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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斯内普与混血王子 ...

  •   假期里,斯内普在家看着报纸——大桥被炸、麻瓜袭击、救世主波特,每一个消息都是噩耗级别。他不得不用大脑封闭术控制自己的感情。在这所位于蜘蛛尾巷尽头的房子里,除了主人斯内普还有另一个人,只不过斯内普不认为他是人——小矮星彼得,又叫虫尾巴,一直在这里监视着斯内普。斯内普没办法把他甩开——这是黑魔王的命令,没有人敢违抗,但是他可以无视他。
      斯内普正想着这事,门响了。开门一看,马尔福家的女主人正站在门口——纳西莎把兜帽掀到脑后,脸色非常的苍白,看来卢修斯入狱的事对她打击很大,现在她就像个溺水的人望着自己的救命稻草一样看着斯内普。斯内普想:等待的人已经来了,时机已经到了,邓布利多,不,是命运安排好的戏就要上演了。
      “纳西莎!”斯内普说着把门缝开得大了一些,灯光不仅照到了她,也照到了她的姐姐贝拉。“真是令人又惊又喜!”“西弗勒斯,”纳西莎紧张地小声说,“我可以跟你谈谈吗?事情很紧急。”“当然。”
      他退后一步,把她让进了屋里。她那仍然戴着兜帽的姐姐贝拉也跟了进来,尽管没有受到邀请。“斯内普。”经过他身边时,她简单地招呼了一声。“贝拉特里克斯。”斯内普回道,薄薄的嘴唇扭曲成一个略带讥讽的微笑,咔哒一声在她们身后关上了门。
      她们直接走进了客厅。斯内普示意纳西莎坐在沙发上。纳西莎脱掉斗篷扔到一边,坐了下来,眼睛盯着自己那双交叉在膝盖上的苍白颤抖的手。贝拉特里克斯也慢慢地放下兜帽。 “那么,我能为你做什么呢?”斯内普在姐妹俩对面的扶手椅上坐了下来,问道。“这里……这里没有别人吧?”纳西莎轻声问。“当然没有。噢,对了,虫尾巴在这里,不过我们不把害虫计算在内,是不是?”他用魔杖一指他身后那面书墙,砰的一声,一扇暗门打开了,露出一道窄窄的楼梯,一个小个子男人呆若木鸡地站在上面。“想必你已经很清楚,虫尾巴,我们来客人了。”斯内普懒洋洋地说。那男人弓着腰走下最后几级楼梯,来到房间里。他长着一双水汪汪的小眼睛,尖鼻子,脸上堆着不自然的假笑。他用左手抚摸着右手,右手看上去像是戴着一只银亮的白手套。“纳西莎!”他用吱吱的声音说,“贝拉特里克斯!多么迷人——”“如果你们愿意的话,虫尾巴会给我们端来饮料,”斯内普说,“然后他就会回到他自己的卧室去。”虫尾巴闪身一躲,好像斯内普朝他扔出了什么东西。“我不是你的仆人!”他躲闪着斯内普的目光,吱吱的说。“是吗?我以为黑魔王把你安排在这里是为了帮助我的。”“帮助,没错——但不是给你端饮料,也不是——给你打扫房间!”“虫尾巴,没想到你还渴望得到更危险的任务。”斯内普用油滑的腔调说,“这很容易办到:我去跟黑魔王说——”“如果我愿意,我自己会跟他说的!”“你当然可以。”斯内普讥笑着说,“至于眼下嘛,你还是给我们端饮料吧。来一点儿小精灵酿的葡萄酒就行。”虫尾巴迟疑了片刻,似乎还想争辩一番,但他还是转过身,从另一道暗门出去了。她们听见了砰砰的声音,还听见了玻璃杯丁当的碰撞声。几秒钟后他回来了,用托盘端着一只脏兮兮的酒瓶和三只玻璃杯。他把托盘放在那张摇摇晃晃的桌子上,立刻三步并作两步地离开了,重重地关上了那扇被书隐藏的门。斯内普倒出三杯血红色的葡萄酒,递了两杯给姐妹俩。两姐妹的反应非常的不同,妹妹轻声致谢,姐姐什么也没有说,仍是盯着他看,仿佛他要做什么坏事似得。