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温暖向西看齐》丰山

13、会是恰好

　　顾小西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面她拼命的跑拼命的跑，一直停不下来。可她为什么要跑啊？跑了很久的顾小西停了下来，转头一看，发现后面竟然是任毅！
　　几乎是马上调头；
　　继续跑！
　　拼命跑！！
　　死劲跑！！！
　　跑到最后…顾小西就醒了！搓了搓还迷糊的眼睛，发现自己在会客室里看资料，竟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连忙从沙发上撑起上身，额头上的毛巾就掉下来了。顾小西一看；这颜色好熟悉……
　　好像…是她一开始给任毅买来洗脸用的？顾小西惊呆住了，又发现会客室的空调开着，身上也盖着毯子，沙发的桌子上还放着一个杯子。
　　这种无法形容的心情，实在让顾小西觉得自己很矫情。
　　顾小西把沙发枕头整理好，看着放在桌子上的杯子，舔了舔嘴唇。她的确渴了，有些迟疑的拿起杯子，抿了两口，好像还是热的？

　　“醒了？”任毅刚从外面回来，就看到顾小西坐在沙发上，低头喝水的样子；先是小心翼翼的试水温，抿了一小口可能觉得好喝，才舒心的捧起茶杯。
　　任毅一回来，顾小西只觉得手脚不知道往哪儿放。刚想把手上的杯子放下，任毅就递过来一盒感冒颗粒，“吃药。”
　　乖乖的吞药丸，顾小西却把动作放的缓慢无比，慢到一颗一颗的吞。吞下去之后小抿一口水，再抿一口，再再抿一口，才开始吞下一颗药。
　　吃完药顾小西也不想对上任毅的目光，低头一直喝水，直到喝饱了有些撑，顾小西才发现自己手上拿着的，是个保温杯。
　　“这个杯子……”顾小西试着借此打破沉寂的尴尬，然后随便找个理由离开，却没想到任毅不答话。
　　她默然的拿起杯子再喝一口，刚想着是不是可以悄无声息的挪出去，却听见任毅说，“我的。”
　　我的……？任毅的？！
　　顾小西愣了，望着手中的杯子，默默的放下。拉起脸上的笑容，颇为勉强的道谢：“谢谢任顾问。”
　　顾小西真心要哭了，她好想告诉任毅；
　　其实，你不用那么大方的！

　　听到顾小西的称呼，任毅放下手中的资料，“顾小西。”
　　“啊？”顾小西看着严肃起来的任毅，马上主动认错，“刚才看资料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我以后会避免这样的失误，实在抱歉。”
　　先说话的人总是占有主导权的，这句话果然没错。顾小西安慰自己；千万不要焦急。
　　“不，我是说…”任毅一转话题，顾小西的心就提起来了。“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关于那天……”
　　任毅还没说完，敲门声就响了起来。咚咚的节奏简直就是顾小西的救命符，镇定下来，顾小西呼出一口气：“我去开门。”
　　把门打开，顾小西就发现一身职业装的女子站在门外，彬彬有礼的问：“请问这里是任毅任顾问的办公室吗？”
　　“是的，你有什么事吗？”顾小西看着这么陌生的脸庞，有些疑惑。
　　女子并不理会顾小西，反倒侧身进了办公室，对着任毅礼貌一笑，大方得体的道：“任顾问，你好。我是人力资源部门调任过来的新助理，蒋湘。希望我们以后合作愉快。”
　　蒋湘说完就礼貌的伸出手，而任毅却一直没有回应，也没有回握，气氛有些尴尬。
　　而顾小西站在一旁，因为蒋湘的一番话愣住了。
　　蒋湘一通话说下来的意思，就是要顶替她的工作。这样她就可以调回到人力资源部，和任毅的尴尬局面也不再存在，因为调任回去之后，他们就不会再有联系。
　　蒋湘的出现，似乎可以让一切恢复平静。
　　但是，但是……
　　顾小西也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什么，想来想去都觉得有些烦躁。

　　任毅看着突然出现在办公室的人，很是不悦，“我记得我跟人力资源部的人说过；顾小西今天依旧上班，不会请假。你是哪里来的？而且你的家教，是让你都没跟人打招呼就会贸然的闯进别人的私人领域？”
　　“我……”蒋湘没有想到任毅不遵守交际礼仪，回握手也就算了，还这么咄咄逼人，“我的确是人力资源部调任来的助理，因为任顾问毕业于佛罗伦萨美术学院，我也曾去那里留学，所以我相信我们会有很多共同语言，任顾问不如让我试试，我会努力做好的。”
　　这话带着一些傲气……
　　“你能早晨五点钟起来，到离这里两个区的地方去买一份早餐。熟悉祥云各个部门之间的运作，以最快的速度收集资料翻译分类。抗的动米袋，背的动我。一日三餐的亲手料理到我满意的程度……”任毅说道一半，想了想摇头道；“这样还是不行。”
　　“为什么？！”蒋湘被任毅一系列的要求眩晕了，最后听到即使做好了这些还是不行的时候，有些诧异。
　　“两个神经病呆在一起，最后不是你疯了，就是我崩溃了。这么简单的常识你不知道，不会在艺术学院里多感受一下再出来么？”任毅冷哼一声，声音彻底冷下来，“还有，如果受邀到佛罗伦萨美术学院去参观也算是毕业于那里，我无话可说。我们之间别说共同语言了，就连语言都不会有，办公室的门就在前面，恕不远送。”
　　蒋湘走出办公室的时候都还觉得轻飘飘的，顾小西最后被蒋湘那诧异的一眼盯的有些心虚，望了望自己小胳膊小腿，其实她也在怀疑；任毅说的那些任务…估计是个人都办不到……

