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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温暖夏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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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静温暖的夏日,蝉鸣点点,阳光透过高大的伞荫,投下了斑斓的星点,一派静好,不料——
一名穿着浅蓝色校服的少年自行车蹬得飞快,风将少年的校服灌成一面大鼓,就差要飞起来了,而少年的脸上泛着红潮,咬着下唇,看上去神色有些紧张。
到了楼下,“哐”地将自行车扔下,“蹬蹬蹬”飞快地上楼:“妈,我回来了!”
厨房里的母亲听到声音擦着手上的水,话音还未落:“小夏……”在你房里,便听到一向安静温和的宝贝儿子已经将门关得震天响。
少年冲进房间,拉开校服的拉链扔在床上的时候,差点惊呼出声,女生脸趴在画报上正睡得香甜,白净的巴掌小脸,双眸紧闭,粉红色的睡裙,虽然是男孩的房间,可是她出现的画面竟然出奇地融洽和谐。
他懊恼地皱眉:“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来了?”也顾不得那么多,将浴室里的水打开,打开衣橱,挑选干净的衣物,手指触碰到纯黑的平角内裤时,方才消退的红潮迅速涌上,他心虚地往床上女生的方向一瞟,见女生仍旧无察觉,拿着衣物就像做贼一样溜进浴室。
一边冲洗着一边嘟哝,什么破“教育片”,周末被同班同学叫出去参加集体活动,没有想到是这种特殊的“活动”,好奇的他并没有排斥,只是在粗糙影片开头五分钟之后,女主角将衣物脱得干净的时候,他就……
全场在安静五秒之后,他在爆笑声中忙不迭地往家赶……
少年挫败地甩甩头,黑发划出了优美的角度,水珠滑过他细白的胸膛,带着青涩味道的躯干,消瘦的肩胛骨带着专属十六岁少年的芳香,就像是藤蔓新长出的枝芽,带着莹绿的光彩,他的鼻梁秀挺,皮肤光洁润泽,唇色红润得像雨水浇灌过的花瓣,不得不说,这是个漂亮的少年。
神清气爽地从浴室里面出来,心满意足地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今天经历过“羞辱”,还是先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
正准备扑进大床里的时候才意识到床上有一个人,他看着女生的睡觉姿势已经占据了大半张床,他只好推了推:“宁宁,起床了。”
女生侧了侧身体,皱皱小巧的鼻头:“小诺诺,你回来啦?”脚一踹,泰迪熊被踹翻到床底,他无奈地叹口气,这女人,明明比他大三岁,怎么时时刻刻显得比他幼稚呢?
算了,他自己动手,将女生的姿势调整,陷入大床的时候他满意地想呻吟,蹭了蹭枕头就要沉入梦乡,一只莹白的脚掌踢中他的下巴,纵使是温和如他,此刻也骂了一句脏话,睁眼起身就想把身边这个睡相不雅的女人摇醒。
却没料到宁夏弯着唇,脸上带着甜蜜的笑意,粉红色的睡衣垂下肩膀,圆润白皙的肩头就在眼前,程以诺只觉得鼻头一紧,赶紧转移目光,不料睡裙因为女生“睡相不雅”……
Shit!
伸手捞来薄被覆在她身上,程以诺就躺倒转过身开始背诵唐诗: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误落尘网中,一去三十年。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
一边背一边流着鼻血的场景真是太诡异了……
宁夏迷迷糊糊醒来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吓得一巴掌就挥过去,一边打一边呼喊:“诺诺!你没事吧?”
正梦见自己在啃白馒头的程以诺被巴掌唤醒之后,表情无比地憋屈,人家就只是想睡个觉而已啊……有这么难嘛……
“诺诺,你是不是被鬼压床了?”宁夏眼神带着惊悚,程以诺抹了一把下巴,眼神呆萌:“难怪我睡觉的时候觉得脸好痒……”
听到宁夏惊叫的程妈妈也赶来了,看到程以诺一嘴鼻血,惊呼:“诺诺,你怎么了?”
程以诺脸一红,结结巴巴地解释:“可能……是因为天气太干燥了吧……”
程妈妈疑惑地用纸巾团成小团塞进他的鼻孔里:“这才初夏,怎么就流鼻血了?我下去给你熬点绿豆汤,小夏待会你也下来喝点!”
宁夏泛着甜笑:“好的!我最爱喝阿姨做的汤了!超级美味!”