他假装没看到两姐妹的差异,接着履行主人的职责,“:为了黑魔王。”他说着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姐妹俩也举起杯子一口喝干了。斯内普又把她们的杯子斟满。纳西莎接过第二杯酒,一口气说开了:“西弗勒斯,真对不起,这个样子来打扰你,可是我必须来见你。我想,只有你一个人能帮助我——”斯内普举起一只手制止了她,然后再次用魔杖一指那道楼梯暗门。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和一声尖叫,接着便是虫尾巴慌忙逃上楼去的声音。“抱歉,”斯内普说,“他最近养成了爱偷听的毛病,真不明白他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你刚才说到哪儿了,纳西莎?”纳西莎颤抖着深深吸了口气,又开始说了起来。“西弗勒斯,我知道我不该来这儿,我被告知,对什么人也不能说的,可是——”“那你就应该管住你的舌头!”贝拉特里克斯吼道,“特别是当着眼前这个人!” “‘眼前这个人’?”斯内普讥讽地重复道,“这话我该作何理解,贝拉特里克斯?”——还是不放心他么?他这么久的努力全白费么?当他是白痴么?面对贝拉特里克斯一个又一个的质疑斯内普对答如流,而且天衣无缝:黑魔王失势时,你在哪儿?他消失后,你为什么不做任何努力去寻找他?这些年来,你在邓布利多手下苟且偷生,究竟做了些什么?你为什么阻止黑魔王得到魔法石?黑魔王复活后,你为什么没有立刻回来?几个星期前,我们奋勇战斗,为黑魔王夺取预言球时,你又在哪儿?还有,哈利波特为什么还活着?他有五年时间可以随你任意处置!贝拉特里克斯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一个比一个直接,斯内普一一接下了。贝拉特里克斯仍然显得很不高兴,但似乎拿不准接下来该怎么攻击斯内普才最有效果。斯内普知道他已经初步胜利了,这个时候该谈正事了。
      斯内普转向了纳西莎。“好了……纳西莎,你是来请求我的帮助的?”纳西莎抬头看着他,满脸绝望的神情。“是的,西弗勒斯。我——我想,也只有你能够帮助我了,我现在是走投无路了。卢修斯在监狱里,而且……”她闭上眼睛,两颗大大的泪珠从眼皮下渗了出来。“黑魔王不许我说这件事,”纳西莎继续说,眼睛仍然闭着,“他不希望任何人知道那个计划。那是……非常机密的。可是——”“既然他不许你说,你就不应该说。”斯内普立刻说道,“黑魔王的话就是法律。”纳西莎倒抽了一口冷气,好像被他兜头浇了一瓢冷水。贝拉特里克斯自从踏进这幢房子之后,脸上第一次露出满意的神色。“怎么样!”她得意地对她妹妹说,“就连斯内普也这么说:既然不许你说,你就保持沉默吧!”可是斯内普已经站起身,大步走到那扇小窗户前,透过窗帘朝荒凉的街道上望了望,然后猛地重新拉上了窗帘——其实没什么人,但他就需要这样紧张的气氛来吓住这个女人,好让事情顺着预想的发展。他转过身面对着纳西莎,眉头皱了起来。“我碰巧知道那个计划。”他压低声音说,“黑魔王把计划透露给了很少几个人,我是其中之一。不过,如果我不知道这个秘密,纳西莎,你就会犯下严重背叛黑魔王的大罪。”“我就猜到你肯定是知道的!”纳西莎说,呼吸自如多了,“他这么信任你,西弗勒斯……”“你知道那个计划?”贝拉特里克斯说,刚才满意的表情迅速换成了满脸的怒气,“你会知道?”“当然。”斯内普说,他没理会贝拉的变化,只跟纳西莎说话,他知道纳西莎的求助才是重点。“:可是你需要什么帮助呢,纳西莎?如果你幻想我能说服黑魔王改变主意,恐怕那是没有希望的,一点儿希望也没有。”