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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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我还没有正式向你介绍过矢井吧，他一直以来都司职Grow的执行总经理，你在开会的时候是见过他的。”
“是啊，开会的时候确实见过好几次了，只不过并没有私下接触过。”宇夜虽然清楚矢井扬的一些背景，但却从来没有要从他那里探寻某些事实的想法。也许，自己知道的事情已经足够了，更多的，也不是非常必要。
“扬帮了我很多，如果没有他，也就不会有现在的Grow，更没有现在的我。我的命是他捡回来的，他是我很重要的亲人。”上林拓回忆起了两年前的那些事。
“嗯，知道。”宇夜重新把墨镜戴上。他完全可以想象两年前的情境，他是其中的当事人，可自始至终他的存在感都掩埋在了他自己的眼睛前面。而如今，没有人会追究那段过往，他不会，林思宇也永远不会。
如果当时林思宇没有发生那场车祸，事情又会怎样？连宇夜自己也不能确定……
无论怎样，世事不可能回头，人生的轨迹只会顺延，没有后退那种选项。
矢井扬把上林拓和宇夜送回别墅之后，驱车离开了城郊。今天算是他离宇夜最近的一次，不到一米的距离足以令他感受到那种特殊的气场，他不得不承认宇夜是一个具有非凡魅力的人，拓少会再次被他所吸引也并非不可思议。
不过在他看来，他家少爷绝对不会比宇夜逊色。也许，两个同样优秀的人天生就该在一起的。只是……一个温润一个略显冰冷，这样的组合也是可以的吗？而这一次，宇夜会和两年前有不一样的地方吗？
他只能选择旁观，一如两年前。他不能和拓少在一起并没有关系，他只希望上帝能让拓少幸福。
才刚入夜，汽车的尾灯隐约闪烁在夏天的夜幕里，引擎的声音也最终远去……
上林拓又一次进了宇夜的屋，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来过这里多少次，不过他很清楚多半时间是自己不请自来，宇夜没有反对，他也就当那是默许。
“你坐吧，我去放行李。”宇夜提起箱子上了二楼。
上林拓目送宇夜的背影离开他的视线范围后就去了厨房，再次回到厅里，他的手上多了两杯冰水，宇应该也渴了吧。
把其中的一个水杯放在素黑的茶几上，他缓缓坐下。吞下一口低温的液体，他再次感叹，『冰水混合物的温度刚刚好。』
上林拓继续握住手中冰凉的玻璃杯，然后他侧身用右手整了整身后的靠背，摆出一个满意的形状之后，他轻轻的躺了下去。
从指尖传来的刺激让上林拓有些兴奋，零度本来就有两面，一面可以让人冷静，另一面却是让人惊醒。
几分钟后，宇夜从房间里出来了。他光脚踩着微凉的木质地板，静静的走进客厅。
“宇，今晚你会做什么？”上林拓睁开了眼。
宇夜端起水杯，轻轻的笑，“还不确定。不过也许有计划……”
坐定后，宇夜吞下一大口冰水。
上林拓露出不解的表情，“也许？”
“也许！”
宇夜放下手里的杯子，直视眼前的人，“你……喜欢我？”
“……你……你，天啊……”上林拓陷入了极度窘迫的状况，言语也开始结巴起来，宇夜会说这样的话实在是让他始料未及。他只是猜测宇夜了解自己的心情，却未曾想过他会问得这么直接。在过去的半个月里他没给宇夜打过电话，他在积淀自己的情感，没想到……所有的努力竟敌不过宇夜短短的一句话。
“……我……”
没等上林拓继续那些破碎的语言，宇夜揽住上林拓的肩膀，吻上那久违的薄唇。
这更大的冲击让上林拓的头脑瞬间空白，他不自觉的张开了嘴。
宇夜的舌侵入了上林拓的口腔，他温柔的吻着眼前的人，他知道，这不是补偿，这是新的开始。
