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狂事件簿》月下哭魂

37、第四章 反击的序幕

　　我们可以认清每一件事物，但唯独无法认清自己，因为我们永远能够直接地看到其他人和物，却无法用肉眼看到自己，只能看着照片或者镜子中……那虚假的自己。
　　——摘自联邦历145年《虚假的自我认知》 奥古斯特·特雷贝尔著
　　“我明白了，至少在解决你之前，她不会变成那样，所以别这么看着我……我好害怕，心脏跳得好厉害。”维多利亚笑眯眯地拍了拍酥软的胸部，扬起一阵波浪，而那条印度环蛇则懒洋洋地探出头来，向许雁伸了过去，看上去它想暂时换个窝，“况且也没必要，关于你的情报已经足够了。”
　　许雁神情不变，但她全身肌肉紧绷，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是的，她害怕了。
　　但她没有求救，没有惊叫，没有挣扎，因为她知道那样除了让自己变得更加危险，也有可能会让林雪在交涉中处于不利的地位的。她任由那条恶心的蛇将冰凉的身体缠上了自己的脖子，她屏住呼吸，一声不吭，脸色却越发的苍白起来。
　　“我不会害她，但前提是我的计划成功。”维多利亚看到许雁看似镇静其实恐惧的样子不由得笑了，她笑得很开心，她讨厌这个女人，每次看到她坚强而沉静的态度时，她总是忍不住在心中浮现出一股杀意。
　　因为她太干净了，干净得让一些活在阴暗世界中的人足以燃起焚烧世界的嫉妒之火。每个肮脏的人，往往都会有一种无法遏制的冲动——弄脏，或者粉碎一件太过高洁的人或物。
　　肮脏的活都被我们做了，你有什么理由以一种怜悯的目光高高在上？
　　“这不是交易，我不会用她来和你交换什么东西，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维多利亚的手勾过了许雁的脖子，然后伸出舌尖在许雁的耳朵处轻轻地添了一下，然后她感受到许雁在那一瞬间出现了颤抖，“在我确认计划失败的时候……她一定会死，而且死得很惨。”
　　维多利亚已经意识到了许雁的重要性，她一开始将其定义为一个可以交易的目标是一个方向性的错误。所以她决定将许雁变成一个对于林雪来说，没有讨价还价余地的威慑性武器，而不是一个可以商讨的筹码。
　　不和你谈，只是告诉你后果。手法也许类似交易，甚至和之前交易的威胁没有任何区别，但她因为观念转变，所表现出来气势以及决心根本不是当时可以比的。
　　会断后路的……可不止林雪一个人而已。
　　“所以我给你一个机会。”说到这里，维多利亚伸出左手的一根手指，她此刻的口气仿佛是一个充满耐心的魔鬼，语气舒缓，但却能感受到强烈恶意的气息，“去中东吧，在那里我会为你们准备足够的优良的生活环境，足以让你们一辈子衣食无忧的的钱，如果你还想要有地位……这就需要你提供协助了，如果你提供协助，在可能的情况下，留林光远一命也不是什么不可以商量的事。”
　　“不，如果你计划成功，务必把那该死的老头子干掉。”林雪态度很是诚恳地说着，看着仿佛一个在拜托上司涨工资的员工一般。
　　林雪这种奇葩的回答显然让维多利亚愕然了，任她是一个狡诈如狐的特工，也一下子没有想到林雪和自己父亲的关系竟然处得如此得……嗯，戏剧化。
　　是的，戏剧化，她想不出更精确的词了。
　　“不过，看来这次却是高估你了……关于我的情报已经足够了？”林雪没有理会此刻许雁的样子，反而是对维多利亚露出了一抹不屑的笑容，“你在林风这里吃得苦头似乎已经忘记了。”
　　维多利亚眉毛一挑，她必须承认，面前这个男人的确在惹火别人的天赋上不可小视，在特工生涯中，她见过很多人对自己愤怒，鄙夷，讨好和垂涎……她早就不应该那么容易就有所波动了才是。
　　但唯独这次，她仅仅因为林雪轻微上挑的一条眉毛而感觉到了一种久违的怒火，不仅是对于林雪，还有林风，然后她笑了，但这次笑得却给林雪一种充满怒意的效果，“你好像太看得起自己了。”