“西弗勒斯,”纳西莎说,眼泪顺着她苍白的面颊滚落下来,“我的儿子……我惟一的儿子……”“德拉科应该感到骄傲,”贝拉特里克斯冷漠地说,“黑魔王给了他极高的荣誉。而且我要替德拉科说一句:他面对责任没有退缩,他似乎很高兴能有机会证明自己的能力,他对即将发生的事情非常兴奋——”纳西莎伤心地哭了起来,乞求地盯着斯内普。“那是因为他才十六岁,根本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为什么,斯内普?为什么是我的儿子?太危险了!这是为了报复卢修斯的失误,我知道!”斯内普什么也没说。他避开了她的目光,不去看她的眼泪,他不能在这个时候给她同情,他必须继续给这个女人施加压力。“所以他才选中了德拉科,是不是?”她逼问道,“就为了惩罚卢修斯,是不是?”“如果德拉科成功了,”斯内普说,眼睛仍然望着别处,“他就能获得比其他所有人更高的荣誉。”这是谈判的技巧,他不能表现出自己的关心,他要在心理上控制纳西莎,尽管他早就知道一切将会怎样进行——德拉科成功不了,而他将会按照安排杀死邓布利多,但该进行的步骤一个也不能少。“可是他不会成功的!”纳西莎哭着说,“他怎么可能呢,就连黑魔王自己——”贝拉特里克斯倒抽了一口冷气,纳西莎似乎顿时失去了勇气。“我的意思是……既然没有一个人成功过……西弗勒斯……求求你……你一直是,现在也是德拉科最喜欢的老师……你是卢修斯的老朋友……我求求你……你是黑魔王最得意的亲信,最信任的顾问……你能不能跟他谈谈,说服他——”“黑魔王是不可能被说服的,我不会愚蠢到去做这种尝试。”斯内普干巴巴地说,“我不能假装说黑魔王没有生卢修斯的气。当时卢修斯应该在那里守着,结果他自己被抓住了,还搭上了那么多人,而且预言球也没能取回来。是的,黑魔王很生气,纳西莎,确实非常生气。”“看来我说的没错,他是为了报复才挑选德拉科的!”纳西莎哽咽着说,“他根本就不想让他成功,只想让他去送命!”看到斯内普没有说话,纳西莎似乎失去了最后的一点自制。她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向斯内普,抓住他长袍的前襟,把脸靠近了他的脸,眼泪滚落到他的胸前。她喘着气说:“你能办到的。德拉科办不到,你能办到,西弗勒斯。你会成功的,你肯定会成功的,他给你的奖赏会超过我们所有的人——”奖赏?他不稀罕!要不是他提前知道这个计划,他绝对会把纳西莎打出去的——那个计划是叫他杀了邓布利多,杀了唯一还信任他的人。要是有人真的杀了邓布利多,他西弗勒斯斯内普绝对会把那个人杀了的,可这些话还是留在心里吧。现在,他还要继续把安排好的戏演下去。斯内普抓住纳西莎的手腕,扳开她紧紧攥住他长袍的手。他低头望着她泪痕斑斑的脸,慢慢说道:“我想,他打算最后再派我去办。但他决定先让德拉科试一试。你知道,万一德拉科成功了,我就能够在霍格沃茨多待一阵子,把我作为一个密探的有用角色扮演到最后。”“换句话说,他根本就不在乎德拉科是否会送命!”“黑魔王非常生气。”斯内普轻轻地又说了一遍,“他没能听到预言。你和我一样清楚,纳西莎,他不是轻易能够原谅人的。”她瘫倒在他脚下,在地板上抽泣着、呻吟着。“我惟一的儿子……我惟一的儿子啊……”“你应该感到骄傲!”贝拉特里克斯冷酷地说,“如果我有儿子,我巴不得牺牲他们去为黑魔王效忠呢!” 纳西莎绝望地叫了一声,揪着自己金色的长发。看来差不多了,这个母亲已经完全崩溃了,他可以扮演救命稻草了。斯内普弯下腰,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扶了起来,让她重新在沙发上坐好。