的都有。这些……都不是问题。
直到那天，我与塞尔在他寝宫后面的池边闲聊时，一名侍卫匆匆闯入，终于打破了这不真实的宁静。
灵界毫无预兆地发动战争，现已抵达“上凰墙”，企图强行进入。
我这才知道，那些我和塞尔的事，传入灵界时，已不堪入耳。
不管是什么样的传言，其中，都有这样的一段戏码，两界的统治者，都以上我□□为乐。
那名通报的侍卫已离开很久，我本以为塞尔会去边界查看战况，他却始终在站我面前，似乎在等待什么。
“你不去部署一下吗？”我问。
“我不会手下留情。”塞尔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平静地看着我。
“嗯。”我点点头，不知该说什么。
“‘上凰墙’被攻破的话，我不会放过砂影。”
“真的要弄到玉石俱焚的地步吗？”
“魔界本与灵界是没有过节的，但是现在灵界既然毫不顾忌我们魔界的存在，无理由的找上门来，你难道还叫我放一颗仁慈的心吗？”塞尔看着我，皱起了眉头，抚摸着我的头发说：“其实，也不是没有理由，桡熙，你真是一个祸害啊。”
是啊，我真是一个祸害，灵界与魔界谈不上什么关系好，也没有要到发动战争这般恶劣的地步。排除所有的假设与可能，这场战争的祸端，只有我了。
“呵呵……塞尔，你说……这可叫我如何是好啊？”我苦笑。
“我知道你现在所站的位置很尴尬，你是灵界的人，却又是我塞尔的爱人。”他叹了口气，“真觉得为难的话，就待在这儿，别搅和进去。”
我抬头，原本天蓝的天空，现已乌云密布。
“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塞尔在我额头亲亲一吻后，拂袖离去。
“不让我受到伤害……”我喃喃地低语。无论谁胜谁战败，对我……都是一种伤害。
莲因为担心我会不会做些傻事，一直陪在我身边。相比与我的平静，他就显得忐忑不平多了。
“莲，想知道现在的战况，你就去问吧。不用一直陪着我的。”
莲因为我的话，如释重负，忙推门出去问门口的侍卫。每次回到房后，见我并不想知道，只好将到口的话，硬生生的吞回肚子。
但当天晚上“上凰墙”被攻破后，莲还是忍不住告诉了我，“现在……王的军队在不断往里面冲。”我却只是点头，表示明了。
莲问我为什么那么平静，说真的，我也不知道。偷偷想过，是不是因为对砂影释怀了，真的不在乎了。
但当三天后莲再次从门外冲进来时，这个想法就被我扼杀在了脑中。
“小熙！现在王的军队已经攻到中心，两军都伤亡惨重，塞尔……塞尔陛下刚刚亲自前往前线了。而且……似乎还通知了妖界支援。”
这一刻，我终于知道我所担心的究竟是谁。之前那么平静，是因为还没有这两人即将交战的概念。现在，也许战争才刚刚开始吧。
虽然我从不低估砂影的能力，但是塞尔在战场上真实的一面毕竟谁也没有见过，他的战术，进攻的方法，更是摸不清楚。
“莲，你知道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什么吗？”我并没有等莲回答，自顾自地说，“我想到失忆前的事。”
莲很惊讶，没想到我会对他说这些吧。
“我以前，对砂影，还真的很残忍呢。你知道吗，当初我为了得到栗北的战事机密，想尽办法博得砂影的信任。”
是的，当初我为了得到砂影的信任，什么都做了。
为了使他对我更加亲密，我对他下了媚药，让这君子终于冲破我与他最后的防线。从此，造成了我与他的万劫不复。
他对我很好，好到让我流泪。我问他为什么对我那么好，他傻傻地说：“你啊，哪里都不好，所以我才要对你好啊。”
在这场骗局中，我还是违反了游戏规则，动了真情。
记得有次，他带着我偷偷跑去妖界禁地玩的时候，突然被一群不知名的怪物袭击，他为了保护我，义无反顾的一边握着我的手向安全地带冲，一边对抗所有的怪物，将自己处于完全的危险中。
那一刻，我是真的真的被他感动了……以至于怪物从后方袭击没有防备的他时，我用身躯替他承受了这恶狠狠的一击，导致在床上足足躺了一个多月。
那以后的日子，幸福的让我差点忘了此行的目的。
可，终究还是要面对现实……
终于，当栗北即将发起战争，我狠下决心，一把火烧了砂翎的寝宫，趁着混乱之时，潜入偷取机密，却被困火场……当砂影从火场中找到我时，第一句话不是对我在这里的质疑，而是“幸好你没事……”。
我也终于想起了那些不经意之间发生的事情。
那幅画，那日我在殊吟寝宫里看到的那幅画，右角下赠字后面的名字应该是我的。作画的是他，而画中人是我……
兵法上出现的对不起，是那时我在藏书阁看书的时候想到我对他的残忍而不禁写上去的字眼。
莲的表情，充满了震惊，压根没想到我与砂影还有这样的一段过去，看着我不知该说什么。
“莲啊，你说，我和砂影，到底算什么呢？反反复复，起起伏伏的，终究都是欺骗。”
“可是，小熙，你知道吗？旁观者清，也许我还小不懂，其中的很多事可能没想的那么简单，但我知道，如果不喜欢对方，你们也不会到这地步了。”
“是啊……”我看着窗外，这天……从打仗的第一天开始，便没有放晴过。
半夜，睡得一直很不踏实，翻来覆去，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而莲也在这时，门也没有敲的闯入房中，气喘吁吁地说：“小……小熙……”
看他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我只觉得心烦，皱着眉头等他喘完。
