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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二·彷徨空理 ...

  •   二彷徨空理
      黑暗里听到胸中的心跳,我终于感觉到什么是痛楚
      ————by kalafina《seventh heaven》
      2003年田町
      自从进入冬天之后一乘寺贤就总是感觉到某些不对头。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总之就是和平时的自己不一样。
      而且,多梦。
      旧日的景色重现在梦里,还有陌生的金色海洋。
      恍若幻觉。
      镜中花,水中月,梦中萤火点点照亮水面。
      和他一样有着墨蓝色头发的少年站在那里看萤火飞舞。
      有着和他一样的容颜和酷似小智哥哥的头发。
      他清楚,那是过去的自己。
      是作为暴龙改造者存在的自己。
      为什么会梦见这个呢?少年没有并不知道。
      他想要问那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声音梗在喉咙里,思绪被闹钟尖利的声音打断,梦境如同肥皂泡一样,啪的一声破裂。
      一乘寺贤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他最近反射弧特别长……以及长时间的走神。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谁见谁担心……
      作为一起并肩作战并且连数码宝贝都是一起合体的本宫大辅决定找这位出来谈一谈,到底是怎么了。
      但是在大辅的问题之下,一乘寺贤只是缓缓地摇头说我不知道。那模样要多无辜有多无辜,眼神太干净,连谎言都容不下。
      大辅最后只好拉着少年去踢球。
      那是他们都擅长都喜欢的运动。
      一乘寺贤最近视力掉的厉害。离得稍远的事物要用力的眯着眼睛才能看得清
      “小贤最近怎么了?”
      “没事的,妈妈。不用担心。”
      太过于早熟的少年,和父母中间总是有一层薄薄的膜。
      大概是因为幼年的时候小智的事情,现在的小贤,和他们一直都是彬彬有礼的。
      实际上现在一乘寺琦子,更希望小贤能和普通的孩子一样。
      哪怕很任性的说“妈妈,我想要那个也很好。”哪怕是和不懂事的孩子一样对着他们撒娇什么的也好。
      但是这孩子,太过于体谅别人。成熟的让人心疼……
      说不怕是假的,但是,愈发模糊的视线的确是让一乘寺贤自己也担心的要死。
      他也说不上来自己的最近的状态为什么那么差。
      嗜睡,视力高速下降,反应迟钝。
      身体里有什么在蠢蠢欲动,想要奋力冲破这个躯壳~
      他突然很惧怕,自己会这样死掉。
      那时候的小智哥哥,是不是也是这样的绝望呢。他不知道。
      绝望铺天盖地将他淹没,他在绝望的海水里挣扎。
      我会死掉的吧。他躺在床上这样想。抱紧了虫虫兽。他的状态很差,虫虫兽很担心。即使他一次又一次的告诉绿色的幼虫,不用担心,我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呢?
      周五的时候,本宫大辅在田町小学门口等着他。一直到他放学。
      模糊的视线里,他靠着校门,逆光而站。
      他这时候才惊觉,那个名叫本宫大辅的孩子的变化。
      对比无精打采自己,愈发狼狈。
      一乘寺贤想要赶快走掉,少年却眼尖的很,拦住了他的去路。
      “虫虫兽说你最近完全就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他很担心。我也很担心……”
      “没事的”一乘寺只想回家,他觉得自己很累……
      “我送你回去。”
      一乘寺摇摇头说不用了,便往家走。却是一个踉跄。
      隔着冰冷的衣物,他并没有感受到多少温暖,但是接住他的手却是有着有力的。
      “大辅,这样的我,最后悔死掉的吧。”一乘寺仰头,带着几分绝望的笑
      “不会,我送你回家。”
      “都这样子了。”
      “回家,晚了你家人会担心的。”
      和一年前一模一样。在数码世界,在虫虫兽走以后。
      本宫大辅,说了一样的话。
      他最后没有挣开大辅拉着他的手。
      夕阳将两个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一乘寺隔着手套,感觉到本宫大辅紧紧地抓着他的手。
      他突然不愿意放开大辅的手
      看着一乘寺掏出钥匙,插进锁孔,嘎达一声之后。少年微微低头推门。
      这个屋子的模样大辅也是颇为熟悉的,但是像今天这么安静倒是没有。
      从第一次贤留宿大辅家之后,两家人便经常来往。至于孩子们时不时往彼此家里跑一趟,倒也习惯了。
      每次到贤家里,都是见到一乘寺夫人在厨房忙的。
      今天安静的很。
      “爸爸出差了,妈妈今天上夜班。”
      “这样啊……”大辅突然不知道怎么说或者说想要说什么了。只是木讷的回应。
      “一起吃个饭吧。都到这里了。”贤低着头,刘海遮住眼睛
      “啊,好的。”本宫大辅,总是难以拒绝这个有着深蓝色头发的男孩子。
      因为他是一乘寺贤
      本宫大辅的留宿在一乘寺家。
      给家人电话的时候也是拿了学业和功课搪塞过去。
      本宫爸爸连声对电话那边的小贤说我儿子的功课就麻烦你了。然后继续数落大辅这个热血笨蛋如果和他一样聪明乖巧就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就很模糊的视线更加看不清。
      有水迹溅到电话上。
      他……很羡慕大辅这样的家庭。
      本宫大辅从少年手中拿过电话“老爸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在一乘寺家你还担心什么,去学习了!”