然后他又给她倒了一些红酒,把杯子硬塞进她的手里。“纳西莎,行了。把这个喝了,听我说。也许我有可能……帮助德拉科。”她腾地坐直了身子,脸白得像纸一样,眼睛睁得滚圆。“西弗勒斯——哦,西弗勒斯——你愿意帮助他?你愿意照顾他,保证他安然无恙?”“我可以试一试。”她一扬手扔掉了杯子,杯子滑到了桌子的那头。她从沙发上出溜下去,跪在斯内普的脚边,用两只手抓着他的手,把嘴唇贴了上去。“如果你会在那里保护他……西弗勒斯,你能保证吗?你能立一个牢不可破的誓言吗?”“牢不可破的誓言?”斯内普脸上的表情变得不可捉摸了,他想:母亲果然是个恐怖的词汇,为了自己的儿子不管别人的死活。为什么他的妈妈就没能这么爱他呢?这时,贝拉特里克斯发出一串得意的笑声。“你没听明白吗,纳西莎?哦,他会试一试的,我相信……又是那套空话,又是那样临阵脱逃……噢,当然啦,都是听从了黑魔王的吩咐!”斯内普没有看贝拉特里克斯。他乌黑的眼睛紧紧盯着纳西莎那双沾满泪水的蓝眼睛,而她继续攥着他的手。好吧,为了伟大的母亲——既然她的儿子不能下地狱,那么他就替去吧。本来的安排不就是这样吗?“当然,纳西莎,我可以立一个牢不可破的誓言,”他轻声说,“也许你姐姐同意做我们的见证人。”贝拉特里克斯吃惊地张大了嘴巴。西弗勒斯矮下身子,跪在了纳西莎的对面。在贝拉特里克斯惊愕的目光下,他们互相握住了对方的右手。“你需要拿着魔杖,贝拉特里克斯。”斯内普冷冷地说。贝拉特里克斯走上前,站在两人身边,把魔杖头点在他们相握的两只手上。纳西莎说话了。“西弗勒斯,在我儿子德拉科试图完成黑魔王的意愿时,你愿意照看他吗?”“我愿意。”斯内普说。一道细细的、耀眼的火舌从魔杖里喷了出来,就像一根又红又热的金属丝,缠绕在他们相握的两只手上。“你愿意尽你最大的能力,保护他不受伤害吗?”“我愿意。”斯内普说。第二道火舌从魔杖里喷了出来,与第一道缠绕在一起,构成一根细细的、闪着红光的链条。“还有,如果必要的话……如果德拉科眼看就要失败……”纳西莎低声说(斯内普的手在她的手里抖动,但他没有把手抽出来),“你愿意把黑魔王吩咐德拉科完成的事情进行到底吗?”贝拉特里克斯注视着他们,她的魔杖悬在他们紧攥的两只手上,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斯内普狠狠心:好吧,这才是安排好的不是吗?是的,邓布利多必然会死,而且也愿意死在他手上。答应吧!答应吧!别管什么忠诚,别管什么理想,别管什么别人会怎么看了。答应吧!答应吧!向地狱深处堕落吧,你的灵魂早已死亡,这样只不过死得更彻底了。死了就解脱了,那就快点死吧! “我愿意。”斯内普终于说。
      开学之后,斯内普还是回到了霍格沃茨。今年他终于如愿以偿取得黑魔法防御术的教职。这就意味着这恐怕是他在霍格沃兹任教的最后一年了——这个教职是受了诅咒的,每年换一个人。好吧,反正他都打算好接受死亡了,还要发生什么就来吧。开学的第一天,波特又像以往一样没能正点出现。斯内普看见唐克斯的守护神在海格的座位上说着波特在校门外边需要有人来接,就去了——这是个好机会,他又可以扣分,又可以奚落波特,非常诱人的机会啊!他照例又对波特冷嘲热讽了一番,接着又扣了分。还不让他穿隐形衣进去。他知道这个孩子对他的仇恨又会升级了,不过他不在乎。过去五年里,他们之间的仇恨就一直在升级。波特是个孩子,像极了他爸爸的孩子,冲动,爱惹事,没完没了的违反校规,没有天分还不肯用功——这些都是斯内普最讨厌的东西。这个孩子还是莉莉的儿子,斯内普暗中关注他、保护他,希望他进步,希望他强大,这样莉莉才能不白白牺牲,可是波特从来都没能让他满意过——无论是魔药课还是其他的。厌恶的情绪混合着一种叫做恨铁不成钢的失望最终融成讽刺挖苦,语言暴力。其实斯内普曾经尝试过温和的对待波特,可这个孩子总有办法突破他的耐心极限。时间慢慢推移,他们之间的关系再也无法修补了。对此,斯内普除了遗憾失望以外毫无办法。
