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完全攻略卡卡西》暮久

58、第 58 章

　　佩恩袭村，战火纷飞。
　　昔日里繁华热闹的村庄荡然无存，遍地都是崩塌的房屋和碎石。房屋的倒塌声、孩童的哭闹声、战斗的爆破声，无一不在描述着战争的残酷。

　　对方能预判自己的攻击，所有的物理攻击和忍术都被弹开。面对这个情报过少的强大对手，卡卡西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苦战中。
　　他费尽全力的一击，最后只消灭了一个敌人。
　　还有一个佩恩。
　　卡卡西被埋在乱石里，没有爬出来的力气。旁边躺着战死的同伴的尸首，还有同样筋疲力尽的后辈丁次。

　　“不能留你这样的麻烦活着啊。”
　　佩恩凭空吸起一颗钉子，对准了卡卡西的头部。

　　钉子不偏不倚地朝着卡卡西飞来。
　　调动快要透支的查克拉发动了一次神威，将钉子转移了空间，卡卡西顺势低下了头，装作已经死亡样子。
　　佩恩转身离去。

　　“爸爸……卡卡西老师……”丁次稍稍恢复了些体力，坐在地上止不住的啜泣。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丁次。”卡卡西压低声音，“你要把情报传达给纲手大人，越快越好。”
　　丁次点点头，努力站起身，跌跌撞撞地朝医院跑去。

　　与此同时，本该死亡的佩恩却颤巍巍地支起了身，从背部发射的武器像是锁定了丁次一样，紧追不舍。
　　眼角的余光瞥到了废墟里一朵随风摇曳的野花，顽强的生命力让人充满了希望。
　　啊啊，会有希望的，一定。
　　卡卡西思索片刻，做出了抉择。
　　“神威。”
　　武器被转移到另一个空间。

　　卡卡西大口地喘着气，十分清楚查克拉消耗殆尽的自己将迎来生命终结。把生的机会留给能带回情报的人，这是拯救木叶的唯一办法。他不后悔为村子献出生命，只是，还有些遗憾，只能是遗憾了。
　　“卡卡西！不要啊——”
　　耳畔传来最熟悉的声音。

　　模糊的视线里，有个少女向他飞奔而来，抱住了他。
　　是幻觉吧，果然要死了。听说人将死之时，能看到心里最想见的人。
　　最后还是没能保护好你，如果你能听见的话……
　　“对不起啊，鹤云。”

　　“啧，还没死全吗。”原本应该离去的佩恩，似乎是听到了动静又折返了回来。望着丁次奔跑的背影，他抬起了手。
　　忽然有个人挡在了前面。
　　佩恩皱了皱眉，面前瘦弱的少女微微颤抖着，浑身上下散发着浓烈的杀意。

　　“是你杀了卡卡西。”鹤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是你杀了卡卡西！”
　　“是我，那又如何。”佩恩冷漠地答道。话音刚落，以他自身为中心，周围瞬间被一片火海包围。
　　“我不会让你杀了丁次的。”
　　燃烧的火焰滋滋地吞噬着他的衣服。

　　“原来如此，操纵五感。你是鞍马一族的幻术师。”
　　“这个力量很了不起，但是很遗憾，到此为止了。”

　　佩恩直接用肉身冲破了火焰，移步到鹤云面前。
　　“你怎么……”鹤云瞪大了眼睛，还来不及惊讶，便被一掌打飞到数米外。
　　“我本身就是个死人，死人怎么会有痛觉呢。”
　　佩恩不屑地越过她，试图搜寻丁次的身影，却怎么也找不到踪迹。

　　感觉五脏六腑都碎在了体内，鹤云疼得动弹不得。身体越来越冷，意识在逐渐溃散。
　　终于……要解脱了。
　　少女如释重负地笑了起来。

　　×

　　卡卡西因为失重感打了个激灵，坐了起来。像是做了个沉重的梦，梦里飘到了天上，见到了带土、凛……还有父亲。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不，确实是死了，但有人用力地把他从天上拽了下来。
　　一旁的蛞蝓一五一十地向他解释着。
　　卡卡西及时地赶到了鸣人身边，将他背到了迎接他的人的面前。
　　众人欢呼着、发自内心地承认了鸣人。

