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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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内，康叫兽随意浏览着早间新闻，康妈妈布置着餐桌，桌上摆放着热气腾腾的豆浆、油条和炒面。宋嘉佳坐在桌边，手中的筷子卷着面条，心里想着康老师和那只蛋怎么还没有从房中出来。
胤礽和葛宝丹他们昨夜闹得很晚才回到房间，在临睡前葛宝丹还黏着胤礽讲睡前故事，还向胤礽索取了晚安吻。宋嘉佳看着葛宝丹强吻着胤礽的脸蛋很是羡慕，宋嘉佳鼓起勇气想问胤礽可不可以让他亲吻胤礽的眼睛时胤礽已经和衣而卧，漂亮的眼睛紧紧闭着，宋嘉佳像泄了气的皮球样瘫在床上。而葛宝丹在胤礽背后朝他做着鬼脸，手上比着“5”这个数字。宋嘉佳又塞了一口面条进嘴里，想把失望随着面条嚼烂吞入肚中。
宋嘉佳比胤礽他们早醒很多，当他起来时胤礽和葛宝丹还缩在被窝中不肯起来，当他穿上衣裳出来后，就已看见康爸爸和康妈妈在屋子里忙活了。
宋嘉佳又打了一个哈欠，他没有认床的习惯，但昨日太过刺激，大脑一直处于兴奋状态。奶奶对他的家教极其严格，从小到大宋嘉佳从未有过夜不归宿的例子，现在宋嘉佳冷静想来昨日奶奶的决定真是奇怪，好像是在故意隔开他不让他知道些什么事似的。
康叫兽一直在看新闻节目，宋嘉佳也会不时瞄上一眼。
在一颗参天大树下，阳光透过树枝的缝隙投影在胤礽身上，风微微地吹着，天空中不时飞过一两只自由的鸟儿。风中夹裹着青草的芳香，耳边是蜜蜂采蜜的嗡嗡声，胤礽只觉睡得口干舌燥时一只大大的桃子压在了他的胸口上，胤礽醒了……
“桃子”的腿横在自己的腿间，“桃子”的手搭在他的腰侧，“桃子”的头与他同挤一只枕头，“桃子”的眼睛弯弯的，“桃子”张开嘴巴：“麻麻，早！”
胤礽：“滚！”
熟透了的桃子应声滚落在地，委屈道：“康老师，为什么乃要推窝？”昨晚说好的早安吻呢？
早上10点正，胤礽牵着不停揉着屁股的葛宝丹出现在餐厅里，康妈妈一见胤礽出来便从厨房里端出温好的粥，给葛宝丹重新做了一份牛肉炒面，面上有一只用两只鸭蛋煎成的超大荷包蛋，嫩得流出了黄。
康叫兽头也不抬，手中拿着遥控器又换了一个频道。一百多个频道居然一个有营养的节目都没有，搂搂抱抱卿卿我我，满荧屏的结婚离婚相亲小三。康叫兽索性关掉了电视，“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胤礽刚坐下喝了口粥，差点被问噎着，他瞪了眼旁边正没心没肺吸着蛋黄的葛宝丹，“我错了。”
葛宝丹抬头瞧了瞧胤礽的脸色，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油嘴，仰着脖子，“康公公，是宝贝蛋睡得太熟了，不怪康老师。”
胤礽朝着葛宝丹微笑，友好地扯了扯他胖嘟嘟的脸蛋，谢谢你的倒忙哈，深怕便宜爹不知道孤在睡懒觉！
葛宝丹开心，麻麻终于知道窝素他的小棉袄了！
但随着胤礽手劲加重，葛宝丹也意识到不好，肿么办？貌似麻麻有暴力倾向。但素葛宝丹乃忍得了滴……
“哼，康胤礽你现在是无业游民可以随意晃荡，但这两个小朋友还是要去幼稚园受教育的，你做到你应尽的义务了吗？”
“他们家人只是拜托我照顾，又没有让我当司机送他们去幼稚园！”胤礽咬着勺子表示着他的无辜。
“对，窝爸比没有说……”唯恐天下不乱的葛宝丹觉着自己的说服力还不够，他还自作聪明地拉上了宋嘉佳，“格格巫也没有说过……”
康爸爸冷笑，胤礽寒毛直竖，宋嘉佳擦了擦满头的无名汗。
葛宝丹，你确定不是猴子派来的逗比吗？
电话铃声适时的响起，胤礽推开没有吃上几口的粥起身拿起电话。渐渐的，胤礽的眉头皱紧，“好的，我马上带他过来。”
胤礽放下电话进屋拿了件外衣，他平静地来到宋嘉佳身旁，摸着他的头就像在摸着自己的儿子一般，“待会，跟康老师去一个地方……”
