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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苏氏昌意 ...

  •   剩下的日子平淡的像是流水一般,齐灏忙了一阵子又闲了下来,吸取上次的教训很是花了一段时间陪我,我几次三番的解释道自己不是那样小气的人,不过是开个玩笑,齐灏便一脸调侃地道,“是吗?那明明就是深闺怨妇的抱怨口气。”我生气不愿意理他,可一转脸看到他嘴角闲适的笑心下了然,他其实也喜欢这样的生活吧,和最爱的人一起,平平淡淡才是最好的时光。
      木喜的事情我筹划了几天终还是忍不住把两人叫道身边想要问明心意,木喜一向是大大咧咧的性子,这一次却瞬间红了脸低着头怎么问都不说一句话,我便威胁道,“不说话那就是不同意了。”木喜就急了,跺了跺脚转身便跑,“夫人就会拿我开玩笑。”惹得沉香掩着嘴笑个不停,我有些担忧的看向沉香,“按理说你比木喜还年长些在我身边呆的时间也长,可我私心里想要多留你几天,放心吧,我已经留意了,还真没什么人配得上我的沉香的,只能再等等了。”
      没想到沉香愣了一下竟直直的跪了下去,“奴婢不愿意嫁,奴婢想要一辈子守在公主身边。”
      我就忍不住叹了口气,“不是不想嫁是还没遇到合适的人,你看看木喜那丫头迫不及待的样子,真是女大不中留。”
      阿南倒还好,只是沉默了一会便坚定地点了点头,“夫人,您把木喜嫁给我,我定会好好待她!”
      我笑了笑把木喜的手放到他的手上,“好,我把木喜交给你了!其实这件事我和爷商量过了,他的意见是赏你们一笔钱放你们出府过自己的日子去,总好过呆在这里为奴为婢。但木喜是跟着我出来的,我想要让她从王府出嫁,齐灏,你看这样行不行?”
      齐灏正歪在一旁的软榻上手里不知把玩着些什么,见我抬眼看向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了,只是点了点头,“你做主就好!”
      我狠狠地拍了他一下,这个人竟然真的做起了甩手掌柜什么事都不管。本想着这件喜事就定下了,却不想,阿南和木喜竟齐齐地跪了下来。
      “夫人,奴婢不想离开王府,不想离开您,您不要赶奴婢走好不好?”
      “夫人,奴才从小便跟着爷,发过誓这辈子都要跟着爷,奴才不想离开王府。”
      我有些傻眼了,拉过木喜的手让她站起来,“怎么还哭上了?多好的一件事啊竟弄成了这样,我这个媒人当的还真是不称职!”木喜却死活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地不愿意站起来,我有些无奈又有些无可奈何。
      最后还是齐灏发了话,“他们不愿意这件事就先放一放吧,你们先下去好好的想想,想通了让夫人给你们做主。”
      喜事没做成我有些悻悻的,计划了那么多天的激动心情荡然无存,突然有人从后面揽住我的腰靠了过来,“小七,这是什么?”
      我低头看过去,他刚刚一直认真把玩的是我几天前才完成的一只荷包,被小丫头笑话了许久,就连一向稳重的沉香都极力憋笑的劝慰道,“第一次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呵,我果然没这样的天赋,一气之下把荷包扔到了角落从此再没摸过针线,也不知道齐灏是从哪里翻出来的。
      我看着他满脸戏谑的笑心下不满,抬手就要去抢,齐灏似乎早猜到我会这样做,动作敏捷的揽了我的腰躺倒在软榻上,我再要去抢,他便把手抬得高高的让我碰不到。
      “小七,你这两只鸭子秀的真不错,栩栩如生啊!”
      我有些泄气地坐了起来,“笑吧,你就尽情地笑话我吧,反正我的绣活就是不好,有本事你找其他姑娘去,哪一个都能给秀两只栩栩如生的鸳鸯。”
      话没说完就有一双大手绕过我的脖子,他整个人靠了过来,“我就喜欢能秀出鸭子的你,以后断不可以这样说了,否则就要惩罚你!”
      “怎么惩罚?”我不经意地问。
      他便低低地笑了起来,吻从我的脖子开始慢慢地向下,一双手自然而然地伸到前面解开我胸前的扣子,“这样惩罚好不好?”
