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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曲·玉笛凛沥叹姣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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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曲·玉笛凛沥叹姣歌
江逸尘原本是不愿跟恒泰回去,怎只可惜双腿不遂愿,不过两招便被拿下,终究是被他背了回去,心里莫名岔气,怎教他服得了软!
恒泰单手剥开他的短剑,甚至一粒石子都不留下,江逸尘的双手也被覆住,没有丝毫反抗能力,偷袭的几率也被他所抹去,只恨当初心下一软,竟未下的去手,落得如此祸患。
将江逸尘送至衙门,恒泰回到府上不及修养,便匆匆赶往军营处理军中事物。
帐外忽然一阵喧嚣,隐隐有人提及他的名字,他搁下茶盏,应声出去,只见立于营地内的竟只是一位豆蔻年华的少女,服饰与平常足不出户大家闺秀不同,袖口领口紧束,衣衫无多余装饰,干脆利落极了,腰间配有品质极佳的碧玉翡翠,极小的金银铃铛散落于其旁,每走一步便沙沙作响,少女妆容极淡,举止自然大方,天生的圆脸庞,显得俏皮极了,军中士兵迅速散开一旁,颇有几分惶恐,显然是拦不住,也不好拦。
恒泰不露痕迹的微微蹙眉,还不及讯问,便被她抢先开了口:“听闻恒泰大爷武功超群,在下佟侍郎二女佟毓秀,听闻恒泰大爷武功超群,今日特来比试一翻。”
恒泰刚想婉言相拒,佟毓秀便径直一掌袭来,丝毫不给停留的时机,恒泰微微蹙眉,侧身儿而过。
桐毓秀见一击不中,反手便再行一击,直冲恒泰面门,恒泰躲闪开来,右手轻轻拧住她的胳膊一带,左手劈向她白皙的颈部,却恰好停顿只不过半寸之隔。
一招便分出胜负。
佟毓秀面颊微红,慌忙挣脱恒泰的束缚,气喘着娇道∶“我佟毓秀向来有个规矩,公子如今既是赢了我,那么我非你不嫁,你必得娶了我。”
恒泰挑眉∶“姑娘勿要开玩笑,恒泰并非姑娘良人,怎能耽搁姑娘一生。”
佟毓秀见恒泰不肯,从袖口中掷出一物摔在他面前,他接住定神儿一看,竟是一枚信件,再抬头时早已不见佟毓秀的身影,他并未拆开看,只是随手丢在一旁。
“听闻佟侍郎大子今日娶亲?”
“可不正是,佟大爷如此尊贵的身份,竟然要娶一名卑贱妓女,怕是最不可思议了。”
“叫宋……什么城来着,整栋青楼都被烧毁,连她亲娘都叫佟大爷给逼死了……”
恒泰刚坐下不一会子,便又站起身儿来,缓步走出帐外∶“佟大爷今日娶亲?还是个妓女?”
几个讨论的小卒依次散开,恭恭敬敬地行礼∶“正在今日,如今花轿已经从知府往佟府去了。”
恒泰暗道糟糕,念那小姑娘聪颖乖巧,自己年龄又尚未成熟,并非能真正沉得住气,径直领一匹快马沿着大街奔知府而去。
行使片刻,恰好间看到大红色花轿和热热闹闹的迎亲队伍,他架马横在路中央,等待队伍接近。
“富察府上的富察大爷?请问您有何贵干,佟大爷娶亲,误了吉时可便是不好了。”一名老者慢步走至恒泰面前,应当是众人中职位最高者。
围观者逐渐增多,恒泰静静答道∶“宋姑娘并不愿嫁与佟大爷,如此逼婚,怕是与佟府声誉相干罢。”
“宋娘子已披霞带冠极近半程,若是此时退婚,恐怕名声扫地,除非……”老者重重一招手,“富察大爷,您是来抢婚的。”
随亲的家厮伙计一拥而上,虽仗着人数多,却完全不是恒泰的对手,不过片刻便全都撂倒,他几步冲进花轿内,看着大红嫁衣的宋连城,一时恍惚竟觉得她壮实许多∶“姑娘可还好?可否受到惊吓?”
宋连城端坐其中异常沉默,恒泰心下一疑,反手去掀她头上绣着牡丹的方巾,手腕忽然被一双手所攥住,属于男人特有的力道筋骨,虎口有常年手持武器磨出的茧子,刹那间银光闪现,恒泰的匕首稳稳落在“宋连城”脖颈边儿上,他下意识压低声音∶“你是谁?”
“哼,把你的匕首拿开,今儿若是我的身份暴露我们谁都逃不了,本应是宋连城嫁人的花轿上却出现一个男人,她该如何解释呢,以婚前通奸之名灌猪笼?真是令人期待。”
恒泰心下一凛∶“江逸尘?我果然是低估了你的阴险。”
一切皆已了然,佟家麟不过是把江逸尘当为幌子,真正的宋连城恐怕已被绑入佟府,佟府家丁小厮迟迟未阻碍他,现如今几乎所有人都知晓富察大爷抢走佟府的婚,钻进新娘子的花轿里去。
此时天色将晚,恒泰愤愤放下匕首∶“你给我等着。”
围观群众愈加多了,佟府的人也不知去向,恒泰跳出花轿,眉头不展,此时郭孝领着几个家丁冲开围观人群,向恒泰行礼后暗道∶“大爷径自冲出营帐,我总觉不妥,便带着家丁跟来。”
接着,他便转身儿面向众人道∶“还有何处可观望的,若是谁再敢议论今日之事,莫要怪富察大爷无情!”
小厮抬起花轿往回撤,恒泰翻身跃上马,一边儿盯着江逸尘,一边儿随着他回府。
江逸尘没想到恒泰竟真的带他回府,有恒泰片刻不离跟从,他离开的机会彻底渺茫。
仗着头上的方巾,才安安稳稳通过长廊,落座恒泰书房。
江逸尘飞快扯下方巾丢在一旁,恒泰将门反锁,靠在墙壁旁不出声儿,烛火跳动着映在恒泰脸上略阴晴不定。
“富察恒泰,我劝你最好还是放了我,你瞒得了纳兰映月一时,瞒不了她一世,吃不准哪日我心情不好,搞的全府上下以为你喜欢男人,这可如何是好。”江逸尘不急不缓地道,他看着恒泰的双眸,微微挑唇。
恒泰抽出腰间佩剑,剑尖儿瞬间指向江逸尘,刹那间寒影袭来,生生逼出些冰冷来∶“你不怕我杀了你?”
江逸尘丝毫没有躲避,淡然地笑着毫无惊慌之意∶“我们之间的仇还未了结,况且依你的作派,你不仅杀不了我,而且也不会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