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传奇]锦绣留裳》寒夜惊歌

18、难消美人恩

　　这番打量下来，对于此女的身份，虞裳以了然于心，虽说不是石观音亲来，那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不然她可不认为还能凭嘴皮子就能说退石观音。只是来了眼前这位女子却依旧不好受，威胁小了，但她的心情却复杂了很多。

　　“长孙姑娘好手段。”
　　长孙红的眼睛自虞裳进来便不停的变化，从第一眼的怔怔痴然到后来的凶狠异常，再到现在的惊讶，唯一不变的便是从未从虞裳的身上离开过。

　　“你早知道我在这里，竟然丝毫不怕，而且还知道我是谁。锦绣山庄果然不同寻常。”这一句话倒是吃惊不小，只是最后一句却是讽刺非常。
　　对于长孙红的惊讶虞裳完全能够理解，毕竟她在这些飞檐走壁，开了外挂般不正常的江湖人眼里，一定是那种柔弱到风一吹就倒，没有丝毫武功，战斗力为负值，走哪都需要一群人护着的病秧子。他们绝对不会想到自己的行踪居然能够被她察觉。
　　想想却也好笑，上天待她终是不薄的，给了她这样时不时的就能让人吃惊的能力。她轻笑着说道：“姑娘不必惊讶，我只是鼻子比别人灵了点，闻到了姑娘身上的香粉味。”
　　其实不然，虞裳闻到的可不仅仅是长孙红身上的脂粉味，还有一股淡的几乎就闻不出来的味道。她精通药理，自然能够知道这应是一种无色无味的迷药，却又与寻常的迷药不同。它只会让人的感官意识变弱，在一定的程度上起到牵制别人行动的作用，却不会让人昏迷倒地，这样就算中了招别人也不会察觉。只是这世上哪里有真的无色无味的东西，只是有些味道寻常人无法察觉罢了。
　　因此虞裳只赞长孙红好手段，却不赞她好身手。毕竟她带来的人可都不是什么泛泛之辈，想要在不惊动他们的情况下悄无声息的进入，而且还优哉游哉的等她回来，长孙红明显还不够格。
　　这样荒诞的理由要是别的人说出来，长孙红定是一万个不信，说不得还要割下她的鼻子，看他还能不能察觉得到，只是偏偏是面前这个人说了出来，她实在想象不出面前这人说谎的样子，更何况她对自己的武功还是很有自信的，面前这人分明没有丝毫的内力，应当是不懂武功的。
　　只是她却绝见不得别人笑话她，美目一瞪，便是冷声说道：“你笑什么，哼，谁知道你有狗鼻子。”转而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上下打量了她一遍，又笑开了，说道：“千金郡主也不过如此。”
　　这话倒是让虞裳惊讶了，她听到最多的都是别人惊讶质疑的话语，倒是极少听到这般不屑却又不甘的语气。倒是有点想要听下去了。
　　唉，看来她真是在高处呆久了，竟也有了那听不得别人质疑的声音了，这可真是要不得啊。
　　心里想着要不得，却还是起了听下去的念头，故此只是笑着等她讲下去。
　　那女子见虞裳不说话，脸上还挂着那般淡然从容，仿佛诸事不扰于心的笑容，觉得那笑容真是熟悉到刺眼，就立马收了笑容，竟变得恼怒起来，冷声说道：“可他竟还那般迷恋你！”
　　虞裳既然知道这女子是谁，自然也就知道她口中的他是谁。脑海中一双痴然的眼睛一闪而过，唉，无花啊无花，你的桃花也丝毫不比楚留香的少啊。这也是她宁愿遇上石观音也不愿遇上长孙红的原因。
　　对于这位原著里无花的官配，她少说也是有些愧疚的，毕竟若是没有她，无花也不至于对她无情的。只是对于无花，她的心情又何尝不复杂，她相信无花对她的感情，也愿意和无花亲近，然而她的心里却比谁都清楚，如果她和无花的利益相冲突时，无花定会放弃她，因为在无花的心里，爱情从不是一切。所以纵然一起长大，她对无花亲近之余也总有几分惧意。只是这样的话又如何能对别人说呢。
　　长孙红继续说道：“我本以为千金郡主定是个倾国美人，所以才能让他一提起便露出那样的笑容，你知道吗，如果他也愿意这么为我笑笑，便是让我立马死去我也是愿意的。”

　　“现在见到了可是失望。”

　　“失望，不，是开心，是不甘，是怨恨！你既不是倾国绝色，比之于你我又差在何处，为何他偏要喜欢你！却对我连多看一眼也不愿意！”长孙红的语气由之前的惆怅变得冷厉，表情也变得狰狞起来。
　　她像是太久没有和人倾诉一般，也不管对方是谁，竟像是倒豆子一样，用极快的语速说道：“你知不知来见你之前我曾问过他可有什么要交代的。他说没有，我又问‘你便不怕我伤害于她。’他说‘不怕。’我当时可是高兴极了，以为他其实也没那么在乎你，可是他却说‘当你看到了她的时候你就不会想要伤害她了。’那时我不服气，可是现在我明白了。确实在你这样的人面前便是动动那样的念头都是亵渎，更何况还付诸行动呢。可是有一点他却错了，你知道我最喜欢他什么吗。”
　　虞裳知道此刻的她并不需要她搭话，她只需要一个聆听者，便安静的听她语无伦次的说下去。
　　长孙红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笑的甜蜜：“我最喜欢他明明是在杀人，却还是那副清风朗月的样子，好像这世上任何脏污都不能沾染他分毫。而你们竟是那样的相像。光是这点便让我无法下手了。”
　　听了她的话，虞裳到开始心疼起这个痴情的女子了，她知道她说的是真的，几乎所有见过他们的人都会说他们气质相像，只要她是长孙红，是迷恋无花到了痴狂的地步的长孙红，就绝不会对她下手。这对她实在是不公平。
　　再则虞裳相信石观音让她来无论是探听事实也好，带走她也好，绝不会下令杀她。
　　可也因此虞裳和无花都犯了同样的错误。
　　只听长孙红继续说道：“我原本没有伤你的打算，但是现在你却是非死不可了。你也不必害怕，当知道现死在我手中可比我家夫人手中容易多了！”
　　长孙红的目光从甜蜜痴迷变得阴冷，像是一条毒蛇般盯着虞裳，却用那样漫不经心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
　　虞裳尚在惊讶她的转变，长孙红便一掌直取她面门。
　　心思电转，虞裳突然明白了，正因为长孙红爱无花爱到痴狂，这样的她如何会容许这世上还有一个人与他那样的相像，在她的心里无花就该是独一无二的！纵是为此违背石观音又能如何。
　　这一突发情况完全出自虞裳的意料之外，可偏偏又是她自己让七音去休息的。现在在大声呼救，让外面的守卫进来却也来不及了。好在长孙红的武功虽高，虞裳倒也不惧，更何况现在长孙红以为她不懂武功完全轻敌了。只是现在还不是和石观音一方显示武功的时候。
　　然而，长孙红忌惮着外面的人，那一掌是又快又狠，哪里容得虞裳诸多顾虑，只能出手了。她站着不动，甚至连脸上的笑容都没有变过。
　　长孙红虽也赞叹她的淡定，但是却也知道她必死无疑。她甚至都已经想好了要如何去向石观音和无花交代了。
　　她如何都不会想到自己的这一掌竟会落空！
　　这样的速度，快的惊人，如果不是确信面前这人正是虞裳，长孙红都要怀疑是不是楚留香假扮的了。

作者有话说

　　趁着中午休息更一章，原谅我手机码字，会更得很慢很慢很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