　　“难道不是你害怕了吗？”林雪看到这个女人的反应，知道自己猜对了，他开始肆无忌惮地扫视这个女人的全身，仿佛是一个想要在实验课上解剖没有活体青蛙的小学生，他的声音显得越发尖刻起来，“你被林风的那次袭击吓到了吧，害怕多年全中东努力的成果为之毁于一旦对吧？所以才想要抓住许雁，初衷是想让我协助你遏制林风对吧？”
　　维多利亚的表情沉了下来，再无一丝笑容。见此，林雪脸上的笑容越发明显起来，他十分恶劣地捏尖了嗓子，在两位女士面前表现得毫无风度可言，“胆小鬼，为什么不哭着回去找爸爸呢？‘爸爸~亚洲太危险了~我们去欧洲老爷家的厕所水箱里躲一躲吧~’这样去哭着找维纳老爹才是最适合你的——如果你还想要我别的建议……”
　　“闭嘴。”维多利亚咬牙切齿地说道。
　　但林雪则无视了她的愤怒，或者说，他故意在激怒这个女人，眼睛死死地盯着她，并且毫不掩饰地将嘲讽的眼神透过瞳孔映射在她的脑中，不断用最恶毒的语句来刺激她，“我建议你每个月的卫生巾可以准备双份的……也许还可以锁尿呢？嗯，或者你变成男人也许就没有这个烦恼了？毕竟有些时候男人比女人总是大胆一点，你可以试试哦，毕竟你拥有我们都没有的选择，人妖小姐或者先生……”
　　“够了！”维多利亚终于怒吼了一声，她拔出插在腰边的手枪，将其顶在了许雁的脑袋上，她疯狂地对着林雪大喊，“你是要我现在就杀了她吗！？”
　　“那就开枪啊，你这不男不女的怪物，最和你接近的生物只有大西洋扁贝（一种□□后可以让雄性失去生殖器官，并且和雌性融为一体的生物，某种程度上可以说雌雄同体。）了吧？不过从小东躲西藏的特工生涯应该早就让你没有直接杀人的胆量了吧？否则当时为什么不把那个没用的男人解决掉？导致现在我这里还得多为他准备一份食物。”林雪毫不退让，他甚至踏前一步，微昂下巴挑衅着维多利亚，“我很怀疑你有没有这个胆子，也许比起卫生巾这种性别鲜明的女士用品，男女共用的尿布更适合你？”
　　“你这个恶棍！”
　　一连串地进攻让许雁愤怒地瞪大了眼睛，而站在林雪身侧不远处的樱井贤治更是捏了把冷汗，他快速走到林雪身边，拍了拍他的背示意他注意言辞。
　　维多利亚怒不可遏，她对着许雁扣下了扳机……
　　“砰！”
　　这声枪响让所有人的呼吸滞住了，维多利亚神情冰冷地收回枪口，然后对着林雪突然笑了一下，笑得很是妩媚，方才刚才的怒意都是幻觉，“你真是个疯子。”
　　是空枪。
　　许雁终于失去了表面的镇定，她满头冷汗，她坐在椅子的身体有些发软，她的呼吸有些急促，在开枪的瞬间，她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她被吓到了。
　　身体瞬间的虚脱感，让许雁甚至没有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印度环蛇飞速地缩回了身体，回到了维多利亚的身体。
　　“谁说不是呢。”林雪神情轻松地耸了耸肩膀，然后他的双眼眯了起来，“你运气不错。”
　　他的意思是如果许雁死了，他做事将无所顾忌。
　　维多利亚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但她也明白这个时候是不能示弱的，所以也跟着冷笑一声，“运气好的是你。”
　　她自然是指放空枪这件事。
　　“我觉得应该是我的运气不错。”这句话是还瘫坐在椅子上喘息的许雁说的。从某种程度上说，她没被这两个人吓死的确是好运气。
　　“今天对话到此为止。”维多利亚瞥了一眼许雁，然后看向林雪，“按照约定，你要告诉我的呢？”
　　“十一月二十五日。”
　　维多利亚眉毛一扬，这个答案有点出乎了她的意料，“没变？林光远不是说要提前举办么？这很符合他的个性……有时候他的胆子挺小的。”
