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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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街一条僻静的小巷里，一家不起眼的小饭庄不到丑时（下午1点）就要早早的打烊，饭庄老板孙老头跟火炮似得，驱赶饭庄里的食客。吃的差不多的就慢悠悠的收拾，一点也不介意的离开。那些吃到一半的，被他驱赶也不见生气，还一副嬉皮笑脸的要求打包。这情形要是叫其他酒楼饭庄的老板见到还不得惊的目瞪口呆，天下还有往外撵客人的，这饭庄还要不要开。可人家孙老头就这样隔三差五的闹腾一次，竟也不见他的小饭庄少了哪位客人。
当然不可能是所有的食客们的素质高，脾气好。这还不是孙老头那令人叫绝的手艺抓住了他们的胃口。元昊国的菜色讲究原汁原味，可这家小饭庄的老板偏偏就反行其道，注重配菜和调料的搭配。哎呀，从孙老头手中出来的饭菜那香的就不说了。能找到这偏僻的小饭庄的食客，可以说都是京城有名的爱吃和会吃的老饕餮们，他们来到这里就没有不被孙老头牢牢抓住胃口的，自然也就不敢在乎厨师的这点小毛病。
关上饭庄的早就锁不上的破门，孙老头摇摇晃晃的朝京郊的城隍庙走去，他手里拎着今天的饭菜，心想倒是便宜了破庙里那帮兔崽子们。那些老饕餮们也别怨他，要怨就要怨他师弟，平白无故的又叫他生了一晚上的气。他做出来的好菜宁可给那些小叫花子吃，也叫人家掏钱也买不到，嘿嘿，想到这，孙老头积在心头的郁闷诡异的消散了许多。
离城隍庙还有十几步，孙老头突然顿住脚步，紧接着就像脚底生风的往破庙走去。他使劲的耸耸鼻子，深深地吸了一下，破庙飘来的是什么味道，一股清新的鲜香和肉香的奇异融合，既有荷叶的清新淡雅，又有鸡肉的浓郁肉香，从来没有想象过的组合，一定被特别的处理过才会有这种令人迷醉的香味，这么远光他闻闻就有点控制不住嘴中的口水，这要是能尝一尝，不用想就知道会是何等的享受。
“你们这帮兔崽子，有好货也不知叫上老爷子我，白瞎老爷子平时对你们的惦记，你们扪心问问是不是忒没良心了。”孙老头虽然经常救济下这庙里的小叫花子，但是他也知道这帮岁数不大的叫花子，也不是吃素的，要不然也不可能八个十几岁的半大孩子，就可以占据了京郊最好的一座破庙。今天在这里遇到好吃食，他可一定要先声制人，要不然少了他的那一份可怎么办。
“孙老头，你可冤枉我们了，看看这有我们事儿么。”一个身材瘦小，脸上脏兮兮的名叫天生的小叫花子噌的窜了出来，接过孙老头的带来的饭菜，他们可是被这香味闹得，饿的不行了，赶紧拿这饭菜挡档饿。他们对突然跑到他们地头的人，刚开始还挺警惕的，可是看人家这身行头，又开始高兴来了头肥羊，可谁知道肥羊还带了伙食，人家的食盒一打开，他们这群小叫花子吸口水，就什么都忘了。
孙老头打眼一看，刚才被香气迷得晕头转向，他竟没有发现庙里多了一个人。
吴煊撇开自己的贴身小厮何宝，独自一人来京郊的破庙。就是想和秦师傅的师兄私下里能见一面。昨天，秦朗在自己师兄那里碰了壁，吴煊也没有怪罪他，实在是秦师傅回来后，那左青一块右肿一片的浮肿的俊颜，他都感到疼了，秦师傅的师兄对着师弟的帅脸，可真下得去手。
吴煊看着眼前凑过来，眼睛直勾勾盯着他手中的叫花鸡的胖老头，感到一阵无语。这就是秦师傅口中的师兄，怎么和他想想中的反差这么大。就秦师傅那少妇杀手的模样，吴煊自以为他师兄的样貌怎么也不会差。还好厨师不依靠样貌，他也不在乎要找的人长成什么样。可是老人家你能控制一下你蠢蠢欲动的手指么，别再捅我手中的叫花鸡了，外面裹着的泥巴都要掉没了。
孙老头捅了半天，看了吴煊一眼，慢条斯理的开口说“你这鸡做的很新奇，裹泥巴前，用猪油细细的涂抹这只鸡，所以泥巴不会在烧烤中开裂，更加奇妙的是用到荷叶，不仅可以去掉肉质的腥气，还增添了荷叶的清香，更是用了不只十种的香料来调和，就是不知道火候掌握的怎么样，快点扒开，让孙老头帮你把把关看你的手艺怎么样”说话的时候，眼睛就没离开过这只鸡。
吴煊先没有搭理自来熟的孙老头，不紧不慢的扒开叫花鸡外面的泥巴，小心的撕掉外面薄薄的荷叶，本来就浓郁的香气，更是瞬间充满了整个破庙，吴煊敢说他不单单听到了眼前的胖老头咽口水的声音，身后那群小叫花好似故意的，咽口水的声音那叫大，他想忽视都不行。
“你们谁有食盘，拿来几个干净的过来。”吴煊对身后的那帮流的口水小乞丐们说。
