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了了》花莳了了

3、莉莉安

　　三、Drenched
　　在学校和乔悠和林越泽表演的钢琴四手连弹受到学校表扬，艺术团的老师告诉她节目会选送到市里参加艺术节的表演，因此希望他们两人自己多抓紧时间好好练习。宋琪正好在乔悠旁边站着，等老师一走宋琪扯住乔悠的胳膊对她挤眉弄眼。
　　“你这样好丑。”乔悠撇撇嘴说道。
　　“上次你和林越泽两人在学校文艺汇演，大家都说你俩配合的好。你俩单独一块练习的？”宋琪的语气里带着些打趣乔悠的意思。
　　“练习那当然是我和他，你这句问的真没逻辑？”乔悠拉着宋琪回教室一边走一边回答她无趣的问题。
　　“啧啧，你俩肯定有什么，不然上次运动会跳绳他不也给你加油了。”
　　“我们跳到一分多钟的时候大家节奏乱了，王雪绊到了绳不也给她加油了。”
　　“你都还在跳绳他给谁加油，观察的这么仔细？”宋琪一副今天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
　　“臭丫头，拿我开玩笑，大家都是同学一起参加集体活动被你说的我像干了多见不得人的事情了，看我你别跑。”
　　女孩们嬉笑一路打闹过去，留下脆铃笑声一片。
　　和林越泽约好的周末学校琴房见，乔妈妈早上尽然诧异的发现女儿已经自己起床在吃早餐。乔爸爸拿着报纸坐在沙发上听着乔妈妈数落乔悠平日的恶习。
　　“咱们女儿，同学们都已经开始坐在教室早自习了她还在睡觉，中午大家都还在走路回家她已经吃了中饭准备午睡了。她怎么那么能睡？”
　　“妈，我今天早上不是起来了么，你就别在爸面前批斗我了。”
　　“孩子学习辛苦嘛，听说她和他们班上的一个男生一起表演的节目要送到市里艺术节。”乔爸爸赶紧给乔悠转移话题分散火力。
　　乔爸爸分管学校教学，每次考试，乔悠自己都还不知道成绩，乔爸爸就已经知道了。所以这也是教师子弟的弊端，在学校的一举一动都在父母的监控之下。只是乔爸爸是做教育工作的尺寸拿捏得当，乔悠在学校的生活倒也轻松。
　　刚出家属院，乔悠就见林越泽站在那。周末不用穿校服，林越泽刚剪了头发显得格外精神，格子衬衫套了件蓝色毛衣没了往日里少年的桀骜多了份沉静。只是一张嘴，大男孩的性格暴露无遗。
　　“乔悠，这虽然快入冬了可不至于穿成这样吧。”林越泽后退一步上下大量一番这裹着和入冬的熊一样的女子，笑的露出八颗牙。
　　乔妈妈怕在琴房呆着冷，非给乔悠裹了件羊毛呢大衣临出门还塞了条围巾。自己特意早上翻出来的那件小鹿毛衣就这样被一件厚重的大衣覆盖上了。
　　“我冬天容易感冒，我妈已经在开始做预防工作了。”乔悠摆摆手示意林越泽一起往教室走去。
　　“那你得多锻炼，跑跑步什么的。我见你每次体育课你都蔫蔫的，期末800米体能测试你怎么办。”
　　乔悠深深叹口气，给了林越泽一个无奈的表情。
　　学校老师给的钥匙是一间音乐教室，偌大的教室里一架钢琴和空着的座位显得冷清。俩人虽然不是第一次合作，可上次刚开始艺术团的老师在旁边陪着现在反而刚坐一块，接踵摩肩的距离乔悠却觉得空气里充满了尴尬的氧分子，吸入的氧分子在身体里起了化学反应，整个身子暖烘烘的。每天在教室，下课后会注意打量他在干什么，眼睛不有自主往他的位置上瞟上几眼。有时候就只自己坐在坐位上挂个耳机盯着书，有时候歪斜在别人桌上和人打闹，露出大男孩独有的灿烂表情。如今隔的那么近，自己反而紧张了。两人对望一眼，林越泽把谱子摊开，双手倒也不知道该放哪了，只好搁在琴键上眼睛盯着琴谱。沉默了几秒钟，林越泽笑了起来，抓耳挠腮。乔悠也跟着低头咧嘴笑。两个人像傻子一样在钢琴房里笑着刚才的自己。只是在笑什么，只有他俩知道。
