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颂---凡境》天幸安然

13、莲玉

　　洗完了澡，颜康带着张德和段考去拜访孙剋。侍卫说孙剋逛国都去了。期间在孙剋平阔的院子里看见一颗高大挺拔的银杏树，金色的叶子随着初冬的风满园飞舞，颜康想起颜卓在月桂树下同他讲的瑶池的事情。
　　在瑶池旁边有个素女神殿，殿后面的大花园里有一棵高耸入云的红枫，金色和红色的叶子铺满草地，云端有青鸟和凤凰在上面盘旋栖息。
　　他向来爱美景，不知道这样明亮华美的树他看见了会不会很开心。眼前浮现的是颜卓满眼满足欣喜的表情，“颜康，你看，真美！”
　　颜卓，这世界在你眼中是不是都很美好，哪我呢？在你眼中，我是什么样子？
　　颜康正好也累的慌，就回宅子里睡觉去了。
　　睡到晚上。侍卫说，孙剋还没有回来。段考问颜康：“殿下，不如我们也去逛逛？”
　　颜康想了想，看看这蒋国的民情风俗也好，说不定看到什么好东西还可以给父王母后带个回去。
　　说着三人就一起出去了。
　　蒋国的街市到了晚上也是亮如白天。街道宽阔繁华，比之苏国的国都有过之无不及。只是苏国的文化更偏向于文人墨客的大家风范，而蒋国的是奢华艳丽的贵族风格。颜康一路逛着成衣布料店，饰品玉石珠宝店，觉得颇为有趣。随即买了一方上好的墨石给他的父王，买了一对雕工令人惊叹的金手镯给他的母后。又选的一些耳环簪子给他的妹妹。
　　他跑了一些古玩瓷器店，看了些山水字画宝鉴，却一直没有看的上眼要送给颜卓的。比起颜卓哪张绝色的脸和高傲的性格，真觉得没有什么配得上的，颜康挑的颇为头疼。他略觉得好一点的，拿到手里一看，脑海马上就反应出颜卓看到这个东西挑剔的眼神，他很是烦躁。
　　张德在旁边拣着一根白玉镶金凤凰的簪子看的极为仔细。颜康问他：“给谁买的？”
　　张德腼腆笑了一下：“我小女儿，想着这个簪子不错，待她嫁人的时候送给她当嫁妆。”
　　颜康笑起来点头，“这么漂亮，她看了一定很高兴。”
　　“殿下也觉得可以么？”
　　“很好。”
　　“哪臣就买了。”
　　“你女儿好像很喜欢颜卓？”他看着张德掏钱，踌躇了一下，问到。
　　张德笑了起来：“她倒是日日都往颜大人哪儿跑，但几乎都没有找到人。一看就知道是不中意她，我这个女儿从小就没有娘，我一直当男孩子养，性子比较野，天不怕地不怕。她喜欢，我也没有办法，也劝过她，就是不听。而且从小时候她就说她长大了一定要嫁给颜大人，这是她的夙愿，能不能实现就得看她造化了。但无论怎样，做父亲都希望她能够快乐，她想怎样就怎样吧！就算最后被伤了，至少没有遗憾！”
　　颜康怔怔的看着他，内心汹涌澎湃。他重复着哪句话：“就算被伤了，也没有遗憾？”
　　“是啊！这是卿卿说的。我当初反对，她说，她也知道可能没有结果，而且她这样厚颜无耻还会被人嘲笑。但是也不能因为没有结果，被人嘲笑就违背自己的心，不去做。就算最后失败了，至少自己有努力的尝试过，而且，只有努力了，就会有机会。一直放弃的话，是一点机会都没有。而且，为什么要那么在乎别人的看法呢，他们又不懂我，又不为自己的人生负责。我觉得她说的有理，就随她吧！女儿大了，我也不能再像以前一样禁固着。”
　　“何必在乎别人的看法？”颜康喃喃道，醍醐灌顶，突然释怀的笑起来。他上上下下打量着张德，然后拍着他的肩，诚恳且欢喜：“张将军真是养了一个好女儿！”
　　张德脸又红起来：“她胡言乱语，让殿下见笑了！”
