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向的温柔》等待苍老了年华

21、遗忘的记忆

　　里包恩接到沢田纲吉重伤昏迷不醒的消息的时候心跳有那么一瞬间的失常，他很清楚自己那个弟子平时看上去很温和，可是，在遇见伙伴被其他人威胁的时候就是一个修罗。他的学生很厉害，以前接到他重伤的消息也有过几次，却从来没有一次像这一次一样让里包恩觉得心悸。
　　“里包恩先生，听说十代目受伤了”狱寺隼人接到沢田纲吉重伤昏迷的消息立刻赶到了里包恩的办公室，没有什么礼貌的直接问道。
　　“啊，昏迷不醒”里包恩压低了帽檐儿，然后抬眼看了一下狱寺隼人说。
　　“该死的，当时我就应该一起跟去的”狱寺隼人握着拳头脸上的表情很阴狠，但是祖母绿的眼眸里却有一丝悔恨与自责。
　　“里包恩，阿纲的伤不严重吧”紧跟在狱寺隼人身后的山本武却是抓紧了自己的时雨金时，八年的时光也让他习惯了称呼里包恩为里包恩了，不再是从前的小鬼了。
　　“密鲁菲奥雷的人没有详细说，骸他们的情报也不详细”里包恩喝了一口咖啡，乌黑的眼眸中有一丝凝重，“所以，你们做好最坏的准备。他们不愿意说清楚，说明情况很糟糕”
　　等到里包恩还有彭格列的其他人赶到密鲁菲奥雷的医疗室的时候只是看见了他们的十代首领一脸苍白地躺在病床上的样子，没有他们想象中的严重的伤痕，只是在沉睡的彭格列十代目。
　　“夏马尔，情况怎么样”里包恩第一时间抓住了夏马尔的衣服。
　　“中了很强烈的神经毒素，能够活下来就已经很奇迹了”夏马尔看着里包恩很沉静的说出了事实，“而且，经过检查我发现他脑部的某一处活动异常，也许会有更加不好的影响”
　　“啊，我知道了”里包恩在听到夏马尔说的后一句话的时候漆黑的眼眸中有一丝复杂，他大概知道那是什么了。算是催眠术的一种，一种欺骗大脑记忆的催眠手法，看来需要让威尔帝那个家伙来一趟。
　　“他们几个呢”里包恩抬头在一瞬间恢复了冷静。
　　“他们都留在了奥伊米亚康铲除克里斯托弗的残部”铃木艾黛尔海德从一边走了过来，“那个银发剑士的伤已经没什么大事了，过两天就可以醒了”
　　“该死的，都是我，如果我跟十代目一起”一拳砸在墙上，狱寺隼人祖母绿的眼眸里有一丝悲伤与愤怒。第一次狱寺隼人觉得这么的无力，他们的首领一直以来都在背后默默的支持着他们，不论他们做了什么，他们的首领都会一直微笑着包容他们。可是现在，他们的首领躺在病床上，他就只能这样看着，却没有办法帮上一点儿忙。
　　“隼人”山本武伸手拍了拍狱寺隼人的肩膀，淡金色的眼眸里也有一丝说不出的哀伤。在狱寺隼人每一次一碰到他的事情就很激动的时候，他曾经嫉妒过他。但是，当看见他那双水润的蜜棕色的眼眸里温暖的笑意的时候他所有的嫉妒就变成了安心。狱寺隼人很不甘，很愤恨，他又如何不是呢。阿纲，你才是我们的天空，你如果不在了我们又怎么能够肆意妄为呢。
　　瓦利安的人接到沢田纲吉重伤昏迷不醒的消息的时候，Xanxus觉得很可笑。但是，手中的酒杯子却被他硬生生的捏碎了。Crown Royal独有的香气在房间里弥散，澄澈的琥珀色的酒液顺着他的手掌向下滴落，就算反应迟钝如列维也知道Xanxus很生气，很愤怒。
　　“斯库瓦罗过两天就会醒过来了”鲁斯利亚站了起来少见的没有扭来扭去，“BOSS我去准备东西，让小纲吉他们醒过来不至于饿着”
　　“垃圾”Xanxus的声音很低沉，掩饰不住的是怒火儿。随后一脚将面前的桌子踢开，起身就准备离开了。
　　“啊啦，BOSS，太心急了”鲁斯利亚看着离开的Xanxus的背影小声地说了一句，随后脸色又变得有些凝重，小声的碎碎念，“小纲吉不会有事情吧，BOSS很担心哦。一定要好起来，小纲吉”
　　Xanxus是一个不论出现在哪里都很有气场的男人，他出现在密鲁菲奥雷的特护病房的时候强大的气场让他身边多了一片真空地带。同样的，他也看见了彭格列的门外顾问以及其他两个守护者，他猩红色的眼眸里有一丝暴戾，因为这三个人的神情都不怎么好。
