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之权谋天下》壶笳

171、第九章 刺杀（二）

　　“听闻梁刺史昨日已离开汴京，说来也难得，梁家小郎竟是进了执金吾，做起了八品的小吏来。”谢竑见他明白自己的意思，登时便转开话题。

　　“有志不在年高，他还未及冠呢，既然愿意学从微末做起也是好事。”平陵御笑道，梁家偏安一隅，并无逐鹿中原的实力，且梁刺史与姬凛是舅甥关系，前头已经表露出与姬家共进退的意思，他自然投桃报李，与周坚去信，将梁家小郎君安在汴京城衙门做，这职位并不高，又不管诉讼，只做刑事侦查，倒也满足小少年心思，又能暂时不卷入风波之中。

　　去岁一战，禁军与姬凛北上，五成兵马司死伤近半数，到了汴京安顿下来，原五城兵马司与南下的禁军合为一道，护卫皇城安宁，由周坚统领，他也升任为四品虎威将军，他手中握着兵权，又得小圣人与华阳长公主倚重信赖，朝中上下自是不敢轻忽他。

　　汴京府尹邓胥是小圣人登基之前便在选在任上，是谢家子弟拐着弯儿的连襟，知情识趣又治下有方，只是旁人不大清晰这里头的关联。

　　汴京防卫与过往不同，他见谢家在朝中势头不好，便宁可退一步，将防卫权让出来。

　　周坚自是忠心，但他也怕手下一家独大之后生出野心，有负先皇信赖，便无论如何也不肯沾染汴京布防之事，一来二去，两个聪明人到底达成了默契，这么几个月配合得也算相得益彰。

　　如今有周坚的手书，又见梁熙于查凶缉盗上颇有几分本事，便与手下吩咐一声，只管照应他。

　　“芳对刺史闻名已久，今日一见，刺史雅重恬然，不轻举止，令人心生仰慕之意。”两人正说着话，江芳便笑着端着酒过来，“只不知刺史有鸿鹄之质又为何与燕雀为伍？”

　　他原本生的胖，到了平州水土不服，竟是瘦了一圈，显出几分年轻时候的英俊来。

　　“哦？何为鸿鹄，又何为燕雀？还请江御史教我。”平陵御装傻道。

　　他与江芳倒称不上素昧平生，到底彼此都有所耳闻。

　　他来汴京之前姬凛怕他吃亏，将朝中在任的官员都详细的与他说了一遍，当中点到江芳，便道了一句，“虽可为一方能吏，但失之贪婪，要权、要钱，便顾不上名声，是以可为副手，若委以要职，又无主君压制，则登高必落。”

　　等他到了汴京，观其行止，方才觉出在识人认人上姬凛果然胜过他许多，后者虽与江芳不过些微的接触便辨识其本性。

　　“所谓鸿鹄者，志存高远，振翅高飞，一举千里，横绝四海。”江芳说道此处，不由傲然笑道，“而燕雀，安居屋檐之下，囿于方寸之间。”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御史又不是鸿鹄与燕雀，哪里便知道它是志存高远，还是安居于方寸？”谢竑嗤笑一声，整了整衣袖道，“更何况燕雀未必羡慕鸿鹄，又安知鸿鹄不艳羡燕雀？”

作者有话说

　　一举千里，横绝四海。——刘邦，鸿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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