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还在等你》哈农

2、二

　　穆穆，我们去看画展好不好，实习的单位同事给了两张画展的票，看起来好像还蛮有趣的。”
　　电话那头的徐欣兴奋地说着。“画展吗？”陈穆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搅拌着马克杯里的咖啡。咖啡的苦味慢慢地从马克杯里散发出来，弥漫在空气里，焦焦地，苦味刺激着陈穆的嗅觉神经，让人无法抗拒。“嗯，好像是什么大学生创意画展，据说……”徐欣后面说什么陈穆没太听清，窗外充沛的阳光仿佛一块海绵，一点一点地吸走了徐欣的声音。不过今天的阳光似乎也太充足了吧，即使用余光也觉得如此强烈，乃至于回忆都刺眼了起来。陈穆仿佛又看到那程静略带沮丧像极了小猫捉不到蝴蝶后的神情。好故事似乎总是喜欢发生在阳光灿烂的午后。
　　“你也喜欢画画吗？”男生低下头来，想看得仔细一点。
　　“嗯，可是画得不好。”女生下意识地用手按住了草稿本上的涂鸦。
　　“不会啊，我觉得挺好的啊！”男生抬起头来，想对上女生的目光，却看见女生略带沮丧的神情。
　　“你不用故意夸我的。”女生低下头，半闭上了眼睛。陈穆似乎都看见了女生睫毛在脸上细小的投影。有什么东西瞬间在心里流过。
　　“哈，我不是故意夸你的。真的不错。”陈穆缓和着气氛，却发现女生还是有点闷闷不乐。
　　“对了，明天午湖那儿有场画展，去看吗？”像是忽然想起似的，陈穆突然提高了声音。
　　“画展吗？”女生微微抬起了头，阳光正好透过窗户洒在女生的脸上。睫毛的投影更清晰了。
　　……
　　“好大的雨，快跑。”陈穆一把抓起女生的手就往不远处的亭子里跑。
　　“对不起，我没想到刚才天气那么好，现在会下雨，害你淋湿了。”陈穆一脸愧疚地说着，却没想到女生突然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真爽！”
　　“啊？”陈穆惊讶地看着女生，嘴里只能发出最简单的单音节词语。
　　女生没有接话，甩开陈穆的手继续向前跑。
　　……
　　回忆涌过来的时候真的很像放电影，一帧一帧，都放上不一样的光影效果，美得都不像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但回忆却是真实发生过的，只是能无数遍回放，却不能再重演。
　　“所以啊，穆穆你到底去不去啊！”
　　“去啊！”电话里徐欣似乎有些生气，陈穆赶紧从回忆中抽出身来，笑着回答。
　　“那说好啦，明天下午，在科学馆，3点，你先在门口等下我，我先去实习的公司有点事。”徐欣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真着急，我还没说我又没有空呢！”陈穆对着手机里的忙音说着，嘴上却是带着笑意的。
　　陈穆转头又看向窗外刺眼的阳光，多久了，从自己消失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