　　“那个垃圾怎么样了”Xanxus的声音很低沉，但是却带有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感觉。就好像森林里的虎王一样，声音虽然并不大却让人没有办法忽视。
　　“中了很严重的神经毒素”里包恩压低了帽檐儿，声音似乎没有丝毫的变化，“暂时没有办法醒过来。即使醒过来了，恐怕受到的打击会更大”
　　斯库瓦罗在一天以后就醒过来了，他睁开眼睛看着洁白的天花板的第一反应不是松了一口气，而是立刻坐了起来，就要去寻找沢田纲吉。唯有在沢田纲吉背上的斯库瓦罗才知道逃亡的时候他们的处境有多么艰难，好几次他在昏迷的边缘都能感受到那个瘦小的青年背着自己走路的时候并不稳，自己每一次醒来都能听见那个人让自己与他做约定，约定不会死。
　　“斯库瓦罗”山本武一把将刚刚醒来但是因为动作太大而将身上的伤口崩裂开来的斯库瓦罗按回了病床上，看着斯库瓦罗银色的眼眸里的担心，他不知道自己是该为阿纲高兴，还是该担心他是否能够醒过来。“你别乱动，身上的伤口会崩裂开的”
　　“那个小鬼呢”斯库瓦罗没有继续挣扎而是安静下来看着淡金色的眼眸里有着一丝担心与悲伤地山本武。他心里隐隐的有些许不安，他的声音也不像自己表现的那样平静，内心深处斯库瓦罗却觉得有些恐惧。恐惧什么，斯库瓦罗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自己内心深处的这种感觉应该叫做恐惧。
　　“阿纲，他”山本武看着斯库瓦罗迟疑了一会儿说道，“身上的伤很重，要过一阵儿才能够醒过来”
　　长出了一口气，斯库瓦罗看着天花板，心中那种陌生的感觉消失了。但是下一秒他又紧张了起来，刚刚山本武的任何一个表情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也就是说，即使那个小鬼真的在其他房间，但是情况绝对比山本武说的严重多了。
　　威尔帝也是被里包恩用枪指着逼过来的，但是当他看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沢田纲吉的时候脸色却是变得很难看。对于沢田纲吉中了什么样的毒素他不了解，但是现在沢田纲吉脑部的异常他确实很了解。
　　“里包恩”威尔帝看着站在病房的角落阴影处的男人推了推眼镜说道，“就算他醒了，面对那么庞大的记忆还有感情也不一定能够接受”
　　“我也在担心这件事”里包恩看着脸色苍白的沢田纲吉说道，“但是，这件事情他迟早要面对，必须要面对。他是彭格列的十代目，整个彭格列都需要他”
　　会议室，彭格列的所有人以及同盟家族的高层人士都在场，就连彩虹之子除了远在中国的风以外都到齐了。
　　“阿尔科巴雷诺的里包恩君”白兰是最先发问的人，他看着坐在一边不说话的里包恩紫罗兰色的眼眸里有一丝笑意，但是任谁都能看出这份笑意的虚假，“问题是四年前我问过你的问题，那个男人去了哪里”
　　“Kufufufufu，看来阿尔科巴雷诺瞒了我们很多事情”六道骸坐在一边异色的双眸里有一丝嘲讽，“还真是黑手党的作风”
　　“死了”里包恩的话让白兰的脸色剧变，他看着里包恩紫罗兰色的眼眸里满是不可置信。怎么可能，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你，你在开什么玩笑”白兰看着里包恩紫罗兰色的眼眸里没有丝毫的笑意只剩下惊讶与担心，“如果是真的，为什么小纲吉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威尔帝对他的记忆进行了修改”里包恩压低了帽檐儿，声音还是一成不变，“让他的记忆变得混淆了，那件事自然也被删改了”
　　听着白兰还有里包恩的对话，其他的人都很不理解。他们看着里包恩还有白兰，不明白这两个人究竟在说什么。但是也都猜出来了事情与沢田纲吉有关，甚至是他现在脑部局部区域异常的关键。
