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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归家团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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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终于逃出来了。”
当白衣公子将虞裳放下的时候虞裳已经接近虚脱了,只觉得胸口的疼痛在加剧眼前一阵阵发黑,她扶着一颗树有气无力的说道。
反观另外三人,跑了那么长的路出了呼吸重了点和身上有着几道抓伤之外完全和没事人一样。尤其是那个带着她的白衣公子,就更是连喘都没喘,一脸的平静。看的虞裳难得的羡慕起来,有内力就是好用啊。
“姑娘,你没事吧。”依旧是那个温润的白衣公子开的口。
“还,还好。”虞裳一边忍耐着疼痛,一边难受的晃了晃脑袋,谁知她这一晃就更晕了,差点摔倒,还好那白衣公子一直注意着她,及时扶住了她,这才避免了她和地面的亲密接触。
“谢谢。”虞裳抬手揉了揉眉心。
“姑娘可是受了伤,可否让在下看看。”白衣公子见她脸色苍白,眉目之间像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一样,便问道。
“如此,拜托公子了。”虞裳也不矫情,她虽不知道古人究竟是怎么样的,但是电视剧总是看过,那些个江湖人士多少都是会点医术的。因此很是坦然的伸出了手。
白衣公子细细把了脉,脸上神色平静,但是他的内心里却并没有那样的平静。
好混乱的脉象,尤其是心脉更是如游丝般将断未断,这应该是被内力深厚的人全力一掌击中心脉所致,常人受之必死无疑,便是他也是重伤难治,可是这小姑娘竟然还活着,还能走能说话。这怎能让人不惊异。
白衣人忍不住再次细细的打量虞裳,这小姑娘不过十二三岁,虽然苍白柔弱,却很是清雅秀丽,穿着华贵应是富贵人家,气质谈吐很是高雅,绝不是江湖人士。这样的人应是倚坐绣楼闺阁,娇生惯养,不食人间疾苦的,怎么会落到如此境地,更难得的是神色之间不见惊惶,反而一片淡然从容。
“公子,我没有大碍吧。”虞裳见那人久久不语,还以为这副死而复生的身体有什么怪异之处,又联想到之前她一语震退头狼的事,暗想,她依附的这具身体不会是什么怪异物种吧。
“姑娘虽然身受重伤,但是却不知为何,并没有大碍,不必担心。”白衣公子温和的笑着,放开她的手。
“谢谢公子。”是人就好。虞裳发现她死而复生之后那要求是越来越低了,居然都降到是人就可以了的地步。
“你是什么人!”从一开始就没有开过口的冷漠男人突然冷冷的开口问道。
“姬冰雁别这样,这位姑娘正难受着呢。”之前还一直怀疑虞裳是妖精,虽然现在这念头也还没消的爽朗男人阻止了他的质问。
虽然他也觉得如果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女有问题的话,那么现在在她精神不济的时候问话是最好的,但是他骨子里也最是同情弱小,怜惜女子,尤其是面前这少女虽然年纪尚小,但已经是十分的清秀可人,完全可以想见在长开以后会有着怎样的风华。
“姬冰雁!”本来还一副有气无力恨不得就此晕过去的虞裳,一听到这个名字却睁大了眼睛。脸上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奇特起来。
“姑娘认识姬冰雁。”
她这一反应实在是出乎他们的意料,白衣公子饶有兴趣的笑了笑,温声问道。
“不认识。”这是巧合吗,还是说她穿的不是正常的历史,而是一本书,这里是书中的世界?虞裳闻着萦绕鼻间的浪漫气息,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了。同样的三人组,一人姓楚,白衣风流,浪漫潇洒,轻功绝世。一人落拓不羁,俊朗豪爽。一人更是直接就叫姬冰雁,还一样的冷漠心细。这还能是巧合吗。