不多会儿，他眼前就摆了一溜整整齐齐十个食盘，刚刚好这里人一人一个，那群小乞丐放好食盘，也一溜的蹲在食盘后面和孙老头一起用无辜渴求的眼神的盯着吴煊。
“老人家这鸡的手艺怎么样，不过有的地方您可说错了”吴煊也不是小气的人，将一只鸡拆成十份，和庙里的这群人瓜分了，瞧着这群人狼吞虎咽的啃着烧鸡，慢悠悠的放下了他早就准备好了的饵料。
“不可能，我敢用我的鼻子打赌，只要饭菜打眼前一过，我就可以闻出个八九不离十，何况现在更是品尝过，更不可能错。”孙老头的叫花鸡吃的最快，这会儿正仔细的舔着手指，听到吴煊的话下意识的反驳。
“是啊，孙老头虽然人不咋样，但是做饭这事儿，还是很靠谱的。”美味的叫花鸡吃的这群小叫花子心花怒放，也放下了些对吴煊的戒心，玩闹似的说到。
“啥叫我人不咋样，我人咋的了，你们这群没大没小的熊孩子，没有我你们能吃到这口鸡肉，过河拆桥的兔崽子，哼，以后不要吃老头的饭了，咋地。”孙老头气呼呼的说，小叫花子们也就是嘴上缺德，看孙老头真的动气，又一声声的好爷爷的哄了起来。
“老人家前面说的都没有错，不过这叫花鸡可不是我做的，而是另有其人。“吴煊现在可没有对这群人说实话。
“也对，你这一副公子哥的酸样，真不像会做饭的模样，”他本来就不怀疑这年轻的公子哥有这手艺，不过叫他说，也不说出京城里的哪家酒楼的有这样的手艺。
“老人家这叫花鸡吃完了，小生也该告辞了。”吴煊假装起身离开，也不搭理孙老头那张臭嘴。
“哎，小公子怎么说走就走呢，你看我们吃了你的鸡，还想着回请你呢，要不，你告诉我你这鸡从哪里买的，老人家也请你一回。”孙老头眼见吴煊真的起身要早，一着急就伸手拽住吴煊的衣袖，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对着吴煊雪白的袖子，那双油乎乎的胖手也下得去。
“是啊，孙老头说的对。公子你告诉我们吧，我们也请你吃鸡。”这群小叫花子也围住吴煊，起哄的说到。
“老人家你还是先松手吧，我不用你们回请，不是想知道这鸡从哪里来的么。你们去建国侯府上名下的酒楼那里就可以买到”吴煊还在这里慢慢的散饵，还就不怕孙老头这条馋嘴胖头鱼不上钩。
“嘿嘿，人老了一着急就办错事，小公子莫怪啊。不过你不会是看老人家岁数大，忽悠人吧。建国侯府名下的那几家酒楼的大厨，小老儿可都有些交情，这手艺绝不是出自他们之手。”孙老头一副“别忽悠老子，老子可是专家”的臭屁样子，根本不相信吴煊说的话。
“你说的可是之前的老黄历，前段时间新皇大赦天下，侯府的二少爷不是出来了么
，这美味的叫花鸡就是他新捣鼓的酒楼要卖的。人家酒楼可是放出话，说是要在开业当天坐上整整108道大菜呢。”吴煊根本没有放下这样的大话，不过话都已经说出口，开业时的开业宴整出这样的声势也不错，不过还是要把眼前的掌厨勾到手才能有的做。
“108道大菜，你以为老爷子我是三岁小孩，咱们元昊国的菜谱，老爷子不说了如指掌也可以说都有所涉猎，你就是把家常咸菜都凑上也没有108道。更别说还是败家子吴老二折腾的，老子可不信。”孙老头口里说的不信，心里却想起昨天师弟带来的消息，这吴老二要开酒楼倒是真的，师弟昨天就是要请他出山去吴老二的酒楼掌厨，才惹得他今天生了一天的闷气，还动手修理了那小子一顿，不过那里要是真有像这鸡一样美味的108道菜，别说去酒楼当掌厨，就是给人家当小工他也定去的。
“小生也只是听说，建国侯府为了支持吴煊的酒楼，可是为他搜集了不少失传的菜谱，更是寻到了许多的海外异域的佳肴菜谱。”吴煊就不信这位热爱厨艺成痴成狂的老头，能挺得住这样的诱惑。
“不过呢。”这时吴煊的话头一转。
“不过怎么样。”孙老头一颗心完全被108道菜占据了，生怕有一点差池。
“只可惜这菜也不全算是酒楼卖的，人家酒楼还没有找到大厨呢，还拿厨府里的厨师顶事儿呢，我看要品尝那108道美食，有的时候等呢。”吴煊的话刚落地，就被孙老头狠狠地抱住。
“嘿嘿，哈哈。。老天保佑，是我的啦，是我的啦”孙老头一想到那些罕见的菜谱离自己这么近，高兴的都要爆发了，他恨不得亲一口眼前的书生，你怎么这么可爱呢，这好消息
来的可真是时候。呜呜，师弟，师兄错怪你了。
“天色不早了，小公子你也赶紧上路吧，小老儿就不留你了。”孙老头用完人家就翻脸赶人，您之前说好的请客，不到一会儿就丢到了天边了吧。
吴煊一阵无语，这死老头。不过呢，你孙老头再折腾还不是逃不出他的五指山，吴煊心中得意。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