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猎人之团长夫人升级记》七七以久

41、暗夜的脚步是两个人Ⅲ

　　空气里的香味开始泛滥，奇犽趴在沙发上，一边翻着手里的书，一边嗅了嗅：“好香啊……有花的味道，还有点土腥味。”
　　焚夜拿着遥控器换了个频道：“是下雨了吧。苏米尔是闻名的百花之城，花类繁多，即使是在这样的季节，小区里、大街上、巷道深处…也几乎每个地方都有着花朵，下雨的时候，花香尤其浓郁。”食指点上下唇，一副正在思考的模样：“还不错，香浓但不刺鼻，能让我接受。”
　　“是不刺鼻，但是…啊嚏！”对方打算继续开口，奈何……“啊嚏！！我…啊嚏！好像…啊…不能…啊…适应…啊嚏！！！”
　　“喂！”焚夜斜睨他一眼：“你不是花粉过敏吧？”
　　“什么花粉过敏啊？啊嚏！”对方揉了揉鼻子：“只是…对很浓的花香过敏……”
　　“哈？”焚夜看着那囧样，很不厚道地笑了起来：“噗哈哈，对很浓的花香过敏？天气预报说这一周大概都有雨…看来奇犽你这周得乖乖窝在房间里了。”
　　“哼！”对方很不爽地“啪嗒啪嗒”捂着鼻子跑到了窗边，又突然回头道：“喂，库洛洛出去了，他没带伞的说。”
　　“啧，他没带伞关你什么事？不怕他了？”焚夜似笑非笑地看过去。
　　“哼~。”对方关上了窗户，之前的状况得到缓解，颇为不屑地哼了声。“他虽然笑得假了点，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对你还不错，就这点来看，人还行。怕的话…只要他不弄那什么奇怪气氛让我不舒服，也不至于……”
　　“真是……”焚夜瞅着对方别扭离开的小小背影，仰头轻笑：“还真是…善良啊……只是因为他对我不错就判断他人还算可以，没有太害怕了吗？真不知道是该说这个时候还没成长的你太善良，还是该嘲笑这样的感情实在太愚蠢。”
　　库洛洛对她不差，只因为她在他所在意的范围之内，只因为她也是蜘蛛，是他的同伴，如此而已。假使脱离了旅团，便什么都不是。
　　不过对于这个，她也没什么好说的，她何尝不是一样。
　　不是自己看进眼里的人。
　　死了，又有什么关系呢？
　　焚夜抿着唇，右手撑在沙发上，歪着头笑。
　　很想看到你成长为残酷理智的孩子，但是同时又想要保留这份善良。
　　站起身，她垂着眼眸，缓步走出了门，伸出手摸了摸滴在指尖的透明液体。
　　善良这种东西她没有，也不需要，可这不代表她不知道它的珍贵，尤其…在黑暗世界。
　　或许，奇犽终会成长为她所想的那样，但是这善良…兴许…不会湮灭……
　　只是，它会变得很小很小。
　　小得只会用来对待某一部分人。
　　不过，留着一点，也就够了。
　　多余的善良只会加速自己的死亡而已。
　　你说呢？
　　我的…收藏品……
　　唇角勾了勾，焚夜耸了下肩，抬手打开了黑铜色的门栏，漆黑的眼瞳泛着无机质的色彩，映不进光。
　　你不想我背叛对吗？
　　那么，就成为我的收藏品，我的…所有物。
　　朋友这词很珍贵，我也想要珍惜，但是……
　　本能之下，我不会顾得上除了自己以外的他们。
　　至少现在，我很确定这一点。
　　要想我无论如何都不背叛不放手，那就只有成为我的所有，如此一条路。
　　不同于流星街人的理所当然但同样一无所有的我，也一样，深深执着于紧抓在手里的所属，本能内外，不会放手。
　　唯有如此，才有我可以保证的永不背叛。