“素去玩吗？窝也要去！”葛宝丹吃完最后一口面条跳下椅子跑到胤礽身旁，拉拉胤礽的衣角，“麻麻去哪里，窝也要去哪里……”
胤礽：“……”
不是和葛宝丹置气的时候，胤礽拍拍葛宝丹的脸蛋，忽视葛宝丹油腻的爪子在他衣服上留下的印迹，“你乖乖的在家里，等你爸爸来好不好？……”
葛宝丹扭着小身子，能说不好不？麻麻有了哭泣包都不疼宝贝蛋了！
“我要带宋嘉佳去他爸爸那里。”说完，胤礽用余光扫视了下宋嘉佳，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是我爸爸出事了吗？”宋嘉佳手里的画报掉落在地上，心慌慌。这就是奶奶让他留在康老师家里的原因吗？
好敏感的孩子！胤礽的眼眸闪了闪，“康老师也不知道全部情况，去了就晓得了……”
胤礽为宋嘉佳整了整衣服领子，牵起他的小手出了门。
葛宝丹的身子不停地在康叫兽怀里拧巴，心中尔康手，“麻麻，乃jump，窝jump！”。
小区里的建筑物被整夜的雨水洗刷一新，空气中弥漫着植被特有的自然味道，宋氏集团的轿车已停在胤礽楼下。
胤礽和宋嘉佳坐进车中，胤礽将宋嘉佳搂入怀中，手抚摸着宋嘉佳的背脊为他消减些不安的情绪。宋嘉佳的头靠在胤礽的肩窝处，鼻中全是胤礽的味道，心中稍安。这就是葛宝丹口中所说的“麻麻的味道？”
一滴泪水从宋嘉佳眼角滑落，窗外的景色他是越来越熟悉，他已明白车子的最终目的地，三年前他也来过这里……连奶奶都以为他人小肯定记不清了，妈妈就是在这里不见的，他怎么能忘记！
宋薛女士颓唐地坐在重症病房前的长椅上，多年前她在这里送走了相濡以沫的老伴，三年前白发人送黑发人别过了她的宝贝女儿，如今上天又要让她送走这个关系说不上太亲甚至有些剑拔弩张的女婿吗？
昨日听说自己的女婿出了车祸病危，宋薛女士还有些不敢置信，以为自己听到的是一个笑话！那个在妻子葬礼中没有流过一滴泪转眼就投入工作，过年过节都在工作中度过，连儿子的生日也是忘得一干二净的全年无休的狠心人竟会如此安静地躺在重症病房的床上奄奄一息？
嘉佳该怎么办？不容宋薛女士多想，胤礽带着宋嘉佳已是来到了她的面前。
宋嘉佳拉着胤礽的衣服躲在胤礽身后，胤礽走一步他便机械地跟上一步，宋薛女士看着心都碎了，眼中又涌出热流，镜片上晕了层白雾。
“康老师，谢谢你吧嘉佳带过来……”宋薛女士用手绢擦了擦眼睛，“你可以回去了。”
胤礽：“……”怎么？利用完孤就要赶孤走了？孤什么时候变得这样零存在感？孤是随便可以挥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宋嘉佳搂紧了胤礽的腰，死活不让胤礽走。
生离死别，就连孤这活了两辈子的人都不能做到完全淡然处之，更何况是个五岁孩童？胤礽无奈，孤还是好人做到底吧！
“园长，我陪嘉佳进去吧……”
宋薛女士诧异地抬头看着胤礽，胤礽真诚的目光感染了她，“好……”
胤礽和宋嘉佳推门入了病房，华景阳全身插满了管子连着线路，硬是吊着一口气残喘着躺在病床上。
奶奶说爸爸不是好人，爸爸跟妈妈在一起全都是为了钱……爸爸，你快起来跟奶奶说你不是那种人！爸爸，你还没有带我去过海洋公园！爸爸，你还没有请我吃过奶油号角！宋嘉佳捂着嘴巴大着胆子走上前，一句质问都没有只有亲人即将离别的伤感……
小小的肩膀不住地在颤抖，胤礽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没有经历过父母去世的全过程，待他们走后，胤礽也只是后知后觉地发现在这世上只留有他一人了，最后他也死了……
胤礽对着躺在床上的男人莫名会联想到那人，“喂，如你还在意你儿子的话就快点给我滚起来，不要像个娘们那样躺在床上要死要活的，演戏给谁看呐？”
宋嘉佳泪眼婆娑地望向胤礽，“……？”
男人还在沉睡，孩子还在哭泣，心电图还在跳动……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