　　这就是喜欢么，乔悠坐在书桌前发现面前这道英语阅读题，自己把题目读了好几遍了还是不知道它在问什么。可他对我不是和其他同学一样的么，人手一瓶的矿泉水，带来的巧克力也是见着有份。总是大大咧咧的一个男生，只有自己总是急于寻找他的身影却又怕宋琪发现慌张掩饰。自己从来都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女生，那我现在是在干嘛。
　　晚上自习课，乔悠正在背着下星期参加学校英语演讲比赛的稿子。My view on the Role of Humanism in Today’s Technologically Advanced World。乔悠
　　几门功课里，英语成绩算是最好。家里表姐是英语专业的研究生，目前作为交换生在伦敦一所大学学习，和她在家里视频表姐一口流利纯真伦敦音让乔悠羡慕不已。背的太认真乔悠忘记了宋琪嘱咐她帮她看着点老师，她目前正沉浸在一本玄幻盗版小说之中。桌上的稿子映出黑影，乔悠一抬头赶紧用手肘撞了下宋琪。
　　“拿来吧。也让我拜读一下。”黑面老师一脸严肃，宋琪只好乖乖奉上。
　　“ Sorry，事情来的太突然，我也没注意他。黑老师虽然人长的好，人倒是挺好从不为难学生。应该不会告到班主任那去的吧。”乔悠一脸歉意眼巴巴望着宋琪。
　　“没事了啦，既然敢看就不怕死。只是那人到底最后死没死啊，正看到那他就来了。”宋琪倒一点不担心会挨老师骂，一直心中纠结故事结局。
　　第二天，被叫去老师办公室开会的班干部回来，林越泽一脸贼笑把昨晚没收的书扔到宋琪桌上。
　　“你帮我把书偷回来了？”宋琪一脸惊讶，乔悠听到赶忙看向林越泽眼神里带着关切。
　　“你有那么大魅力值得我帮你把书偷回来？黑老师让我还你的。”林越泽拍了拍宋琪肩膀神情严肃学者黑老师的口气说道，“回去告诉宋琪，这本书作者写的不错就是错别字有点多。”
　　林越泽看向乔悠，“听说你参加了英语演讲比赛，稿子背的怎么样了。”
　　“还在改结尾呢，老师说我结尾没有点到题，句子也写太长了让拆成短句。”
　　“我，杨林彬也被喊着去充比赛人数，你只管到时候好好表现，其他人我们替你挡住。”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要去冲锋陷阵，哪有那么夸张。你也好好准备。”
　　比赛当日，乔悠、林越泽和杨林彬冲进决赛。于此同时乔悠也出现了劲敌，隔壁班的女生罗祯溪。
　　“哇，那丫头，自由发挥环节竟然那么不给你留时间，每次你准备发言她就开始抢话。”宋琪那天观战，到了自由发挥环节两人一组抽题自由发言观点。罗祯溪的确表现的咄咄逼人，虽然乔悠作为她的临时搭档却不给乔悠一点发挥的机会。乔悠只好组织语言一口气说了好几个长句抢回来时间。
　　“不过那天乔悠还是很有大将风度，实力在那摆着的嘛，显得那女生多小家子气。”杨林翰插嘴一句，替宋琪补刀。
　　和同学踢球回来的林越泽出现，手里拿着杯未开封的酸奶。宋琪见着让林越泽过来，不明就里甩步过来。
　　“看来和别人踢球赢了呀。听他们说你们现在踢球输赢都拿酸奶当赌注。”宋琪手一摊，意思是酸奶，我要。