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自己左手上的金属环，宇夜加深了这个吻。
上林拓手上的玻璃杯由于主人的失力而掉在了地上，冰水也随之溅了起来。
听见杯子落地的声音，上林拓突然回过神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他猛地推开宇夜，夺门而逃。
宇夜看着刚关上的雕花木门若有所思，半晌之后，微微笑了。
一口气跑回家的上林拓直到坐在自己的床上才稍稍镇定下来，虽然他做过更疯狂的事，但那是在宇夜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的。面对宇夜清澈的眼神，他根本无法平静。或者说，他还没有准备好，还不知道应该怎样继续。
混乱的思绪让上林拓非常苦恼，现在想想，就那么没交代的离开应该还是太唐突了。因为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类似事件，所以根本不晓得该怎样处理。其实他只是太过惊慌，就算接下去会发生别的什么事，也并不可怕。可……为什么他会逃了。
『看来自己必须向宇夜道个歉。』睡着之前他如是想。
宇夜躺在床上静静的回想之前的那幕，也许他本没有料到上林拓会临阵脱逃，但也不会过份惊讶。上林拓不是林思宇，宇夜很清楚，也从来没有弄错，上林拓什么都没有经历过，他的人生是一片空白，在西西里的那个晚上可能是他一时意乱情迷，所以和今晚完全判若两人。
不过即使如此，宇夜还是非常肯定上林拓对他抱着怎样的感情。对方的心跳他听得非常明晰，那分明是一种迷乱的澎湃，比起林思宇隐忍克制的情感，上林拓表现得要明显很多。同样的一个人，却是两种人生，而那两种人生里竟然都有自己，宇夜不得不承认也许——也许上天注定。
搭飞机虽然不累，但宇夜却也还是有了睡意。明天的事，交给明天吧。
第二天，宇夜起得很早，他没有过多的去思考他该怎么对上林拓，他不是一个主动的人，这是性格使然。昨夜那场类似告白的混乱情境已经是他所能做的极限。
如果真的上天注定，那无论如何也不会错过。于是……顺其自然。
上林拓心里念着要去道歉，可却有些畏缩，他去市区给宇夜买了一些日用品，但最后还是没有直接敲宇夜的门而是转回了家。
一直磨蹭到下午，上林拓才终于鼓起勇气去按下了宇夜家的门铃，他也承认自己心里还在七上八下，不过该做的事总要做的，何况这并不是上断头台。或许是太缺乏恋爱经验，但毕竟不能拿这个当作借口。要知道，别人像他这个年纪很可能连孩子都有了。
想到这里，上林拓不由苦笑。孩子他是不想了，爱人，却是一定要的。
雕花门在上林拓眼前开启，他看见了宇夜。奇怪的是见到宇夜的第一眼，他反倒不再纠结于莫名的紧张情绪里，那可能就跟上了考场反而忘记紧张是同样的状况。
他把手上的购物袋递给宇夜，“你这边缺的我都有留意，今天顺道一起买了。”
宇夜接过袋子，却没有说谢谢，他在转身之后开了口，“我以为你今天不会过来。”
上林拓尴尬的笑笑，“总要面对的嘛，更何况应该说抱歉的人其实是我。就那样逃掉是很不负责任的做法。我总不能一直做缩头乌龟吧。”
“那么……你想说什么？”宇夜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了面前的小桌子上。
上林拓微微的低下头，他握了握拳，“关于昨天你问的问题……”
“那……又如何。”宇夜挑眉。
上林拓抬起头直视宇夜的眼睛，然后清清楚楚的对宇夜说道：“事情就是你想象中那样，只是昨天发生的那件事太突然，我完全失去了反应能力。”
宇夜轻轻一笑，“然后呢？”