      斯内普与波特的矛盾又一次爆发是在六年级的第一节黑魔法防御术课上。那天他们讲防御黑魔法的无声咒。他先介绍黑魔法。“黑魔法,”斯内普说,“五花八门,种类繁多,变化多端,永无止境。与它们搏斗,就像与一只多头怪物搏斗,刚砍掉一个脑袋,立刻又冒出一个新的脑袋,比原先那个更凶狠、更狡猾。你们所面对的是一种变幻莫测、不可毁灭的东西。因此,你们的防御,”斯内普稍稍提高了音量说,“也必须像你们需要对付的黑魔法一样灵活多变,富有创新。这些图画,”他一边走一边顺手指指其中几幅,“生动表现了那些受害者的情形,比如说,中了钻心咒,”(他挥手一指一个显然在痛苦惨叫的女巫)“感受到摄魂怪的亲吻,”(一个男巫蜷缩在墙角,两眼失神)“或遭到阴尸的侵害,”(地上一摊血迹)。
      “那么,人们真的看见过阴尸吗?”帕瓦蒂佩蒂尔用尖细的声音问,“他是不是真的在利用阴尸?”
      “黑魔王过去使用过阴尸,”斯内普说,“这意味着我们应当假设他还会再次使用它们。好了……”
      他又绕到教室的另一边朝讲台走去,黑色的长袍在身后摆动着,全班同学的目光又一次追随着他。
      “……我想,你们对于无声咒的使用还很陌生。无声咒有什么好处?”一如往常,格兰杰立刻举起了手。斯内普不慌不忙地扫视了一下全班同学,看到没有别的选择,才生硬地说:“很好——格兰杰小姐?”
      “对手不知道你打算施什么魔法,”赫敏说,“这就使你占有一刹那间的优势。”
      “这个回答是原封不动地从《标准咒语,六级》上抄来的,”斯内普轻蔑地说,“不过基本正确。是的,施魔法时不把咒语大声念出来,可以达到一种出其不意的效果。当然啦,不是所有的巫师都能做到这点的。这需要很强的注意力和意志力,而有些人,”他的目光又一次停留在哈利脸上,“是没有的。”“现在你们分成两个人一组,”斯内普继续说道,“一个试着给另一个施恶咒,但不许念出声来。另一个试着击退那个恶咒,同样也不许出声。开始吧。”学生们练习时,斯内普拖着长袍在他们中间巡视,和以前一样,如同一只巨大的蝙蝠,并故意停下来注视波特和韦斯莱艰难地练习着 ——韦斯莱要波特施咒,脸憋得红红的,嘴巴闭得紧紧的,生怕自己挡不住诱惑轻声念出咒语。波特举着魔杖,提心吊胆地等着击退一个看来永远不会发过来的咒语。这怎么行?波特要面对的可是黑魔王,不是笨蛋韦斯莱。还是他来吧。
      “真差劲,韦斯莱。”斯内普说道,“来——让我做给你看——”说时迟那时快,他突然把魔杖转向了哈利,哈利本能地做出反应,把无声咒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大喊一声:“盔甲护身!”他的铁甲咒力量太大了,斯内普被击得失去了平衡,撞在一张桌子上。全班同学都转过头来,看着斯内普挣扎着站稳脚跟,满脸怒容。这个孩子就这么恨他么?“你还记得我告诉过你,我们在练习无声咒吗,波特?”“记得。”波特生硬地说。
      “记得,先生。”“用不着叫我‘先生’,教授。”波特脱口而出。“关禁闭,星期六晚上,在我的办公室。”斯内普说,“我不允许任何人对我无礼,波特……即便是救世之星”斯内普内心苦笑:他们之间这才是正常,不是么?
