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双子》奈何为寇

25、第二十五章 完整

　　第二十五章完整
　　她此时看着他们，Van坐在幽暗的高处，黑玉和他人围侍，冷漠防备的看着她。
　　优婵的声音苍白，“我有问题想问。”
　　Van目露憎恶，对黑玉说：“你对付她。”起身离开。
　　黑玉绽开一个笑容，“说吧，李贞。”他玩笑的说：“你没背叛的话，我们一直都是同一级的战友啊。”
　　“我本来应该死在四年前。”
　　“脑死亡。主人非常生气。”
　　“为什么我又活着？为什么老师叫我优婵？”
　　“那是Windle Master、斯朔风的故事。”黑玉说，“如果你们两人没有产生叛意，他也不会找到今天的死路。”
　　武徒然眼皮动了一下。
　　“Windle是个死脑筋的人，”黑玉说，“决战之后，我也没想到他竟然冒着生命危险把你的尸体的带回来。他求我救你，我们订了协议。我让你从脑死亡里恢复意识，他会为恢复主人出力。”
　　黑玉目光一冷，“你以为我会高兴仅剩的战友因为条件才维持一体？我真的厌恨你，不管是你过去的高傲自是还是现在好像丧家走狗。”
　　李贞抿起嘴唇，没有血色。
　　“朔风是他的真名，他加入我们的组织是为了找到治他妹妹病的办法。最后朔风终于得到了，但没来得及使用，他妹妹就因为械斗误杀而死。”
　　“超能力者还是普通人？”
　　“都有。”黑玉摩弄暗色的玫瑰花瓣，“他对妹妹的感情和遗憾，全都投射到你的身上。他是个看不开的可怜人。那天他抱着你的尸体求我，让你没有记忆的苏醒，重新开始，他为自己造一个妹妹的幻想，你。”
　　“他的妹妹，叫优婵？”
　　黑玉点头，“朔风真的以为可以把什么都不知道的你培养成自己的妹妹。但是你那副皮囊里装的是李贞的灵魂，他再怎么重塑一个幻像，也不过是做可怜的事。李贞的本质，依旧会把他带到自毁的轨道上。”黑玉哼笑一声，笑得一丝不忍和悲哀，“我劝过他很多次，最后只能冷眼看朔风做愚蠢透顶的事，他的心越来越背离我们，或者将变成一个威胁，最后只有牺牲他，把他送给李盈，为主人恢复能力。”
　　黑玉闻着花瓣，想着那时候，斯朔风知道自己送死的时候，没有任何异议的去了。
　　武徒然忽然开口：“朔风会死，不因为他会背叛。”
　　黑玉皱起眉，看武徒然一眼，都没有再说。
　　优婵的神智越来越清晰，她自己，那份李贞的记忆和意志浮现得越来越彻底。
　　她望着他们两个，唇线又坚毅的抿直。
　　“Van组织绝不能东山再起。”她说，招出大风刀，飞射向黑玉和武徒然。
　　李贞发动攻击。冲向两人，忽然脑中剧痛，耳边鸣声不断，好像整个人被狠狠压成一团，李贞倒在地上，按着自己的头。
　　“你既然背叛过一次，我救你的时候，不会考虑安置什么进你的脑子吗？”黑玉微笑，手指上漫出光芒，“拥有高尚道德观的李贞女士，以后你将面对的，将是格外痛苦的精神自责和继续杀人的双手啊。或者你要继续坚持自己的正义，现在自绝在我们面前，也是个不错的办法。”
　　李贞的指甲抓过地面，狠狠陷进手掌。
　　“我掌握你的生死。”
　　李贞的身躯颤抖，在垂地的头发间，走过武徒然的军靴，迈过黑玉黑羽拂动的鞋。
　　黑玉走过她身边，似乎叹息的说：“你真的该死在四年前，至少能贯彻自己的英雄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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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弥城大学成为战线，李融望着少人迹的教学楼。部长安都邀请他参加超能力的训练，尽早熟悉操纵风，妈妈虽然没有把李氏长者要传达的话对他说，但是伯伯和爷爷亲自找他，说了希望他能解决掉李贞。
　　李贞，李盈，他们是李氏值得炫耀，能够争取荣誉的人们，得到了什么样的结果，现在到了自己。
　　“我知道我们以前对你不好，你一定有怨，但是以后我们会弥补。情势如此，一切是为了家族。你身上同样流着李氏祖先的血，怎么能忘了？”
　　“爸爸！”妈妈对爷爷说。
　　李融淡淡的说，“如果我死了......”
　　“精进自己，你就能胜出别人。”爷爷说，“而且你以为，李盈为什么用死把他的能力给你？”
　　“爸爸！”妈妈落泪，“求求你们，不要给他这些要求。小融从来不是好斗的孩子.......”