“丫头嘴真甜!”程妈妈宠爱地揉揉宁夏的脑袋,出门的时候给他们关上门。
这时候宁夏才注意到程以诺哀怨地凝视着她,好奇地问:“诺诺,你怎么了?”傲娇的少年将脸转过去,不看她也不回答。
“小屁孩!”宁夏一脚丫子又踹上去。
宁夏从小就有一个“宿敌”,那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可是这个人却是真实存在在世界上的,并且就在她邻家,这个人成绩优异,每次都能拿回小红花和奖状本,听话不贪玩按时完成作业,甚至都不挑食!连难吃的青椒居然也能吃下去!每天按时睡觉,睡觉之前还会听话喝牛奶!
这个“别人家的孩子”比自己小3岁,功课比她先做完不说,居然会解她解不开的数学题,每一次手工课上带回来地作品精致地就像从商店里拿回来的一样,每次下象棋居然还要让她半壁江山!
更可恶的是不仅长得比她还漂亮可爱,小时候两人站在一块叔叔阿姨们总是看到他的时候说:“谁家的小女孩儿这么漂亮?”天杀的,我才是正宗的女孩儿好吗?年幼的宁夏在心里咆哮着。
等等一系列的原因让宁夏从小就排斥和程以诺在单独的空间里,但是这死小孩就是跟在她屁股后面,她一凶他,他就大眼里面含着两泡泪,瘪着小嘴,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她很难硬下心赶他不说,连同龄的小伙伴们都不忍心让他走。
她上幼儿园的时候,他还在咿呀学步,听爸妈说小时候的宁夏一直当自己是妹妹,抱着他亲不停;可是等她上小学的时候,她发现他不是妹妹而是弟弟的时候,开始没那么喜欢他,也不常带他玩了,有时候还会恐吓自己再跟着她,就把他最讨厌的毛毛虫塞他衣领里。
等到他终于上小学的时候,已经是“高年级”的宁夏嫌弃程以诺年纪小,又因为是邻居,每天放学后想和小伙伴们多玩一会儿皮筋,却因为不远处总是看到低年级的他,委委屈屈地站着等她,她不开心地对他鸡蛋里面挑骨头,不情不愿地牵着他的手,小大人一般地擦着他流下来的鼻涕泡,嫌弃地说:“脏死了!”年幼的小以诺却看懂听懂,红着脸庞,从此裤袋里总有洁净的手帕和纸巾。
因为某一次她又嫌弃地甩开他的手,责备地问他怎么手心里面那么多汗,从此他从事剧烈活动的时候也会小心地克制着不会流太多的汗,当她一扭头就忘记了自己说过什么又来牵他的手,他的手总是保持着干燥。
就这样,两人之间的孽缘已经纠缠了16年,宁夏乐此不疲地凌驾于程以诺之上,程以诺也从一个挂着鼻水和宁夏混“江湖”的小正太,拔节为一枚唇红齿白货真价实的美少年,水嫩得仿佛一掐就能冒出一汪春泉。
宁夏习惯性地扯扯程以诺的耳朵,朝着球场的一边努努嘴,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你看看那个男生怎么样?”
程以诺抬起头,茫然地在人群中搜索了良久,球场上的男生实在太多,无奈问道:“你说的是哪一个?”
“那个!穿黄裤衩的那个!”……雷人的形容词让程以诺汗颜,顺着宁夏的手势,果然看到那个“黄裤衩”,光着膀子,板寸头,黝黑色的皮肤,一笑满口的白牙,阳光下汗水淋漓。
他瞥了她欲语还休春光灿烂的模样,心中了然,口中一涩:“你喜欢那样的?”
宁夏难得羞涩地推了一把他,一付“你讨厌啦”的模样看得程以诺一阵恶寒。
“你没感受到他散发出的男人味吗?”宁夏着迷地托着腮。看他流了那么多汗,确实很有“味道”,程以诺腹诽。
“那小麦色的肌肤,好性感呐~”晒得跟黑皮似的,哪有性感了?!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程以诺不着声色地挪开了手臂,默默地将因为天热挽至手肘的长袖盖到自己的手腕上。
“那身高,和我最配了~”配你个大头,也不看看自己才多高,程以诺瘪了一下嘴,我才16岁,长那么高也不是不可能……
“你看他的腹肌……”说到这,宁夏没有再接着说下去,居然痴痴笑起来……
肤浅的女人!你的脑子是被风吹走了吗?!
当天下午——
撕心裂肺:“爸!!”程家某个角落回荡着凄厉的嚎叫。
吧嗒吧嗒的拖鞋声,程父:“以诺?你躺杠铃下面干嘛?”
平时这小子干净地跟女孩子一样,最讨厌的就是做运动,因为会流汗弄得浑身湿哒哒的,今天躺在他健身房里是要怎样?
“给我抬开……我动不了了……”
程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