      没过几天,斯内普从他的老院长斯拉格霍恩那里得知波特在没有他的魔药课上表现得异常的好。这使得他大吃一惊,这是什么情况?波特的药剂经常零分,对药材用途什么的也几乎一无所知。他教了他五年,波特的水平他是最清楚不过的。难道波特突然开窍了?还是说莉莉显灵了?不过他现在没心思去关注波特的反常行为了,他现在要管的是另一个孩子,马尔福家的孩子德拉科。显然,黑魔王派给德拉科的任务对他来说非常的棘手。自然,黑魔王没有期望一个被宠坏的孩子能做什么大事,他只不过是要折磨卢修斯和纳西莎,但对于德拉科来说这就是关乎亲人的大事了。为了亲人,德拉科不得不全力以赴。而斯内普因为那个牢不可破誓言也必须尽力帮忙:德拉科把消失柜带进了霍格沃兹是他开的绿灯,德拉科在有求必应屋里修柜子是他做的掩护。有人把那个有诅咒的项链交给一个女孩然后叫他带给邓布利多,女孩被诅咒了,波特怀疑是德拉科干的。被宠坏的德拉科显然非常的害怕,又不得不接着做一些危险的事。老实说,邓布利多的看法非常的对,这样一个孩子杀不了人的,于是斯内普按照邓布利多的指示搜查了斯莱特林,希望找出是否有其他藏在斯莱特林的食死徒。

      圣诞节的时候,斯拉格霍恩像往常一样举行了聚会。斯内普也去了,——当年他也是鼻涕虫俱乐部的一员。去的时候,斯内普回想起了很多年前的聚会——那时候莉莉还在,他们总是一起来的。斯内普端着一杯酒躲在角落里,回想着莉莉,就听见斯拉格霍恩说道“:有天赋——像你妈妈!我只教过几个天资这么高的学生,我可以告诉你,西比尔——就连西弗勒斯——”然后他就被老院长用胳膊勾了出来。“别偷偷摸摸的,来跟我们聊聊,西弗勒斯!”斯拉格霍恩快活地打着饱嗝说,“我正谈到哈利在魔药学上的特殊才能!当然也有你的功劳,你教了他五年!”斯内普被斯拉格霍恩的胳膊箍住了肩膀,动弹不得,他的目光顺着鹰钩鼻子落到哈利身上,黑眼睛眯缝着。波特在魔药方面的特殊才能?真是新鲜!“有趣,我从没觉得我教会过波特任何东西。”“哦,那就是天才!”斯拉格霍恩叫道,“你没看见他第一节课交给我的活地狱汤剂呢——没见过哪个学生第一次能做得比他更好,我想就连你,西弗勒斯——”“是吗?”斯内普平静地说,眼睛像钻子似的盯着哈利。为什么呢?难道真的是莉莉显灵?玩笑有点大了吧?对了,会不会是他妈妈的老课本?以后有的是机会证实,现在先不说了“:提醒我一下,你还修了什么课,哈利?”斯拉格霍恩问。“黑魔法防御术,魔咒课,变形课,草药课……”“一句话,当傲罗需要学的所有课程。斯内普说,带着微微一丝冷笑。傲罗?真是非常的格兰芬多啊!恐怕黑魔王不会愿意的。“是的,我就是想当傲罗。”波特挑战地说。斯内普轻蔑的看看波特,不再说话。
      没过一会,费尔奇拉着德拉科闯了进来——这倒霉孩子看来是干什么事被抓住了。笨蛋! 斯莱特林的脸都丢尽了!斯内普愤怒的看着马尔福。想起假如马尔福真的被抓住了,或者处罚了,那他也要受苦,他甚至有点害怕。“我有话跟你说,德拉科。”斯内普突然说。“哎呀,西弗勒斯,”斯拉格霍恩说,又打了一个饱嗝,“圣诞节,别太严厉——”“我是他的院长,严厉不严厉应由我决定。”斯内普简短地说,“跟我来,德拉科。” 两人走了,斯内普在前,马尔福气呼呼地后面跟着。“:我告诉过你,德拉科,你要小心点。那个女孩的事已经够了。你不能再出纰漏,德拉科,要是你被开除——”“那事跟我无关,知道吗?”