　　卡卡西也为他高兴，鸣人是他最骄傲的学生之一。
　　地上刚刚冒出尖尖的小草，生机勃勃的样子象征着希望。

　　“卡卡西，你啊，试着不要那么辛苦吧，不要总是自己给自己戴上枷锁啊。”
　　脑中忽然想起了白牙最后跟他说的话。

　　卡卡西本想走向人群，脚步忽的停住了，身体僵在了原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冒上来，心跳因为慌乱而变得急促。
　　他从醒来，就觉得哪里不对劲。
　　被佩恩用神罗天征肆虐过的战场上，哪里会有什么盛开的花啊？
　　弥留之际所看到的少女，根本不是幻觉！

　　卡卡西慌忙赶到当时自己被掩埋的地方，寻了数十米远后发现了鹤云。
　　少女毫无生气地躺在地上，嘴角、脖子、衣服上布满了已经凝固干涸的血迹。
　　“振作一点，醒醒，阿云。”
　　卡卡西的声音带着不可抑制的颤抖，不停地晃着鹤云，名为害怕的情绪充斥着他的大脑，使他失去了以往冷静的思考能力。
　　不应该啊……不会的，明明所有人都复活了。

　　“唔……”怀里的女孩虚弱地呻 | 吟了一声，缓缓睁开了眼，“情报……有送到吗？”
　　卡卡西从来没有这般如释重负过：“啊，有送到，帮大忙了。”
　　“喂，你可不要……露出这个表情。”鹤云扯了扯卡卡西的脸，费力地说着话，“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才活了过来，但是，你不要自以为是地觉得我在守护村子。我啊，只是来看看憎恨的木叶怎么被摧毁的。”
　　“是是……”卡卡西无奈地扶起了她，话音里带上了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宠溺，“话说回来，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被复活的人看上去都很健康的样子，只有鹤云十分异常。

　　“咳，咳咳……”话音刚落，鹤云脚底一软，若不是卡卡西搀扶着她，现在应该已经摔在地上了。大量的鲜血从喉头涌了出来，呛得她剧烈咳嗽起来。
　　“你……为什么……”卡卡西震惊之余，急忙横抱起鹤云，轻得没有实感到让人害怕，“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不用了卡卡西，我这个身体，也已经到极限了。”少女的眼睛、鼻子、耳朵也开始汨汨地流出血来。
　　“不要胡说八道！”卡卡西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个分贝，抱着鹤云飞奔起来。

　　鹤云吃力地抓着卡卡西的衣领，努力支起身子将头靠近卡卡西耳边，带着哭腔哀求道：“卡卡西，停下来，求你，我好疼……”
　　闻言，卡卡西顿住了奔跑的脚步。
　　“你听我说，卡卡西，再不说真的没机会了。”鹤云似乎在费着很大的力气说话，断断续续的，说几个字便要停下来歇一歇。
　　“我以前经常训练的地方，那颗树下埋着一个盒子。你一定要把它找出来，这是鼬托我交给佐助的东西，里面藏着宇智波家族的秘密。”
　　“……好。”
　　“然后，就是我的事。卡卡西，佐助走的那天，大蛇丸有来找我，他告诉我，想知道父母被杀的真相就和他走。之后我就跟着他，他开始不停地研究让我体能增强的药物，但那是透支身体所换来的，我想替父亲母亲报仇，所以……现在……大概，快死了。”
　　“后来偶尔有一次，我听到了佐助和他的谈话，大蛇丸那个混蛋，只是把我当实验品，我就逃了出来，在回木叶的路上遇到了几个叛忍，鼬哥哥路过并救了我，我知道他是瞳术极好的人，便跟着他修行了一阵子。”
　　“卡卡西，鼬不是坏人，我也……从来没做过背叛村子的事……”鹤云越说越哽咽，终于忍不住委屈地抽泣起来，“可你，可你从来就不信我……”
　　血像止不住的水龙头一样涌了出来。
　　鹤云伸手扯下了卡卡西的面罩，努力扯出一个笑，说：“等我死了，你可千万不要对我父亲心怀愧疚，没事就跑到我们坟前来。我可不需要。对于喜欢你这个事情，我从未后悔过。但是，如果能重来……”
　　少女攀上男人的脖子，努力凑近他的脸，轻轻地贴上了他的唇。
　　“我真的不敢再喜欢你了。”
　　手无力地从肩上滑落，鹤云的身体瘫软下来，闭上了眼睛。