      “你小子要好好学学人家啊!!”大辅爸爸这样说道
      “是!老爹!”
      覆在眼睛上的温度很暖,大辅的温度透过衬衣将他温暖。
      一乘寺贤能感觉到大辅的心跳。
      这个人啊,连心跳都会让人如此的有安全感。
      21点以后的田町,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
      他们在黑暗中,挤在一乘寺的单人床上,将彼此紧紧地抱着。
      虫虫兽在枕头边上安眠。
      “大辅,这样的我,会死么?”
      后者换了个姿势将他紧紧地抱在胸口。
      一乘寺贤再次听见了那个心跳。
      给人安全感,给人希望。
      “只要你能听见,只要他还跳动,你就活着。”
      少年觉得心口疼痛异常。在他想到死亡这个词的时候。
      “我要活下去的。大辅。”他这样告诉自己。
      群星堕落的天空,无法传达的祈祷,充满了天与地。
      ————kalafina《满天》
      视力好转是在大辅离开之后的第三个凌晨。
      在经过长时间的睡眠之后,原本模糊的视线在慢慢变清晰。
      就好像神迹一样,但是也有不对的地方。
      视野中的所有东西上都游走着青金色的线。
      他尝试着触碰了那条线。
      是闹钟上的线。
      “啪啦!”闹钟碎裂,然后消失。
      就好像没有存在过一样。
      他眨了眨眼睛,青金色的线依旧存在。
      少年看向电脑,黑色的屏幕里,少年金色的眼瞳闪耀着夺目的光。
      少年惊恐地退后一步,捂着自己的眼睛。浑身剧烈的颤抖。
      “我……变成了怪物……”
      在记忆里,他曾经有过那样一段想起来就不堪回首的时光。
      虽然不是怪物,但是那是比怪物更残酷的存在。
      “所以,做个怪物也好”
      醒来的时候正是凌晨。
      一乘寺夫妇还在睡。
      一乘寺贤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但是本能告诉他,很危险。
      这危险不能波及到父母还有大家身上,所以也只能选择远远的离开。
      过于早熟的孩子对于这种突发情况也都会考虑应对善后之策。即使不够周全。却也足够冷静。
      虫虫兽还在熟睡,他小心地避开那些线将虫型的数码宝贝抱在怀里,拿走了3D暴龙机。
      悄悄地离开了这个家。
      大概永远都回不来了……
      他这样想。
      从田町发往御台场的车最早的一班是在五点半。他看了一下时间,现在已经是四点多。
      他坐在车站的长椅上,看着夜空发呆。
      父亲母亲,没有他还能继续生活,但是虫虫兽不行。
      这时候他能想到的也只有本宫大辅一个人了。
      他回忆起那时候他抱着自己说的话。
      “我会好好活下去,在你们都看不见的地方。”
      “那么大辅,对我来讲重要的宝物,虫虫兽是不是可以交付给你呢。我相信你的大辅。”
      5::30,最早班的车子停在车站,只有一乘寺贤一个乘客。
      白色的围巾将虫虫兽裹得严严实实。然后他将暴龙机也放进去。
      御台场到了……
      这个繁华的地带开始醒来,少年只是将自己最宝贵之物放在这个名叫本宫大辅之人的家门口。
      少年悄然离去,隐没在人群中。
      魔术师正好旅行到这个在3月樱花会盛开的岛国。
      曾经有人说过,这个世界上没有偶然,有的只是必然。
      少女能感觉到的诡异力量。在这个繁华的东京街头。
      她循着这股力量。
      和那位少年相遇……
      从那天之后,她的未来,就此改变……
