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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   苏青杏的事,陈燃把能做的都做了,后来她接到台里的消息说,台长很欣赏苏青杏的能力,知道她有海归学历后,更是大肆赞扬说陈燃给台里找了根好苗子。
      还说,台里已经通知了苏青杏,正准备打造一档新的节目,由苏青杏来主持。

      听完小叶带来的消息,陈燃有些心不在焉,小叶不知道陈燃与苏青杏之间的来来回回,还以为苏青杏是陈燃的朋友,她很高兴对陈燃说:“陈燃姐,你朋友这么厉害,上咱电视台肯定又是一霸了!”
      陈燃“恩”了一声,依然没什么表情,眼神茫然地盯着屋子里的某处发呆。
      小叶还想再说些什么,这时刘静过来了,她对小叶说:“小叶,你去把陈燃的外套拿过来,咱们准备开始了。”

      小叶走开,刘静才叹了一口气,说:“陈燃,虽然给台里增加一点新力量是好的,但我还是不赞同你的做法。”
      苏青杏是陈燃推荐的,这件事这几天已经在台里传开了,陈燃作为电视台的一姐,大家私下里都说陈燃这次真是胆子大,虽然敢给自己拉回一个这么强大的竞争力量。
      刘静跟陈燃工作最贴近,想起那天在台长门口的事和陈燃最近低落的情绪,刘静大概能了解陈燃和这个即将近电视台的苏青杏之间应该不如外界说的那么亲密。

      陈燃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她猛然抬起头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刘静,刘静却好像没有注意到她的目光,转头跟化妆师沟通去了。
      摄像师在远处叫了一声刘静,好像有问题,刘静应了他一声,回来见陈燃还坐着,对她说了句“准备一下吧,咱们要开始录了。”就往演播大厅去了。
      这过程发生得太快,陈燃还停留在刘静那句不算提示的提示里,刘静却已经像没说过似的走过了。
      陈燃坐在椅子上呆呆地看着刘静的背影,若不是她神志清醒,她真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才会听到刘静说那番话。
      陈燃以为她这样做是应了陆为莫之请,她以为她是对了,却不想周围的人都说她错了,连刘静都这样说她,她真的错了吗?
      如果是,陈燃说不清自己从七年前开始是不是就是一个错误。
      现在苏青杏要进电视台已经成为事实,即使是错的,陈燃想自己也只好将错就错了。
      所以,陈燃挑了一个休息日去了一趟城东。
      城东有S市绿化最好的小区,有很多退休的老干部都在这块颐养天年。
      陈燃进了一幢简单的居民楼,找到了那间她这几年一直常来的房子,按开了门铃。

      陆母没想到陈燃这次没事先打电话就来,开门见她,就含笑怨说她这次来怎么不通知他们,她连菜都没准备。
      陈燃强压下心中的酸意,笑了笑对陆母说:“出来做节目,路过这里顺便来看看你们。”
      陆父在里间看着报纸,听到开门声,问谁来了。

      陈燃进门换了鞋,把手中的酒提到陆父面前,说:“陆伯伯,我来看您了。”

      陆父见是陈燃,连忙摘了老花镜,对她笑,说:“原来是陈燃啊……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陈燃又把刚才对陆母说的话又照说了一遍,陆父听到后“恩”了一声,他这时才看到桌上陈燃拿来的酒,高兴地说:“给我带的酒?”

      陈燃见陆父脸上孩子样高兴的表情,才真正笑起来,说:“您这几年病都控制得很好,今天算是犒劳您吧,上好的茅台,不过,您只能喝一点儿!”
      最后一句陈燃是小声说的,但后来进来的陆母还是听到了,她在两人身后虎着脸说:“陈燃你给他带什么酒!”
      陆父听了,脸立马沉了下去,陈燃见陆父不高兴,回身对陆母说:“阿姨,就让陆伯伯喝一点儿,我陪着他喝,就喝一点儿!保证不让他喝多,您在一旁看着总行吧!”
      陈燃说着抱着陆母的手臂求情,陆母见陈燃难得这样撒娇,只好板着脸,颇为无奈的说:“好!让他喝一点儿!”

      三人说了一会儿话,陈燃就帮陆母做饭去了。
      陈燃摘菜的间隙,陆母才想起来什么,突然问陈燃说:“陈燃啊,为莫回来这么久,你怎么没有跟他一起来过?”
      陈燃听到陆母提陆为莫,心中一乱,手中的刀不小心划到了手,陆母见了,赶忙找来创可贴给她包扎,还小声说她怎么这么不小心。

      陆父见陈燃手受伤,对陆母说不要让陈燃帮忙了,让她去陪他下会儿棋,陈燃这才得以逃脱。

      陆父一向不爱管儿女之间的情感纠葛,所以他没有像陆母一样问陈燃陆为莫的事,只是一心一意跟陈燃下棋。
      陈燃倒是不知道陆父所想,她怕陆父也问她,一直提防着,棋数走得乱糟糟的。

      一会儿,陈燃就被陆父杀了个片甲不留,陈燃看了看一败涂地的棋局,讪讪地对陆父说:“陆伯伯,您的棋艺又涨了!”
      陆父抬眼瞥了陈燃一眼,哼声说:“陈燃,下棋最忌讳心不静!”