“魔界……魔界赢了……”对于莲的话，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又补充道：“王……王……王他身负重伤，被……被关入地牢。”
（44）
魔界的胜利我并不意外，先不说砂影和塞尔究竟谁强，光是妖界支援这一点来说，砂影这方必定人数没有妖魔两界来得多，而且几天下来终究会疲倦，论精神，定是妖界来的旺盛。
更何况，塞尔回到寝宫后和我说，砂影是为了救楼叶于“千人战”中受的伤，再和他自己对战时，自然不能与毫发无伤的他比。
看着塞尔划破的脸颊，他笑笑说：“打人不打脸，他竟然连这都不知道。”
不知道为何，我连想都没想，很自然的说：“他是故意的吧。”
塞尔依然保持微笑，不管从中的过程砂影是如何吃亏，这场战争是如何的不公平，结局摆在眼前，他肯定是高兴的。
“你打算如何处置他？”想到砂影被关在地牢，不禁担心会不会受到什么更大的伤害。
“我化了他的灵力。”塞尔看着我，接着说：“不过奇怪的是，化了灵力后的双瞳应该像你一样是黑色才对，他却依然是红色，深邃的红。”
从塞尔的眼中看到自己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产生奇妙的表情，只是淡淡地问道：“也许是没有化？”
“不可能，我检查过，灵力被化的一丝不剩。”
化的一丝不剩……这意味着什么塞尔你知道的吧？当然……你肯定知道，一个拥有灵力的人，如灵力被强行从体内夺走的话，那人几乎就完了。
就像我。
可要知道，我体内多多少少还有一点点的灵力能让我活到现在。
砂影呢？他如果真像塞尔所说的那样，没有一丝灵力的话……他活不久……身体脆弱的不堪一击。
“灵力越强，失去后的负面影响越大是吧。你不打算放他活口？”是的，我生气了。从莲说砂影身负重伤那刻起，我就生气了。早就算准了会是这个结果，现在的我只是在做求证而已。
“你想让他活着？”塞尔反问。
“他毕竟是灵界之王，而且灵界自他统治以来，确实比以前一界两国来的好得多，很多方面都进行了改革。”我并没有忘记亡国之耻，但砂影的实力众人看在眼里，确实佩服。
“你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
“塞尔，这是我们灵界的事。”塞尔的意思，我自然懂，只是我对这“王”的位置并不在乎，就算在乎也不是借他人之手夺回。
再来……那也许真的是我欠他的……
“但入侵了魔界，就是我魔界的事。”塞尔并不退让，看不出太多情绪的脸上让我摸不清他的内心到底在想什么。他向来是这样一个让人摸不到底的男人，和他在一起那么久，他的城府究竟深到什么程度，依然是个谜。
“那我们单论魔界来说，你下一步会怎么做？”
“桡熙，如果你的领土被侵略，你的军队伤亡惨重，你的子民因为战争被牵连，你会怎么做？”
回不回答已经不重要，因为我们彼此已心知肚明。
“还有一点，你别忘了，他不仅是我战场上的敌人，也是我的情敌。于公于私，我都不会对他手下留情。”可能塞尔也察觉到了我俩之间的沉重，轻轻环抱着我，抚摸着我的后脑勺，“熙，我知道你对他的感情，只是你自己说你会放弃那段窒息的爱，我想你活的轻松，活的快乐，所以别对自己太为难。”
我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将额头抵在他肩上，什么都不想说。
活的轻松，活的快乐，但是，如果轻松和快乐像是彼岸花一样脆弱，一样牵强，那么枝叶断裂的那天一定会苦不堪言。
这些都是迟早的事情，只是一个人要理解这些，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长到可以去试图忘记一段感情，去移植一段感情……
“至于灵界，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我闷闷地“嗯”了声，算是明白。
晚餐时间，我一声不吭的低头吃着饭，塞尔也不说什么。
这样的尴尬维持了一小会儿，塞尔噗嗤笑了出来，我抬头看向他，不解的询问：“笑什么？”
“哪有人这样吃饭的？”塞尔学着我的样子，头都快贴着盘子了。
看着塞尔，我也笑了出来。
“熙，我问你个问题。”塞尔突然语气认真起来，而我也在同时慌了起来，我害怕他问问题，因为我怕他问到我不能回答的问题。
“说实话，你到底希望谁赢？”
果然。
连我自己都不敢正视的问题，你教我如果回答你？
我扯了扯嘴角，想回给塞尔一个微笑，试了好几次，选择放弃……没办法了……
我直起身，走向塞尔，他因为坐着，所以略微抬头看着我，我忍不住说：“知道抬头有多累了吗？抬头看着我，不适合你……”
他笑了，捏捏我的脸，几近宠溺。
“闭上眼睛。”塞尔倒也听话，虽然疑惑但也闭上了眼睛，下一秒，我与他的唇便相符在了一起。
我能感觉到塞尔的唇在这一刻扬起了好看的弧度。塞尔很快反客为主，企图用舌头撬开我的双唇，但却突然没了动静。
身体一重，塞尔身体前倾向我怀里倒下。我忙扶住他，然后将他的身体靠向椅背，熟练的从他腰际摸出一片黑色羽毛形状的令牌。
塞尔，对不起……
我虽然不能回答你，我究竟希望谁赢，你把它理解成我不知道如何释怀我自己也可以……但是我只知道，我不希望他死，我不要看着他死……
所以从你打败砂影那刻起，我便下决心将他救出。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43-44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