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秘史》众生畏果

3、协理治丧

　　如意悄悄地进来行完礼回话：“太后，苏姑姑让人捎话回来说一切安好，请太后放心。”我松一口气笑着“这是她的差事，办好办坏是她的事，办坏了，让皇上罚去，办好了，我也不赏，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既然苏茉儿去了王府协理治丧，自然不能再让人扯出什么“生前私藏御用衣饰器具”的事来。苏茉儿可不是一个人去的，这算是宫里派的上差，光服侍她的人就带去了六个，还有外面的侍卫太监也一大堆人呢。现在皇帝没有大婚，整个皇宫里除去太后太妃，没有什么正经主子，闲着的宫女太监可不少。苏茉儿要找几个跑腿办事的都不用张嘴就有人上赶着巴结。成宗义皇帝府里的女眷不少，可有胆有识的不多，博尔济吉特氏的继福晋倒是有过好几个，可在苏茉儿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出。苏茉儿现在在人面前说话声儿可大着呢。李朝公主地位是不低，可连汉话都说不利索，更不用提什么丧仪了。其实现在成宗义皇帝府里女眷们最担心的应该就是让谁徇葬吧？毕竟成宗义皇帝去了总该有几个跟过去服侍的人。
　　这女眷们当晚就已守灵致哀的名义圈到了一起，我特意叮嘱过的盯着吴尔库霓，给苏茉儿下的旨意是金钟罩，也就是不能让她开口说话，直接让她徇葬就是了。毕竟他生前最宠爱的可不就是这个小霓子。那丫头以前在摄政王府里得宠也没攒下什么人缘，这下子她徇了葬既安了府里女眷的心，也平了她们以前憋的气。然后派人抽空搜了她的屋子，果然找到了几个见不得人的箱笼，外表就精美异常，里面自然有逾矩的东珠、违制的朝服，还有御用的器皿。只是既是苏茉儿带人搜出来的，自是极早地上了锁，当夜里就泼上油化在成宗义皇帝灵前了。也不可能再出现在治丧大臣和郑亲王的面前。吴尔库霓也顺理成章地跟着成宗义皇帝去侍侯了，只是在成宗义皇帝棺椁旁再添一口小棺材罢了。
　　皇帝这次派郑亲王为治丧王大臣也是使了心思的，难为他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人使这点子心思。郑亲王和多尔衮不和是人尽皆知的事情，郑亲王自然是能够体会圣意的，没少动手脚在成宗义皇帝府里找这样那样的差子，可苏茉儿这许多年也早已炼成人精了。一会儿成宗义皇帝灵前的烛火规格尺寸不够，找外大臣知会内务府重新领；一会儿摆设颜色不合规矩，找外大臣想法子换；一会儿灵前的跪拜的子侄数不齐，找外大臣寻人去。而且每次找外大臣不找别人，指名点姓地找郑亲王。口口声声“太后、皇上让奴婢来帮衬着丧仪的，错了差事怕丢了皇家的脸。”这样的消息头几次郑亲王济尔哈朗还回给皇上听，后来回得次数多了，净是些鸡毛蒜皮的，福临哪有那个性子听他饶舌，只是怨他办差不利倒也没提别的什么。毕竟这么多年福临和皇额娘不怎么亲近，和苏嬷嬷倒是亲近得多。我又使人告诉了皇帝，让他派人盯着成宗义皇帝府，并一再地盯瞩郑亲王这成宗义皇帝的封号是追封的，万不可逾制了，伤了先帝和皇帝的脸面。这旨意下得既郑重又模楞两可，倒弄得郑亲王一头雾水。其实左不过是给苏茉尔腾空罢了。
　　等到人证物证全没了，我才真的松了口气。苏茉尔也不再每天跟郑亲王使绊子，郑亲王也抓了几个不大不小的逾制的物件，比方说原来摄政王府里的珍珠比御用的规格还高，可那可以说是朝鲜公主的嫁妆，再比如原摄政王府不能用明黄的琉璃瓦，可也不能因为几块琉璃瓦就定了人家谋反，再说日子一久这明黄和金黄也就差不太多了。只得不痛不痒地申斥几回也就过了，罚金可以，抄家不够格，福临罚得次数多了也觉得失了天子气度，郑亲王再来回些小毛病也讨不着好去了，反一再被皇帝骂年老无能。有惊无险地过了守灵、小丢纸、大丢纸后出了殡，丧礼也就差不多结束了。既是追封了皇帝，又是福临的长辈，皇帝也停朝三天已示哀悼。成宗义皇帝的牌位画像也终于进了宗庙受后世香火供奉。我才悄悄地对这个身体原来的灵魂说了声“他的身后事我也给你安顿好了，你们可一定要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