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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留下什么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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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林夕在同一个宿舍,宿舍里一共9个人。林夕是全宿舍唯一一个没有抽过烟的好学生。留着好学生的发型,他并不帅,长相一般般,混在人群里也会被忽视掉。他的穿着十分普通,内向,少说话。
林夕是班上最优秀的学生,成绩优异。我一般都是会比较羡慕这样的人,所以就有多点注意他。
有时上课会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他叫我洗衣服似乎本能不会拒绝他一样,他说什么都会迁就着他。
我被自己吓了一跳,洗了把脸。一定是我这几天没睡好。
秋去冬来,一季无话。
在一个冷空气突如其来的夜晚,他带的被子不够,而我的被子是全宿舍最宽最厚的,在那之前我一直不喜欢跟同性睡一张床,也没和任何一个人睡过同一张床。我本想拒绝,但是最后于心不忍看着同一屋檐下的舍友在夜晚受冻,就让林夕上了我的床。
林夕和我有一个共同的习惯——睡觉的时候只穿内裤。故事就此开始了。
在一张被子里肌肤相撞而产生的激动心跳。我不该有这种心跳,连我自己都无法接受这种心跳。
这是一种正常人对异□□慕心动的跳。
他已熟睡,我眼睛直直的望着天花板,这种心跳吓得我够呛的,就像受到了惊天动地的惊吓,就像我失手把一个人杀了,然后望着手上的血,那种恐惧。
我是怎么了?我不停的这样问自己,不停的问,最后的答案是……我喜欢上他了。在这里的喜欢,并不是我不讨厌所以喜欢你。而是一个正常人对异性的那种春心萌动。我被这个答案又一次的吓了一跳,哦,我的天那!
一夜无眠,看着阳光射在我直直看了一晚的天花板上。
收拾好那种错中复杂到无法用文字和语言表达的心情,去上课。
游了一天的神,晚修时在想,今晚一定要自己一个人睡,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爬到我的床上。
睡前我在扑床铺,我睡上铺。他抱着枕头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说:“班长,昨晚好暖,今晚我还可以在你这里睡吗?”我点头了,对,我拒绝不了他,就像我拒绝不了帮他洗衣服一样,他有某种魔力可以让我心甘情愿的点头。
这一夜,我比昨晚还要痛苦。
在这之前,我跟中心人群一样,对“同性恋”这个词感到恶心,甚至躲避这一类人。我曾经说过,只要自己不是这类人,我愿意一无所有。
我无法原谅自己。
我觉得全世界只有自己一个人不正常。因为我觉得自己那种现象是一种不健康,是一种病态。我强迫自己不去接受他,尽量疏远他。但是这怎么可能,同一屋檐下,早见面晚见面。我发了疯的去找女孩子,在操场一见面就上前次去:“同学,可以交个朋友吗?”。在那段时间里,手机里满满的女生电话号码,起到的作用也只是妨碍我的视线而已,于事无补。精神上对自己压力很大。
如果出生在父辈那个年代,我有可能因为自己的性取向入狱,罪名是“流氓罪”。
在林夕没有被子的日子里,一到了夜晚,我都是那么的痛苦。我尝试着咬自己的大拇指警醒自己,今晚一定不能再点头了。但是最后我还是点头了,我本能的拒绝不了他的要求。
这并不是最痛苦的,更痛苦的是,我不能告诉任何一个人。亲人?别那么天真了好不好?奶奶会因为心脏受不了刺激而死掉,父亲会带着我去找这方面最有成绩的心理精神教授说:“早知道这样生下来我就该把他掐死。”然之后一夜白发,无心经营生意最后导致破产。就连同穿一条裤子的润金我也不敢告诉,因为连我自己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接受了又怎样?接受自己之后,只有憎恨自己。
不但不敢告诉任何人,还不能让任何人有所察觉这件事。我每天都要伪装自己,出去玩乐时,我都拼命给大家讲黄色笑话,给人造成的感觉,我这人特别黄,特别好色。时不时的跟吴润龙说我在学校脚踏两条船的风流事迹。随便指着一位普通的异性照片跟同学说,这是我前女友,那是我现女友,还有这个她不知道我跟另一个女的在一起哦。我快要崩溃了,每天都很累,不停的在掩饰自己。
我一直都不会选择死亡,并不是因为我畏惧死亡,而是在这个世界上爱我的人太多了,值得留恋的东西也太多。
总有那么一些事,比生命更重要。
我跟别人说我没有崇拜的偶像,只是因为我的偶像是一个同性恋。就像偶像歌中所唱的:
不用闪躲,为我喜欢的生活而活
不用粉末,就站在光明的角落
我是什么,十个当中只有一个。
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