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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大结局 ...

  •   石台快崩塌了,一根绳子又很难承载多个人的重量,于是背着冰清的陈玉攀到了绳子后飞快地爬了上去,因此他并没有看到苗天壁那时候已经快抓不住陈乐了。
      陈玉爬到顶端后,又搬了一块比较大的石头压住了绳子的顶端,以防绳子断裂。他坐在边上等了一会儿,突然听见绳子那端有人爬上来的动静。
      “拉我一把。”在陈玉之后,玉淑也爬了上来。
      陈玉伸出手将玉淑拉了上来,他看了一眼绳子下方,却不见其他人的身影。“我妹她们呢?”他着急地问道。
      “还没上来,苗司清在等他们。”玉淑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淡淡地回答道。
      “你是苗家村的巫女,会巫术,对你来说救她们应该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吧。”陈玉毫不留情地质问道。因为之前想到玉淑救人应该不是问题,所以才会抓紧时间提前上来,现在看到玉淑丢下底下的人一个人上来了,他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你在责怪我?”玉淑不满道,“苗家村的巫术又不是万能的。”
      “不要忘了四百年前,我的母亲就是苗族的巫女。”陈玉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接而移开视线,不再看她。
      玉淑楞了一下,埋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玉,你变了。”玉淑沉默了一会儿后,忽然开口道,“第一次闯进苗家村的那个冒牌‘苗明轩’总是会替别人去考虑,去帮助别人,不管这个人值不值得帮助。”顿了顿,她接着说道,“而现在你这个正牌苗明轩,第一个想到的是别人的不对,恐怕你的心里也只为那两个你还关心的人留有余地吧。”
      “谁?”突然听见后面传来动静,陈玉警觉地转身。当看到那副身材,和那张似曾相识的面孔后,陈玉先是怔了一下,紧接着立刻叫出了他的名字:“张逍?”
      “你叫陈玉是吧?”张逍看了他一眼,接着低下头说道:“这段时间你们的事我都清楚,我一个人不值得你们这么多人一起冒险。”
      “我们已经走到现在这步,难道还可以回头么?”陈玉说道,“能救你自己的唯一办法,就是阻止张廖将两块玉石强行融合在一起。这条命你要不要,在你自己了。你不要忘记,你有两个你在乎的人还在这下面,之所以我们一起来这犯险,你觉得是为谁?”
      张逍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将手伸到了陈玉面前,手里拿着那把曾救下陈乐的灰色手枪,他开口道:“张廖手里也拿到了一把枪,我现在的样子肯定打不过他,你们先去阻止他,我在这里替你等他们,还有冰清也留在这里我看着,她这种情况和你在一起只会更危险。”
      陈玉接过手枪,然后蹲下来,看了一眼躺在石阶上的闭着眼睛的冰清,勾了勾嘴角,他埋下身子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等我回来。”
      当陈玉和玉淑冲进炼玉池的时候,张廖正站在一个巨大的池子边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墙上的刻文,当他发现二人进来后,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看来我低估你们的顽强生命力了。”
      “怎么?还没研究清楚炼制长生石的方法么?”陈玉笑了一声,语气里带着一丝挑衅。
      张廖大笑道:“研究清楚了,我只是在等待时间而已。”突然他将自己的右手抬了起来,陈玉看见他的手心中有被刀割了一道的血痕。“在把自己的血滴进阴阳石十分钟内,丢进瑶池,等待五分钟后,它就可以彻底变成长生石,而我就是它的主人。”
      正在这时,陈玉将枪对准了张廖。
      张廖勾了勾嘴角道:“在前世门那的时候,我已经看见了,苗明轩果然名不虚传啊,也难怪那位炼玉的古家后人会对你印象深刻。”
      “我很好奇,在来到这里之前,你是怎么知道长生石的事情的?”陈玉开口问道。
      张廖再次大笑了起来,“难道你还记不起多次出现在张家的那个老人是谁么?”
      “我们又见面了。”这句话突然在陈玉的脑子里响了起来,原来是他。
      “看在你身份如此不普通的份上,我愿意再透露你一个消息,这块长生石可以有两个主人,只要你将血滴在上面,待炼制成功后,你可以想活多久就活多久。”
      陈玉嘲讽地笑了一声,“我要永生做什么?”
      “你跟你爱的人在一起一世,下一世你便会忘记她。如果你一直活下去,你便可以记她生生世世,永生永世都跟她在一起。苗明轩,这个理由对你来说够么?”
      陈玉认真地看了张廖一眼,随后平静地说了一句:“你若真的爱过一个人便会知道,即使你忘记了一切,还是会重新爱上她。”
      张廖楞了一下,他皱了一下眉头道:“既然如此,看来我只有独享这块长生石了。”
      “既然可以有两个人,你都没有想过救张逍?”陈玉道。
      “这个是玉石上面的一个诅咒,他是阴玉的主人,阳玉无主的情况下,融合在一起的长生石也不会认他。你也知道天下之大,阳玉的主人不是说找到就找到的,张逍会死,这是迟早的事情。所以如果成全了我,我还可以看在他是我大哥的份上,在他来世好好报答他。”
      “砰”在张廖措手不及的时候,陈玉冷不防地开了一枪,刚好打中了张廖的胳膊,而张廖手中拿着的玉石也一下子飞了出去。
      张廖咬着牙,拿出了自己的手枪,朝着陈玉开了一枪,没有打中。
      两个人就在互相攻击和躲藏的过程中,一直站在围观战局的玉淑静静地走到了玉石的旁边,捡了起来。
      陈玉注意到了玉淑的动作,朝她喊了一句:“快拿着玉石出去,找他们去!”
      玉淑没有动。
      陈玉心底有不好的感觉,大吼了一声:“苗玉淑!”
