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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

  •   宴会过后的日子也是依旧如此,日头高高挂起,知了吱呀叫着,平添的夏日的烦躁,弄的帆舞特意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调制了瓶药让千颜喷洒于树木间,又将庭前的池旁树荫下搭了个凉棚,挂上竹帘,再用池中活水做推力,建一水车,引水倾于亭山,带走炎炎夏日难耐的热量,庭间摆着几张凳,一张几,一张美人榻,那真真是舒适。
      被盗羽两人知晓了,直道会享受,并毫不客气、死乞白赖的霸着帆舞的舒适的榻,且还食着帆舞精致小点,好不知羞。但无奈也不好打发了她两,只能捧着账本随她们了,也好在这凉亭也够大,多几个人还是略显宽敞的。
      不过盗羽两人当自己这是避暑山庄,天天来这纳纳凉,消磨时光无可厚非,但另一个人的态度着实让帆舞难以捉摸。自宫宴之后,黄璇儿是三天两头的往自己院落跑,有道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更何况帆舞还没认为自己和她熟到像希玥她们这般要时常碰面联络感情,说实话,自己也不喜欢和这类娇滴滴,纯洁天真没受过自然污染的小白花打交道。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每次人家喜滋滋的来也不好驳了人家小姑娘的面子不是,同时也是为着想看看是否有啥目的。
      开始是以为她为着自家姐姐来刺探军情,据千颜情报得知,这黄家庶女虽得黄大人喜爱,却性子软弱,并十分畏其姐黄依依,依次是极有可能的,那人请人湖中一游,可是让两位娇弱女子缠绵病榻好些时日,那黄依依的报复心是极强的。
      不过,待得三四日,也没啥动静,让帆舞好生无趣,不禁又另想,难道她也是与某人一样别有目的,毕竟这里还有某只比较吸引人的雄性生物。此番想法待希玥得知可是紧张了好些日子,每每黄璇儿上门来访都像一只护食的猫儿眈眈注意着,不过待千行来回露面几次,黄璇儿的是举止有礼,面色平静,显然也是不可能了。
      难道真的只想和自己做朋友?她也不知道自己有钱啊,什么时候自己的人格魅力变得如此的男女不忌了。

      几场难能可贵的大雨过后,炎热夏日的酷暑才有所降解。顶着凉爽的风,盗羽希玥两人合力将宅到家中快发霉的帆舞给挖了出来,逛过几条街,就想着到许久没去甚是想念的舞秀阁打打牙祭。
      两人合计着,配合默契的演着双簧,一唱一和,没成想这表演了老半天回头见正主发着愣根本没听,嘚,浪费表情了。
      希玥一推呆愣的帆舞:“怎么着?不是想赖吧,你什么时候换了这怂的一个法子了?”
      “嗯?”被推的帆舞这才回过神来,但脑子里还是徘回不去适才看到的,是自己看错了吧,毕竟匆匆那一撇,这人有那么多。
      “小姐,怎么了?”一旁千颜关切问。
      希玥盗羽也甚觉不对,见着帆舞皱起的眉头问:“怎么了?”
      帆舞拂拂额,伸手拍拍自己的脸颊,甩掉脑海中的一幕,深吸口气道:“没什么,突然想起自己有个大账目忽略了。你们刚刚说什么?”