　　颜康心中反复的品着刚才的那些话。突然店中进来两个青年男子，一个一身银色华服，二十五六岁的模样，气质华贵高雅，另一个一身黑衣，右边挂着一把黑色的宝剑，略比银衣的男子小。轮廓分明的脸上冷若冰霜，卓尔不群。二人差不多高，而引起颜康注意的是黑衣男子腰间挂着的一块通透的白玉玉佩。颜康仔细的盯着哪玉佩，随着那人越来越近的身姿，他看的越加清楚，那是一块婴儿巴掌大小的圆形白玉，特别之处在于它的最中央有一块血色的花形，像是一朵莲花，加之外面雪白白玉，就如在冰天寒冻的雪山之巅开出的一朵绝美的血色莲花。只有这个才配得上那个人，哪个犹如雪岭圣洁莲花的男子！哪二人也注意到他，他含着高贵的微笑，向二人颔首。哪二人颇好奇的走到他面前。
　　颜康先开口：“多有得罪，因为公子身上的这块玉佩太过漂亮，所以在下有些冒犯了。”
　　二人都低头看向黑衣男子身上的玉佩，银装男子抱抱拳头：“不碍事！公子一看就是懂得鉴赏的行家。”
　　颜康点头：“夸赞了，略懂而已！”
　　“看公子礼仪举止，是苏国人吧？”
　　颜康点头，“二位是孙国来的吧？”
　　“公子好眼光。”几人心照不宣，大约猜到对方是谁。银衣的是孙剋，传闻中最有继承孙国国家实力的皇子。
　　孙剋看着面前年轻的颜康，苏国太子颜康文武双全，丰神俊郎，今日见到果然气度卓绝。而且他似乎才十八岁！
　　颜康又看了两眼玉佩，心有不甘的对着黑衣的男子颔首，微笑道：“在下刚刚买些礼物准备带回国送人，不巧有个朋友比较挑剔，一直没有选到合适的。突然见到公子身上的玉佩，觉得只有此物才能一搏他欢心了。不知公子能否割爱卖于在下？”
　　黑衣男子偏头看了一眼孙剋，带着迷茫和询问。孙剋随即提点道：“这送与你了，便由你处置。”
　　黑衣男子眼中出现了戒备：“不好意思，不卖！”
　　颜康在这样决断的拒绝下愣了一下，后面站着的张德和段考心中不满起来，孙剋看着颜康有些抱歉的笑起来，行动上却是对黑衣男子的纵容。颜康跟着颜卓在一起久了，被冷漠的拒绝过太多次，开始也会不高兴的斥责他，后来习惯了就开始沉下心来同他讲道理说服。所以对于这个黑衣男子的冷漠拒绝他只是微微觉得有些尴尬，也没有特别的生气，随即笑起来，“却然是在下冒犯了，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还请二位见谅，大家有缘遇见，不如认识一下，一起坐坐。”又对着二人颔首，“在下苏国太子苏颜康，二位想必就是孙国来的使者吧？”
　　孙剋见果然是苏颜康，见年纪轻轻，又贵为太子，被拒绝也没有不开心，觉得他气度宽厚，很是有修养，抱抱拳头：“原来是苏太子殿下，久闻大名，在下孙国三皇子孙剋，这是我的侍卫梅拂。”
　　梅拂向他抱抱拳，对于他的身份没有丝毫的异常表情，这样冷漠孤高的样子同颜卓有些像，颜康颔首回了一礼。
　　孙剋相邀：“听闻附近有个茶楼，里面一个先生讲话段子是蒋国一绝，不如我们去坐坐？”
　　颜康点头：“如此闲趣，是要去听听。请！”
　　五人一同找到一个叫东盛茶楼的地上，进门的一个高台上放着方桌子，后面坐着一个五十余岁的老书生，下面的桌子椅子上坐满了人，而且越是靠近越是多，小二跑过来给几人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叫了几个干果盘和一壶茶，远远看着被人里三层外三层包围的说书先生，也难怪这个圆桌没有人坐，确实是隔得太远，听的模糊。
　　颜康听了半天才从捕捉到的信息中猜测到讲的是颜卓。大约是讲到颜卓在新官宴饮晚宴上弹《神女颂》其三那段。那个老书生将颜卓弹琴的技艺说的神乎其神，把张少卿的舞说的名动绝世。
　　颜康开心的笑起来，在哪儿似乎他都是一个传奇。
　　颜康左边是张德，右边是段考，他对的正好是孙剋何梅拂中间。
　　他偏头对着梅拂颔首：“不知梅公子能否借玉佩让在下好好欣赏一下？”
　　梅拂思考了一下，低头解开递给颜康。
　　颜康双手接过，如捧绝世珍宝。借着桌子上明亮的灯笼，玉佩泛出莹莹的光芒。颜康带着满心欢喜仔细的瞧着，抬头问梅拂：“不知梅公子这块玉是从哪儿来的，竞如此独特！”