　　“那是为了把你逼出来的鬼话，他都说这只是暂时在内阁内部的消息了，不让你们外传是为了随时可以改变主意，因为这根本没有成为正式的通知，这你都信，蠢货，看来我真的得好好教教你……”林雪冷笑着讥讽，然后他也没理许雁，率先挂断了通话，影像消失，只留下最后一句充满傲气的一句话。
　　“我们之间的格调，有着多大的差距。”
　　影响通话消失后，樱井贤治的神情就变得不是很好看。
　　“你和她通话的时候就特勤局三个小组就去寻找信号源了。”樱井贤治看上去有些自责，“但三分钟前失去联络，频道中断……我应该跟着去的”
　　三个特工小组，全军覆没，甚至不知道是否找到了敌人的巢穴。
　　“你不能去，对方知道我们是搭档，你不在……她会警觉的。”林雪轻揉自己的太阳穴，他本就没有对这件事抱有太大的期望，这只是一招闲棋，虽然他的确没有预料到那些人一个都没有回来，但同时他也确认了一件事。
　　“那地方是假的，信号看来中转过了，超过能力距离所以我没有读出来。”林雪摸着下巴，眉头紧锁，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在影像对话中所表现出的悠然，“否则那女人中间应该会收到入侵信息，但从头到尾她的注意力都很集中，没有被那个房间以外的事物影响到，那地方是假的，很可能设置了威力极大的炸弹，有必要查一查是什么成分，得让理查德去……”
　　“刚才你差点害死了她。”樱井贤治打断了林雪的分析，他的口气有些不好，“你能不能在关键时候别发疯？你知不知道你那张嘴究竟能有多糟糕？”
　　“枪里有没子弹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我有自信，况且……”林雪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出一句话，“不绝情，就没有赢的机会，到时候她还是死路一条——我可不觉得那个女人在事后会放过她。”
　　“为了赢，你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樱井贤治忍不住也学着某人的脾气讽刺了一句。
　　“所以我一定会赢。”林雪的手，慢慢握成了拳头，他握得很紧，紧到指节发白。然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整个人沉静了下来，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然后林雪盘坐在地上，微垂着头，渐渐地，他的身体姿态似乎出现了细微的变化，但动作却没有变化得太多，他依旧盘坐着。
　　但看着他的樱井贤治脸色变了，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但他很清晰地感觉到，林雪的气质变了，向一种奇怪的方向变了……他变得“妩媚”起来了。
　　就像刚才那个维多利亚。樱井贤治走了过去，想要推推林雪，问问他怎么了，但是当他听到林雪那细微如蚊子一般的声音时，他停下了自己的行为——
　　“我是谁？我叫维多利亚。”
　　“我身高一米七五，三围八十九，六十四，九十……”
　　“我是中东人，耶路撒冷人士，我的父亲是总理……”
　　“我从小接受训练……我可以变换身份……我完成了无数任务，期间我变成了A小姐，B先生，C太太等等……我力大无穷……”
　　“我要完成任务，我潜入了亚洲以为，成为了史蒂芬·李……”
　　说到这里，林雪又开始瞬间变得无比疲惫而苍老，宛若那个曾经还活着的史蒂芬·李。
　　“我是谁？我是维多利亚，但我也是史蒂芬·李，我离婚了，我杀了妻子……啊，真不忍心……”
　　“我让林光远上位……我得到了新的秘书……我没有任何娱乐……”
　　他在催眠自己！他在脑中模拟维多利亚的生活！这种事是人类能做到的吗？
　　樱井贤治的脸上终于开始变得骇然，他忍不住自己的情绪波动向后退了一步，“这个疯子！”
