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京城 ...
-
京城。
莫宁与牡丹正站在京城的大路旁。牡丹还是提着药箱，背着鸡毛掸子。莫宁手中却持着一白幡，上面就两个大字：“看病。”
一阵尘沙滚过，忽听似乎很近，又仿佛遥远的一个男声，在没腔没调地唱道：
“朝廷广发布告
皇上捉拿宵小
胆儿小的喝风
不怕死的吃饱！”
又一阵尘沙滚过，大队的官差打这卷袭而过，直奔那声音而去。
牡丹眼尖，从那一大群穿着一样的人里认出了个人来。
“喂！陶誓！你个小子给我过来。”
陶誓一听牡丹的声音，只得提溜个官刀过来。
“牡丹姐，怎么您和莫姑娘也来京城啦？”
莫宁看他一身官差打扮，问道：“你怎么吃起公门饭了？”
陶誓道：“嗐！临时的。六扇门缺人手，不得不从民间招点小卒子呗，论天算钱，事儿完了就得走人呐！”
牡丹问：“怎么六扇门会缺人呢？”
陶誓道：“牡丹姐，这你也不明白？必定是，突然死了很多人，一时人手接济不上，才缺的呗。”
牡丹还想说什么，被个陶誓一溜烟跑了：“牡丹姐，莫姑娘，我还要办差，改日再聊！”
牡丹像那背影忿忿地看了一眼，脸上似笑非笑，道：“下三滥级别的小杀手，居然混进六扇门来了！还办差，装得倒挺像。”
莫宁不答，片刻道：“牡丹，走吧。”
“去哪？”
莫宁不语，只掏出了一个铜铃，一手举着白幡，一手就摇起铃来，开始往巷子里钻。
牡丹跟在后头哭笑不得：“她还真摇铃行医起来了，除了不吆喝，装得道挺像。”
莫宁想要干什么，牡丹也是一头雾水。眼见她拐入了一条巷内——那巷口一棵老树，牡丹便暗里叫它“老树巷”。
进了老树巷，仍旧只是摇铃铛，也不吭一声，牡丹心下道你不吆喝人家哪知道你是干什么的呀。
这时从一个宅门里出来一个人，对着莫宁叫道：“喂，那边的大夫，请进来。”
莫宁站住了脚，就向那宅院走去。
牡丹跟着进了门，才看到好宽敞一个院子，里面倒有不少人。
莫宁问：“病人呢？”
那人道：“不是病人，是伤人。”
莫宁只得顿了顿又道：“伤人呢？”
那人道：“现在还没有，不过一会儿准少不了。”
话刚说完，院里的那些人就比划了起来。
比划着的那群人，有的用拳脚，有的用刀枪，有的用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比如簸箕，笤帚……
比划的时候嘴里还只管说说笑笑，“兄”啊“弟”呀客气个没完，手里却又都是些杀着。
其中一个青年，肤色洁白，五官细致，一派温文长相，正与对手缠斗，他倒是空手，却并不是使拳，而是见到什么抄起什么，桌子椅子，茶杯茶壶，一古脑儿地往起扔。
牡丹指着他，笑对莫宁道：“你看那个小子，长得挺俊秀，倒像披上了人皮的陶誓！可打起架来怎么就跟走投无路似的不论三七二十一？”
说话间那青年退至一棋盘旁，抓起盘上棋子便掷了过去。与他对手的是一名精壮男子，使的一套七十二路小擒拿手，面对这种乱七八糟无理取闹的打法，竟一直未能近得对方身，此时又连连忙于两手抓棋子，但见那棋子雨点一般砸过来，哪里抓得及？心中一股无名之火升起，大喝一声，双手尽力一掷，将刚才手中抓的棋子尽向青年砸去，棋子不偏不倚，正飞向青年面门。
那青年眼见棋子飞来，速度极快，恐避之不及，连忙空开双手，两手叠在一起护住了脸。
牡丹在旁“嘁”了一声：“想打赢，还要什么脸啊？”
那男子见此招得逞，忙向前一跃，于空中飞出右脚，就要踢青年下腹。
那青年偏生又快得很，小腹一缩，身形骤换，已是站了起来，一脸好大冤屈的样子，指着男子道：“你，你怎么专拣我赖以生存的部位下手？”
男子哪里理他？虎扑过来，照着青年面门就出拳。青年一看急了，双手下意识地还想抓东西来挡呢，哪里抓得到？
正危急之际，突然一柄剑伸过来，救了他一命。
剑并没有出鞘，剑柄顶端正抵在男子拳上，化解了刚才那一拳的力量不说，男子亦已满脸紫红，想来并不好受。
青年本已吓得六神无主，此时立刻转身，没头没脑乱谢道：“柳太医！柳太医您一手太极剑已入华境！陈湮永世难望您项背……”
剑的主人，被称作柳太医的老人，自是一副仙风道骨，鹤发童颜模样，面对那乱拍一通的马屁，竟然相当买账，笑得满面红光，轻拍陈湮的头道：“傻孩子，慢慢学吧，不过我看你天资聪颖，不出五十年，应该能学到我一点皮毛……”
牡丹见了，正准备和莫宁说什么，却见莫宁下颌微收，走上前去，对那老人道：“师父。”
牡丹不由大惊：“你，你你你……你居然有师父？！”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京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