      “这样不好吧,现在是白天。”
      “哪里不好了?”他笑得更明显了。
      没过一会我便再也说不出话了,只剩下一阵娇喘任他为所欲为。

      转眼间邺城已进入了十月,天气一点点转凉,不再是之前的酷暑难忍,曾经我亲手栽下的花花草草也都落了叶子,枯了树枝,天一冷下来人就容易懒惰,很久没有出门了,齐灏在的时候我们一起各自占据书房的一角读自己的书,齐灏会把朝中发生的大事讲给我听,有些很枯燥我听着听着就会睡着,有些又让我很感兴趣,便耐着性子听他啰嗦,大部分的时间我们谁也不说话偶尔从书本中抬眼相视一笑,温暖的感觉便会侵占全身。
      要说这段时间最大的事便是陛下的重病,从开始的小小的咳嗽到现在的重病卧床才刚刚一个月不到,齐灏几乎每天都会进宫侍疾,往往很晚才回来,甚至有时候会住在宫里,我心中不免有些担忧,这场病来得突然,再好的身体也比不上岁月无情,随着齐灏越来越凝重的表情似乎事情并没有什么好转。
      这一天阿南更是早早的前来禀报过陛下留了齐灏用晚膳,今晚会在宫中留宿,我在门前站了许久终还是忍不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今晚的夜风很凉,冷意似乎能穿透人的四肢百骸直达心底,从前都只是一个人倒也不觉得什么,可现在竟然希望他时时刻刻都能呆在我身边,否则这样的夜晚总觉得很冷很冷。
      掌灯时分我靠在床边翻了几页话本,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不一会沉香便敲了敲门,小声道。
      “爷回来了,现在在书房招待客人,让夫人收拾收拾也快点过去。”
      我心下明了,虽早已做好了准备可事到临头竟还是很紧张,大大的吐出一口气,让沉香挑了一件素色的落地长裙,这才走出房间。
      刚到书房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爽朗的笑声,有齐灏的还有即将要见的客人的,一样的豪爽一样的不拘小节,这两个人明明是第一次见面,竟可以这样志同道合,不知不觉间我心里的紧张感少了许多。
      “呵,好久没听到爷这样放肆的笑声了,果真是贵客啊!”我推门走了进去,齐灏看到是我立马走了上来,自然地握住我的手,小声训斥道,“手怎么这么凉,出门也不知道加件衣服,你呀,就是不让我放心。”
      齐灏向来是无所顾忌,我可没他的脸皮厚可以当着外人亲热,遂伸手推了他一把,齐灏也不在意退了一步却是紧紧地握住我的手,侧了侧身子,我这才里看到屋里的另一个人,传闻中的苏昌意,这一看确实让我惊讶了,站在前方不远处的那一人哪像一个商人,完完全全就是读书人的典范,一身青衣腰间只配一枚玉佩,五官清秀,一双眼睛总是含着笑意给人一种亲切感,真正的面如冠玉,貌比潘安,几个月前我跟齐灏说过自己并不矫情着想要认亲,可苏昌意竟自然而然带给我一种亲切感,仿佛命中注定很多年前便已相识,思虑许久,我终于找出了答案,曾经父亲的书房里挂着母亲一张画像,我从苏昌意的身上看到了母亲的影子,他的眼睛最像母亲,想起来眼角处会有浅浅的笑纹,神采飞扬的煞是好看。
      或许是因为我盯着人家看的时间太久,齐灏的手紧了紧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我才回过神来,苏昌意倒是不在意率先打破沉默,“在下苏昌意,给夫人请安。”
      我点了点头假装镇定的对他抬了抬手,“大家还是坐下说话吧,怎么我一来气氛反而变得紧张了?”
      齐灏哈哈一笑连忙附和,“对,有什么话坐下来说站着多累呀!”
      一个晚上我喝了四盏茶,只是静静地听着齐灏和苏昌意天南海北的聊东聊西,颇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最后若不是齐灏按住我的手,我想第五盏茶应该已经进入我的肚子了。
      他不赞同的冲我摇了摇头,“茶喝多了你今晚就睡不着了,乖,可不能再喝了!”
      我下意识的朝着对面那一人看去,他也正在打量我们,两人目光相碰他倒坦坦荡荡,笑容再不是开始时的审视趋近而是真正的发自内心,我也回他一笑,二人心照不宣的没有提过苏家的一草一木,只当是客人般的问候招待。
      苏昌意走时齐灏颇为不舍的留了一番,他笑笑为难地道,“在下早已听说大齐骁勇将军的称号,这一次也是有心结交,不过,今天实在是太晚了,内人刚到邺城不适应之处颇多,还望七爷和夫人见谅。”
      如今整个邺城敢当面拒绝齐灏的人少之又少,这个苏昌意能屈能伸,好话说遍了到底还是不能久留,我不知道他口中的“内人”是理由还是借口,只是上前一步抢先道,“既然如此我们便不留苏先生了,望改日能和苏夫人一起来府上做客。”
      苏昌意冲我们行了礼这才跟着阿南走出了书房,我忍不住追出去,却不想他竟在拐角处停下了脚步。
      “不知道苏先生可知道苏氏一门有一女子,名唤伊水。”
      “家父从昌意少时便悉心叮嘱定要找到这名女子,只因她是昌意的亲姑姑,我又怎么会忘?”他的声音在夜风里格外好听,又带着一股股温暖,我竟然就因为这一句话红了眼眶。
      “表哥,一路平安!”
      “嗯,七爷是可托付之人,相信姑姑也是安心的。”
      我站在长廊上看着他的身影一点点消失,直至完全隐入黑暗之中,心底竟然隐隐有丝不舍,如今的我已是孑然一身,原本以为骨血相连的亲人早已老死不相往来,从来没有想过能在这样一个寂寥落寞的季节再一次感受来源于亲人的温暖,可我知,也只是这一晚,以后他还做他的匈奴富商苏昌意,我还是邺城的顾念卿,可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真奇妙,好像这世间只要有这一人存在,我便不是孤独的顾小七,千里之外还有这一份血脉相承。
      身后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上,“人已经走了,我们进去吧。”
      我也伸出一只手搭在他的手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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