      奇迹还会最后降临一次吧,在那被温婉声线描摹的扭曲的未来。
      ————kalafina《to the beginning》
      我愿迎风而立挥舞残破的旌旗,尽管已没有你我也要为我自己。
      独自前行……直到螺旋世界的尽头……
      ————kalafina《sprinter》
      冰岛瓦尔哈拉市
      被遗忘的诅咒之城,在这个冰雪之岛的最北端。
      终年被冰雪覆盖的城市。
      2005年3月
      入春,樱花染。
      “瓦尔哈拉市,中雪。目前温度-20℃”
      老旧的电视,嘈杂的声音。有点潮湿的木材在老式的壁炉里燃烧,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
      在壁炉前的旧式沙发上偎着的少年翻看着老旧的书。
      他的姿势像是一只猫。
      一乘寺贤是在樱花渐染那个身处于极东海岛的时候到达瓦尔哈拉市的。
      这个在日本被樱花染成一片粉白的时候还被冰雪封印的冬之城。
      虽然说是翻书但是书页已经半天没有被翻过去一页。
      名为看书实则发呆。
      他记得,田町每年都的这时候都有满满的粉白色樱花。
      如同这个季节,这座城市的大雪。
      他也记得,春天来临的时候,那座冬木之城在白雪离去之后被粉白覆盖,低声歌唱春天再临。
      他大概永远都回不了御台场,所幸的是,他余生还能看到冬木的樱花。
      未曾流离。
      放在一边的手机嗡嗡的震动,是魔术师的来电。
      一个在伦敦一个在瓦尔哈拉。
      他听着那个少女和他抱怨时计塔的老教授们。
      “我这次回来明明是找那次魔术师战争的记录,结果又被拖走审毕业生论文是闹哪样啊!”少年看了窗外还在工作路灯,只能苦笑。
      “浅烟桑的话,还是要加油。毕竟他们能把审核工作交给你也是因为你太厉害了么。”
      “唉都~不过贤酱那边调查进度怎样?”
      “不顺利,毕竟是70年前的事情。又是魔术师的战争。大概也没多少人记得吧。”
      “也是,不过贤酱的话,在那边要注意身体。本身就是偏寒的体质。要多穿点哦。”
      “嗯,谢谢,你也是。”
      “对了,浅烟桑明天早上几点起?”他突然这样问道
      “五点半吧。。因为那时候可以见到奥斯维先生。”
      “那可不可以在八点的时候叫我一下。我想明天去拜访一下托那卡家族。”
      “嗯,好的,不过贤酱自己要小心,我也不太清楚那个家族,而且很多魔术师,是没有常理的。换句话说,这些人为了他们的追求,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听罢贤的话,电话那边的声音多了担心。
      不过,大概是那边真的是太忙碌了。少女说完这句话便挂了电话。
      电话是忙音,自动挂断。
      一乘寺贤,换了个姿势窝在沙发上。
      楼上的卧室太大太冷太空。
      他不想去。
      梦中有水的声音,所望见的是一片荒原。
      水,在哪里呢?
      “一乘寺贤,一乘寺贤……”有人这样叫他,未曾停歇。
      “是谁?”
      他在荒原彼岸的海见到了过去的倒影。
      “一乘寺贤……”少年那样看着他,目光留恋不舍
      “请活下去。一乘寺贤……”
      那是很悲伤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会感觉到悲伤。
      他一直在浅眠之中,被手机震动的声音吵醒也睡理所当然。
      “早安哦,贤酱!”
      “早上好。”
      “还没睡醒?”