然而虞裳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挣扎一下的,毕竟一本书居然就能够构成一个世界,这比穿越时空还要天方夜谭吧。所以她揉着隐隐作痛的额角,问道:“公子和这位侠士呢,难道是楚留香和胡铁花吗。”
“楚留香正是在下。”
“是啊,我就是胡铁花。”
果然一切皆有可能啊。
这下楚留香是真的感兴趣了,这个小姑娘真的太有趣了,知道他们名字这不奇怪,毕竟他们在江湖上不说人尽皆知但也绝非默默无名之辈,可是听到他们名字的敬佩有之,鄙夷有之,欣喜有之,担忧有之,但还真没见过这样无奈苦笑,就像是刚听说了一出十分的好笑的笑话一样。他不由开始好奇他们可有出过什么笑话,让这位姑娘这般的。“姑娘,知道在下。”
“雁蝶为双翼,花香满人间,几位鼎鼎大名,纵是闺阁女子想要不知却也是难的。”
“哈哈,想不到我们已经这么有名了。哈哈哈……”
就算是再不在乎虚名的人被这样的一个漂亮姑娘夸奖也难免会飘飘然,自豪感油然而生的,而胡铁花本就是最简单不过的人,他听到虞裳夸奖他们,却没留意到她一脸哭笑不得的无奈表情。
而楚留香和姬冰雁何等样的人,自然是看到了,两人对视一眼,却什么也没说,因为他们看得出来这位姑娘现在的心情实在是说不上好,也是不愿多说的样子,他们都是极为绅士之人,虽然好奇怀疑,但是却依然不愿逼迫一个小姑娘。
楚留香便转移话题问道:“敢问姑娘为何深夜出现在这林子里,还受了这么重的伤。”
“这……”虞裳更加无奈,她自己怎么来的,她自然清楚,可是这副身体的原主人就不知道了,可是看她这般凄惨模样,无非是被歹人掳来杀害了。因此她微微想了想便简单的说了。
“原来如此,那不知道姑娘家住何处,在下三人也好送姑娘回去。”楚留香永远都是那样的温柔多情,善解人意。他看得出这姑娘说的并不是全部,却也不勉强。
“就是你一个姑娘家太危险了,要是再碰上什么歹人该如何是好,还是我们送你回家吧。”胡铁花对漂亮姑娘也一向热心。
两位老友都表态了,姬冰雁也不是什么心狠之人,自然不会反对。
“锦绣山庄。”这是虞裳脱口而出的话语,在这一刻她的身体像是一下子脱离了她的控制一般,自动自发的说了。虞裳皱了皱眉,想着,这应该是这具身体残留的意识吧。不过,也好知道住的地方倒也不至无处可去了。
“锦绣山庄!”胡铁花大叫出声。这下就连姬冰雁都被带动了,也凝神看向她。
虞裳受了惊,锦绣山庄难道有设么问题吗。
还是楚留香最是镇定,他为虞裳解了惑,“姑娘莫非是天下第一庄的锦绣山庄的大小姐虞裳。”
呃,好大的名头啊,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就是这个锦绣山庄,但是看这身体的样子,想来便是非富即贵,再加上她醒来之前的梦里面那些人称呼这女孩为裳儿,这么多的共同点那应该就是了吧。虞裳,她也叫虞裳,看来她们确实有缘啊。
不过虞裳也没什么精力去回答了,她只觉得胸口越痛越厉害,最终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当虞裳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那片林子了。入目的是一片紫色的锦绣绣帐,她打量了一下四周,不由赞叹了一声,这个房间的主人很有品位,简直把低调的奢华全释到了极致,高贵大气,又不失雅致。简直和她心中一直想要的古宅布置一模一样啊。太符合她的品味了。
虞裳想着应该是楚留香他们把她安置在这里的,再加上这布置让她觉得无比的熟悉,与脑海里的房间一模一样,更是安心了不少。她想要起来,可是动一下就觉得浑身像是散了架一般乏力,难受的闷哼出声。
“嗯。”
这一声惊醒了守在她床边的小丫头,原来这个小丫头守的累了,便坐在地上靠着床头睡着了,因此虞裳才没有看到。她这一醒来可是让这小丫头激动了一把。