　　任毅看着房间里又只剩下他和顾小西，旧话重提，“顾小西……”
　　但是看着顾小西的神不知道游荡到那里去的时候，就放弃了。
　　时间会是恰好，不急。

　　算是相安无事的过完一天，顾小西拖着沉重的眼皮子回去，就受到了陈文萱的逮抓，“顾小西！”
　　把头埋在枕头里，顾小西不知道为什么，一回来就累的不想搭理人。
　　心力憔悴啊~
　　“一回来就一副哭丧的脸……”陈文萱叹了口气，拉了拉顾小西，没拉起来，“我说你啊！带病上班，总要说说你那丧心病狂的上司找你是什么事儿吧？”
　　顾小西整个人没声儿……
　　陈文萱郁闷了，她看得出来顾小西极其不愿意去上班，接到电话的脸色转变，简直可以演完整部电视剧。
　　到底是什么让她去了公司？陈文萱很好奇：“不说话好歹吱一声啊……”
　　“吱——”吱完后的顾小西又趴到了枕头堆里。
　　陈文萱：“……”

　　“文萱~”顾小西最后想了想，还是决定问问自己经验丰富的闺蜜，“你在公司上班的时候，有没有…不是不喜欢一份工作，却很纠结，又有很多因素在里面让你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你会怎么办？”
　　“……”陈文萱无语了，这陈述的是什么意思？想起刚才顾小西趴在枕头里不理她，陈文萱冷冷瞟了一眼坐在一旁纠结的人，“说人话。”
　　“呃…就是在你犹豫不决的时候，你一般是会一刀两断呢，还是凑合凑合？”顾小西想了想，说的明白了些。
　　“一刀两断？凑合凑合？”陈文萱愣了，顾小西可从来没问过她这种问题，“这说的是哪方面的？”
　　“算是…工作方面吧……”顾小西犹豫的说着。
　　“工作方面？”陈文萱眯起眼睛，嘻嘻一笑，逼供般的望着眼神躲避的人，“顾小西，说实话吧。你在祥云工作两年，哪次不是任劳任怨的被奴隶？在工作方面一刀两断？凑合凑合？你以为我会信？”
　　看着陈文萱一副‘你以为我是白痴吗？’的表情，顾小西挪了挪身体，抱起一旁的抱枕，嘟囔道：“不都差不多的吗……”
　　“理解上差太多了。”陈文萱素手纤纤，把遮肩的长发甩倒肩后，“说吧，是不是有人跟你表白了，你也有点意思？”
　　顾小西第一反应就是摇头，“不是！”
　　“呃……”陈文萱突然想起一件事，“你们祥云…好像不允许办公室恋情？”
　　顾小西一怔，呆愣的点头，“是呀是呀！”
　　随即，顾小西开心的笑了，“是呀！”
　　祥云不允许办公室恋情！
　　顾小西开朗了！
　　“抽了吧你！是什么呀！”看着顾小西不正常的举动，陈文萱叹气道：“你在祥云两年，好不容易有个人看上你，还遇上这么一个破制度……那个人，不会是赵耀文吧？”
　　陈文萱想起一个名字，深感狗血的问道。

　　赵耀文？顾小西回想了一下，这个人；
　　呃…她其实不太想承认，她记忆力不大好。最近焦虑忙碌的，早就忘了还有这号人的存在。
　　“不是。”顾小西有些扭捏，想了想还是坦白，“是…任毅。”
　　“任毅？”陈文萱疑惑了，这号人哪儿出来的？不过名字倒是挺熟的…
　　“任毅！！”陈文萱炸开了锅，“你上司？！！”
　　顾小西堵住耳朵，“你就不能小点声儿吗？”
　　“不是！”陈文萱淡定不了了，“这个人上午还不管你死活，一定要你去上班，下午就突然抽风的跟你告白！”
　　“不是告白……”顾小西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总不说她被强吻了吧？就她这硬件，说了文萱估计也不会相信。
　　“难不成是直接求婚？”陈文萱懵了。
　　“就不能说点正常的话吗？”顾小西无语了，文萱的神经质怎么突然就紧绷了？
　　“小西，我跟你说。”陈文萱严肃的说，“办公室恋情，万一谈崩了。在这个公司的职位，无论你付出了多大的努力，都不可能独善其身。公司里有严禁办公室恋情的制度，其实也是有些道理的。但其中最忌讳的，还是和上司谈恋爱！有些上司看上去冠冕堂皇，作风凌厉，实际上私生活乱的很。一不小心，各种揩油，被潜了你还倒贴钱上去！”
　　顾小西想了想；BOSS是何种种族？今天说东明天说西，开会的时候永远都是；我就讲两句！
　　但是照着文萱的标准，她能说她已经被潜了吗？
　　“而且有些有钱人，就是喜欢娶想你这样安分老实的女人，好婚后继续逍遥快活！不过……”陈文萱说道最后，上下打量了一眼顾小西，打击道：“被潜也是要看资本的，这点你倒是可以放心。”
　　她就知道……
　　“所以一句话。”陈文萱总结道：“远离BOSS，珍爱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