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样年华》秋风弯月

20、第二十章

　　二十

　　小芳继续在上课，课余的时间更加努力的找零工做，恨不得有分身术。
　　合肥也是连绵的细雨，同样的阴冷。这让志杰非常沮丧，做保险一年多了，仍不见起色，一年到头感觉白忙活。这个时候他感觉未来很迷茫，就如外面茫茫的雨天，曾今的雄心壮志都已枯萎，想到那时说自己要赚很多的钱，要如何如何，自己都觉得可笑幼稚。下雨天，到处都在修路，地上都是黑色的、灰色的、黄色的泥浆，出去一下，鞋子脏脏的。看着这座城市在不停的变化，自己却无从适应，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他怀恋上学的时候，和惠柔在一起的时候，在杏花公园的春夏秋冬，公园的什么花开了，什么树的叶子黄了落了，和惠柔捡各种各样的落叶夹在书本里。
　　寒假了，惠柔回家了，小芳说不回去了，惠柔知道她这是要做什么。
　　有段时间没有回家了，这个学期闲暇之余都在做零工，休息天也被占去，偶尔的休息天睡个懒觉，感觉觉怎么也睡不够。这次一到合肥，顿感陌生，要不是志杰过来接她，或许她一下子都找不到回家的路，很多熟悉的公交线路都已更改，一些熟悉的楼房都已不在，变幻出一座座大厦，有的还没完工，空洞的墙体立在那，黑洞洞的。路上的车子非常拥堵，他们拦一辆的士等了半个小时才拦到。车子行驶在高架桥上，看着外面林立的高楼和星星点点的矮矮的居民房，感觉车子是漂浮在空中。
　　□□群里同学说要举行同学聚会，人很多，有人提议大家AA制，说大家都在上学，即使工作赚钱也不容易，大家都说好，有的人好久没见了，然后商量好在哪聚会，班长负责安排好订餐桌。
　　志杰让惠柔一道，惠柔起先听说小强包黑也在不愿意去，感觉尴尬。志杰说都过去了，现在大家都是要好的朋友，惠柔同意了。
　　一月十八号，天气不错。志杰或许是做保险的职业习惯，穿得西装革履的，发型还到理发店吹得整齐有型，打了点发胶。惠柔穿着酒红的呢大衣，头发盘起一个，还别了个漂亮的水晶发夹，这些都是跟室友水媛学的，让整个人看上去高贵优雅，就如电视里的女人去参见晚宴似的，只是没有穿礼服。
　　去的路上很不顺利，打的半天没有，只好做公交车，做公交车做到半路，路上堵车，小强不停的打电话在催有没有到。下车走一段，还是打不到的士，只好又做公交车。
　　天色已黑，总算到了，原定五点到酒店，结果搞到六点才到。
　　志杰拉着惠柔的手推开预定的包厢，包厢三个桌子坐着三十多双眼睛齐刷刷的向这边看来。
　　“热烈欢迎新郎新娘入堂！”不知道谁喊出这一句，紧接着三十多双手热烈的鼓掌起来，有人吆喝，有人吹口哨。
　　可不是吗，志杰西装革履，惠柔穿着红衣服盘着头发，真像一对新人，惠柔脸羞得立马脸红起来。
　　大家嚷着志杰惠柔是不是今天就准备把这当做婚宴的酒席，志杰说是啊，今天就在这里把堂拜了，大家开心的起哄起来，有的说红包都准备好了。
　　酒菜已经上好桌，同学们又起哄，说让新郎新娘敬酒。
　　志杰仗着自己酒量好，说好。志杰拉着惠柔一一敬酒，一个不落，而桌上的男同学缠着惠柔敬烟点烟，惠柔只好依着。
　　大家感叹，时间过得快，很多东西都变了，曾经的情侣如今都恢复成同学，只有惠柔志杰两个人现在还在一起，让大家羡慕，由衷的祝福，说这俩很般配。小强的旁边坐着新交的女朋友，包黑现在单身，大鹏和小丽很早就分手了，今天只有大鹏在，许飞和斯琴在高中是著名的情侣，现在却各自带着新对象坐在这里。美佳也在，就是那个在高中追过志杰的女孩也在，她还是如过去般清秀文气，好像还是单身，这让志杰惠柔敬酒到她面前感觉尴尬。美佳嘻嘻哈哈的跟志杰喝完酒，但表情让人察觉有点强颜欢笑的感觉。
　　一餐饭大家都吃的很开心，志杰很亢奋，惠柔坐在志杰旁边满脸甜蜜。

