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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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红楼,被提的最多的场景便是宝玉见黛玉。有说是一见误终生，相遇太美好，从此忘不了。也有说是一错终身黑，宝玉太轻浮，黛玉是池鱼。但是具体如何，没见过的人是绝不会知晓的。贾空梧非常幸运的成为了这千古一相会的旁观者之一。虽然有点歪!
说黛玉如何漂亮美貌的人，定然是没仔细看过红楼的。黛玉很美，美在她的娇气直白、自矜自贵，美在她的风流气韵，美在她的才思敏捷。但说她长得倾国倾城，倒是妄语了。‘年貌虽小其举止言谈不俗身体面庞虽怯弱不胜却有一段自然的风流态度便知他有不足之症’，又有‘两弯似蹙非蹙ズ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鬓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这些便是曹公对此时黛玉的评价，不比迎春的‘肌肤微丰合中身材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温柔沉默观之可亲’，也不要说探春的‘削肩细腰长挑身材鸭蛋脸面俊眼修眉顾盼神飞文彩精华见之忘俗’，因惜春年幼，便不提了。细看红楼，从未说过黛玉如何的美貌，通篇都是写黛玉气韵高华，才惊世人。故此我贸然推断，单从五官来看，黛玉的容貌只比常人好些。至于黛玉的秉性如何，各家有各家的说法，我只管自己，若有妄言，让大家见笑了。
好了，回到正题。
这日因黛玉的到来，空梧向座师求了假，教晌午后归家。原来，空梧年前考过了童生，得了秀才,便去县里读书,未在家学。听着屋里的热闹,怕搅了大家的兴致,阻止了丫环通报，空梧竟自走向贾母所居的正房，到了门前，正要进去，恰听到宝玉说了一句话，“这个妹妹我见过的。”空梧闻罢一笑，这个宝玉，真是!也不急着进去了，站在门口细听。本以为会听到贾母的声音，谁知却是个陌生的女声，想来是林妹妹的丫头,嗓音倒是好，清清脆脆的,只是其中的轻蔑让人不舒服。你道那姑娘说了什么？她说，“小姐是少爷嫡亲的表妹，想来貌有相似，少爷见了自是眼熟，仿若见过。小姐年纪虽小，但再过个几年是要定亲嫁人，这话被外人听了还不知道想什么呢！本来清清白白的，就成不清白了。少爷还请为小姐考虑考虑，莫如此轻佻！”
此言一出，堂上本是热闹的场景便是一窒。霎时，针落可闻！
“雪雁，不可无礼！”
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只听她说，“表兄不过是好意，你却说这些！那里听来的污言秽语，在此胡言！都是我太放纵你了，竟在外祖母家也如此放肆！还不向表兄赔罪！虽然表兄一表人才，定不屑计较，你也不可放肆！”
“不妨的，不妨的。”这却是未搞清状况的宝玉，“妹妹也是好意,是我唐突了!”