“我想昨晚的事至少能够说明你不会排斥男性，我……可以吗？”上林拓问的小心翼翼。
宇夜摊了摊手，“也许！”
这次换上林拓皱眉，“怎么又是也许？”
宇夜望向上林拓，颇为认真地开了口，“每一天都会发生很多事，除了说也许还可以说什么呢？很多事都无法预料，我们需要做的是顺其自然。”
稍微停顿了一下，宇夜又说，“不过，你是第一个听到这句『也许』的人。”
上林拓直接把宇夜的话翻译成了『可以』，他想就这样吧，已经很好。
他展露了最灿烂的笑容，如释重负的瘫倒在身后的沙发上。
宇夜重新提起桌子上的购物袋，准备拿去厨房整理。这些，真的只是『顺道』买的吗？他很怀疑，他都从来没有把东西买到这么齐。
等宇夜再次回到客厅，已经是十分钟之后。上林拓没有离开，也根本没有离开的理由。虽然宇夜的说辞的确不是非常直接，但也明显能看出其中的松动之处。
“宇，你弄好了？我们出去吃饭吧。”
“嗯，我先去换件衣服。”
由于夏天的原因，宇夜在家会穿得比较随便，一般都只是简单的T恤短裤就对付了，另外头发也经常会狠狠的束起来。
不过即便这样，上林拓也觉得宇夜天生的魅力难以遮掩，在他看来，宇夜哪里都是好的，只差没有长出天使的翅膀了。
看着茶几上散乱的文件纸和开着的notebook，上林拓完全能够去想象宇夜这一天的生活，看文件，读报表，用分析软件做数据，以及其他那些与工作有关的事。宇夜从来不浪费时间，总在不经意之间就把很多事情处理得非常好，在这一点上，上林拓知道自己虽然也做得不错，但和宇夜比起来，还是稍微逊色了一些。
这，也许是他会对宇夜倾心的原因之一，宇夜那种认真务实的态度非常人性化，不高调，也不张扬，但绝对强势。
上林拓动手整理那些文件纸，却没有碰电脑，他不知道宇夜有没有对数据做存档，所以不敢轻易的动那些。
宇夜再回到客厅已经换上了比较正式的衣服，长发也重新披散下来。
没有人问过宇夜为什么留长发，张沂没有，林思宇没有，当然上林拓也没有。
对宇夜来说那其实是一个很好解释的问题，可没有人提问，自是不需要回答。也许是他太适合留长发，所以身边的人并不会觉得那长及大腿下方的头发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喜欢，就是唯一难以割舍的原因。
“宇，你的电脑需要关掉吗？就快出门了。”上林拓把整理好的那叠文件放在了电脑旁边。
“不用管它，晚上还会接着弄。”宇夜轻轻拉动了一下衬衣的下摆。
“晚上也别忙到太晚，那对身体不好。”上林拓自己就不是一个经常加晚班的人，除了看星星之外，他几乎不会晚睡。即便是看星星，也不会晚到身体能够承受的极限之外。
“嗯，我知道。”宇夜旋开门锁，“我们出发吧。”
上林拓起身，理了理自己的上衣领子，刚才躺得太放肆了，不知道衣服会不会起皱。他低头看了看，见衣服并没什么异样，也就放了心。
“对了，扬说和我们一起吃晚餐，我之前已经答应他了。没关系吧？”上林拓几乎忘了上午的时候矢井扬给他打过电话。
一整天都纠结于昨晚发生的事，上林拓连早餐和中午饭都没有顾得上吃。当然更没有顾上矢井扬。
“当然没关系，他怎么说也是你弟弟。”宇夜懒得去猜想矢井扬的意图，但可以肯定的是，对方绝不会心怀恶意。
宇夜侧身站在门外等上林拓出门，上林拓却给了他一个意外的礼物，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上林拓在他的唇边落下了一个蜻蜓点水的轻吻。
这，是他的表决书么？或者他是想找回昨晚的损失？宇夜轻笑。
不过上车之后，两人却默契的选择了沉默，宇夜开车，上林拓则静静的坐在附驾位置上撇头看窗外。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