      陈燃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因为她确实没有将心思全用在棋盘上,只好闷着头不说话。
      陆父见陈燃今天有些反常,以为她工作不顺,沉声问她:“最近工作怎么样?”
      “还行。”陈燃把棋盘上的棋子收回来,准备再跟陆父下一局,说:“工作都挺好的。”
      她最近除了陆为莫的事,几乎没有其他的烦心事。
      “我昨晚看了你最近这期节目。”陆父说着顿了顿,抬眼看了看陈燃才继续说:“你的表现不是很让人满意。”
      电视台昨晚放的是陈燃专访李涵那一期,陈燃当时刚接到陆为莫要回国的消息,刚开始录的部分她的表现确实有些不佳。
      陈燃不敢跟陆父说实话,只好随口说她录那期的前一天喝了一点酒,录节目的时候头有些痛。

      陆父听了更不高兴了,怒目横眉的说:“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喝什么酒!真是不像话!”
      陆父和陆母对陈燃的关心,有时会让陈燃涌出一种他们才是她的父母的错觉。
      陆父陆母会关心她的工作,而不是反对。他们会关心她的生活,而不是对她横眉冷对。
      陈燃一想到自己今天来的目的是跟这样关心自己的两位老人告别,眼前就变得模糊起来,她压了好久才把涌出的泪水憋回去。

      见陈燃低着头不说话,陆父以为自己话说重了,但多年的习惯不允许他先低头,他只好梗着声音转移话题问陈燃:“你父母最近怎么样了?”

      陈燃正想到伤心之处,陆父一提她两位不理解她的父母,她的感情再也抑制不住,眼泪涌出来,啪啪地往下砸,把她的裤子滴出了好几朵花,连棋盘上滴上了不少,吓得陆父脸色更沉了几分,连忙问她:“这是怎么了?家里有什么事?”
      陆母听到了动静,从厨房出来,见陈燃脸上挂着眼泪,她急忙上去问她怎么了。

      陈燃像积压了很久,眼泪一流就停不下来,陆母问她,她也直流眼泪不说话。
      陆母望向陈燃对面的陆父,陆父也很茫然地看着她,陆母拍着陈燃的背,小声冲陆父说:“你问她什么啦?!怎么好好的就哭了?!”
      陆父脸上有些挂不住,讪讪地说自己也没问什么,就问问她家里怎么样了,陆母立马明白过来,轻拍着陈燃说:“不会有什么事的,你要担心他们,就常回去看看。”

      陈燃这时已经缓了过来,她擦着满脸的泪水,说:“家里没什么事,就是我最近要去出差,可能短时间内不能来看你们了。”
      陆母和陆父听了都暗暗松了一口气,陆母宽慰陈燃道:“我还以为怎么了,不就是短时间不能过来吗,你安心去出差,我和你陆伯伯都好着呢,你不用担心我们。”
      陆父也点头称是:“工作要紧,回来之后,可以随时过来。”
      陈燃终究还是不忍说出事实,面对两位和蔼的老人,她最后只是强笑着点头“恩”了一声。

      陈燃以为陆母忘记了,没想到吃饭的时候,她还是想起了她之前的问题,问陈燃为什么没有和陆为莫一起来过。
      陈燃怕听到陆为莫回来带着苏青杏的消息,不敢问陆母,不过,陆母自己倒是接着说陆为莫昨天也是一个人回来看他们的,还说两个人为什么要分开过来,一起过来不好吗。
      听到陆为莫没有带苏青杏回来,陈燃心里一松,语气轻松地回答陆母说陆为莫刚回国,工作比较忙,两人的时间没有重叠的地方,才不能一起来,还说她今天也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空闲过来看看的。
      陆母对陈燃的话半信半疑,想再说些什么,陆父在一旁沉声打断她,说:“吃饭。”

      陆父在两年前冠心病突发,不得已从位子上退了下来,那时正好是陆为莫出国的第二年,陆父发病时候恰逢陆为莫在准备期末论文,分/身乏术,在国外急得团团转。
      那时陈燃进了电视台,工作已经稳定下来,她辗转听说陆父的事,自己主动揽下了帮忙照顾陆父的事,她让陆母告诉陆为莫让他不用着急回来,如果陆为莫问起谁来帮忙,也只说她是他的同学。

      陈燃没有让陆为莫知道是她在帮他,她怕他知道后,会让她远离他的父母。
      陆父住院三个月,陈燃每天都去陪陪陆父陆母说说话,给一生从政的陆父讲讲外面的变化,每天都带去几束花,说是愉悦陆父陆母的心情,她还因为陆父的病查了很多资料,问了很多专家,告诉陆父他应该要注意什么……
      陈燃的尽心尽力,不只是陆父陆母感到欣慰,连医院的医生护士都感慨说陆父陆母有一个好的儿媳妇。
      陆父陆母也问过陈燃,问她是不是陆为莫的女朋友,说有她这样的儿媳,他们自然会非常高兴,陈燃当时也只是淡淡地应他们说她只是陆为莫的同学。
      陆父陆母虽然面上相信陈燃的话,但心里早就把她当成了家里人。

      陆父住院的三个月里,陆为莫回来过一次,但陈燃想办法避开了,后来陆母问她去哪儿了,她也只说电视台有事,临时叫她回去。
      陆父病情控制后,就改成回家静养,陈燃也是从那时起就一直断断续续地去看望两位老人。

      为了照顾陆父的病,陈燃真的只让陆父喝一小杯,她把酒瓶拿走时,陆父沉着脸不高兴,陈燃笑着说:“陆伯伯,咱们刚才就说好的,只喝一杯,你可不许耍赖!”
      陆父虽然不高兴,但见陆母在一旁监督,只好闷声喝了酒,安心地吃饭。

      这顿饭吃得还算其乐融融,只是在饭后,陈燃要走前,才萌生了一些酸楚,她没敢让陆母送她到门口,只是借口台里有事找她,就急匆匆地走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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