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尘》幽lord

14、九尾狐2

　　我还是好奇。
　　越来越多的人在我的耳边悄悄地议论，议论九尾狐的传说。
　　我找到上次那个女孩。
　　我的目的很简单，九尾狐的传说。
　　我几乎可以肯定，她一定知道。
　　“可以告诉我什么是九尾狐的传说么？”
　　“我不知道。”她欲转身离开。
　　她的样子，让我想起了讳莫如深这个词，虽然我从上学到现在，一直都没弄清楚这个词的含义。
　　“我可以告诉你你朋友昏倒的真正原因。”
　　她回头，略带挑衅地说：“是么？不过不用了，我已经知道了。倒是你，该不会真的相信什么九尾狐吧？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这样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从来就没有相信过，你说乱七八糟，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害怕么？”
　　女孩恨恨地转身：“随你怎么理解。”
　　“你确定你真的知道你朋友昏倒的原因么？”
　　她不再理我，继续向前。
　　“如果我说我们真的看到了不怎么干净的东西呢？”
　　女孩有些紧张地走回来，对我说：“我告诉你。”
　　她拉我到门口的长椅上坐下，有些神秘地说：“我们每年的这个时节都会到这里来玩，也认识一些这里的当地人，因此他们每次都会提醒我们不要到那个湖边去，他们说每个到那里去过的男人，都没有回来过。但是我们觉得这只是纯粹的传说而已，而且有很多郊边的地区都流传着这种类似的传说。”
　　“传说到底是什么呢？”我问。
　　她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我们也是听当地人说的。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时候，那里的湖边，曾是狐狸的天堂，可是在某一天，有一群人来到了这里，这里的狐理就消失了，人们只偶尔能在湖边看到一只白色的狐理。这里的人们换了一代又一代，可是那只狐理一直都在，而且她的尾巴越来越多，据说到抗日战争时期的时候，有人曾见过她，那个时候她已经有了九尾。传说狐妖修练得九尾，已经是到了修练的顶峰。人们依旧像平常一样生活着，她也从来不会离开那个湖畔来打扰人们的生活，大家就一直相安无事地生活着，直到抗日战争时期的某一天，有一个受了重伤的年轻男子来到了这里。因为他是战场上的逃兵，所以没有人敢接纳他。于是他一个人艰难地走到了湖畔，在湖畔的一块大石边准备了此残生，可是后来他竟奇迹般地活过来了。他醒来时，只看到床头边上坐着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后来，他对那个女子说他爱她，女子坦诚地告诉他，她不是人，她是九尾狐化生而成的狐仙。他说他知道，他还知道她为了救她，自愿断去一尾，所以他愿意一辈子陪着她。狐仙想要一个像人类结婚一样的仪式，可男人不愿意，狐仙就没有逼迫他。他们在一起大概三年以后的一天，男人在狐仙所饮用的水里下了剧毒，在狐仙中毒倒下以后，他斩掉了她所有的狐尾。他知道一尾等于修练一千年，如果没有了狐尾，狐仙就会死，即使不死，也不能出去找他。他盗走了狐仙所有的宝物，并且想剥下狐仙身上那一身雪白的狐皮，可是就是在他剥狐皮的时候，狐仙突然睁开了眼睛，他吓了一跳，带上所有的宝物立刻逃离了这里。男人回到了军队，凭借他盗得的宝物，贿赂了很多人，最后当上了高级将领，后来还娶了一个他上司的女儿。狐仙醒来发现自己浑身是血，且已经没有了人形，当男人逃走的时候，她清楚地看见了男人贪婪的眼神。她最后还是死了，在她死前，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怨恨。后来，她的怨气凝成了一个冤魂，每到月圆之夜，人们都可以清晰地听见她的哀嚎。之后，每个到过那里的年轻男子都再没有回来。曾有个胆大的女人去过那里，回来后含混不清地说自己见到了九尾狐，她看到她残忍地撕食他们的血肉，食完后她眼神怨恨地对着湖说，亲爱的，我食遍这世间所有男子的血肉，但是我想亲爱的你的味道一定是最为鲜美。”
　　我知道无数关于九尾狐的传说，可是没有一个像这般令人惊悚。令我惊悚的不是九尾狐，而是那个九尾狐爱上的男子。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们到底看到了什么么？”
　　我已经彻底麻木。我不再确定我们所受的教育是否真的正确，在过去的十多年里，我想我应该从来没有迷信过这些东西的存在。
　　“也许……她说的没错，我们看到的，真的是九尾狐。”我诚恳地说。