　　“嘛，其实我也没伞呢。”焚夜悄悄探出舌舔了舔唇边的雨水，拈起一缕半湿的长发拿到眼前看了看又放下：“所以说我到底是为毛要出来啊？奇犽的意思是，团长没带伞，要我给他送伞吧？可是我来苏米尔这几个月，这边天气还不错，下雨的时候，加上现在也没太多次，头些时候我还都是没出门的，所以…怎么会有雨伞这玩意儿？”
　　要抢一把吗？可是她最近可是有很认真地做个好市民的，不能就这么破坏的说。
　　更何况~雨而已，貌似没看过团长淋雨，好好奇~~会不会很不错呢？
　　无聊地踢了下路边的小石子，焚夜朝着苏米尔图书馆进发：把她的紫金图书证借走了，库洛洛会去的铁定是那里。

　　但是，当她成功站在图书馆门口，才想起来只有有图书证的人才能进去着……那么，她要怎么找库洛洛？
　　“您好，请问您有什么事？”
　　焚夜抬眸看了眼这个只有几面之缘的管理员小姐，浅浅勾唇，笑容温和而歉意：“那个，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图书馆里有没有一个额头绑着绷带、黑发黑眼穿白衬衫的男人。”
　　“啊，您是说那位先生啊！”管理员小姐明显对库洛洛很有印象：“他还在图书馆里看书，请问您找他有什么事吗？”
　　“这样啊……”焚夜瞧了眼渐趋暗下来的天空：明明能用图书证把书借走却还看到这么晚，应该是看入迷了吧……作为同样喜欢看书的人，她还是挺能理解的，这时候…不打扰比较好。
　　“那我在这里等他吧。”她走到图书馆门外的台阶上坐下，转头给了对方一个灿烂的笑容：“我没图书证不能进去对吧？”
　　“嗯……”管理员小姐呆呆回答道。
　　“所以，我就在这里等好了。别打扰他了。”
　　“嗯……”

　　库洛洛合上看完书放回书架上时，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淅淅沥沥”的雨声接连不断，缠绵得像是煮过头的山药面。
　　拿着早就选好的几本书走下楼登记好，他把书抱在怀里，准备出门。
　　“那个，等一下。”
　　“嗯？”库洛洛疑惑地转过头看向喊住他的管理员小姐，礼貌笑道：“还有什么事吗？”
　　对方看着他抱着书的模样，微微一笑，像是明白了什么，把手上的伞递了过去：“请拿上这个。”
　　“谢谢。”习惯被女性各种示好搭讪的库洛洛动作自然地接过，朝她点了下头表示感谢，转身要走。
　　“您女朋友在门口等您。”对方在他身后补充道。
　　“女朋友？”
　　“是的。”对方解释道：“一位与您一样黑发黑眸的小姐。她来的时候刚好下雨没多久，应该是来接您的。问我您在不在，我说您还在看书，她就说让我别打扰您，在门口一直等着，身上还是湿的。”顿了顿，她歉意地弯身：“很不好意思。我没有办法让她进来，按照规定，没有图书证无法进入图书馆里。”
　　无怪她误会了焚夜和库洛洛的关系，这样的情形和对待，换了谁都会觉得不大平常的。
　　库洛洛怔了下，继而温柔笑道：“没关系，我想她能理解的。”