　　梅拂看了一样颜康，冰冷的脸上显出一丝不自在，他有些慌乱的侧头看了一眼孙剋。颜康刚才在玉店就明白这玉佩是孙剋送的，而这个梅拂大约就是孙剋喜欢的那个男子。但是他装傻。
　　孙剋面色从容接过话：“是父王赐的，梅拂看着喜欢，我就送与他了！”说完看着颜康。
　　颜康点点头，面上还是专注的看着玉佩。丝毫没有对此事有疑问，“这玉佩就如雪山之上开出绝美红色莲花，高洁孤傲。很像颜卓！”说完他下意识的看向说书的先生，老书生正说到颜卓身上的另一件事，秋猎。
　　“这颜公子超出凡人的优秀必然会招来很多人嫉妒，上个月，苏国一年一次的秋猎盛会在奇峻山进行，只见当天晴空万里，风云和顺，百余朝臣，一千黑甲禁卫随着苏王和太子苏颜康围猎。奇峻山漫山遍野都是人，正午十分，颜公子却被一个侍卫满身是血的抱回来，左肩被箭刺出一个大窟窿。血流如柱，三个御医连着抢救了四个多时辰，血水一盆一盆的往外端却不见好，急的苏王大发雷霆，下旨说救不活就让御医陪葬。”
　　“胡说八道！”段考突然小声的反驳到。
　　颜康看了他一眼，确然是胡说，他父王向来都是冷静理智的可怕，断然不会为大夫救不好而大发雷霆，而且还说救不活还要杀御医。他只是比较着急和惋惜！
　　老书生继续道：“大家都认为这颜公子救不过来了，这同红颜薄命一个道理，颜公子太过优秀，老天爷看着喜欢要带走他！可惜才十六岁的年纪。”
　　下面有人唏嘘。有性急的问，到底救活没有。孙剋本来想问颜康，见颜康的面色不太好看，皱着眉头。
　　“而且一向行事稳健，内敛坚韧的苏太子当时就像是疯了一样，不顾侍卫阻挡就往医帐里面闯，四个侍卫都险些没有将他抱住。哪情形就如受伤的是心爱之人一样。可见苏太子对颜卓的情谊！”
　　颜康吓了一跳，心跳的极快。身边几人都用各色眼光看向他，他拿着茶杯，缓慢的品着，面上装的个平静无波，他自己也不确定看不看得出来。
　　“可惜都是男子，不然这该是怎样的一段佳话！”下面有个书生感叹。颜康拿杯子的手颤抖了一下，觉得好像脸开始燥热了，有点绷不住。
　　“唉~男子也是可以的嘛！你看孙国的三皇子不就是。”又有人道，但因为言语轻薄，惹起了一阵不怀好意的笑。颜康也无暇顾及其他，专注的低着头，不想让人看出来他的不自在。段考和张德教养良好的各自看向其他方，放佛毫不在意。
　　“哪颜公子怎么样了？”
　　“后来终于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下面有人长长的回了一口气。
　　“虽然苏王下令彻查此事但还是没有找出来是谁射的哪一箭。因为一箭穿透，也没有找到箭！”
　　“一箭穿透？”孙剋突然出声，带着怀疑。
　　颜康看向他，不明所以。而且他这突兀的一声在刚才极为尴尬的气氛中显得格外的意外，颜康觉得他很是淡然。看着孙剋沉静的眼睛，他突然就不慌了。
　　“在下还没有见过谁能一箭穿透一个人，不想苏国还有这样的人！”孙剋道。
　　颜康听着，也更加疑惑起来。这事他想了很多遍，也觉得不可思议。
　　“这颜公子仅仅十六岁就翻出了如此多的云雾，做了这么多常人一辈子都做不到的事，真的是天降神才。苏王在封他官的时候说他有大贤良之像，以他的才能，极有可能是继颜丞相下一个盛世贤相。加之太子苏颜康也年纪轻轻就表现出治世之才，想来未来的一百年苏国一定是盛世王朝。”
　　颜康颇觉得不好意思，对着对面孙剋投过来的欣赏目光摇摇头：“说书之言，言过其实，不可信！”不过颜卓确然是优秀的。心中被一种圆满的感觉填满，他期待着哪一天，自己是苏国的新王，他是苏国的丞相。他们一起治理国家！
　　“好了，今日苏国双颜的的故事就到此为止！明日讲的是孙国三位皇子的事，各位听客要听请早！”然后起身收拾东西走了。下面的人闹哄哄的起身也离开，一边还在讨论刚才听到的事情。而梅拂从刚才开始面色就更加冷。
