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代理人的到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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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格林先生、西塞罗.萨米尔松先生到！”随着仆人的通报声，萨米尔松家的宴会逐渐在克里斯眼前拉开序幕。这场宴会是在城郊哈帝.萨米尔松家的一所庄园里，无论是绣着暗纹的窗帘、贵重的印度地毯、还是餐桌上低调的东方瓷器，都无一不说明着主人的精心。
“啧啧，你小叔叔的品味实在不怎么样！”将整个宴会厅仔仔细细地打量完，在高脚杯的掩饰下，克里斯撇了撇嘴，“你说他今天究竟想做点什么？”
西塞罗听着克里斯的抱怨，脸上的表情有点僵。他几乎是控制不住地想起格林庄园里克里斯的卧室，有那么一瞬间，西塞罗真心实意地觉得，除了马可波罗描述的那种黄金满地的东方古国，没有其他地方更能符合克里斯的审美了。“不论是什么，你今天的任务可不是我的小叔叔，我亲爱的。”收起对克里斯审美的担心，西塞罗的眼睛落在一位穿着浅蓝色西装的男人身上，他的唇角向上挑了一下，右手轻轻拉了下克里斯的衣角。
反射性地调整好自己脸上的表情，等到克里斯真的跟着西塞罗站到那个所谓的“代理人”面前时，他已经是一副惯常的稚|嫩青年摸样了。
“很高兴这么快见到您，我的朋友！”西塞罗脸上的笑容十分真挚，他少见的微微行礼，带着家族徽章戒指的右手向前探了一下，很快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缩了回来，“很高兴见到您，您的事情已经忙完了？”
还来不及诧异西塞罗足够坦荡的态度，克里斯发现自己的手被人握住了，那双手微凉，纤细的手指不同于一般绅士的粗壮，“哦，不用跟我这样客气，我亲爱的西塞罗，我敢打赌，我的行程你早就知道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微微摩擦克里斯的手，“就是他的，你的小可爱~”拉成的尾音让他的声音显得有些尖利。
“哦，哦，抱歉我的失礼，”明明是对方不遵守礼节，可克里斯完全没有被冒犯的感觉，对方的举动不仅没有让他觉得恼火，他甚至觉得这位绅士的行为举止带着些异样的潇洒，“我是克里斯.格林，请问您是...”他的话没说话就被西塞罗的动作打断了。
如果说刚才西塞罗脸上的笑的确是真诚的，那么现在这个笑就十足十地虚假了，“让我给你介绍，这位就是你的新‘代理人’约瑟夫先生；约瑟夫先生，这位就是你未来的雇主，格林先生。”他一边说着，一边把克里斯的手从约瑟夫先生的手下“解救”出来。克里斯下意识地感觉西塞罗这个举动有些奇怪，可他马上被两人的对话带走了注意力。
“我知道的，我的雇主嘛~也就是小可爱！很高兴认识你！”约瑟夫先生优雅地行了一个礼，他不算高挑，看上去只比一般的女士略高，身材倒是有些消瘦，不过并不显得病弱。
“约瑟夫先生，你就要把这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里么？要知道，我可不是每天都那么好心会给手下假期的。”西塞罗制止了克里斯回礼的动作，他的声音不大，要是从远处看，还以为他跟某位绅士相谈甚欢。
“都听你的，boss。”约瑟夫先生打了个响指，显出几分俏皮。“那么，克里斯，我可以直接称呼你为克里斯吧？”
“你当然...”“当然不！”克里斯和西塞罗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两双眼睛对视了一下，最终还是西塞罗取得了胜利。
“啧啧，我得说，boss，花园里的玫瑰要是看得太严可开不出漂亮的花。”约瑟夫先生煞有介事地摇头晃脑。
“那也总比只会在旁边期待石头开花却什么也不敢做的强，酒神在上，他老人家及时享乐的教导从没有错。”西塞罗的声音不大，但克里斯今天晚上第一次看到约瑟夫先生的表情变得很难看。
虽然不合时宜，但看着一个满脸假笑、一个脸色难看的两个男人，克里斯总有前途灰暗的预感。“先生们，到此为止！”他的声音不大，但恰好打断了西塞罗跟约瑟夫之间开始变得僵硬的气氛，“您当然可以直接称呼我为克里斯，约瑟夫先生，鉴于您将成为我在新公司的代理人。”
像是被安抚了，约瑟夫的脸上又露出那种懒洋洋的表情，“睿智的选择，我亲爱的克里斯，我会成为你的新公司的代理人，代表格林家与哈帝进行合作，那么，有一些小细节我需要与你确认。”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克里斯下意识看向了西塞罗，正撞进对方含着笑意的眼睛里。克里斯的脸有些红，但还是跟着约瑟夫走到了不远处的一个角落。
