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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殢无伤——妖应封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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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妙游离寸寸风光,心有伊人缓缓绽放。
——题记
这是妖应来到囚界的第一百四十五天,她不知道这究竟是哪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更不知道该如何离去。
她只记得她本应该死去,在为了守住承诺而耗尽了太易玄气时死去的,可,再睁眼时她却来到了这里。她本不应该知道这个地方的,但脑中却有一个清晰的声音告诉她,这里叫囚界。
存在于此的也不止她一人,她也曾质问过许多人,这究竟是哪里,她该如何离开,她答应过殢无伤要和他长相厮守,她是妖应封光她不会骗他。
可,无论问谁,所知道的的也只有那几句,“这里是囚界。”“不可能离开的。”“...如果可以离开,这里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的人。”“放弃吧。”
......
囚界,囚界,囚我一生之界。
毫无生机,毫无生气,这里就是囚界,令人失去任何活下去意义的地方。
所以,很多人都放弃了,然后他们就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也不会有人去想为什么,因为他们都开始放弃了。
但那些人都不是妖应,她不会放弃,因为她知道她的剑下奴定会等着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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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直到一百四十六天妖应依然没有找到任何的办法,一股失望与绝望同时缠上了她的心头,难道真的没有离开的方法么?而就在此时,一个娇嗔动听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
“你想要离开这里么?”
妖应转身望去,说话的是个容貌秀美妖艳的女子,颦蹙双眉,妖应开口问道,“你是何人?”
“我是槿娘,和你一样来到此处已经百天有余了。”槿娘笑了笑,“我知道离开这里的方法。”
闻听此言,妖应心中的警惕却越来越大了。
“我知道你心中定疑惑为什么明知可以离开我却还停留在此地,那是因为我已经没有回去的意义了。”说到这里,槿娘的双眼透露着一股忧伤,但转瞬她又看向妖应,“而我帮你,是因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这里的人没有的东西。”
“我想你也发现了吧,这里的人,刚来时和你一样带着可以离去的希望,可是没过多久他们的内心就会被绝望所充斥,这就是囚界的力量,它不允许任何人离开,只要你的内心有一点的动摇就会被它侵蚀直至你消亡。”槿娘抬头看了看永远没有光明的天空,“其实我们都知道在原来的世界我们都已经死了,而来到这里的其实都是我们活着时对某种事物的执念,但来到此处后所有人都会忘记自己当初的执念,比如你我,执念是可怕的,它可以改变很多东西,哪怕生命,哪怕命运,所以有了囚界,它防止过多的执念改变原有的正常世界,而想要离开这里唯一的方法。”
从袖中拿出一粒闪着金光的丹药,槿娘道,“吃了它就可以。”
被蛊惑一般的从槿娘的手中拿过了那粒药丸,妖应质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何如此了解这里,为何这般帮侬?”
“呵,我说了我是槿娘,和你一样因为执念太强来到了这里,至于知道那么多也是别人告诉我的,为何要帮你...”槿娘轻抚了下垂放在耳边的发丝,“我也说过了,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别人没有的东西,你知道来这里的人哪怕心中在强大能待几天么,最多四十余天,而你不同,同为执念体你却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执念是为何,并凭此就待了这一百四十多天,如果我不是......”槿娘沉默了下,片刻又道,“我不如你,所以我想帮你。”
那双眼太过透彻,只是清楚地表明了她想帮助她,仅此而已。
妖应选择相信了她,因为她相信自己的直觉,站在她面前自称槿娘的女人没有骗她。
“侬叫妖应封光,侬欠你一个人情,以后若你有事找侬帮忙,便来雪漪浮廊找侬,侬就住在那里。”妖应把玩着手上的药丸又继续道,“侬是万剑之王,无论什么事侬都能帮你做到的。”
槿娘笑道,“若有事我定会去找你。”
听了此话妖应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她最讨厌欠别人人情了,当然,殢无伤除外。
那颗丹药一入嘴中便彻底融化开来,随之而来的是散布全身的热流与痛楚,妖应睁大了双眼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感到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只是在昏迷的前一刻,她听到了一个孩童对槿娘讲话的声音。
“娘亲,你又瞒着父亲来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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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妖应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处在了一个漆黑的空间里,比囚界还要黑暗。
可妖应知道她回来了,因为她亲耳听到了殢无伤的声音。
“妖应,吾在此等了许久,你何时回来?”