　　林越泽见乔悠桌上放着一包纸巾，顺手拆开拿了一张擦汗一边和乔悠说，“乔悠，上次英语演讲比赛表现真棒。为班级挣得荣誉体育委员代表班委特奖励你酸奶一杯。”
　　宋琪此时脸上有些尴尬，杨林翰扑到林越泽身上搂住脖子撒娇，“哥哥，我也想要酸奶。”两人打闹离开，乔悠把酸奶递到宋琪桌上，宋琪咧嘴一笑，“他要给别人我肯定翻脸，不过给你我可没意见哦。”
　　“什么呀。什么叫给我你没意见。”乔悠双颊浮上淡淡的酡红。
　　期末考试时间临近，教室兵荒马乱。哪怕下了课周围都是是因为思考而扭曲的脸和众里寻它千百度的翻书声。宋琪每天下课都带着耳机听英语听力，哪怕听歌都是英语歌曲了。杨林翰也时不时抓着杨明彬帮自己补习物理。
　　班上学习氛围浓厚，乔悠却心情沉重。自己每次碰到物理化学考试，就头疼不已。深深怀疑自己不是学理科的料。老师对于这个班级，比较看重理科教学成绩。可偏偏自己的理科成绩总是不温不火。可是自己爸爸在中学工作，如果成绩不好总觉得丢了爸爸脸，初中时别人议论乔悠是凭借自己爸爸的关系所以才进到年级最好的班级，乔悠本就是个傲气的孩子自然不服气。可是据理力争乔悠知道只会让别人更看不起自己。终日挑灯夜战，自己考上一中高中部还是最好的班级时乔悠心里却没有想象中兴奋。努力，不是做给别人看的。乔悠开始与图书馆为伴，连午觉都克制抛弃。期末考试，图书馆被寄宿生占领，乔悠完全抢不到座位。只好拜托图书馆常客杨明彬帮忙占座。
　　人人都羡慕杨明彬学习成绩好，却也只有自己知道自己的付出。虽然他平常不怎么和大家往来但是大家都同学关系不至于僵硬。乔悠中午去的时候发现座位就在他的旁边，轻声和他打了招呼坐下。
　　天啦，物理，根本就是无力。乔悠实在看的头脑发昏，还不如趴着睡个午觉。脸上一脸痛苦的表情，双目无神。正在做题的杨明彬余光扫到左手边的乔悠，再看到她已经甩到一边的草稿纸。轻轻用笔敲了下她的手，拿过她的草稿纸又指了指他们背后的书架起身走了过去。
　　杨明彬拿起她的草稿纸低声说道“引入力矩概念是反映力的转动效果，你算出来的答案算错是因为你把转轴到力的作用点的距离当作力臂。”乔悠恍然大悟，大神果然就是大神。冬日暖阳午后，杨明彬棱角分明脸庞铺上暗影。声音低沉但带有少年变声后的磁性。乔悠听的入神，自己真不该怕打扰到他而忍住向他请教的念头。
　　林越泽跑来图书馆还书，等老师扫描图书的功夫看了看周围。乔悠和杨明彬在对面窗户那，乔悠斜靠在窗户那听杨明彬低头和她说着什么，乔悠频频点头两人看上去甚是亲昵。
　　晚自习，从座位左边同学手里递来一张纸条。折成的四方块写着乔悠二字。抬头一看，林越泽正好扭头朝这边看来。乔悠感觉低头移开目光。
　　“明天中午你要还去图书馆帮我占个座。林越泽”笔者下笔
　　下了晚自习，两人有默契的一起出了教室门，乔悠纳闷问道林越泽，“你不很少去图书馆看书的吗？你家隔的近你可以在家复习的呀！”
　　“那你家就在学校你中午不在家看书？”
　　“我怕我在家不自觉躺着就睡着，我物理差到惨不忍睹你又不是不知道，上次差点不及格了。”
　　“那我帮你补。”林越泽脱口而出，说完又觉得这话说的实在突兀。可是看到她和杨明彬站在一起那么近，心里就是觉得不舒服，可到底怎么不舒服自己也说不上来。
　　学校虬结蓊郁的大树，夜幕下的少男少女并肩走过。两人身影被月光扯出浓在树影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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