　　催眠作为心理治疗的一种而被闻名于世，但同时也是一种极为危险的治疗方式，是一种改变深层潜意识的方式，来治疗患者本身的心理问题。但同样，这种方式也会存在相对的风险，如果处理不好，反而会引发更多的精神问题。
　　再加上催眠术对医者本身的要求也很高，所以在大多情况下，精神问题大多不建议使用催眠来治疗，否则将会有可能对患者造成永远无法弥补的精神创伤。
　　隔了一会，林雪抬起头来，他的双眼似乎失去了焦距，神情茫然，“我是谁？我是A小姐，不，我是B先生，也不对……我是C太太。”
　　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住了，神情痛苦，“不对，我现在应该是史蒂芬·李！那维多利亚是谁？维多利亚·维纳是谁？”
　　樱井贤治像看一个疯子一样看着林雪，他早知道林雪不正常，但他没想到他这么不正常。而且他渐渐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他感觉林雪已经失去自我了。
　　“不不不，史蒂芬·李应该已经消失了，我是维多利亚，是维多利亚……我现在不知道核弹在哪，核弹在哪？但我随时可以找到它的，我确信自己可以找到它……那它在哪呢？我应该怎么找呢？”在林雪有些病态的喃喃自语中，樱井贤治毛骨悚然，然后他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恐慌，用尽全身力气大喝了一声——
　　“林雪！”
　　这声叫喊宛若一道惊雷击中了林雪的身体，他蓦然停下了喃喃自语，身体也开始瑟瑟发抖，仿佛像个癫痫病人，然后过了良久，他有喃喃地说道。
　　“我是林雪。”
　　“林雪？我是林雪？”
　　“嗯……我是林雪，没错，我是林雪！”林雪的脸色比往常更加苍白，他抬起头，轻轻地喘着气，对着樱井贤治说道：“我有两个消息，你想先听有趣的，还是先听重要的？”
　　樱井贤治咽了口口水，呐呐地说了一句：“我想知道你现在正常了没有。”
　　“废话！”林雪不假思索地骂了一句，然后他有些不确定地外国脑袋，“应该？”
　　“……”樱井贤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倒是林雪自己也有些尴尬，他胡乱地挥了挥手，语气有些不耐，“别在意这种小事了！（樱井贤治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你到底要先听哪个？”
　　“……重要的。”
　　“那我们先说有趣的吧。”林雪严肃地说道。
　　嗯，他正常了。樱井贤治只觉得心中那块大石被移开了，他长吁了一口气，压力大减之下不由少见地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我和你唱反调还这么开心？”林雪脸上满是诧异的表情，“你脑袋有毛病？”
　　是你有病！
　　樱井贤治心中一怒，脸色便沉了下来。这个难看的脸色让林雪顿时心情好了起来，他就喜欢找人不自在，“有趣的消息是……维多利亚，她很有可能精神有问题。”
　　“什么意思？”
　　“她有人格分裂。”林雪一字一顿地说到：“这个可能性很高。”
　　樱井贤治一愣，他思考了良久，觉得就这句话来讲说服力并不高，所以他问道：“有什么凭据吗？”
　　“就凭我刚才差点疯了……这个该死的疯女人！”林雪心有余悸的骂了一句。
　　樱井贤治则微微摇头，心中觉得某人从一开始就是个疯子，就没正常过，“那还有一个消息呢？”
　　林雪一下子变得十分得意，他站起身来，跳到沙发上，一手指天，一手指地，颇有释迦摩尼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状的感觉，看起来疯疯癫癫得像个宗教头子，“我知道核弹在哪了。”
