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酒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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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vi×前纸
※羊龙组
※私设有
※ ※ ※
挂钟的指针逐渐指向深夜的24点30分，若是平日的话，现在不过是夜生活的序幕开始而已，但是连天的大雨似乎仍不见得有停下来的意愿，看着似乎会继续暴增的雨量，前纸轻轻地叹了口气。
今天大概也不会有人来了吧？
这样想着的他就打算把挂在门口『正在营业』的牌子翻到非营业时间的那一面。
但当手指快要触碰到门把手的那一刻，只看见一把伞尖不偏不倚地戳进了牌子的挂钉，随着咵铛一声响，牌子的绳子断掉并应声而落，准确地掉进了门口水坑里面。
能做出这样的举动，前纸也心中有数来者是何人。
看着对方逐渐被暴雨打湿而越发冷峻的脸，前纸让开了一个空位，对方便大方地走了进来。
当然，在对方进来的同时，自己已经把挂牌的绳子重新打了个结挂了起来。
〖休息中〗的字样把其他的行者拒之门外。
雨伞上的水珠不断地滑落，从主人进来到坐下，一路形成了幽幽的领路线，有意无意地暗示着对方别打算在眼下逃跑。
前纸耸了耸肩，当回了自己酒保的本分，站在了吧台的后面。
『客人想要喝点什么吗？』一如既往熟练的语句，重复了数万遍的抑扬顿挫，温润的语调总能在他的口中说得恰到好处。
然而对方显然不卖账，平日肃清的脸上隐隐约约挂了一丝不满。
『跟我喝一杯吧。』他说。
※ ※ ※
一份绝对伏特加，一份朗姆，一份龙舌兰，一份白兰地，一份金酒还有一份威士忌，六款基酒每份0.5OZ，不多不少，在前纸的手中轻巧地混成了散着薄雾的幽蓝液体。
对方用左手托着脸，眼睛盯着他一连串熟练的动作出神，在最后一滴液体滑落到杯沿的那一刻，他似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你知道我不喝鸡尾酒的吧。』
前纸摊了摊手，『对啊，不过你酒品我实在信不过，醉酒就是急性酒精中毒，如果你在这里发酒疯的话，我会很难做的，而且……明天也不好向Satanick大人交代。』
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Envi的眉间皱得越来越紧，前纸知道已经踩到点了，再前进的话不知道会发展到哪个局面，于是也就适可而止了。
『喝掉吧。』前纸把酒杯往Envi推了推。
Envi继续皱着眉头盯着这杯新调配的鸡尾酒。
『你是害怕有毒吗。』前纸调侃道。
『……』
对于鸡尾酒的认识并不算十分多，但肯定没有纯酒可以喝得这么放荡吧？
『给我直接拿一瓶朗姆。』
『真不打算试试吗？』前纸轻轻笑了，『这可是名为Tomorrow的极品哦。』
用六种烈酒混合而成的鸡尾酒，名为『明天见』的传说中的液体。据说之所以获得这个名字是因为喝下去以后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
这酒一点都不简单吧？到底是谁刚才对自己说小心酒精中毒的？这样喝下去真不怕胃出血吗？
Envi只是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并没有喝下去一口。
作为多年的同事，Envi很清楚对方的调酒能力，确实大醉一场本来也不是本意，只是借酒消愁大概是每个成年男性都必须经历的阶段，恶魔不过是活得比较长而已。
按照前纸的说法，如果自己喝了的话，明天如果Satanick大人真的来了，他依旧交不了人吧？
说白了其实他只是放心不下自己的酒品而已，当然发酒疯也不是自己本意，但是那种略微让神经兴奋起来的信号能够让自己获得快感。