　　拿着伞告别管理员小姐出了门，库洛洛站在门口看了看，视线落在了左边一个蜷缩成一团的身影上。
　　总觉得…有些…温暖呢……
　　直到现在，都在被人以温柔体贴的方式等待着。
　　手掌轻柔地落在濡湿的长发上，顺间被大力抓住，少女猛地抬头，漆黑眼眸半眯着，停了不到两秒，黑瞳恢复如常，站起身，身形晃了晃又稳定下来，揉揉眼道：“出来了啊，那走吧。”
　　库洛洛瞅着几步走进雨里的少女轻叹了口气，拿着伞站在原地，对着她晃了几下，语气有点无奈：“还在下雨，要撑伞。”她都没常识的吗？好像不太可能，不过有时候真是呆得可以……
　　“诶？你怎么会有伞？”对方跑过去，惊奇地瞅了几眼被他撑开的透明色雨伞。这不就意味着看不成团长淋雨图了吗？真可惜。
　　“管理员小姐给的。”
　　“……”对方的表情忽的微妙起来，颇有种“这种时候都不忘勾搭”的鄙视意味。“啊哟，团长你又勾搭人家小姑娘了？”
　　库洛洛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看向她：“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这个是你勾搭人家得到的。”
　　“啥？”对方瞪大眼：“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取向很正常的。像你啊？男女不忌。”
　　库洛洛嘴角一抽：“我记得我取向是女的。”
　　“那不就对了？所以肯定是团长你勾搭了人家，别赖我身上啊！”
　　“……”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喂，我说。”走了一段路，焚夜蓦地开口，声音平缓清冷，夹杂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有些微的模糊：“团长你惹上谁了吧？”
　　“唔…有吗？”对方侧过脸，若无其事地轻笑。
　　“没有的话，怎么会有人跟在我们后面？总不可能是我惹上的吧？”焚夜翻了个白眼吐槽道。
　　“也许真是夜你惹上的。”对方唇边挂着浅笑，黑眸清透，看上去倒是很认真回答的样子。
　　“…要不要这么无耻啊喂！”她怎么可能会惹上谁啊？！“从我来苏米尔到现在，除了去图书馆以及出门采购食物外，基本没出来几次好吗？说是我惹上的那绝对是因为团长您贵人多忘事了吧？”
　　“啊，是吗？”对方不怎么认真地做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看得焚夜嘴角一抽。“嗯…好像前几天出去弄了个能力，回来的路上有几个人拦我路来着，然后我心情一好，就让他们试了试我的新能力怎么样。”
　　焚夜额头上挂满了黑线。“结果呢？”
　　“哦…这个啊，结果证明我的新能力不错。”对方露出一个略显灿烂的笑容，没什么诚意地补了句：“不过让那几位先生一不小心死了真是太遗憾了。”
　　“……”根本就没看出来你哪里觉得遗憾了……
　　“嗯，为了不让这次来的几位先生很令人遗憾地死了……”对方笑看向她：“他们就交给你了。”
　　焚夜抿了抿唇：“交给我和团长你自己上有什么区别吗？”那些人的结果也一样是死。
　　“没关系。”
　　挑起眉，焚夜抬手动了动又插回口袋里，空气中，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渐渐蔓延开。
　　对方幽深的黑眸瞥过来。“真的是很好用的能力呢……”
　　焚夜扬唇一笑，抽出手朝他晃了晃，玩味道：“想要？”
　　点头。“想要。”
　　“哈。”焚夜失笑：“团长你还真是直接。”
　　“因为没有遮掩的必要，总归你会看出来。”对方停下脚步，淡淡看她。
　　“是嘛。”不过是随口的应答。这个时候，也没觉得有什么好说的。

　　有些沉默，却并没有令人感到尴尬。这不发一言的时刻，更像是在默默聆听着滴答在伞上的雨声，近在身侧的轻微呼吸飘忽着和雨声交织在一起，一轻、一重，一热、一冷。
　　“哧———”一辆卡车驶来，在路边溅起了足足有一米多高的浑浊泥水。
　　库洛洛一手揽过焚夜，另一只手臂伸过去，贴在她腰际，死死地压住她条件反射已经握成爪形的手掌，伞面朝外，挡住了溅起的泥水。
　　“不知道躲开吗？”对方松开贴过去的手，抖抖伞面上的泥水，撑回了伞，刚刚那一瞬暴露在天空下滴上的冰冷雨水顺着额角滑落，停在了唇边，泛着晶莹透明的光。
　　“为什么要躲开？”焚夜抬眸，漆黑眸子被雨水浸润了些许，深如子夜的黑中漾着粼粼波光，长长的睫毛上有小小的水珠，轻轻随着睫毛的颤动滴落在眼睑下方。“溅上的一瞬间化出一道隐墙不就挡住了吗？”
　　对方默不作声地别开脸。
　　敢情还是他自作多情了啊……
　　真是……
　　这种情况换作任务目标，不是应该十分感动热泪盈眶吗？
　　他是不是该说她果真思路不同于常人？
　　“虽然并不需要。”
　　“……”不要反复提醒他他刚才自作多情了啊。
　　“但是……”少女的声音很轻，但那微扬的语调在雨声中依旧清晰，宛如轻声吐露在耳边：“谢谢……”
　　库洛洛没说话，唇角不自觉地上扬出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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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库：我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我喜欢的这个人思路很不同于常人，她居然表示我自作多情？！
某漠：那是因为团长你不懂一个词。
库：什么词？
某漠：十动然拒
库：……=_=解释
某漠：十分感动然后拒绝
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