小丫头的眼圈立马就红了,眼泪说下来就下来,她抓着虞裳的手,哽咽着说道:“大小姐,您总算是醒了,担心死阿离了。”
“阿离……”虞裳看着面前这熟悉又陌生的小丫头,眼里有些困惑。总觉得这次醒来她与之前又不一样了,脑子里平白的多出了许多不属于她的记忆,她知道那应该是这副身体原主人的记忆,所以对于眼前这个小丫头她知道的很清楚,却又是陌生人,这种感觉不是亲身经历过的人是无法明白的。
“这是,我的房间。”既然阿离出现在了这里,那么她一定是回到锦绣山庄了,怪不得这房间的布置那么眼熟。
“是啊,小姐,您昏睡了三天了。我去禀报老爷和夫人,他们知道小姐醒了也一定欢喜。”说着,便抬手抹了抹眼泪,高兴的跑出去了。
“呵。”看着这丫头那般欢喜的样子,虞裳也受到了感染,不由露出了笑容。只是,三天了,她只是觉得睡了一觉而已,竟然已经是那样长的时间了。是楚留香他们送她回来的吧,也不知道他们走了没。
整理了一下脑子里的记忆,虞裳哭笑不得的发现,原来她流落至此的原因竟然和她猜测的差不多。总结起来就一句话,她被她父亲生意上的仇家掳走重击一掌杀害之后扔在林子里。啧啧,是有多大的仇恨要杀了这样小的孩子,还把她其实荒野啊。
“裳儿。”人还未至,声便已先到,打断了虞裳的感概。虞裳想着她这位便宜娘亲这一生都没这么失态过吧。身为公主的她,向来是高贵端庄,一举一动尽显皇家风范的,几时如现在这般憔悴失态过。这让从未体验过母爱的虞裳红了眼眶。虽然她不是她的亲娘,她的爱给的也是之前的虞裳,但是被拥在怀里的这一刻,虞裳却是真心的希望,她就是她的亲生母亲。
“裳儿,你可有觉得哪里不适。”高贵妇人没听见怀中女儿的动静,便放开她,却发现她眼眶通红,以为她是身上不适,连忙问道。
“没,没有,女儿只是见到娘亲太开心了。”虞裳连忙低头,涩声说道。
“傻孩子,你没事就好,娘亲都怕你……”虞母说着,又想起那日的情景,想到张简斋说的话,眼泪就又要冒出来了,连忙用手帕擦拭了。
“公主,您也别太伤心了,郡主不是平安回来了吗。至于……总是会好的。”说话的是虞夫人的贴身女婢,名叫红酥,是宫里陪嫁出来的宫婢,对她的母亲很是忠心。
原本对虞母的称呼应该是公主,而虞裳也应该称之为郡主的,但是锦绣山庄的影响力实在太大了,凡是锦绣山庄里的人自然依旧是以锦绣山庄为尊,因此他们称呼虞母依旧为夫人,而她是大小姐,但是宫里陪嫁过来的人则是以公主与郡主相称。
说起这郡主她也是无奈,都说死后才会加封,虞裳确实是死了,所以从翁主变成郡主,也是应当,但是现在她活过来了,就显得很是怪异。
“我是怎么了吗。”虞裳那么多年的律政生涯毕竟不是白混的,她敏锐的抓到了红酥话语里的隐瞒信息,问道。
“裳儿不用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虞母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安慰道。
虞裳虽然好奇,但是想到她们不说一定是为了她好,她初尝家人的感觉,那样的温暖,让她不忍心去勉强她们。想着反正是她的事情,迟早她还是会知道的,便也作罢。
没多久,她便又觉得累了,但是想到还没问清楚事情的起因经过,也没问是不是楚留香他们送她回来的,本想强撑着的,不想虞母看出了她的疲累,便让她先歇着,什么事都日后再说。她想想也是有理,便又睡了过去。
虞裳想的没错,是她的事情她最终都是会知道的,原来那一掌对她的身体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她的心脉变得脆弱无比,本来以她的情况根本不可能还活着,事实上她也确实是死了,而且现在情况也不容乐观。因此她这一生都要戒喜戒悲,不能习武,只能清心寡欲的生活。为了延续她的生命,她的父亲听从神医张简斋的建议把她送到了莆田少林寺天峰大师的门下,让她修习佛法,动心忍性,再辅以天峰大师深厚的内力,修复她的心脉。
所以她在家中呆了没多久,就被送上了莆田少林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