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之城Joke》七月玖

6、克洛迪亚

　　我一直以来，朋友都不多，事实上除了在网络上有一些未曾见过面的朋友，现实生活中只有克洛迪亚和劳伦斯。

　　坐在爱德华的车里，他送我回去的路上。

　　他放着音乐，而我兀自出神，这一次不算出神，因为我清楚地在思考。我们谁也没有说话。

　　很快的，车子停住了。

　　然而他没有出声，很奇怪，似乎我们就在对话一样，确切的说，仿佛他在安静地听我说，仿佛我想说的一切他都知道。

　　主街的灯光不错。

　　雨，还在下。雨丝的坠落的方向显示着风从北吹向南方。

　　小了一点。

　　他开了点窗子，本来安静的车厢里一涌而进车外的风声和雨丝，打到了他身上，爱德华还是关上窗子。

　　“你想说什么？”他终于出声。

　　“嗯是的，我想说，那天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爱德华迟疑了下，问道：“哪天？”

　　“诶？你忘了？那就算了，当我没提过！”我第一反应就这样说道，正打算下车，手腕却被牢牢抓住，身后传来爱德华有点暴躁的声音：“说清楚。”

　　“那天我问你‘你怎么在这儿’，大概是这么问的，不是不高兴你坐在那里的原因。而是一开始没看见你。”

　　“什么时候？”

　　“礼拜三的时候。”

　　“你是说那天你差点被克洛迪亚喷到？”

　　“是的……”

　　“咳咳……我还以为……”爱德华轻轻地说道。

　　我刚想问礼拜二怎么了，却看到车前举着雨伞站着一个人——克洛迪亚。我想跟她打招呼，她却丢了雨伞，飞也似地跑走了。我赶紧解开安全带：“那个，克洛迪亚，嗯，我去追她。你先回去吧，谢谢你送我回来。”

　　然后不等爱德华作声，就跑进了雨里。

　　克洛迪亚刚刚是跑到这里来的，人呢？还在前面吧？

　　我继续一路跑过去，这一片我很少来。我突然觉得我不是个称职的朋友，克洛迪亚热爱红色，热爱一些奇怪的文学，热爱送人陶瓷娃娃，热爱各种找我，找我上学，找我去玩耍，找我去逛街，而我一次都没有来过她家。每次都是她主动，我……

　　克洛迪亚住在14号，我一直记得，可我就是没来过。

　　前面就是14号，这是一座花园独栋房。克洛迪亚喜欢红色，所以她爸爸把栅栏、门都漆成了红色。昏暗的路灯，我在栅栏外呼喊了几声：“克洛迪亚！克洛迪亚！”但克洛迪亚不出声。

　　房子里的灯全都关着，我疑心克洛迪亚并不在家。她可能跑到别的地方去了，只是我先入为主，认为她回家了。

　　她曾经说过好多遍，我应该配一部手机，我就是没有当回事。

　　“吱——”风把栅栏吹开了一些。栅栏是开着的！克洛迪亚确实回家了！生气的克洛迪亚忘记锁上栅栏，然后回到家里关灯睡觉了！心中这个猜测越来越明显。

　　我果断地打开栅栏，穿过克洛迪亚家的玫瑰花园，雨水顺着脖颈灌进来，头发贴着头皮，几根遮住了眼帘，我伸手将头发理到一边。

　　天哪，手心黏黏的！灯光不够亮，一滴黑漆漆的滴进我眼中，明显不是雨水。我看不清了。我的心脏不知道为什么跳动的很剧烈，门就在面前，我却不敢去推。总是有风吹过来，阿嚏！我打了个喷嚏。

　　克洛迪亚就在里面！就在里面！

　　我终于推开门，这一次黏腻的感觉更加强烈了，我反而不怕了，本来以为是血，看来应该是掉漆了吧。

　　我按住自己的胸口，慢慢蹲下来，门已经推开，看，雅希斯。门背后并没有可怕的东西，别再傻了。心跳震得我的耳朵都开始发疼，它还是不肯消停会儿。也对，消停了我不就死了么？嘲笑了下自己，我有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向里面走去。

　　灯，或许在进门附近的墙壁上吧？我摸一摸，没有。

　　好吧，应该在里面。

　　直到，我踢到东西，摔倒了，我好像踢到了沙袋？我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我站起来，前面好像有个人站着，他发现我在看他，他连忙一个闪身，我听到他的脚步，应该是上楼了。

　　这么说来，是她？

　　我一边呼喊她的名字：“克洛迪亚！克洛迪亚！是你吗？别跑了……”什么东西横在前面，我一脚踢到，又是一跤。

　　为什么哪里都是沙袋……我的眼泪从眼眶中不断流出，右眼滴进了颜料，更加看不清，我不断地抹，我爬起来，逆光处，有一个身影，她看着外面的天色。克洛迪亚，是你对不对？她慢慢转过身，我虽然还是卡不清她的长相，可是，有一点很明确——这是个男人。

　　而克洛迪亚，绝对是个S曲线的美人。

　　我禁不住后退，他……很……危险。

　　“我的孩子，你把她带回来了是吗？”

　　什么，他在说什么？他的孩子？

　　“是的，父亲。”背后突然传出一个声音，有点闷，不像她平时的轻盈、欢快。她这样叫“父亲”，仿佛一切东西都会呈上给他。

　　我的右眼越来越看不清晰，我已经分不清楚脸上的到底是泪水还是之前淋的雨水。于是，我选择从左向后转身，我再也跑不动了，我现在很累，从心底里生出的累感……然后我看到了，克洛迪亚的脸庞。

　　她麻木地仿佛一个傀儡。

　　克洛迪亚，我亲爱的克洛迪亚……

　　我向她走去，想去拥抱她，想去看看她，身体却突然被一只手掠去，脖子被向左固定，整个身体被提起，我沾满颜料的右眼看不清那个人的长相，我只感受到他的鼻息在我的颈处……冰冷从指尖升起，凉凉的东西贴到我的皮肤，然后我听到她的声音：“她是一个人，没有家人，除了我以外没有朋友……”

　　“哈~那我，会好好对待你的‘朋友的’。”他的嘴唇在我的脖颈处吻了又吻。仿佛是对我说的，“亲爱的，不会疼的。闭一下眼睛，你就不会是一个人，也不会再被出卖了……呵呵。”

　　他的声音很冷，很低，带着一点磁性，仿佛引导着我不去想其他。我闭上了双眼，也屏住了呼吸，脖颈尖锐的一下，好像只是在冬天里被什么坚硬的东西划破了一样。他没骗我，真的不疼。

　　热量在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