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CHAPTER 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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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赫终究是醒转来了，身体也逐渐回暖，我朦朦胧胧睁眼时，他手心正好磨蹭我汗涔涔的额头。
“你感觉怎样？”我甩甩脑袋问，“还好。”嘴上如此，唇色是肉眼可见的苍白，我蹙眉坐起：“如果情况恶化，你必须第一时间说出来，预言中的英雄。”
贺赫无奈自嘲：“只有你这只蠢猫才会觉得我是能拯救世界的英雄。”
“不，你是。”我耸肩断定。
他笑了笑，显然不愿意多谈这个严肃的话题，看着我：“你还疼吗？”
“废话，”我揉揉太阳穴，挑眉，“只不过习惯了，倒也没那么受不了了。”
“噗......”贺赫忍俊不禁，眉头舒展开，“我昨天想过，没来得及告诉你。”
“什么？”
“这片空间。”
“你说。”我靠到他身上，“兄弟肩膀借我一用。”
他嗯一声，伸手揽住我，说：“但你最好把你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我，”语气肯定不容拒绝，“说清楚吧，陆彦，我们一起承担。”
“那你一定会后悔。”我说，“后悔遇见我，后悔走出凭弦宫，后悔到莱恩的灵魂之境，后悔本不该发生在你身上的一切，你甚至会恨我。”
主角，你要是造作者刻意整你，文文烂尾，还让你被追杀最后生死不明绝逼会抓狂的。
“陆彦，你别逼我。”他压低嗓音，一字一顿，咬牙切齿道。
我抖了抖，警觉地：“你想作甚！”
“你再不说，我就在这儿把你办了，反正你头脑不清醒，力气也没我大，干你还是绰绰有余。”
“......我说！我全招！求放过！”我大叫，丢卒保车才是明智之选。
“老实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好好，我招！”我干笑两声，纠结着该从哪里说起，贺赫等得不耐烦，咳嗽着：“你自己脱还是我来脱。”
“别别，在想呢，”我撇嘴，“这样说吧，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吗？”
“嗯？”他挑眉。
“陆彦的特权就是来往于不同的世界。”冰与火之歌开头的小引子在脑海里浮现，头戴黑色王冠行遍许多世界的女郎为了寻找她的爱人，有一天路过仅有赖伦铎尔一个人的世界。孤独之王曾有那么一个月不再孤独。我陷入沉思。
“陆彦！喂！”
“啊？！”恍然惊醒。
“你走神了。”
“哦哦，没事，”我摇头，低声喃喃，“我可能有些女性化倾向，那时候，对孤独之王的感触太过于......”
贺赫焦躁，抬手摸我额头：“脑子烧坏了吗？”
靠，我翻白眼，挥挥手，骂道：”瞎说个屁啊，滚犊子。”
“你到底说不说？脱衣服吧！”他嬉闹着要掀我衣角。
“去去，别跟一小屁孩似的，烦。”我推开他。
“你不喜欢小孩？”
“还好，只要别太闹。哭起来简直头都大了。”
“我们还在正题上吗？”贺赫猝然偏头，我沉重地点头：“已经不在了。”
“别凑字数了，快说。”
“哦哦，我来自另外的世界，是你们的创世神希尔纳的使者，具有和他不相上下的力量。”我面不改色编道，“但是变成灵兽黑猫后，失去了之前的所有记忆！”叹息一声，我沉痛扶额，“你造吗？当我发现我居然是一坨猫时......”
“量词用错了吧喂......”
“别打岔！”我瞪他一眼，贺赫赶紧在唇前比划拉上的动作，孺子可教，我继续说：“后来那些零散的记忆碎片慢慢回来了，你是阿侬达的转世，千年前希尔纳和阿侬达......”
“那句你骗我是......什么意思？”他很快联想到上次的事，我摇头：“希尔纳爱阿侬达。”贺赫不说话了，沉默良久后，我把几天前恍如隔世的经历和之前记忆的联系一五一十讲给他。贺赫一直没开口，也许是因为事实太雷人了，若不是亲眼见着，我也不会相信。
“我有点混乱。”他摆手示意我暂且停下，皱着眉，“修琳娜算什么呢？”
“你真的一点作为阿侬达时的记忆都没了？”我紧张地注视他，“能不能记起来......”
他显出很苦恼的样子，一直扶着额头，嘴唇翕动，脸色愈发苍白，我拿下他轻敲额间的手，摇摇头：“想不出的话就别想了。”
“我很抱歉......”