　　李融默然，把头埋进膝盖。
　　…...他想着这些，望着落日余晖，阳光冷却下去。
　　“你不喜欢训练。”安都说，坐到他身边。
　　“抱歉。”
　　“不，你做的可以。”安都说，“你可以不理会家族的要求，只要想到哪些是该做的正确的事。”
　　“我不知道能做到哪一步。”
　　“你会习惯。”安都说，“听说你们是感情不合的兄弟，但是最后，他还是选择把能力给了你。”
　　的确，身体里充满了风的超能力，做那些强度加耐力的训练，要是以前，只是惯常读书的他，一定无法承受。
　　李融心里苦笑一声，但是李盈给超能力的原因哪有这么简单，李盈对他的感情是同性的爱。自己无法反抗他的激烈狂燥，只能郁结这种畸形的关系，不过李盈死了，终于也结束。但是双生子的死亡，真的让他感到自己的魂魄仿佛碎掉一半，从此孤零零的存活在世上。
　　时衣学长的箫声又出现在意念楼，他面向雪林的方向，往上看，那边有一片看起来薄薄的白色雪原。意教授带着一对年幼的双胞胎兄弟走进自己的系部，他们的头发颜色浅淡，意教授一说话，他们就认真的记笔记。小孩子的老朝暮正在儿子和孙子的护送下蹦进门。
　　“时间是个难题。”安都看到他们说。
　　“您是说武徒然。”秘书说。
　　“杀不死的时间异数。”安都叹气，“能够尝试的只有困住他，或者直接粉碎。但都难以办到。”
　　他们议论作战方案，李融听着，结束时分他们归返到作战部。李融遇到双胞胎的其中一个，失神的看着。
　　“这种紧迫的时刻还来弥城大学求学。”有人嘟嚷这个年轻人。
　　我应该哭，落泪，我还要为李盈报仇。
　　李盈对他说：
　　“我.......把那个害父亲跟我们分开的混蛋杀了，软泡大哥，如果你能，为我报仇.......”
　　李盈的风息游移，我的双手，能够办到吗？我要为他报仇，去杀人，这是我最应该做的吗？李融呆呆的看着那个双生的小少年。
　　安都发觉李融的神色，叫那个少年过来。
　　“你好，我叫艾冷。”那个年轻人说，伸出手，“之前我和弟弟因为生病耽搁了很长时间，现在好了，都想回来上课。”
　　“对目前这所大学的情况来说，上学太过急切了。”秘书说。叫艾冷的孩子笑了笑，道别走了。
　　“你的妈妈来了。”安都说，“再见，希望你能有好的状态。”
　　“我身上的风一直都在最好的状态。”李融回答说，脸上却没有一丝开心。
　　妈妈带着点心，从前会是双份，现在看来只是让母子难过。她担心李融的状况，小心翼翼的观察他。
　　“今天怎么样？”
　　“还有几个小时就过去了。”
　　李融接着说：“李盈要我为他报仇，妈妈，我真的能办到吗？”
　　“我只是不想再失去你。”妈妈握紧他的手。
　　“妈妈，我不是英雄的模样，没有果决，没有义所当为就不顾一切。我只是个普通人。”
　　“你只是温柔和善良。你是我的儿子，我知道你。”妈妈说。
　　李融没有说话，拿了一块点心，放进嘴里。
　　妈妈温柔的拍着他的肩：“小盈报仇的要求，对你来说太过沉重了，是吗？”
　　“妈妈，你根本不知道他对我做过什么！”李融忽然发泄似的大喊，“他不止只是个双胞胎兄弟，他还.......”
　　李融告诉她李盈从前怎么侵犯自己，然后李盈成了同性恋，他真正是以什么模样和什么情绪死去。
　　“事情和感情都不是那么简单！”李融痛苦的说，“我承担他的仇恨，我还要接受他这样的伤害和□□的情感，如果他一直活下去，我就要一直面对这些畸形的强迫。我能够坦然平淡的面对自己的生活了，但是面对李盈，我又该以什么面目？我不想他死，但是我真的愿意为他报仇去杀人吗？妈妈，我真的应该为他报仇？我的命运被迫走上所有人注视的轨道上，我要去杀人，去运使我从来不喜欢的强大力量，我的生命和行为再也无从选择了吗？”
　　“小融！”妈妈大惊失色。
　　风流速动，飞快的搅动。屋子里的灯剧烈摇晃闪烁。
　　李融吼叫，眼泪落下去，“他一直在牵扯我的命运，直到改变我的整个人生！”
　　他终于发泄掉内心深处的郁结和混沌，灯啪的一声熄灭，李融也在黑暗中倒下去。
　　泪水中，他看到子宫里的双子，一个声音说，你有该做的事吧。另一半的双生子，慢慢隐去。
　　能避开什么呢？
　　孤独的双生子，风的儿子，却完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