　　“这颜公子可是伤了好多女人的心呢！我其他的都不要，就招女孩子这一条就好了。”
　　“你？等下辈子生个好皮相再说。这辈子是没戏了！”旁边两个年轻人飘过玩笑道。
　　颜康将玉佩依依不舍的递给梅拂。儒雅的笑起来：“谢谢梅公子！”
　　梅拂冷冷接过来，摇摇头。
　　“不如我们也回去了吧？”颜康提议。
　　几人一起起身，往回走。颜康同孙剋谈论了一些各自国家的风土民情，颜康还邀请孙剋有机会去苏国出使。走到院子银杏树下，分开的时候，梅拂突然同颜康道：“听闻太子殿下是今年苏国的武科状元？”
　　颜康点头。
　　“如果殿下能赢了在下手中的剑，在下就将玉佩双手奉上。”
　　颜康顿了一下。笑了起来，“好！”
　　“可不要说在下以大欺小！”
　　梅拂大约要比颜康大四五岁，但颜康从很小的时候就没有将自己看做是一个小孩子，他觉得自己是一个能力者，在这个世界，只有有能力的人才是最强大的！无论对手是谁！
　　这场比试没有人阻止，顺其自然。孙剋对梅拂是纵容的。二人走到院子里，拉开架势。对于剑术，颜康从小就练就了好的底子，他对剑术天赋颇高，看一遍就能记住，看两遍就能找到优势和劣势，三遍就能相应的思索出克制的方法。国都安康内凡有些名气的剑术师他都看过他们耍剑，没有一个真心让他崇拜的。唯有六年前看到段考争夺武状元之战，就看上了段考的剑术。极快，极灵活，锋芒毕露却又不残忍。集百家之长，破绽极少。随即就向他父王说了拜他为师！
　　颜康的剑快准稳，灵活多变，加之几年的研习可以说是毫无破绽。
　　而梅拂当初是从三万禁卫军中脱颖而出的侍卫，他对自己的剑法非常的自信。在孙国鲜有敌手。
　　颜康也没有问梅拂为什么突然改变注意，他只是急切的想赢得那块玉佩。
　　他的剑是一把古剑，前拥有者是四百多年前一个东国的王的佩剑，名叫青凤。是前年从一个盗墓者的屋子里面查获的。剑长七寸，薄而坚韧。即使被封了四百年，依旧银光四射，锋利无比。剑柄上缠着一只黑色的凤凰，精致华贵。
　　梅拂的剑通体青黑色，只有五寸长，而且看起来笨重，给人的感觉像是一把被遗弃了很多年没有打磨的旧剑一样。加上颜康的剑太过亮眼，让梅拂的剑看起来更加平凡。就如一颗宝石和一块水沟里长满青苔的鹅卵石放在一起。段考和张德真心觉得，他们家太子殿下已经赢了。孙剋看着二人的剑噙着笑，高贵有礼的站在银杏树下。
　　“好剑！”颜康由衷的赞叹到。段考和张德却有些莫名其妙，他们殿下虽然天性纯良，但也不至于乱夸赞吧！
　　“梅公子这把剑，如果在下猜的不错，应该是一百年前梅刑天决战红信王所持的天罡剑！”一百年前合国最后一位王红信王与当时的起义军首领梅刑天在合宫的朝会殿前决战，梅刑天一剑就劈断了红信王的宝剑，杀了他，拉开中原分为六国的时代序幕！史书上有对这把剑详细的记载，颜康喜欢剑术也喜欢研究剑。
　　“好眼光！”梅拂面容冷峻，但眼中闪现出对颜康的赞赏。就连旁边的孙剋都露出微微惊讶的表情。
　　颜康颔首然后快速的刺了过去，梅拂侧身一躲，用天罡接住，两剑碰撞响起沉闷的声音。这声音来自天罡，颜康觉得甚是动听，犹如青铜编钟。他又迅速划去，同时身姿灵活移动。二人双剑相接，措过彼此，然后转身相对，分别站在刚刚对方的位置。这招往往是人们交收的第一招，试探虚实。颜卓一下子就清楚的感觉到天罡带来的沉稳力量，还有隐藏的锋利。但对于梅拂，他的实力还不清楚。
　　梅拂也对颜康的剑产生的重视，并不是普通的花哨剑，在刚才三次相接中，非常轻易的就承受了天罡压下来的雄厚力量。而且颜康的动作非常熟练标准，可以看出是一个剑术高手。