　　樱井贤治讶然地张大了嘴巴，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这就知道了？
　　他心中不知怎么的，想到林风那次和自己和合作时，对评价自己弟弟的一句话：这个世界上天才有两种，一种叫天才，一种叫林雪；疯子也有两种，一种叫疯子，一种叫林雪。
　　“哼哼，呵呵呵……嘿嘿……哈哈哈哈！！”林雪有些神经质地笑了起来，他越笑越大声，看上去像有些古老幻想电影中的科学狂人，笑声最终变得有些歇斯底里，直到他自身开始受不了，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他的眼神开始变得无比锋锐，他喃喃自语地说了一句话——
　　“林风……这次我可是先你一步了。”
　　说了这句话后，林雪转过头，对着樱井贤治说道：“我们要离开这里，只要在这段时间内我们没有被干掉，那就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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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我知道你为什么会和他分手了。”在林雪十分没有礼貌地单方面挂断联络后，维多利亚揉了揉自己的额角，长叹了一口气，“不，应该说我无法理解你们怎么曾经会有一腿。”
　　许雁已经冷静了下来，回复了遗忘该有的镇定，她淡淡一笑，“所以你输定了。”
　　“哦？”维多利亚脸上带笑，显然她不这么认为。
　　“你不理解……你就永远别想赢他。”说到这里，许雁顿了一顿，她抬头看了维多利亚良久，眼神锐利，然后缓缓地说道：“或者说，你们永远别想赢他。”
　　维多利亚脸上的笑容微僵，“你怎么发现的？”
　　“我以前是心理医生。”许雁以一种探究的目光看向维多利亚，她神情沉静，眼中没有丝毫的憎恶，她的口气中毫不掩饰那一抹关心，“多久了？”
　　“不关你的事。”维多利亚嘴角一扯，她露出了不屑的表情，“我觉得这样很好。”
　　“原来如此，你不是主人格。”许雁摇了摇头，“你是谁？子人格总共有几个？”
　　“她有我就够了，我能做到一切她想要做到的事。”维多利亚傲然的扬起了下巴，她没有任何被看穿后的不安，“收起你那职业的医生目光吧，我们不需要你这种高高在上的怜悯，事实上，我们可以过得比你们这些人都好。”
　　“你的存在，恰恰就证明了她过得不好。”许雁摇了摇头，她神情诚恳，“也许我可以和她谈谈？她应该需要帮助？”
　　“谈？谈怎么让我消失？”维多利亚轻蔑地笑了一声，“原来你是想杀我？”
　　许雁被这句话说得呼吸一滞，顿时不知道该如何搭腔。
　　“她有我帮忙就足够了，况且比起我的问题，我建议你先考虑一下自己的处境。”维多利亚的脸色冷了下来，“我真的会杀了你。”
　　“我也这么相信着。”许雁点点头。
　　“那就老实一些，你知道你跑不掉的。”维多利亚走出房间，自动门缓缓地合上，她语气森寒，透过逐渐合上的门缝警告着，“别去想那些不该想的事……尤其是杀我，否则我会让你先死。”
　　“咔。”
　　一声轻响过后，房间上了锁，只留下沉默的许雁，她一直强自镇定，但她知道自己很害怕。她抬起手悬空，发现竟然自己的手竟然还在微微的颤抖，不由苦笑起来。
　　这是恐惧的形状吗？
　　我果然还是不够成熟。
　　许雁有些懊恼地摇了摇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餐巾纸，细细地擦拭着额头的汗珠。她的表情突然变得咬牙切齿起来，她恶狠狠地说了一句让远方的某人打了一个喷嚏的话——
　　“林雪，敢这么吓我，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