      “不……”
      “那……我先继续找资料了。”
      “恩。”少年挂了电话
      在和魔术师打交道这件事情上一乘寺贤不像浅烟也不像一般的魔术师。
      浅烟是绵里藏针游刃有余,他认识的很多魔术师在言语间也都有着不一的攻击性以及优越感。
      “你是我见过最谦逊的魔术师。”名为莲托那卡女子这样说道。
      “谢谢。”
      女子是托那卡家族的当代家主,虽然说这个家族已经深居简出很多年。在这个城市生活不问世事,但是一乘寺贤在预约的时候用了蓝之魔术师弟子这个身份。
      所以也算是被迫的吧。
      少年和她想象的模样完全是不一样的。
      沉静淡漠。
      舞台搭建结束,演员已经就位。
      幕布猩红,静静地等待谁拉开……
      3月,樱花浸血于永夜。
      赤红之月染红天幕……
      魔术师之间的战争,连那位少年也未曾避免被牵连进去。
      重现70年前的那场杀戮之战。
      最后的魔术师登上祭台,重现奇迹。
      重写曾经那个魔术师家族的荣耀。
      午夜
      瓦尔哈拉的居民这时候差不多已经进入安睡的时间。
      毕竟这不是什么大的城市,甚至说这个城市还有些封闭,像是巴黎东京那样丰富的夜生活。在这里的居民看来颇为不可理喻。
      白天也见不到多少人的街道这时候更是诡异的空荡荡。
      大概也正是因为这个城市午夜太安静,太诡异。所以,这个时候,街上连一些风流的女子,乞者,还有流亡的罪者也看不见。
      不过,除了一些魔术师,还有本身就在这里的居民,大概也没有人知道这个城市。
      神明遗忘之地,亡者诅咒之城,瓦尔哈拉。
      一乘寺贤觉得自己被卷入一个古怪的圈子之中。
      这个时候的瓦尔哈拉市,还没有见到黎明的阳光,是魔术师代行者赏金猎人还有异能者们的战场,是强者的天堂弱者的地狱。
      一乘寺贤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场战争。但是当少年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早已深陷于这个怪圈之中。
      这时候的他,靠在偏僻巷子的墙上,仰头喘息看着没有星辰的漆黑夜空。
      只有2颗子弹……
      那一边,陌生的魔术师还在寻找他。
      只不过是一天,就全都变了。
      夜查的时候突然袭击他的魔术师,突然被宣告成为魔术师战争的参与者。
      杀掉所有人的才能活下去。
      他隐隐约约的知道,为什么那天晚上,那个人说,让他活下去。
      身体的本能永远比大脑的思考要快一步,尤其是危险来临的时候高度紧张的身体。
      魔术师的气息越来越近,一乘寺贤还在纠结怎么逃走的时候身体的已经带着他抬手举枪瞄准扣扳机。
      他清清楚楚的看见那个人还来得及出手便被自己打了个粉碎。
      两颗子弹,结结实实打在那个人的消亡之线上。
      残存的血液落在地上,宛若彼岸的曼莎珠华。
      贤看着空荡荡的大街,他清楚。
      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那个魔术师都不会存在了。
      落在血液里的弹壳在刚才和地面碰撞的时候发出清脆的响声,现在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
      他已经没心情管这些了。
      他现在只想回到那个壁炉前。
      好冷啊……
      收了空荡荡的枪,少年往住处走,脚步有些摇晃。
      哪怕是作为数码暴龙改造者的时候者的时候,也未曾沾染过鲜血。
      突然之间就这样亲手葬送的生命,是谁也不能接受的。
      不接受,就是死亡。
      少年抱着膝盖,陷在沙发里,壁炉中的火焰依旧旺盛。
      我想活下去……一乘寺贤这样告诉自己。
      他未来将要注定背负罪孽活下去。
      在瓦尔哈拉的日子一乘寺贤一辈子都不想再想起来。
      夸张的说就是,他的外套拧一下都能留下一大滩血。
      杀人,为了活下去而不断杀人。
      对于居民来讲,如同往日一样的瓦尔哈拉再一乘寺贤眼里早已是血红色的地狱。
      杀掉第一个魔术师之后,少年的情绪波动太大,甚至在那之后的几个晚上都作了噩梦。
      但是现在……
      他觉得自己已经麻木了。
      他已经在这个城市拼杀了两个夜晚……
      即使不出来,也会有人找上门。
      “只要你能听见,只要他还跳动,你就活着。”金色的瞳中所映见的是消亡之线。
      少年躲在商业街尽头,等待对手的到来。
      听着声音是个女子。他默默地数着脚步,直到声音停止。
      打空的弹夹被抛在地上,换上另一个弹夹。
      银色子弹撕裂魔术师的护身的防御。
      仅仅一个缺口是不够的,少年完全没有计较子弹的消耗,闪躲过魔术师的水之魔术,又是抬手连射。每一发都瞄准致命的弱点。
      子弹壳落在地上的声音清脆,而地上除了一滩血迹,空无一人。
      少年闭上眼睛,仿佛在缅怀什么一样低声喃语。
      “我想活下去……即使独自前行再也听不见你的心跳。”
      金瞳开,灿若朝阳。
      杀意凌冽,充盈其中。
      今晚也是一个不眠夜。
      这是他今晚杀的第三个魔术师,少年收了空枪,抽出匕首,插在已经行动不能的魔术师咽喉处。
      血溅了一身。
      最后的最后,魔术师看见的是少年那双没有感情的金色妖瞳。
      雪花悠悠飘落,挽歌无声。
      伦敦时钟塔
      9:00am
      浅烟今天难得没往图书馆跑也没窝在某个大魔术师导师办公室审核论文。
      他翘了班跑去其他办公室,完全无视人家的呵呵呵呵脸……
      “那个……请问亚蓝主任在吗?”