　　这次换梅拂主动攻击，他两步轻盈踏过去，劈过去，颜康横剑接住，一脚踢过去，梅拂向后一闪，颜康快速对着他的胸膛划过去，梅拂弯腰闪过，颜康有对着头劈过去，梅拂用剑一接，颜康抬剑对着脖子刺过去，梅拂又仰头一转，剑刺向颜康的腿，颜康向后一跳。二人又拉开距离。几个动作非常的迅速，只是一瞬。
　　颜康的眼中出现了警惕，不想梅拂的反应居然如此之快，他还以为拿着一把笨重的剑一般比较注重力量攻击，这个人把力道和速度都演绎的非常好。
　　而对于颜康，梅拂第一次觉得在速度上自己受了压制。他向来都是以快致胜，在每场战斗中，借着天罡的力量，他都可以飞快的结束一切并且以胜利者的姿态。他觉得快速的解决是一种非常漂亮的艺术和能力。但是对面这个人，居然比他更快！
　　旁边站着的孙剋突然也变得认真起来，一般王族出生的人借着有许多人贴身保护都不会去受练剑的苦楚，譬如自己。而这个苏国唯一的太子居然可以压制住梅拂，孙国三万禁卫军，这把锋利的剑最锋利的剑尖的人！
　　而段考和张德都紧张起来，这周围的气氛丝毫没有因为是初冬而变的寒冷，格外的紧张而且热烈！
　　这次二人同时出手，这次两人都是在比快，电花火石，孙剋淡然的表情突然凝重起来，在这银黑两种剑光之中，他看到梅拂的脚步乱了。颜康的速度太快，而且出其不意。梅拂一直只有防御，且防御的很是吃力。
　　孙剋想起梅拂在一次遭到四个黑衣刺客围攻时，一人挡四剑步伐都是轻盈有章法的！
　　银光持续的闪耀着，凌厉的光矢似乎已经在宣告这场战斗的最终结果。
　　梅拂用天罡隔开青凤，借着巨大的力量向后弹出三步，与颜康拉出距离。他的心跳的毫无章法，呼吸也凌乱起来，脸上不再是冷漠，而是变了慌张！
　　而苏国十九岁太子苏颜康依旧冷漠严肃，他的脸上是备战之中的孤狂，带着自信，带着权谋，带着压倒一切的王者之尊！
　　孙剋都被吓到了，梅拂的气场完全被颜康全开的霸气给刺乱了，他担心的看着梅拂，梅拂小心的隐藏压制自己急促的呼吸，刚才的慌乱在一瞬又凝为杀气，他飞快的再一次攻过去，颜康不着痕迹的牵了一下嘴角，带着狂傲。
　　再一次兵器相接，这一次比刚才的三招来的更加快准狠！二人飞速闪现的身影和比身影更快闪耀的剑光在院子里鬼魅般的展现着，张德觉得，这是他活了四十五年看过的最快最强大的一次战斗，他看的热血沸腾，激动不已，这样的速度和力量，如若不是今日亲眼看见，谁会相信这世上居然还有如此快速超乎常理的剑法，他都没有看到他们两个出剑的动作，全都是幻影和光影！
　　二人在院子里快速移动着，旁边许些树枝、花朵在二人剑气之下被整齐完美的切割下来，被吸进周围快速流窜的气流中，狂乱的飞舞起来。
　　空气中持续的爆炸出天罡和青凤力量与力量撞击的声音。节奏非常的快，让人都以为是连着的！在剑持续响了七八十下后颜康的剑架在了梅拂的脖子上。他眼光凌厉，梅拂的面容此时已经慌乱不已，他的眼中出现了深深的恐惧和挫败！周围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周围的花和树叶终于可以掌控自己的命运，有序而轻柔的飘落到地上。紧蹦的气氛被孙剋的掌声打破，段考和张德也跟着鼓起掌来。颜康迅速收回剑入剑鞘，对着梅拂像他们一样抱抱拳头：“多有得罪！”
　　梅拂的面容再一次一点一点变冷，他什么也没有讲，将剑插回剑鞘，单手解下玉佩，扔给颜康，沉默的走了。孙剋又对着三人抱拳：“先告辞。”
　　颜康颔首，又随着孙剋动作转身目光想送。孙剋转身关门的时候依旧可以对上颜康温厚的目光，他关门前对着颜康道：“不如明日一起用早膳。”
　　颜康颔首：“乐意之至！”
　　门关上，光也被关了进去。颜康借着昏暗的月光和屋檐下的灯笼低头看着手中的玉佩像一个单纯的孩子一样，开心的笑起来。颜卓，你看，你十七岁的生日礼物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