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剑客的养成史》冰水泡茶叶

57、虚荣

　　演出完满结束，金蓁与观众说了几句之後，又将场子给主持人，自己则是回到後台。

　　“你觉得我的演奏如何？”金蓁眼睛亮闪闪的问起狄衣意见，狄衣个人觉得她需要时间思考怎麽回。

　　狄衣自认是个粗人，听演奏会也就能回答好与不好听，什麽“曲子被诠释的淋漓尽致”“饱满清晰而响亮的声调”“优美音色和出色情感表现”，狄衣根本听也听不出来，对牛弹琴莫过於此。

　　整场演奏会她最有印象的部分，还是金蓁精神系魔法的强大，简直让人难以想像。越是强大的魔法，越是需要东西辅助使用，而像金蓁这样强大的广域魔法，一般魔法师都是需要搭配咒语与法杖来稳定效果，才有办法使用此等魔法。

　　金蓁的恐怖之处，在於她并不是刻意要使出这种魔法，按照她个人在演奏会上的说法，她演奏小提琴时，只是希望观众能用音乐理解她想表现的感情，仅是这样的念头，就让她无心间使出如此强力的魔法。

　　不过虽说狄衣个人最有印象的是金蓁魔法强度，但她却很满意於听见这场演出，这感觉很像听好听音乐的同时，又看了几场身历其境的电影。狄衣不知道其他喜欢金蓁演奏的观众是怎麽想，但她个人还挺喜欢金蓁的演奏表演，虽然不是因为小提琴演奏本身，但是反正这也能算是一种喜欢她表演的表现。

　　“很好听，我个人很喜欢你的演奏。”狄衣真心诚意的向金蓁表达喜欢意见，她是真心喜欢这种身历其境的感觉，这样说也就不算是欺骗於她？

　　“谢谢你，我很高兴。”金蓁笑容满面，似乎对於狄衣喜欢演奏这件事感到极大喜悦，狄衣心里总是有种欺骗小姑娘的良心不安感。但她仔细一想，她没骗人，顶多是隐藏部分讯息，她喜欢的情绪是真实的，所以她也就对自己那点歉疚释怀了。

　　金蓁继续与狄衣说话，她依然保持着对狄衣的某种仰慕态度，从态度就能看得出她是真心仰慕狄衣这个人。

　　“看到你过来看我的演奏会时，我当时感觉自己简直是太荣幸了，所以我也努力的做出最好表演。现在你能满意我的全力演出，对我来说，就是种最好的赞美。”

　　狄衣看着金蓁小姑娘脸色兴奋到酡红，对自己表达喜悦与荣幸，她突然就有种被强者崇拜的诡异满足感。

　　原以为是普通少女的金蓁，现今在狄衣眼里，已经是有钱有权又有能的象徵。狄衣承认自己还是有那麽点虚荣心，她被金蓁这样崇拜着，她心里感觉虚荣感被大大满足。

　　她忽然就理解这世界的存在意义，这种动画之所以能红，就是因为这种虚荣感。被强者仰慕原来是这麽好的感觉，被强者仰慕根本与被弱者仰慕感觉没得比。

　　就像她也曾被顾游仰慕过，可是她那时就没多大感觉，她也曾知道金蓁仰慕她，她也能平常心看待，但现在她可就没那麽淡定。她终於感受到这种软弱男被强者少女们争抢的动画，之所以能大红大紫的原因，没别的，就是这种感觉太好而已。

　　狄衣被虚荣情绪迷花眼几秒，转念一想，倒是迅速就又回复正常。

　　她仔细再思考後，又想起金蓁现在能崇拜她的原因，不过是她不知道自己多有本事，如果她自己发现自己真实的能力，再来十个杀人魔也不会是她对手。这麽想来，她的崇拜也只是建立在她不知道自己本事的缘故，等她知道自己有多强，她就不会再崇拜於她。

　　狄衣想到此处就彻底回复冷静，那点虚荣心也随之消失。

　　“虽然我不能说我听得懂你的演出，但我听这场演奏会还是听到很愉快，也很感谢你邀请我来这里听演出。”

　　狄衣个人是觉得，要是金蓁没带她来後台，她不见得能发现金蓁有用精神魔法。

　　金蓁的精神魔法就像是梦，梦里的人总是会为自己的作梦找理由，如果她没来到後台，而是待在底下当观众，她不见得能认知到有魔法这件事。

　　大部分听过她演奏的观众，起立鼓掌的原因都不是因为甚麽魔法，而是因为“从她演奏中感受到巨大的情感”，所以才为她音乐强大的渲染力鼓掌。

　　比起没发现这回事而当不知情人士，狄衣更喜欢於知道真相，因此她真心感谢金蓁带她来後台，让她发现她有精神魔法的真相。

　　“不用这样感谢我，我邀请你来，只是希望能与你见面。”金蓁慌忙挥手，表示自己找狄衣来，更多是为自己私心才做出如此举动。

　　“我是为了你，才将演奏会排到今天。能再见到你，我好开心。”

　　狄衣看眼前金蓁脸色羞红的如此说话，却是有些胃疼。其实金蓁这话没什麽问题，问题是在於狄衣，更正确的来说，是狄衣看动画的那段记忆。

　　这句话金蓁也在动画中说过，不过不是对她说，而是对顾游说。

　　想到当时金蓁对顾游说这句话所隐含的情意，狄衣胃疼，就算知道情况不同金蓁现在没这意思，她还是觉得很难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