      “哦,在的。是哪位?”是个老人的声音,但是听起来却是很精神的样子。
      “老师早,是我弗雷雅阿萨”是门那边的声音,弱弱的卖萌简直犯规。
      “哦,直接推门就行啦,弗雷雅你今天怎么闲着到我这边来了?”
      “来伦敦很多天一直没来拜访老师真的很抱歉!!!”没想到自己的学生一推开门瞬间先鞠躬低头这样喊了一句
      自己这位弟子这么多年还是这幅模样,老人笑着想到。
      和当年一模一样。
      “非常抱歉!我真的只是睡过了!”
      “进来。”
      “是……”宛若当年她的学生时代。
      她还是弗雷雅阿萨的时候。
      “什么事情,让你突然跑过来了。”老人看着完全拘谨到放不开的少女,默默地开始反省自己当年是不是真的严了。“坐吧,不用那么拘谨的。”
      “是……”
      “这次我来,是来找70年前发生在瓦尔哈拉市的魔术师战争史料。”
      “恩,据上次正好是第70年头了啊。”
      “哎?老师你知道什么么?”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上次是在第三次圣杯战争之后,你也知道第三次圣杯战争最后发生了什么吧。”
      “是的,最后原本为无色之力的圣杯因为被avenger“恶”污染而黑化,所以那一次也没有赢家,但是那时候圣杯扭曲了。”
      “没错,之后一直到第四次圣杯战争前,魔术师们都在致力于复原或者制作类似圣杯其他物品。目的便是前往根源。瓦尔哈拉的魔术师战争也不例外。”
      “那一场,有活到最后的人么”
      “不知道。”
      “毕竟是过去的事情,很多东西都是猜测”
      “我想,我应该去一趟瓦尔哈拉了。”
      “恩?”
      “接徒弟回冬木。”
      “啊,时间真是快啊,一转眼你成师傅了。行了,去吧,小姑娘。”
      “真是,麻烦老师了。十分感谢。”少女起身鞠躬。
      匆忙离去。
      “当年的小姑娘真是长大了啊。”只留下老人笑叹“我也老了哟……”
      瓦尔哈拉市第五夜
      因为前几天的杀戮,一乘寺贤的带到瓦尔哈拉市炼金弹弹彻底见了底。
      但是调查也好,杀戮也好确实依旧要继续……
      一乘寺看了看手里空空荡荡的枪,想了想还是带上了。
      关于魔术师战争,似乎有些端倪了。
      能引得魔术师来这里,根本上来讲,便是和根源有关。
      对于魔术师来讲,这个世界没有对错。
      白天去了公共图书馆查阅,但是70年前的档案却也寥寥无几。
      凯夫拉维克国际机场,这是少女到达冰岛的第一站。
      从伦敦到这边,因为航班的问题费了不少周折。
      她已经隐隐猜到了一些东西。
      租的车子是第二天早上到,所以又要等一晚上。
      第八个魔术师在眼前消失,或者说这会儿,一乘寺贤自己都佩服这个自己的求生意志了。
      其实也就是个两败俱伤的结局。对手消失,而他也伤痕累累濒临崩溃极限。
      他暗暗祈祷,再不要有魔术师出现,毕竟已经是极限了。
      不知道是怎么回到住处的,少年打开门,一头栽倒沙发里直接陷入昏睡。
      连日的搏杀所导致的便是身体极度吃不消,甚至到了崩溃的临界值。
      再次入梦,所望见的是个扭曲的世界,天空宛若巨大的螺旋。
      呼啸的风卷起的沙尘糊了一脸,生疼生疼的。
      一乘寺贤想去上次看到水的地方找那个人,但是所见到的却只有黄沙漫漫。
