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刀另传》邪见

10、第 10 章

　　爹真的走了，什么都没留下，今天我才知道维持这么一大家子人的生计是件多么麻烦的事，这么多人的吃穿用度，许多事情的分派处理，田庄的收成，以及下年的安排用度，店铺的经营、租金以及各种让人头痛的账目，一件件压过来，让人手忙脚乱，娘对这些更是没有过问过。虽说有专人负责，但总要心里清楚才能让下边的人不敢捣鬼，爹一下子不见了，底下的人早就蠢蠢欲动，根本没把我们母子放在眼里。
　　尤其那该死的绸缎庄掌柜，我明明觉得账目有点儿不对，可却怎么都找不出毛病，我抬眼看过去，他居然一副轻蔑你奈我何的表情，我微笑，
　　“李掌柜，这里的生意都是你一手打理，真是辛苦你了。”
　　“哪里，少爷，这是我应该做的，只是这半年因为这条街上又开了几家绸缎庄，生意似乎没有以前好，收入也减少了。我正在想办法，但也不是一时就能解决的，请少爷明示。”
　　“李掌柜，这些我更不懂了，我爹既然交给你就是信任你，现在我爹不在，我更是一切靠您，您老更要多担待，多指导我才是啊。”
　　“少爷这么信任我，我一定竭尽全力经营好，不付少爷重托啊。”

　　这该死的老滑头，一边吃饭我一边腹诽，这段时间忙得都没好好跟娘一起吃饭，可自从爹走了之后，我发现自己更依赖娘，更想好好照顾娘，她是我身边唯一的亲人了。突然牙被狠狠隔了一下，这么大的砂子，再吃一口米饭，又吃一口菜，抬头看向母亲，她眼里一副无奈的表情。这帮混蛋，回头，“把管厨房做饭和采买的人都给我叫过来。”
　　不一会儿饭厅站满了人，我一个个看过去，刘大厨、负责采买的林副总管，看来应该是这两人合伙要从中多得点儿好处了，而且还做得这么明显。他们想是知道我娘好脾气，不会为这点儿事怎么样。
　　我扯起嘴角，“今天是谁洗米做的饭啊？”
　　一个小厮站出来，“是，是小人。”
　　“拉出去打二十鞭子赶出庄去。”
　　“少爷，饶了我吧，少爷，饶了小人吧。”
　　“我刚吃饭却吃到一粒石子，差点儿把我的牙硌掉，你，我兴云庄付你那么多工钱，你却连最基本的都做不好，要你何用？而且，若不给你小小惩罚，怕你以后什么都做不好。拉出去。”
　　“少爷，饶了我吧，我知错了。”
　　“现在，谁来告诉我，这米还有这菜，为什么和以前的差好多，这一个给厨房的支出就够买这些东西吗？我和娘都要吃这些，那么下人呢？林副总管，我想听你怎么说。”
　　“少爷，这段时间庄里事多，我顾不过来，检查可能有点儿松懈，可不会有人从中克扣捣鬼的，少爷你不知道，这段时间东西确实贵了好多。”
　　好啊，死不回改，而且又欺我年幼，又是一个，好，我今天就拿你开刀。
　　“你，这是仆大欺主吗？”
　　“少爷，这我怎么敢呢？”
　　“哼，林副总管，你这样的人我怎么敢用你呢，我也要告诉我的世伯、世叔们，让他们也不要用这样的人呢。”
　　林副总管立刻跪在地上，“少爷，少爷，您明鉴啊，我怎么敢，我对兴云庄可是忠心不二啊，少爷……”
　　“我兴云庄给你们这么高的工钱，不只是让你干好份内的事，更要你们对我忠心。现在谁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扫视一下众人，都低下头，“谁来告诉我怎么回事，那么你就是副总管了。”众人这才抬起头。于是我有了新的主管厨房的副总管，而林副总管，我要他在城里都找不事做。

　　“少爷，”一中年男子走进饭厅，我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