      果然,希玥投来鄙视的一瞥。
      盗羽则淡定的不忘初衷:“我们中午去舞秀阁吃吧,上次喝的酒还真是让人想念。”
      “就你们会吃,从来都没想过我荷包的感受!”帆舞抱不平,她两不心疼,自己还心疼呢。
      希玥一把揽过帆舞的脖颈,不顾某人的反抗向舞秀阁大步迈进:“没事,我们帮它减减肥,也顺便给你洗洗铜臭。”
      “-------”
      千颜自小跟着帆舞走南闯北见识广博还真未成见过向希玥郡主这般打劫似的行为做的如此冠冕堂皇,理所当然。
      有着手上这张王牌,走进客似云来的舞秀阁都不怕没位置坐。自宫中献舞之后,这舞秀阁可是日日毫无虚席,甚至是相识的两人拼桌,抑或着大点的包间内加上几桌那也是常有的事。
      钱守义,哦不,是千守义,因两者音调类似,因而传成了钱,近日被帆舞拿出来解释了翻几人才知晓,倒也没让千守义更改,觉着这样也甚好,不过两人一致觉得钱比千更适合帆舞。千守义亦步亦趋的引着几人到雅间,知道身边几人都是帆舞信得过的,也不避讳的询问着一些店内的事宜。近几日,生意连日爆好,自己与伙计们忙的是脚不沾地,只是没法上门去套方案了,恰巧此时真正当家的又来了,所以借机问问。
      “嗯-”帆舞沉吟片刻:“节目更新什么的还是不要太快,就现在这样就行,更新太快就没什么期待性,勾不起客人兴致。”再说自己前世也没那么多墨水,也免得到时候黔驴技穷。千守义毕恭毕敬的听着,也没有多想道帆舞心中的那些小九九,反而对帆舞有远见的想法折服,带着钦佩之情听下。
      “至于舞秀阁扩建么,我想不必了,前些日子舞秀阁在殿前得赏,这些人只是闻风而来,一时兴起而已。过些时日,他国外使一走,要不了多久这份热头劲就会降下,恢复如常,所以你只要好好经营就行,人手不够的话就从其他地方调些伙计过来帮衬一下吧。”帆舞踏上最后一阶,顺着走道向里走,哪里有个不为外人开放的雅间,是专为自己人使用的。
      “是。”千守义恭敬的应道,丝毫不觉得自己一个年过不惑的人向个不满二十的小丫头卑躬屈膝的有什么不好。
      比起以前,这还不算什么,毕竟自己还是心甘情愿的。当初这还是自家歌舞坊时,几年来生意一直不温不火,到最后更是冷冷清清,来客零星。偌大一个地方加上伙计舞女,就算什么也不干一天也是一大笔开销,不断地亏损已吃不消。墙倒众人推,债主们纷纷上门要债,为此他是焦头烂额,长久的亏空,入不敷出,伙计和舞女们都跑了,这歌舞坊也不得不抵押了出去。想着祖业毁在自己手上,无颜再见就想拿着余钱带着老婆回乡下了却残生算了,没想到那个臭婆娘竟然带着全部家当跑了,自己那时真是心如死灰,日日沉浸酒中颓废不堪,想想还不如死了了事。之后掌柜的就带着千颜出现,几句真言骂醒了自己,不仅帮自己还了债换回了歌舞坊,还让自己继续在这管事。采取她的点子,利用歌舞坊独特的建筑优势建成舞秀阁,并让舞秀阁迅速的在半年时间内起死回生,且一直兴盛不衰,不得不打心底佩服。在他看来掌柜的是给了自己一个新生,也是他自愿放弃自己以前的人生,随了千姓,死心塌地的成为千家人。
      “还有其他什么小事就和千颜相商,不必事事告我,这几年你做的很不错。”千颜自小跟着自己,一直在旁当着助手,早可独当一面了:“对了,过段时间等这消停些将账本送我那,我要查看一下。”
      “是。”得到帆舞的认可,千守义很是开心,同时也为帆舞体恤下属感到暖心。
      几人快步到雅间门口时,帆舞正想让千守义自己忙去,菜式随着上就行,一旁的门扉“吱呀”打开,传闻近几日无病在床,足不出户的某人正立于前,而身后的圆桌旁侧坐着执杯自饮的希风烈,此时也回望而来。
      时巧巧也是想着刚点的几味希风烈爱吃的小点怎还不来,正要去催催,没成想见到这几人,那可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再者,看着一旁颇为恭敬的千守义,气也是不打一处来。今日病好难得希风烈邀她出门到舞秀阁进餐,哪成想几日不至,生意到越发好起来,按着希风烈王爷的身份,这才腾出个小小的包间,才免了与人拼桌。对这王爷这千守义都没如此毕恭毕敬过,而今这一个小小的将军之妹却能受如此独特待遇,她凭什么?
      时巧巧越想就越发无法平静下来:“钱掌柜,本小姐点的菜为什么还没上齐?对待客人你就如此怠慢么?”