　　卡卡西感觉到怀里的女孩子变重了些，前所未有的慌乱使他无法思考，只是呆呆地抱着她愣在原地。
　　手臂和腿在止不住的颤抖，连遇见佩恩那样的敌人，卡卡西都没有如此惧怕过。
　　“唔……”鹤云又吐了一大口血出来。
　　少女仅存的微弱呼吸使得卡卡西强迫自己尽量冷静下来，下一秒，他疯狂地朝着木叶医院跑去。

　　木叶第一技师竟然连瞬身术都忘了用。

　　医院里人头攒动，到处都是哀嚎的伤员和忙碌的医护忍者。
　　银发忍者冲到一位看上去年龄稍长的医生面前，接近失去理智边缘的男人失控地吼道：“救她！”
　　饶是见过各式各样病人的医生看见鹤云的样子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女孩子的上半身像是被血水浸泡过般，刚抬头想说什么，却被来人惊讶道：“卡卡西先生？”

　　若要问起木叶村里对旗木卡卡西的评价，那么形容词一致会是：可靠的，温和的，待人宽厚的。
　　所以在看到卡卡西第一眼的时候，医生有些难以置信。
　　做事永远有条不紊的木叶第一技师，额前的银发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额头上，衣衫不整的样子也顾不上。
　　医生看了看卡卡西怀里的女孩子，先是摸了摸她脖颈的脉搏，又翻开她的眼皮看了看眼睛，神色复杂又为难地说：“以我的能力恐怕……”

　　“我要你救她！”话未说完，便被面前的男人粗暴地打断。
　　卡卡西双目充血地盯着他，像一头快要暴怒的狮子。

　　医生被吼得愣了片刻，随即又恢复了沉着冷静的“医生”。
　　“我明白了。”
　　他拦住一位匆匆路过的医护忍者，迅速交代道：“去，找个担架，马上给我腾出个手术室出来，再把澜给我找来……”

　　手术室门在关上时发出沉重声响的那一刻，卡卡西觉得那门像是拍在了自己的心脏上。

　　从鹤云被推进去开始，卡卡西就一直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前。鹤云进去了多久，他就在原地等了多久。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时间流逝的。
　　门打开的刹那，卡卡西急切走了过去，但还未等他询问，医生摘下口罩面色凝重地先告诉他：“我尽力了。”
　　“病人过于丧失求生欲望，我只能尽力保住她最后这口气。”
　　“也许纲手大人，有办法能治好吧。”

　　可木叶村上下无人不知，纲手在战斗中过量使用查克拉治疗众人，已然昏迷不醒。
　　卡卡西满肚子的慌乱被医生堵在了嘴边。说得太清楚了，反而想不到再问什么。
　　身后忽然有来人找他：“卡卡西，高层让你参加会议。”

　　良久，卡卡西转身道：“好。”
　　看，责任感太重的人，连悲伤都没有时间。

　　×

　　成为火影的日子对卡卡西来说，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只不过是把体力的劳动，换成脑力的劳动罢了。
　　总之就是还是要劳动就对了。