　　女孩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你是说……”她一脸的不可置信。
　　“恩。”我郑重地点头，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以为我疯了。
　　回到房间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忻儿却还没有回来。
　　我不想再待在这里，不管九尾狐的传说是真是假，我只想赶快回去。
　　我敲了敲隔壁安然的门，也没有人。
　　依照安然的个性，我大概可以猜到他去了哪里。
　　一种剧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我迅速拨通了安然的电话。
　　关机。
　　我的心提了起来。
　　我又迅速拨通了忻儿的电话。
　　“喂？”
　　谢天谢地，电话接通了。
　　“安然是不是和你在一起？”我急切地问。
　　“恩，安然哥哥说，他要去湖边看看，看看你那天到底看到了什么。不过现在他让我在湖边远一点的地方等他。”
　　那种剧烈地不安有增无减。
　　“他现在在哪里，你给我叫他赶快滚回来。”我的声音变成了带着哭腔的撕心裂肺的怒吼。
　　忻儿明显被我吓到了，久久之后，在那边应了一声“哦”。
　　我听到忻儿在电话那头大声地喊“安然哥哥……”最后“啊……”了一声。
　　我没有听到安然的回答，只听到忻儿最后的一声尖叫。
　　电话并没有挂断，可是任凭我怎么呼喊，电话那头早已没有了声响。
　　一种心如绞痛的感觉突然袭来。我踉踉跄跄地走回房间，在背包里翻出了药。房间里没有热水，我不知道那一刻哪来的勇气，竟然将药直接吞了进去。紧接着就有种恶心的感觉，我干呕了两声，在确定没事之后，迅速地向隔壁房间跑去。
　　房间里只有一个女孩躺在床上。那个女孩，曾经和我一起看见那个女人。
　　“可不可以陪我去一个地方？”我的声音里明显带着哭腔。
　　她看着我的表情，瞬间就明白了。
　　她迟疑了一下，最后点了点头。
　　快要到湖边的时候，我们发现了忻儿。
　　“不要过去！”她一把拉住我。
　　我摇了摇头。
　　她死命地抱住我。
　　我不停地想要挣脱她，她怎么也不肯松手。最后她带着哭腔对我说：“我们报警！我们……报警！”
　　我停止挣扎，说：“好。”
　　她报了警，并且把他那边和她一起来的人都叫了来。
　　我们四下里开始寻找，却只在林子里找到了忻儿。
　　我让他们把忻儿送回去，我在这里再找找。
　　所有人都离开了，和我一起来的那个女孩却说：“你们先走吧，我陪她一起再找找。”
　　我的心里明白，除了她，所有人都只会当我是神经病。
　　我们至始至终都没有停止过对他的搜索，即使是在警察离开以后。
　　“天亮了。”她对我说。
　　我不理她继续寻找，连草丛也不放过。
　　她拉住我，看着我说：“找不回来了！”
　　我终于大哭起来。
　　我就那么坐在那里一直哭一直哭……
　　她看着我，沉默了。
　　我以为她是不知道怎么安慰我。
　　事实上，在她背过身之后，我才知道，她哭了！
　　我前所未有的难过，我却不知道是为什么。明明该难过的是忻儿，可是我的眼泪却止不住地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喂……”
　　“干嘛？”我抽泣着说。
　　“回头看看。”
　　我顿时一惊，停止了哭泣。
　　这个声音，是安然！
　　我站起来，回头，确实是他！
　　突然想要抱抱他。
　　我抱着他，又开始抽泣。
　　“大小姐你够了啊，别太过分了。”安然语气轻松地说。
　　我放开他，看着他衬衣肩膀上的泪渍，擦掉眼泪，故作轻松地说：“姐姐是给你面子。”
　　我转身离开。
　　齐颜的脸上开始带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笑着笑着却变成了苦笑。
　　我看着他，认真地说：“会回来的。”
　　她苦笑：“但愿吧。”
　　回到旅馆，忻儿已经醒了。
　　我坐到床边，严肃地问：“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忻儿声音颤抖地说：“我看到……湖的中心，浮着一个人头！”
　　应该是她走到湖中心的时候，正好被忻儿看到了吧。
　　“那你看到安然了么？”
　　“安然哥哥不在那里，”忻儿摇头，“对了，安然哥哥呢？”
　　安然应声而入，我很识趣地走开了。离开的时候，看到安然面对忻儿的问题满脸黑线，我实在是又好气又好笑。
　　洗手间的镜子里，看到自己红肿的双眼，叹了口气。
　　安然，其实我还是在乎你的。

作者有话说

　　亲爱的，我食遍这世间所有男子的血肉，但是我想亲爱的你的味道一定是最为鲜美。
安然，其实我还是在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