“重新认识一下，我是奥利.约瑟夫，你可以直接称呼我为奥利，”离开西塞罗后，约瑟夫脸上的表情没变，语气却像是变了一个人，“虽然我是被西塞罗找来的，但你才是我的雇主，作为你未来的代理人，我得说，无论你在西塞罗身边得到了什么，你得警惕，那个萨米尔松家出来的每一个人所提供的任何一点都不是没有代价的。”
“哦，哦，当然...”克里斯的脸因为窘迫而通红，他能感觉到对方话里的真诚。虽然西塞罗曾告诉他这位代理人是他父亲派来的，可这位约瑟夫先生从一开始就丝毫没有掩饰自己跟西塞罗的熟悉才是他想要去信任对方的关键。尤其是刚才那些足够表达关心意味的话，克里斯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只是他跟西塞罗之间早就是一笔烂账了，约瑟夫的好心当然没错，可这让他怎么回答，西塞罗一开始就摆明了告诉他对他的帮助是别有所图的？掩饰性地抿了一口白兰地，克里斯假装自然地转移话题，“新公司里西塞罗不占什么股份，萨米尔松先生想要借助格林家的渠道做钢铁生意，但是匹兹堡才是我们的大本营，说实话，我看不到成立新公司对格林家的好处。”
克里斯的生硬似乎让约瑟夫确定了什么，他的声音里带上玩味，不过体贴地没有追问，“虽然我不知道西塞罗跟格林家达成了什么协议，但所有人都知道在加利福尼亚成立新公司，尤其是钢铁公司对格林家没有一点好处，但老格林先生还是做了，”约瑟夫随意做了个手势，“塞斯先生已经在大西洋永眠，哦，上帝保佑他！没有了掣肘的哈帝很快就会吃掉整个加利福尼亚的军火生意，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你自己没有什么别的倚仗，你新公司的股份很可能成为一份巨大的威胁。别寄希望于他会恐惧格林家，哈帝从来都是个可以为了百分之十的利润拼命的人。”
听完了约瑟夫的话，克里斯沉默了一会儿，在开口时却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符的问题，“你...似乎对萨米尔松先生...很熟悉？”他早就注意到了，无论是哪个萨米尔松，约瑟夫都直呼其名。
“哦，这没什么，总有些你不想要但是却甩不开的联系。”约瑟夫回答地很随意，像是一点没感觉到克里斯话的试探。
“所以我们对新公司的策略就是放手不管么？”克里斯没有得到任何自己想要的答案，诚然，约瑟夫对“萨米尔松”这个姓氏的熟悉让他理智上多少有些不舒服，但在感觉上，他对约瑟夫与西塞罗之间的熟稔没有一点介怀。
“某种意义上，是的，我们是个吉祥物，是个标志，”约瑟夫的口气轻快，“我们所能做的一切就是配合和旁观，旁观哈帝究竟想做些什么，然后，在适当的时候，告诉他有些东西能做，有些东西还不能。”
克里斯很快明白了约瑟夫话里的意思，但也就是明白才更加迷惑。按照对方的说法，新公司成立以后，除了必要的活动出席，克里斯几乎是不需要代替格林家参与太多决策的，除非这些决策太过损伤格林家的利益。可这也正是克里斯迷惑的点——如果只是要做到这样，为什么还需要一个代理人？
“你当然需要我，尤其在西塞罗不在的时候，”等到克里斯听到约瑟夫的回答他才发现自己不小心把问题问了出来，“虽然新公司的事情不需要你参与太多，可有件事情却只能你去办。”说到这个，约瑟夫的声音里难掩激动，“我亲爱的克里斯，你知道，什么是‘电视’么？”
话分两头，看到克里斯跟约瑟夫离开，西塞罗摩擦了下右手中指的戒指，他跟几位绅士简单聊了几句，恰如其分地表现出被错待却仍旧相信亲人的模样，很是收获了一些赞叹和惋惜。这其中当然也有几个好心人主动为他提供了一些职位，可西塞罗都装作听不懂地拒绝了，只有他自己知道，“代理人”的达到意味着他很快就要离开了，而现在的加利福尼亚，还不能知道他的去处。
“西塞罗，我亲爱的侄子，快到我这里来！”宴会厅中央传来一个满是温和的声音，西塞罗挂上自己惯常的笑，看见哈帝.萨米尔松在人群中央向他示意，陪在他旁边的，是同样一脸笑意的乔治。
“哈帝叔叔，很荣幸您能邀请我来参加您的宴会，这一切都棒极了！”西塞罗举杯，像是一点都不介意他在新公司里什么都没得到，“为您完美的宴会！”随着他的话，周围的绅士们都举杯庆祝，西塞罗跟哈帝相视而笑，看上去就像一对关系和谐的叔侄。
作者有话说第42章 代理人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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