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贵族的荣光》千悸

26、抉择

　　明媚的阳光从雕花木窗的彩色玻璃里折射进昏暗的房内，西比尔从一夜光怪陆离被人追杀的梦中醒来就看到了五彩斑斓的世界，耀眼华丽，一扫梦中的阴郁和惊恐，推开窗子，楼下熙熙攘攘的声音穿进耳中，热闹而生机勃勃，心情一下子就轻松了起来：果然还是黑发黑眼的同胞们看起来顺眼
　　西比尔一天的好心情在看了早餐时破窗而入的猫头鹰带来的报纸后，化为灰烬
　　整张报纸都在报导一家人的事！打个哈欠整个巫师界都要震一震，马尔福家不愧是巫师界贵族领头羊
　　《神圣贵族》这是在报导马尔福和布莱克家的联姻，西比尔努力思索：原著中卢修斯和纳西莎订婚是这个时间吗？记不太清了，咳，要知道她已经老了，记忆力不行了
　　《老马尔福病重》这是卢修斯的爹要挂的征兆，他得的是什么病来着？好像是什么见不得光的，马尔福家的名声啊！
　　《黑暗的翻倒巷》这里说，马尔福家的专用魔药药剂师在翻倒巷被杀，这个消息会让整个巫师界惶恐一段时间吧，等等，西比尔心里咯噔一下，从特里劳妮老夫人手里拉过报纸，仔细看了看那动来动去的尸体旁肮脏的橱窗里显眼花蜘蛛，翻了翻自己的记忆，在被袭击那晚，现在只有那些蜘蛛她记得最牢靠
　　“马尔福家要变天了”扫了一眼自己木然的玄孙女，特里劳妮老夫人叹息道，看西比尔的脸色就知道她被袭击是因为那天撞见了马尔福家的几个倒霉鬼被人杀的场景
　　西比尔缓和了脸色，窒息般的沉默蔓延开来，她们都明白黑暗时代正在一步步逼近
　　豆浆油条的简单早餐后，肖林兴冲冲地按响特里劳妮家的门铃，被开门的特里劳妮老夫人告知了西比尔被禁足的悲剧消息
　　“进来吧，小伙子，西比尔告诉了我你们的约定，不过很遗憾，你们只能在家里见面了”
　　“是挺遗憾的”肖林看起来被打击地没了一丝朝气，看了看特里劳妮老夫人不苟言笑的脸，他还是抱着一丝侥幸满脸希冀地问道：“再过两天，唐人街将举办第一届慈善晚会，我能邀请西比尔当我的舞伴吗？”
　　门后偷听的西比尔闻言立刻竖起耳朵
　　“这真遗憾，孩子，西比尔被禁足了，她不能和你一起参加”
　　肖林长嘘一口气，嘴角挂上一丝勉强的笑意：“那么，我只能期待明年的舞会了”
　　特里劳妮老夫人笑着为她褶皱的脸上填了更多的褶皱：“感谢你的谅解，小绅士”肖林的脸刷地红透了
　　没脸没皮的西比尔在屏风后为肖林生涩的表现感叹，果然英国是整个欧洲最保守的国家，如此纯良的孩子要是生活在美国还不早练就得没脸没皮了
　　西比尔失望谴责地看着面前局促不安的男孩儿，直到把他看得头都抵到胸口，她才恶作剧得逞般笑出声：“嘿，小子，你刚刚的样子真像刚过门的小媳妇”
　　肖林刚刚降温的脸再度变得通红：“你！你这样子一点儿也不符合被禁足在家的状态”
　　“那我应该什么状态？”西比尔扬起脑袋反问：“伤心垂泪？！那是你，可不是我”
　　“是，爱哭鬼是我”肖林撇嘴调笑：“你是那打不死的小强！”
　　“你今天是专门来看我笑话的吗？”西比尔把双手关节掰得卡兹卡兹响，威胁似的说
　　“好了，好了”肖林妥协似的摊手告饶：“我今天过来有正事的！”
　　“嗯？”西比尔抿口茶有些漫不经心
　　“我祖国的形势越来越严峻了，西比尔”肖林手握着茶杯，似乎那温热的水温能够给他支撑和温暖
　　刚刚西比尔就注意到了，肖林的脸上带着浓郁的哀愁，他的祖上是一战时援战的华工，历经几代人的努力，才在英国这个如雾气般森冷的国家艰难站住脚跟，他们家现在在英国唐人圈也算是占据一席之地，他的外祖父秦先生就是现在唐人商会的会长，他的消息总是及时准确的
　　西比尔倒茶的手闻言一顿
　　“秦爷爷还是没有下决心吗？”为肖林续上一杯热茶，西比尔无奈地问道
　　“接那么多人到国外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无论是和政府交涉还是到英国后的生活保障，商会没有那样的势力和财力，更何况故土难离，有谁愿意相信陌生人的话，举家搬迁到陌生的国度？”