　　“这个债务……真是有点头疼啊……”
　　当上火影的不知道第几天，卡卡西还是忍不住拍脑门长叹一口气。
　　“这一片赤字，搞得我用自己的钱去喝酒都心生罪恶啊。”

　　静音在一旁帮他收拾文件，少见地笑了笑，打趣道：“火影大人真是为国为民啊。”
　　自从纲手昏迷不醒后，静音很少会流露出开心的情绪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她辅助的那位上级，绝对比任何一个人都盼着纲手醒来。

　　“火、火影大人！”暗部部下慌慌张张地现身，“五代目火影大人醒了。”
　　静音还在震惊地指着同事“你你你”的时候，刚刚还在看文件的男人早已不知了踪影，文件凌乱地散落了一定。

　　嗯，现在她知道了。

　　所有人都认为，卡卡西早就想把火影这个烫手山芋丢回给纲手。
　　只有静音知道其中的缘由。
　　比卡卡西稍晚一些到纲手房门口的静音刚好听见纲手笑骂道：“卡卡西，真有你的，才醒来就让我去做大手术。你忘了我是怎么昏迷的了吗？啊？你就是这么对待一个大病初愈的虚弱女子吗？”

　　静音笑出了眼泪，推开门走了进去：“您这个嗓门，听着一点都不虚弱呢。”

　　在卡卡西交接完毕、脱下火影衣装赶到医院的时候，鹤云已经醒了过来。雏田先一步到了病房，两个女孩子正在有说有笑。
　　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照在她们身上，像包了一层毛绒绒的金边，柔和而美好。
　　卡卡西站在门外，生怕打扰了这副美好的场景。

　　“她身上的伤被治好之后，却抗拒恢复意识。”
　　纲手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卡卡西身旁，神色是难掩的疲惫。
　　“我用了很多方法，查了很多资料，最后尝试催眠了她，让她潜意识忘了痛苦到不想活着的记忆，没想到成功了。”
　　“我还给她清了宫。”

　　卡卡西诧异又僵硬地转过头，显然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雏田注意到了门外的动静，挥了挥手，礼貌地颔首道：“纲手大人，卡卡西老师。”
　　鹤云的视线也落了过去，乖巧地打着招呼：“纲手大人来了。”
　　“看来是忘了她父母的事了。”纲手小声跟卡卡西说。

　　“……请问你是？”鹤云朝卡卡西眨眨眼，接着迷茫地问道。

　　雏田讶异地看看卡卡西，又看看鹤云：“鹤云，你不认识卡卡西老师了吗？”
　　“哦——”鹤云恍然大悟，“卡卡西前辈啊，木叶第一技师嘛，认得认得……不过，他怎么会来看我呀？”
　　雏田一时不知道如何回话，尴尬地看着卡卡西。纲手也担忧道：“卡卡西……”

　　卡卡西在心底苦笑，原来，自己竟然是让人痛苦、需要忘了的存在。
　　但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的。
　　耳畔忽然响起了白牙的话：“卡卡西，你啊，试着不要那么辛苦吧，不要总是自己给自己戴上枷锁啊。”

　　想到这儿，卡卡西弯起了眼睛，像平时一样笑着踏入了病房。
　　“我叫旗木卡卡西。”

　　恍然间，眼前浮现了第一次见到鹤云的场景。
　　——爸爸妈妈，我回来啦。咦，你是？
　　——我叫旗木卡卡西，是你爸爸的朋友。

　　“是你的丈夫。”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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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看BE的话可以当做女主忘了男主啦，但我其实觉得这是个HE。“完全攻略”这个词呢来自我当年玩的某个不可描述的游戏，指的是身心攻略，嗯……所以本文宗旨先攻略身再攻略心，最后都收入女主囊中了所以是HE。不喜欢开放式想看更甜结尾的小伙伴可以等我撸个卡卡西追妻火葬场的番外，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生出来就是了（x）
再见了，黑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