　　除夕之夜，城市的万千灯火通明，烟花爆竹响彻不停，烟花在空中燃放者瞬间的绚丽，现在的年味也就基本在这上面才能体现出来。
　　路上的行人很少，车子也很少，路边的店面大都基本紧闭，一年也就这么一两天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因为现在是晚上8点。基本所有的人都呆在家里，传承着千百年来中华民族的习俗——团聚。
　　惠柔打电话给小芳，通了，那边传来小芳的声音：“惠柔，春节愉快！”
　　“你也是”，惠柔回着“你现在在哪？下班了吗？”
　　“下班了，刚和店里人一起吃的年夜饭，我刚回来，在许英家里”
　　“哦，许英没回家吗？”
　　“她三天前坐飞机回家的”
　　“那你不是一个人吗？” “嗯......”
　　一阵沉默。
　　“想爸爸妈妈吧！”惠柔一说完就后悔不应该说这一句，她知道小芳此时一定很孤独，这
　　恐怕是她第一次在外面过年，而且是一个人。
　　“想！......”小芳“呜呜”哭泣起来。
　　惠柔觉得鼻子酸酸的，眼眶湿热。安慰着“不要哭，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我想趁这个假期看能不能辜把学费凑齐了”小芳声音忧伤透着坚强。

　　大年初六，志杰在惠柔家里，两个人坐在惠柔的房间里。房间的布置还是和以前高中时代一样，志杰很熟悉这里的一切。小时候两个人经常就在这里做作业，一起玩跳棋，一起看漫画。房间不大，老式的钢架窗户，已全是锈色，玻璃擦得很明亮。一个单人小床，惠柔睡了十几年。一个小书架，上面架满了书本，一个写字台，上面铺着蓝色花边的台布。房间里挂着很多可爱漂亮的挂件，有风铃，有卡通塑像，有毛绒玩具。有个最喜欢的毛绒泰迪熊是惠柔爸爸买的，现在看起来有些变色，惠柔说看到这个就会想起爸爸，就好像他在身边似的，做作业都不敢偷懒，有时候半夜做噩梦醒来，点着灯看着它就不会害怕的。泰迪熊立在床角，憨憨呆呆的样子，可是惠柔说当她开心的时候看着它是微笑的，当她难过的时候看着她是痛苦的表情。
　　两个人肩并肩坐在床沿上，翻着相册。 “看看那时候多好玩哦，你看你这张照片笑得多开心 ，那时候是几岁？”志杰说。
　　“好像是十三岁吧！”
　　“时间过得真快，眨眼间我们都二十岁了”志杰很感慨。
　　“那里，过年了，现在我们是二十一岁好不好。”
　　“是哦，一眨眼就老了！”志杰调侃起来“哎，我发觉你现在好像越来越忧愁，是不是上学过得不开心啊？”
　　的确如此，惠柔的脸上还是那么美丽，皮肤光滑白嫩，黑密柔顺的长发，多了一点成熟青春的女人气质，只是那双大眼睛隐藏着一些忧愁。
　　“年纪大了，心事就多了喽！”
　　“得了吧你，不过人大了烦心的事就是多一点，再也回不到过去无忧无虑的生活了，也许这样才是长大了吧。”
　　“是啊！你看你也老了，胡子越来越多了，上次还扎到我了”，惠柔伸出手用粉白的手指摸着志杰的人中，鼻子下的胡子已是密密的淡青色。
　　“是不是很有男人味！？”志杰握住惠柔伸过来的手，包在自己的两个手掌之间，没开空调，感觉惠柔的手有点凉，英俊的脸朝着惠柔挤眉弄眼。
　　“切！少臭美，顶多就一个毛头小屁孩，刚刚发育结束”惠柔有时候说话还是很俏皮的，虽然样子看起来温柔文气得不像人间的。
　　“我想好了一件事，我今年跟你一道到杭州去，到那边找工作”志杰很认真的说，像考虑了很久的决定。
　　“为什么？”
　　“猪头，为了可以天天见到你，顺便也可以照顾你，其实我很早就想去那边了。”
　　“哦，我也希望你能过来。不过你过去就没有现在在家里舒服了，没有朋友，没有爸爸妈妈给你做饭，帮你洗衣服的”
　　“没关系我自己来，男儿要自立嘛!不能老呆在温室的家里，衣服我自己会洗，饭我会学着烧，我这么聪明的，呵呵，到时候我给你做好吃的，你看你现在最近好像都瘦了”
　　温柔的声音，温暖的爱意从惠柔的耳朵暖到心底，惠柔滑倒在志杰的怀里，头枕在他的双腿上说：“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好？”
　　“哪来的那么多为什么？”志杰似乎被这问题弄得不赖烦了，但接着无比深情温柔的低头看着怀里的惠柔说“爱你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咱俩可是从小就青梅竹马，小时候就玩过过家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