      “我希望你说的是真话,因为那事拙劣而又愚蠢,你已经受到怀疑了。”“谁怀疑我?”马尔福生气地问,“再说最后一遍,不是我干的,知道吗?那个叫凯蒂的女孩准是有个没人知道的仇人——别那样看着我!我知道你在干什么,我又不傻,可是没用——我能阻止你!”停了一阵子,斯内普轻声说:“呃……贝拉特里克斯姨妈教过你大脑封闭术。你有什么念头想瞒着你的主人,德拉科?”“我没想瞒着他,我只是不要你插在里面。” “所以你这学期躲着我?你怕我干涉?你要知道,德拉科,如果换了别人,我多次叫他来我办公室而他不来——”“关禁闭!报告邓布利多!”马尔福讥笑道。又停了一阵子,斯内普说:“你很清楚我不想做这些事。”“那你最好别再叫我去你的办公室。”“听我说,”斯内普的声音压得太低了,哈利把耳朵使劲贴在钥匙孔上才能听到,“我想帮助你。我对你母亲发过誓要保护你。我立了牢不可破的誓言,德拉科——”“看来你必须打破了,因为我不需要你的保护。这是我的工作,他给我的,我正在做。我有一个计划,会成功的,只是时间比我预计的要长些!”“你的计划是什么?”“你管不着!”“如果你告诉我,我可以帮你——”“我已经有足够的帮手,谢谢,我不是一个人!”“你今晚无疑是一个人,这是极其愚蠢的,在走廊里游荡,没有岗哨也没有后援。这些是低级错误——”“本来有克拉布和高尔跟着我,可是你关了他们的禁闭!”“小点儿声!”斯内普警告道,因为马尔福这时激动得提高了嗓门,“你的朋友克拉布和高尔这次要想通过黑魔法防御术的O.W.Ls考试,还得多下点儿功夫——”“通过不了有什么关系?黑魔法防御术——只是一个笑话,一场戏,对不对?好像我们中间有谁需要黑魔法防御——”“这是一场对成功非常关键的戏,德拉科!”斯内普说,“如果我不会演戏,你想我这些年会在哪儿?听我说!你现在很不谨慎,夜里到处乱走,被人当场抓住,还有,如果你依赖克拉布和高尔这样的助手——”“不是只有他们,我身边还有别人,更强的人!”“为什么不能告诉我,我可以——”“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想抢我的功!”抢功?这些孩子怎么都这样!他们谁也没把他当过好人。算了,德拉科不是波特,还是有点耐心吧!停了一阵子,斯内普冷冷地说道:“你说话像个小孩子。我很理解你父亲入狱令你心烦意乱,但——”
      马尔福没听完他的话就大步走开了。斯内普很生气,但他还是收拾自己的心情离开了。他总不能跟这些孩子一般见识吧,尽管这些孩子实在让他恼火。
      那些日子,斯内普一边跟着德拉科,看他到底做些什么——这孩子简直笨的丢人,愚蠢的不像斯莱特林,好长时间什么事也没做成,如果不算被韦斯莱偶然喝掉的毒酒的话。与此同时,斯内普另一边时刻等着邓布利多有什么新的指示。他知道邓布利多最近经常到处奔走,时不时回来也只是为了给波特上课——老头非常信赖波特,还把一切有用的信息都留给波特,这让斯内普非常的不舒服。他向邓布利多抱怨他不信任他。他甚至威胁说,他不干了。邓布利多只说他已经答应过了的事,不能反悔,于是他只能垂头丧气的离开了。剩下的时间里,斯内普几乎都是这么过的,他没关注外边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失踪了——预言家日报上天天报道这些,有些甚至是他亲自传的命令,他觉得非常的厌烦。黑魔王的杀戮威胁着每个巫师的生命,而他离黑魔王这么近,他知道的比报纸要多,他的痛苦也远比报纸上的报道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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