那声音里透着凄凉,透着哀伤,令妖应闻之心痛,她想告诉他,“殢无伤,侬已经回来了,侬没有骗你。”
可是她发不出声音,她清楚的感觉得到这不是她的身体,不是瑶映剑,但她不知道这究竟是哪里。
“别慌张妖应。”脑海中槿娘的声音竟响了起来,“这是寄存了你半点魂魄的曼妙游离,你原有的身体早已毁坏,所以你只能来到这里,现在听从自己内心的呼唤,和这朵曼妙游离融合,我相信它会比你原有的身体更适合你的,而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些了,祝你幸福,妖应。”
等了许久也再没有等到槿娘的声音,妖应皱眉,“这样的话,侬又欠了她一个人情。”
这样喃喃着,妖应闭上了眼睛,她感觉着身体的舒张,那些被她遗忘了许多的和殢无伤相处过的记忆融入了她的体内,她清楚的感觉到,从这一刻起她不再是瑶映剑,不再是万剑之王,不再是那个需要太易玄气活着的妖应封光了,她有了一具彻底自由的身体。
而另一边,和往时一样怀抱着花苞,独坐在枯树下倾听摇曳在风中的寄心铃的响声的殢无伤,惊愕的发现,那一朵从未有过动静的花苞竟然在缓缓的绽放开来。
“妖应...是你吗,妖应?”他急切的呼唤着心爱之人的名字,可回答他的依然只有风中铃铃作响的寄心铃。
“花已经开了,为什么你还没有回来,你又在骗我么,妖应...”癫狂一般的殢无伤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你又骗了我一次,妖应......”
......
“剑下奴,侬只是稍稍打了个盹,你就这般诬陷侬,你当侬是死了么。”
这是在殢无伤和妖应封光互诉衷肠后的一个时辰后。
“妖应,吾已取来了太易元灵,现在就......”妖应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侬说了,侬现在已经不是瑶映剑了,不需要太易元灵了,侬现在是曼妙游离,不过侬虽不是万剑之王了,但你还是侬的剑下奴。”
“曼妙游离?”
“就是你方才所抱的花,不过侬才刚和它融合,幻形不了多久,现在侬要去休息了,等侬好了,侬再找你算账。”
此话刚落,妖应的身形便不见了,而殢无伤的手中又出现了那盆绽放的极致美丽的曼妙游离。
只要你能回来,无论等多久吾都愿意。轻吻着花瓣,殢无伤的嘴角挂起了一抹淡淡的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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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下奴,侬只是离开了多久,你怎么就伤得只剩一只手了,谁伤的你,侬替你去杀了他。”
“当时吾心有魔障才被对方轻易的打败,如今吾便是再与他交手必不会如此狼狈,你刚醒身体定有不适,此事便某要再提。”
“侬不喜欢你只有一只手,侬喜欢你两只手抱侬,侬去找素还真,他一定有办法。”
“...吾与你同去,吾不许你再离开吾。”
“殢无伤,为什么雪漪浮廊里多了那么几座墓,侬不要住那里了,哼,侬要去找爹爹。”
“吾要去游历四方,妖应你可愿与吾同去?”
“剑下奴,你休想甩开侬,你去哪里侬就去哪里,侬要与你纠缠生生世世。”
“殢无伤,那两个什么无涯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总来找你,你要是不说清楚,侬就不和你好了!”
“......不过是见过几面的人罢了,若不是帮过你我,吾早已起了杀心,妖应若不喜欢,吾便去杀了他们,殢无伤一生,只认妖应封光为妻。”
“...侬最讨厌欠别人人情了,你既然和他们说过话了,这人情侬就当是还了,他们要是还敢来,就别怪侬翻连无情了。”
“应是翻脸无情。”
“翻连...翻脸...侬,侬就爱这么说,哼!”
“剑下奴你又偷偷喝酒不叫我!”
“吾心中快意自饮酒一番,你身有不适不可沾酒半分。”
“侬才没有不适呢,侬要喝,侬要喝,你要是不让侬喝,侬就不让你和侬睡了。”
“......只可饮此些许,不可贪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