　　呵，在命运面前，所有人都不过是蝼蚁，然而谁说千里之堤不是毁于蚁穴？如果母亲知道她在能够挽救很多人生命，避免很多悲剧的时候，因为自己可笑的不愿融于此世的执念，选择了冷眼旁观，母亲会不会后悔生下她？文人傲骨的父亲会不会生气地断绝父女关系？！答案却一定是会的，即使他们那么爱她，而父亲更一定会严肃着那张严苛了一世的冷脸质问她：你凭什么自以为高人一等得漠视生命？
　　可笑她一直借口想念父母不愿接受穿越事实，却连父母最希望的外祖父和哥哥用生命践行的都不曾做到，李家人要活得堂堂正正，她问心有愧
　　肖林能够明显感受到面前的西比尔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像画像里被注入了灵魂一样，西比尔的呼吸开始变得温热真实起来，她看着他的目光也不再带着仿佛间隔着生死的冷漠疏离
　　“你没事了吗？”
　　看到西比尔摇头示意自己没事，肖林稍微放下心来，刚刚那宛若绝望困兽的西比尔携带的悲伤让他心情很压抑：“我很抱歉为你带来困扰，不过你不必如此悲观，我相信躁动不安的心很快就会平寂下来，即使”肖林沉默了一会儿，沉声道：“即使这场动乱不会在短时间内平息，我也相信我们撑得住，我的同胞不像生活富足安逸的贵国绅士淑女们一样经不起风云变幻，一个多世纪的苦难，让我们的生命更加坚韧，让我们的意志更加坚毅，我们吃得了苦，受得了罪！”
　　肖林的话掷地有声，这根本不像一个十几岁孩子的话，这一刻少年眼底迸发的自信和坚韧让西比尔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缝把自己塞进去
　　“肖林”西比尔专注地看着眼前的少年，明亮的眼眸里不再是迷雾般的深不可测，而是狡黠，机灵和俏皮：“在你来之前，我在为一个选择而烦恼，我迷失了自己，我无法正确定义自己，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是活着的，但现在，我明白了，无论我身在何方，我只需要做好我自己，关爱我的人就会为我感到开心，我很感激你”
　　“不，”肖林腼腆地笑：“是你自己想通了这个道理，我应该感激你，不仅为这些年以来的捐赠，更为你跨越国际的关心，要知道，现在大部分的英国人对中国还停留在......清末那个时代，轻蔑，同情，怜悯，茶余饭后的谈资都够不上，更不会关心那里的人是否吃饱穿暖，是否拥有人权”
　　看到肖林一本正经的样子，西比尔噗嗤一笑：“嘿，男孩儿，我们的话题是不是有些太过严肃了？要不要尝尝我新制的点心？”
　　“狗不理包子吗？老实说，我已经分不清到底我们两个谁是中国人了，你做的包子怎么可以那么地道？上次我带的那些包子让我姥爷好一顿痛哭，你勾起了他的伤心往事”
　　西比尔听到这话，突然很不想请肖林吃生煎包了，她怕把肖林吃哭了，那她罪过就大了！
　　“扣，扣”
　　她的信来了？！现在！
　　西比尔回头看了看，肖林正呆愣地看着窗外那傻傻地执着地撞着窗户的白鹰，西比尔快步小跑到窗边，唰的一声快速拉上窗帘，然后回头生硬地笑道：“呵呵，这两年政府的环保工作做得还是不错的哈”
　　“有吗？”肖林疑惑地挠头：“但，它还在撞啊，掩耳盗铃好吗？”
　　“呵呵”西比尔把手背在身后，快速施了一个悄无声息：“看，没声儿了，那吃错药的鸟一定已经走了”
　　“总感觉有点儿奇怪，英国什么时候这么环保了？鹰可不多见，特别是白天”肖林坐回原位，自己动手打包了生煎包，然后微微红着脸对目瞪口呆的西比尔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就先回家了”说完逃难似的窜到了门口
　　“哦，对了，西比尔我会通知淑清她们来陪你的，不用担心孤单，明天见”
　　西比尔看了看肖林脚底抹油的背影，很想大吼一句：让我尝一口先！！刚刚出锅，我还没吃上一口呢！
　　愤愤地拉开窗帘，她的呆鸟正对她怒目而视，西比尔也很生气：“看什么看，我也没有吃上一口！！”
　　呆鸟人性化地哀叹一声，颇为无奈地伸出爪子

作者有话说

　　同事：“你的气色不好，出了什么事？”
小张：“我天快亮才回家，正要脱衣睡觉，太太醒了，问我为什么起得这么早，我只好又穿上衣服来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