　　“里包恩先生，你们说的那个人是谁”最先忍不住的还是狱寺隼人。
　　“你们都很熟悉的人”里包恩的声音有些许的波动，“我的老朋友，沢田家光”
　　里包恩的话音刚落，整个会议室立刻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中。六道骸脸上时常带着的嘲讽般的笑容消失了，云雀恭弥的神情也是一怔，身体微微紧绷了起来。狱寺隼人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山本武的手紧紧地握着时雨金时仿佛这样能够给他一些依靠一样。笹川了平一拳砸在会议室的桌子上，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安静的坐回了椅子上。因为蓝波的年龄还比较小，这次的会议并没有参加。迪诺的表情比较复杂，眼底闪过惊讶与哀伤的神情。古里炎真不可置信的看着里包恩，整个人直接站了起来好像要反驳什么，最后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巴吉尔原本平静的表情也消失了，整个人好像有些崩溃，但是却依旧站立着。一向比较坚强的库洛姆却是双手捂着嘴，紫色的眼眸里满是雾气。瓦利安的人也难得的没有那么闹腾，安安静静的听着里包恩说的话。Xanxus的表情不变，但是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却是紧紧地握着了椅子的扶手。贝尔也收起了他的招牌笑声，安安静静的不出声，就好像一个幽灵。弗兰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是全身的肌肉却是紧绷着的，低着头看不出他眼中的表情。穿着宽大的斗篷的玛蒙没有什么动作，很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听见了里包恩的话。虽然很少有沢田家光的消息传来，但是彭格列还是会零零星星的收到沢田家光传回来的消息。尤其是门外顾问组织的人，拉尔米尔奇还有可乐尼洛更是不相信。
　　“不可能，家光的消息前几天还传回来了”第一个开口的是拉尔米尔奇，他有些激动地一巴掌排在桌子上，有些恶狠狠地看着里包恩似乎在逼迫着里包恩将刚刚的话收回去。
　　“里包恩，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家光的实力你是最清楚的，kora”可乐尼洛同样不相信那个男人会死，沢田家光曾经作为他的代理人出席过彩虹之战，那个时候如果不是复仇者用沢田奈奈威胁沢田家光，沢田家光未必会输。实力那么强悍的男人，即使是他们这些彩虹之子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战胜的存在，怎么可能死了呢。
　　“幻觉”库洛姆的反应居然比一向反应敏锐的六道骸还快上了一些，泪水积蓄在她的眼眶中，此时她已经不担心沢田纲吉能不能够醒过来了，反而更加担心沢田纲吉醒来了以后要怎么面对这件事。对于他们的大空她自然是了解的，那么温柔，那么不愿意看着别人被伤害的人，他怎么接受这样的消息。那被他们称为杀戮之日的那天，沢田纲吉面对昏迷的沢田奈奈那样崩溃的样子，她还有他们都不想再一次看见了。他们的大空是那样温柔而美好的存在，为什么一定要经历这么痛苦的事情呢。她宁愿自己受伤，也不要让那个人伤心，那个让他们凝聚在一起的人。
　　“我们拜托尤尼找到川平用幻术做出来的”里包恩的声音很平静却又夹杂着一种说不出的冷酷，“以他来代替家光陪在奈奈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