“表兄大度，不与她计较，我却不能再纵了她。只是我还年幼，又失了，”顿了顿，声音有些哽咽，仿佛是想起了亡母，道“外祖母年高德重，阅历非凡，还请外祖母教导。”
“要如此和睦才好！”贾母温言安慰。
又有探春轻言妙语，不一会，氛围就活泛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空梧总觉得黛玉的话语里带着讥讽，对宝玉十分轻鄙，对贾母防备十足又毫无敬意，真是十分有趣。
想了想，反正只是个表妹，也不会有什么交集。贾母是何等精明，断不会有人能算计过她。
空梧正要提步，却听宝玉问：“妹妹可曾读书？\"黛玉道：“不曾读只上了一年学些须认得几个字。”宝玉又道：“妹妹尊名是那两个字？\"黛玉便说了名．宝玉又问表字．黛玉道：“无字。”宝玉笑道：“我送妹妹一妙字莫若颦颦\'二字极妙。”空梧一听便觉不妙，便要进去圆场,转目一想，又停住了。不作死，不会死。宝玉没什么坏心，只是本性如此，改不了，受些教训,能收敛些也好。空梧听得之前妄言的小丫头怒气冲冲，一字一剑，真真像被捅了窝的马蜂，不叮出血来绝不罢休。“少爷倒是轻巧，上嘴皮和下嘴皮一碰就要给人小姐取字？！谁不知这字是要姑娘的未来夫婿取的！岂不闻待字闺中？这要是让人听见了，小姐还活不活了？小姐远渡千里，抛家离父来了外祖家，竟是被如此欺辱！莫不是欺我家小姐年幼，新丧了母亲，离家万里？”听得几声闷响，似是重物落地。“主母啊，快开开眼吧！可怜您尸骨未寒，小姐就被人轻贱！这还是嫡嫡亲亲的表兄啊!这是亲外家啊！小人受主母大恩，无以为报，如今见小姐受辱，又无可作为。”说到此处已泣不成声，“唯有一死报之！”边说边要触柱求死。
空梧刚听到一半，便觉不好，已是警觉。待到雪雁触柱之际，后发先至，一把将她推倒在地，虽磕破了头，却性命无忧。之后，有仆妇制住她四肢防她寻死，又塞了口，不让她再说话。
空梧整了整衣裳，先向贾母请安。刚才的事情十分尴尬，又不好计较，贾母乐得揭过。见空梧年纪小小便颇有风仪，十分欢喜，又要多琢磨琢磨他，便假意怪罪，“你这猴儿，到哪里玩耍去了？怎么这时候才来？如今已摆过饭了，若是未食，却要饿一餐了。”
空梧笑着不疾不徐的说，“回老祖宗，孙儿已经吃过了。方一下学，我便来了。因我好奇，在外头站了会。让老祖宗挂心了！还请莫怪！”言罢，也不问为何有人在正房寻死，转头打量了一番，见有个陌生的姑娘，容貌姣好，面上怯弱一看便有不足之症，本是个病西子，清灵可人。可惜眉间带着些不平与愤慨，眼中藏了些算计与冒失，生生坏了气韵。空梧心中便是不喜，淡淡道，“这便是林家表妹吧？我是你二表兄空梧，前头那个是三表兄宝玉。哥哥有些不着调，但心是好的，还请妹妹莫怪！”也不待黛玉回话，似未看见黛玉脸上的泪痕,无辜的仿佛刚刚拦住雪雁寻死的人不是他一般，也未曾在门口听过什么话。向贾母道，“妹妹远道而来，必是累了。祖母何不收拾一番，让妹妹去歇息？”
贾母连声称是，似是忘了前头的故事，让黛玉暂安置碧纱橱里．等过了残冬春天再与他们收拾房屋另作一番安置。雪雁似是呜呜咽咽,想说什么，奈何被仆妇制住，开不了口。贾母做了个手势，便被带下去了。黛玉被三春围着，一句话也说不出。事情便定了下来。
却说，众人坐在一起，面面相觑，好不尴尬。
空梧不耐这些,说要温书，告退了。因读书要清静，怕人打扰，加上贾母年纪大了，他有自己的院子，不与宝玉同住。待到仆妇收拾好碧纱橱，黛玉住进去，今日便算平安结束了。谁知宝玉又出了差错！他问黛玉：“可也有玉没有？”黛玉答道：“我没有那个．想来那玉是一件罕物岂能人人有的。”宝玉听了登时作起痴狂病来要摘下那玉就狠命摔去。又见黛玉说，“却也是有一块玉的。”
宝玉一听，便喜了，也不摔玉了。欢喜道，“如此看来这罕物还是有些通灵的。”将玉捧到黛玉面前，道，“妹妹且看看这玉，若是喜欢，便拿去！”又道，“妹妹带着玉吗？可否看看妹妹的玉？”
黛玉听完，眼睛蒙上一层白雾，欲哭不哭，好不可怜。
此时，仆妇收拾好了前来复命。
贾母安抚了黛玉一番，便让黛玉去安置了。
至此，这颇多波折的一天终于结束了。
作者有话说第8章 第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