      “时小姐,王爷是在抱歉,近几日客人暴涨,人手是在忙不过来,还请多多包含。”千守义也是管过多年事的,这种场面也是见多了,应付起来也甚是得心应手:“我这就去厨房催催。”
      向帆舞一颔首,转身下楼,帆舞这边见时巧巧虽见着她们却没找她们麻烦,也乐得如此,准备绕过她至雅间。
      “对了,这节目也是演了许久,怎不见换,看的人都腻味。”时巧巧出声阻断千守义的脚步。
      “请时小姐见谅,”千守义回过身道:“舞秀坊自开张以来,都是过三个月才会出个新节目,从未改变过小姐要见新节目恐怕还要等上一段时间,或许我给时小姐找份节目单,时小姐可以自行选择。”
      “你这舞秀阁不是号称顾客至上的么?怎么着,我这点要求你都办不到,也不怕砸了你舞秀阁的牌子!”知道烈甚是不喜无理取闹、娇纵的女子,所以自己即使有些小性子也是时刻隐忍,做的贤良淑德善解人意,这才在众多女子中入了他的眼,至今能待在他的身边。不过今日确是如何也忍不了了,本就与这希玥几人不和,如今在小小的酒楼掌柜面前待遇都差这么一节,让她如何能忍?!
      “这——时小姐,舞秀阁在歌舞表演是有规矩的,每三个月更换-----”千守义思量的回道。
      “什么规矩?我怎么没听过?”时巧巧抢道。
      千守义还未开口,希玥早已按耐不住:“你今天是没事找茬的吧?药喝多了,闲的蛋疼?!”
      本来就和时巧巧不对盘,如今本着旁观者忍耐时巧巧鸡蛋里挑骨头到这时已是很不错了。
      “你----”
      帆舞抬手,示意希玥淡定,同时也打断了正要开口的时巧巧:“时小姐,舞秀阁的这个规矩我也是听说过的。要是每个人都要点着看新的节目,这些歌姬舞姬怎么忙的过来。”帆舞顿顿:“不过,你想要看新的节目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是要多花点银子---”
      啧,不就是银子么?“多少?”
      帆舞淡笑,望向一旁侧坐饮酒的希风烈,扬声:“瑾王爷,可否告知那只《礼仪之邦》共花了多少?”
      希风烈没想到会被帆舞点名,见着帆舞嘴角一抹浅浅得逞的笑,意味深长的一笑,答道:“加上衣服部分,一起是十万两吧。”看看一旁的时巧巧,真是步入人家的陷阱也不知。
      十万两?够普通人家几辈吃喝不愁啊!希玥深吸口气,妹的,帆舞克真够狠的,连她皇叔这种京都恶霸都敢剥削,真是佩服。不过,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以后她要是在哭穷,她绝对拍死她!
      帆舞倒不知希玥内心澎湃的想法,一心打着自己的小九九:“嗯--除去场地费和服装这些七七八八的话,三万就够了,时小姐你还要看新节目么?”
      时巧巧开始以为最多千两就行,没想到一个节目要这么多,自己也没有这么多钱,如果去账房取,父亲肯定会知道---正纠结着,猛然想到:“你又不是掌柜,说的又不作数!”
      “嗯?”帆舞扬扬眉,笑看千守义。
      千守义拱手:“时小姐,这位千小姐说的是作数的。”
      “你----”时巧巧咬牙,真是挖坑自己跳,现在是奇虎难下。
      希玥现在也是明白了帆舞的意思,不知不觉又赚一笔。盗羽在一旁也是佩服,不愧是百行掌柜。
      “本王认为这个价也确实是贵了些。”屋内被人忽略了一会的希风烈出言,引来众人目光后淡淡道:“不如加个期限,三天如何?”
      死狐狸,帆舞内心骂道,面上却不动声色:“也可,那要请王爷给做个证人,到时王爷可要以实而论。”
      “那是自然。”希风烈看着帆舞平静的面具下说不定早已张牙舞爪不由失笑。
      “如此甚好,既然无事了,我们就不打扰两位用餐,我们走了,两位慢用。”帆舞头也没抬,一拱手,带着几人转身走向自己的雅间,自是没看到希风烈那一抹难能可贵发自内心的笑。
      正逢时巧巧回身,爱上希风烈这么多年,又跟了他这么多年,她是从未见过也从未想过烈原来也会这般微笑,不是那带着疏离、漫不经心的笑,可是却不是为了他,都是那千帆舞,一定要她远离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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