      砂砾打在脸上很疼,长时间的行走之后又疲又累,最终还是倒下了……
      “大辅……”
      时隔一年,这个名字再次被他念出……
      在极北的瓦尔哈拉。
      迷雾之海
      浅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闯进来,但是即使是这样,他依旧在前行。
      蓝之魔术师颇为张狂的的笑了笑,加大油门,向迷雾深处冲了进去。
      魔力最杂乱,最强的地方,就是目的地……
      她确定。
      睁开眼睛之后,所看见的是一片灿烂的金色。
      黄金之海……
      他觉得这地方很熟悉,但是就是想不起来他曾经在哪里见过,想不起来这是那里。
      只有最后的胜者才能到达的荣耀。
      “消亡之人哟,请您在这里,达成吾等魔术师百年之宿院吧。” 莲托那卡看着被放置在古老祭台上的一乘寺贤,安静的睡着。
      太过于安静纯洁的容颜,不似沾染人间污垢之存在。
      但是他,现在是拖那卡家族所认定的最强,也是最为合适的通往根源的工具。
      魔法阵运转……
      迷雾之海
      作为半个老师的存在,作为一起生活的上司,浅烟对于贤的消亡力太过于熟悉。
      一下爆发出来的消亡力,所代表的什么,她自然是懂得,不过这也提供了一个很好的路标就是了。
      越野车冲出迷雾,出现在静寂的小城。
      打破所有安静的表象。
      黄金之海
      好想睡……贤这样想着
      “不要睡,贤,不要睡……”仿佛听见了他所想的,有一个声音一遍一遍的提醒,时急时缓,十分遥远。
      “不要睡……活下去,不要睡……”那个声音这样说道。
      是自己的声音……
      “我还是想活下去的……”
      瓦尔哈拉,托那卡大宅前
      “找到了。”少女停车,手中所执,是她的礼装。
      堕神诅咒之杖北落师门
      五大元素所构成的魔法激射而出。
      黄金之海
      一乘寺贤所见到的,在慢慢消逝的金色。
      一片黑色的虚空……满满展现。
      “快回去,快回去……回到他身边。”
      有人这样说。
      “回到谁身边呢?”
      瓦尔哈拉托那卡宅邸
      蓝色的魔术师不懈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家谱,不屑冷笑。
      并未流连,继续奔着魔力爆发的源头前进。
      被激怒的原色魔术师,真的不是那么好糊弄或者不是那么好打法。
      没有旋开自己的魔法阵,手中魔杖用力向下,魔术所结的精灵嬉笑着四处乱窜。
      红之火焰屠戮众生
      黄之土壤化作夺人命的杀气。
      闪烁着寒光的金之刀剑被在魔术师指挥下,分分钟直取人命。
      闪身躲过术者的魔法,愤怒之水将其吞噬。
      风刃片片,横尸遍野……
      如此的全力与愤怒,大概也只有这次了吧。
      “我怎么可能让救赎了我的人这样死去……”
      浑身浴血,少女站在祭台前,静静地看着女子。
      对于托那卡家宅的毁灭,女子并没有多少动容或者愤怒以及其他情感。
      “时钟塔的魔术师,来这里做什么呢?”
      “接徒弟回冬木”
      “你不知道你这孩子,可以能够看到,到达根源的存在啊。”
      “所以我真的弄不明白你们要什么?所谓根源,到底是什么呢,让你们这么追求。
      浅烟冷笑“不过也到时间了!!”