就算第二天将要面对的是周围的血腥，那也不过是快乐的余韵而已，何况这里也不是自己所待的城堡，打扫自然也不需要自己来。
最后Envi把酒杯往前纸的方向推了回去。
要说不敢那是不可能的，但喝酒本来就应该豪放地干下去，在这方面，Envi可宁愿当一名普通的酒鬼。
※ ※ ※
『真不敢喝啊？』前纸准备伸手拿回来的时候，手背却被对方敲了敲，熟练地从旁边的座位扫来两个拍杯，把面前的液体分成了两份。前纸认真看了看，对方拿过来的似乎是Highball。
『一人一半怎么样。』
看着前纸的手僵了3秒后又幽幽地缩了回去，Envi挑了挑眉。
『你是在开玩笑吗？』前纸清了清嗓，接着把两杯液体放到了身后，又缓缓地拿出了其他酒杯。
『真拿你没办法，要是喝醉了可别忘了你答应我不要砸了我的酒吧。』
Envi脸上终于伸展开那一直紧皱的眉头，接过那杯龙舌兰。
一腔入喉，透明的液体就像是火烧般灼过食道，随着酒液慢慢进入血管，Envi感觉眼睛也有点发热。
虽然跟平常差不多，但是些微的口感差别也能轻易地辨认出来。
『总觉得跟平常有些不一样。』
嘴角还遗留着一星咸味，被烈酒冲荡过的口腔缓过一丝果香，现在的Envi才发现前纸今天拿的杯子跟平常不一样。
『是盐和柠檬。』前纸点了点头。『没想到这么细微都被发现了呢。刚才你把highball拿过来我就想起前一段时间在这里喝Tequila Bomb的恶魔，记得你不喜欢喝鸡尾酒，但是又特想看你换成Shot杯会发生什么，虽然传统的Tequila Shot不应该是这个顺……』看到对方越来越幽暗的气场，前纸只好噤声。
或许是因为两人之间的氛围跟平日不太一样，现在的前纸也觉得自己有些开玩笑开得过分。
但是一直等待对方发怒却没有得到回应，被脸前的纸张遮挡着的对方的表情无法清楚地看清，前纸只能隐约感受到来自对方的视线一直没有从自己脸上离开。
就僵持着这样的对视过了好半饷，对方用手轻轻敲了敲桌面，示意重新满上，前纸也只好照做。
※ ※ ※
推杯换盏之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连酒保也被拉着喝了好几杯。
酒精上脑后发生了什么事，就连Envi也不知道了。
回想之中，似乎自己一改淡定的模样说了很多话，大概还打了一场。头脑发热的时候两个人随手拿起那分了两份的Tomorrow相互灌了进去。
说实话，那似乎是一种比起烈酒更可怕的口感，火辣的腔喉就像是正在接受焚烧，但这种灼烧并没有太大的延续，仅一下的过渡就直接不省人事了。
或许是酒劲真的很剧烈，这种可怕的感觉却并没有持续太久，除了醒来的时候那种想要吐出胃部的感觉。
现在是什么时候呢？
天空的微微发黑让Envi分不清到底是快要天明还是将要入夜。
自己是躺在酒吧阁楼的内室醒来的，这里可看不见自己到底一晚上给酒吧的破坏有多大。
扶着额头起来的Envi才开始认真地观察了一下周围。这里貌似从来都没进来过，当然大概前纸也不会让人进来，虽然只放了一张沙发，但是正对面的是一排排的酒架。
并不是特别名贵的酒，当然名贵的酒或许也并不需要，恶魔虽然酗酒，但是却并没有欣赏酒的价值的存在。
Envi很清楚自己也是那堆恶魔的其中之一。
即使平常在魔王的身边需要很好的克制能力，但是内在确实跟普通恶魔没有任何的区别。
身上披着的是很薄的一张毯子，或许是因为身处在酒架房的关系，就连毯子也透了某股类似酒精的味道。
大概是因为酒架本身不能长期放在空气之中，Envi觉得这里十分的闷热，或许也跟一直以来下雨有关。
一想到下雨就会想起魔王的脸……当然还有那幼稚的兔子的坟墓。头开始嗡嗡嗡的鸣叫，要是再不出去大概大脑就要缺氧充血了。
看来前纸把自己放在这里也不是什么好方法，分分钟窒息给你看的意味。
当然他也有可能是故意的，只是平常的他不会这样做而已。
『说到底根子里还真不愧是条恶龙。』Envi咂了咂舌，觉得走路依旧有点打飘，他又想起昨夜喝的那杯幽蓝的液体，看来酒劲还没有散发完全。