“没事儿，也没啥大不了。”
他仰头，像在极力克制激动的情绪，我催促他：“快说你昨天想到的。”贺赫苦笑：“这样也想不通。”
“何解？”
“假设这片空间是魔王拉夫·法兰斯特倒腾出来的，它能够禁锢住你。圣治会污蔑希尔纳神要毁灭世界，斯兰城里的奥瑞大都变成丧尸飞蛾，主教对外宣称莱恩已死，但实际上他被囚禁在未来之塔，今天或者明天主教换选......不久后将会爆发人魔两族的毁灭之战，未来之塔倒塌，智者图格血脉凋零，希尔纳神湮没于无穷火海。”
“我知道啊，你干嘛要列一遍。”我不乐意了，这是在拖延时间吧，还是二逼根本什么都没想到。
“陆彦你发现没有，圣治会为何将莱恩囚禁在未来之塔？他们要掩人耳目，找来巴耶·图格，难道不应该把莱恩赶出来，把巴耶送进去吗？智者一脉是特殊的奥瑞，他们本身不具备任何力量来反抗圣治会。”贺赫语气平缓，像在叙述一个冗长而复杂的故事。而我却觉得自己看到了尽头。
“除非他们赶不走莱恩！”我接过话头，“提斯说凭弦宫后山是曾经的未来之塔所在地，下面那个原始的禁锢法阵说不定这个时候已经存在了。”
“嗯，我们假设圣治会赶不走莱恩的原因是这位伟大的智者为了守护象牙塔，将自己永久封印在塔里。”
“但这也说不通，”我否定他，“我亲眼看见希尔纳被封印在五芒星法阵上，魔王也在现场，但我并没见着莱恩。”
“也许那时......”贺赫眼珠一转，“万一是时间上的不一致呢？那时毁灭之战接近尾声，莱恩被强行驱逐，魔王将希尔纳神封印在法阵上。”
“不不，希尔纳或许想救莱恩！中了魔王的圈套！他要保留仅余的智者，他们实在太重要了。”我隐隐约约揣测着，抬眼望向贺赫。
“还有一种可能，”贺赫脸色突然冷漠而僵硬，沉声道，“莱恩已经死了。”
“......”我瘫坐在原地，对啊，圣治会为何不直接解决掉莱恩，“但提斯说未来之塔有重兵把守，那他们在守什么？”
贺赫仰头，疲惫开口：“灵魂，莱恩始终不愿离去的灵魂。”
我怔忪，在九天大陆，灵魂的弥留需要极强的意念，更何况莱恩只是个奥瑞，“那个法阵的力量帮助了他。”
他手下一紧，捏捏我肩膀，蚊子哼哼似的说：“我觉得我们最好能逃出这里。”
“你说得对。”
“也许有个人会来。”
“巴耶？”我转转眼珠，轻声问。
“不，这片空间的缔造者。”贺赫呼出一口热气，急促地说。
我绝望倒地，哀嚎：“不是吧！”“若他以为你是希尔纳，他将会亲自来这儿。”贺赫眯眼凝视我，“你能应付他吗？”
我凄凄哀哀摇头，别搞笑了，魔王作为仅次于希尔纳的存在，统治整个魔族，发动与人族的战争，所过之处，片甲不留。
让我应付他？别逗了。
贺赫默不作声与我并肩躺倒：“陆彦，我在思考一件极其相当非常严肃的事情。”
我扬眉：“什么？”
贺赫：“魔王是否会上你。”
我：“......你想多了。”
贺赫：“你不是说他深爱希尔纳神么？”
我：“那他也不会对一个替代品勃/起。”
贺赫：“不一定。”
我踹他一脚，讪讪道：“你真是够了。”贺赫施施然侧身背对我，静了会说：“你觉得简兰为人如何？”
我斜他背影一眼，戏谑：“怎么？想你姘头了？发情期到啦？”
“你说她为何无缘无故被魔族抓走？相较之整个大局而言，她明明普通得不能再普通，魔族掳走她后，也并未提出要求让我们用钥匙交换，呵，”他冷笑一声，“虽然你就是钥匙，而我当时千方百计想着如何保护你。”
“简兰或许不是简兰，”我干笑，原本习惯的头痛却在这一刻加剧，我咬着嘴唇，额头冷汗直流，笑着调侃，“至于你保护我，因为你是猫控吧，恋猫癖？”
“有可能。”他闷闷地说。
头顶出现绛红的一团，一圈又一圈扩大，空间里挂起飓风，急速流动的空气呼啸着横冲直撞。贺赫迅速坐起，一把握住我手腕，背部重重撞击银白的墙面，他喷出一口热血，我反手拉紧他，两人面前顷刻升起一道纯力量架构而成的屏障。
风势稍退，贺赫讥笑着：“我还真是乌鸦嘴。”
“你的力量受影响了，对不对！”我回身抓住他的衣领，大吼道，“你怎么不告诉我？！”
“陆彦，”贺赫一抹唇边的鲜红血液，像极贪婪的吸血鬼，一双黑眸隐隐泛着霜白，他甩开我，“与你无关。”
“你和巴耶说的话，我听到了。”他平静道，“也撑不了多久吧。”
“你他妈要活着。”我瞪着他，真想甩这二逼一耳光，他颓废地摇头，双目光彩不再：“陆彦，你要好好保重，也许我不能陪你了。”
“希尔纳，你脸皮真是厚，居然还跟这男人纠缠不清。”记忆里并不熟悉的嗓音自身后响起，带着震慑人心的厚度。
我站直身体，斜视贺赫，脑袋炸裂般的疼，语气仍旧平稳：“活下去，救我。”
“陆彦！”他猛然意识到，猝然抬头疾呼。我退出屏障外，转身面对魔王。
“拉夫·法兰斯特，这片空间是你缔造的吗？”我直视他，相貌与记忆里果然不差分毫，他狞笑道：“我为了你，可是寻遍九天上下才找到这么个好东西，如何？想不想一头撞死？”
我点头，面无表情开门见山：“想。你为何要帮助人族。我从未想过销毁现在的九天。”
“人类不就是这样吗？”魔王走到我面前，危险的气息团团包裹四周，我不禁腿肚子发软，站得更笔直，丫别以为比我高就能吓住我，靠。
“他们从不需要神祇，因为他们自己就想成为神祇，希尔纳，是你太纵容他们了。”拉夫唇角弯起一个讥讽的弧度。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CHAPTER 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