      金色的火焰之龙,愤怒的咆哮。
      那是魔术师的全力全开……
      “我不管什么根源,至少到现
      在,我的任务是接这孩子回家。”
      她这样说道,在火焰中,在崩塌的建筑物中……
      魔术师蓝色的魔力狂飙,愤怒的金色火焰吞没世界。
      黄金之海
      “我不知道回到谁身边!我见到你!”贤这样喊道
      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很累很困。可是即使是这幅模样也想要见到那个声音的主人。
      没有回答,连回音都没有。
      瓦尔哈拉托那卡宅邸
      宅子已经被蓝之魔术师毁成一片残墟,但是大宅的主人却依旧坚守在祭台前。
      “连死都可以么?”魔术师手中的魔杖杖头所环绕的赤金色火焰未曾熄灭,宛若盛开的玫瑰。
      “这是……托那卡家族的夙愿……哪怕奉上性命也要完成的夙愿”名为莲托那卡的女子惨然的笑,巨大的法杖早已缠绕了满满的电光。
      尽管身上已经是伤痕累累。
      “你,弗雷雅阿萨汝等叛逆之人,是不会领悟,体会并且得到这种感情的。”她惨笑,眼神悲悯。
      “我从一开始没想得到。”后者一脸的无所谓。“所以,你看,连你叫出我的本名我也没什么想法。”
      “把这个孩子从你手里夺回来,对我来讲,就是很重要的事情。”
      “消亡之人,到最后注定消亡,回归根源。”
      “啧,果然是无法进行下去的谈话。”魔杖之上的火焰喷涌而出。
      再战!
      赤金色的火焰之凤凰展翅高声长鸣。
      失落神话之中神明所使役的天罚之雷化作巨大的洪流。
      时间之外,消亡之海
      一乘寺贤的意识濒临崩散。他只能任由自己在这里肆意漂流。
      他听见有人说“贤,活下去。”
      心跳的声音越来越热烈。
      “是谁的呢?是大辅还是谁的呢?”
      “请活下去……”
      梦中的海碎裂……
      蓝之魔术师看了一眼被自己扎在地上的女子,冰封长枪准确的扎在心脏钉在身后的石板上。
      女子呼吸破碎,濒临死亡。
      目光并未多做停留,她走上祭台,将躺在其中的一乘寺贤抱下来,看着怀里少年的睡颜,她终于露出了到瓦尔哈拉的第一个,真正的笑容。
      “辛苦了,贤酱。”
      一乘寺贤,夺还。
      他们到达雷可珍之后,一乘寺才慢慢的醒过来。
      “唔……”
      正在收拾的行李的魔术师听到动静转过身来,浅笑。
      “早安啊。”是那个熟悉的声音
      “早……都结束了么?”
      “恩,都结束了,一切。”
      “是。”
      “辛苦你了”
      “恩。”
      少女没有问话,转头看向窗外。
      雪终于停了。
      整个城市被覆盖在白雪中,这之下的罪恶也无人可见。
      一片河山大好此世安稳的模样。
      飞机上的时候浅烟大概的解释了一下这次的事件。
      和圣杯战争差不多,托那卡家族为了选出到到达根源的工具而进行的战争。
      代替圣杯容器便是人,也就是战争最后的胜者。
      剩下的事情,浅烟似乎不想说一样,简简单单的搪塞了回去。
      日本的樱花,还没有衰败,从飞机上下来,双脚踩到大地的时候一乘寺贤才有了活着回来得感觉。
      他最后终是守了约,活了下来。
      即使能看冬木的樱花也很开心了。
      毕竟,未来,大概永远都回不去东京。
      和被选召的孩子这样一个身份,永远诀别。
      但是作为一乘寺贤,他还活着。活在这个岛国的冬木之地。
      这样就足够了……
      2005年3月末
      樱花纷然……
      2006年
      冬雪降
      日本冬木市
      在第五次圣杯战争结束后的第六个年头,魔术师的事务所被迫接待了一位不请自来的贵客。
      艾尔梅洛伊二世,昔日第四次圣杯战争的幸存者,也是现在时钟塔的讲师。
      男人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想结束圣杯战争,简而言之,便是想毁了大圣杯。
      在本代的远坂家主那里听闻曾经在时钟塔毕业的蓝之魔术师也在这里。男人便匆匆的跑过来。
      想要多找些帮手就是了。
      少女魔术师在听完男人的话之后,轻轻浅浅的笑道。
      “我想我要考虑一下才能给你答复。”她这样说道。
      话中拒绝的意思明显,而男人倒也老实,在扯了点别的之后鞠躬说我先离开了。
      他想着过几日再来找这位魔术师。
      却没想到三天之后,等着他的事挂了锁的大门和紧闭的窗子。
      如同1990年的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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