要不要走出去直接大干一场呢？就装成酒气未过好了。
这样想着的他穿过几个装饰用的橡木桶后已经看见对面走廊尽头的楼梯。楼梯当然也是虚的，不过是提升了四五级，然后让酒房有种酒窖的味道。
就在Envi准备走过去的时候，他听到了店面进来客人的响铃声，然后听到某个女孩的声音。
再接着，依旧是前纸那抑扬顿挫掌握得十分熟练的台词，一如往常那般接待客人。
※ ※ ※
其实Envi喝酒后并没有像往常一般大肆破坏，当然这跟自己早有准备是脱不了关系的。前纸很清楚一旦Envi认真起来，跟平常过来打打闹闹的醉鬼们可不是一个级别。最重要的是，这位同事在喝酒后的战斗力可是爆表的存在，自己有足够的自知之明——打不过的，而且被发现了还逃不掉被殃及的厄运。
手拿起那瓶空空如也的龙舌兰，深深地思考着这些有的没的问题，比如说为什么自己周围的恶魔都这么不正常？或许这样打闹的日常才是最正常？就连自己都要被酒气酝嫣得糊涂起来了。
门口的方向传来有人进来的铃声，前纸可没忘记自己在十来分钟前醒来后继续自己的酒吧经营。
是平常关系挺不错的hanten，身边还带来了一位稀客。
『哦呀？欢迎光临。』
虽然hanten的出现其实也早就预料到，毕竟只要雨停，这位女孩有事没事都会过来跟一伙的恶魔拌拌嘴角嚼嚼口舌。
且不说因为雨刚停不久根本没人来，因为有『那位』的存在，至少酒吧不会被『收拾』得太厉害吧。
当然也要提防一下里面的某位一旦被吵醒说不定会发生些什么可怕的事，比如说好斗的hanten跟里面那位大打出手的话酒吧就真的不可能被『收拾』得太干净了。
现在大概也就只能见一步走一步？
『我要啤酒。』
『等等，这个时间你要喝酒吗？』
不，其实hanten小姐平常这个时间已经喝了很多，只是你平常少来不知道而已。
『黑角小姐要点什么吗？』
『那，我要咖啡。』
就如同她静默的气质一般，只是点了咖啡，前纸也曾经想过要不要提醒对方不要喝太多咖啡，跟酒精差不多，长期喝咖啡会对胃部造成一定的负担。
话在转身的一刻就没有继续下去了，因为他看见了转角处的投影。
以及在发呆跟熟练之间投影一闪而逝的光晕。
※ ※ ※
在转角呆了十来分钟，直到咖啡的醇香开始向四周肆溢，Envi才转过身往后回去。
好像在走廊的另一头有出去的小门吧。
不知道自己是在掩饰些什么东西，下意识的不想在其他人面前出现。
外套跟雨伞貌似还落在前纸的前吧台下方，不过也不是很有所谓。
『改天再来拿好了。』
或许现在更需要的是回去照顾那位没节操的魔王……当然还有那位幼女。
『顺便再来喝一杯。』
当然这么个想法会变的遥遥无期也不一定，那条恶龙是绝对没有那个心思把自己的东西送回来的，而自己也不一定抽到空再过来。
再次路过刚才所待着的房间，顺手牵走一瓶酒。
仔细看了看是一瓶苦艾酒，Envi只听说过这是度数很高的烈酒，一般不喝鸡尾酒的Envi内心也开始有种想要接受一次鸡尾酒的洗礼。
『偶尔试试也无妨。』
酒钱就先欠着吧，要不让前纸自己来拿也可以，虽然他不回来。
嘛，未来谁会知道呢。
就像自己逐渐中了至深的酒毒一般，明知道未来是无法探求的东西，却又一次又一次地想要触碰。
直到大脑都变得麻木，就连恶魔的本性牵引的肆虐也无法操脱，最后即使胃出血也只能在胸口紧紧捏住，就算把呼吸打乱也只能步步向前。
而这份酒毒，及不上一瓶纯度极高的龙舌兰划过食道的灼热，不如说只是差不多像是鲜血滑过指间的温热而已。
不带伞的日子，手中空空如也，但是紧握的空气流动的虚无以及新添的苦艾酒瓶的实感至少会告诉自己依然还活着。
正如酒精燃烧一般热情，从手中的酒瓶散发出致命的诱惑。
剧烈，却沉浸其中。
--Fin--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酒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