      就在分神的时候,陈玉的后背一下子被子弹打中,一个跟头倒在了地上,枪也摔了出去,他强撑着用手扶着地,让自己坐了起来,狠狠地瞪着玉淑。
      玉淑这时候笑了,笑声却让人不寒而栗。
      “你曾经问我,为什么要跟吴帅那种人在一起。”她看了陈玉一眼,继续说道:“我从出生起,别人就告诉我爹妈都是苗家村的罪人,我一直受所有人的排斥,都不喜欢我,直到我有能力让她们所有人都闭口,都对我毕恭毕敬。而走出苗家村后,我发现想让别人对你好,把什么都给你,办法更简单。我只是想找一个对我好的人有错么?”
      “这就是对你好?”陈玉冷冷地笑了一声。
      “我现在发现,想要人对自己好,还是自己才最可靠。”玉淑笑了笑,她将手指伸进嘴里,咬出了血后,滴在了玉石上。她走上前,将陈玉的枪捡了起来,看了一眼陈玉道:“你没机会了。”
      另一边,石台完全崩塌后,苗司清将已经没有任何求生意识的苗天壁拖着攀了上去。
      当二人终于到达了顶端了,苗司清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张逍,两个人就这样对视了很久,她曾经设想过无数次二人重逢的场景,有眼泪,有激动,有抱怨,有悔恨,可是没有一次如同现在这般平静。或许这就是时过境迁吧。
      “你…还好吗?”张逍最先开口,打破这份宁静。
      “还好。”苗司清点了点头,她本来想反问一句‘你呢’,看到了现在的张逍后,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后,苗司清恍然醒悟到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办完,她看着张逍说道:“我得赶紧…”
      “我都知道。”张逍打断了她,“陈玉和那个女孩已经先去了,冰清我在这儿看着,你赶紧去帮他们吧。”
      “好”苗司清转身看了苗天壁一眼,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将他们的身份说出口。
      “他是我亲生父亲,是么?”苗天壁突然开口道。
      张逍和苗司清不知道他已经知道了此事,都同时一怔。
      “这事我以后跟你解释,先跟我进去帮陈玉他们吧。”苗司清说道。
      “陈乐死了,这些事对我来说还有什么意义?”
      苗司清看了苗天壁一眼,又无奈地看了张逍一眼,张逍示意她不要再说,开口道:“你先进去吧,我留在这里陪陪,陪陪…天壁。”
      当苗司清转身离去时,张逍叫住了她,“不管怎么样,只要…你安全出来就行了。”
      苗司清楞了一下,忍住眼泪,强笑道:“莫非他能把我怎么着?”
      “你当然厉害。”张逍笑了。
      苗司清顿了顿,又道:“在这里等我出来。”
      “好。”
      苗司清离开之后,这里剩下的就只有苗天壁和张逍二人,加上一个昏迷的冰清。
      长时间的沉默之后,张逍开口道:“这些年…对不起了。”
      “陈乐死了。”
      张逍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道:“那个女孩,十年前我就见过,她很可爱,我知道你很喜欢她。不过,人死不能复生,你……”
      “陈乐死了。”
      “我想她也不希望你这么难过。”
      “陈乐死了。”
      无论张逍说什么,苗天壁来来回回就重复着“陈乐死了”这一句话,张逍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想了一会儿后,开口道:“我要走了。”这次苗天壁总算没有再重复。
      张逍接着说道:“不管他们能否阻止张廖,白玉也没有找到主人,我的时间不多了,我不想…让她看着我慢慢死去。”
      “如果可以找到白玉的主人?”苗天壁开口道。
      张逍笑着摇了摇头,“我也变不回从前了,我们已经回不去了。是我的错,她的人生本不该如此。”
      苗天壁蹲着将头埋在了自己的胳膊底下,陈乐的人生不也本不该如此。
      当苗司清到炼玉池的时候,发现陈玉已经倒了地上,还剩一口气。
      玉淑看了苗司清一眼,拿起手中的玉石晃了晃,勾起嘴角道:“你来晚了,十分钟已到。”说罢,将玉石扔进了瑶池里。
      “不!”苗司清大吼了一声。
      “再过五分钟,阴阳石就会彻底变成长生石,而我跟张廖就是它的主人。”玉淑笑道。
      “你……卑鄙!”苗司清虽然没有看见刚才发生了什么,却能猜个七八分出来,看着玉石在瑶池中慢慢融合着,虽然心底的怒火不断燃烧着,但是内心那份焦虑却更无法释怀。
      苗司清深吸了一口气,她冲到了瑶池边上,竟然想要跳下去。
      “拦住她!”张廖大吼道。
      玉淑一楞,她没有想到苗司清竟然可以如此疯狂,她举起手中的枪对准了苗司的后背。
      “玉淑…”在玉淑开枪的同时,倒在地上看着这一切的陈玉无力地喊了一声。
      玉淑微微晃了一下神,手中的枪竟然偏离了一厘米,刚好打在了苗司清的肩膀上。
      “嘶…”苗司清因为疼痛,身子摔在了瑶池边上,肩膀上的鲜血滴落在了瑶池里面。
      张廖走了过来,用枪指着苗司清的脑袋道:“你最好在玉石完全融合前,给我老实呆着。”
      “怎么回事?白玉…发光了!”玉淑突然大叫道。
      张廖闻言转身看向瑶池,那颗原本即将与阴玉强行融合的白玉,在已融化和颜色退化了半分后,突然发出了刺眼的光芒。他震惊地看着发生的一切,不敢置信地看了一眼苗司清,又看了看顺着她肩膀上的伤口流下的血,流经瑶池里的水触碰到白玉。
      “你…你是白玉的主人!”张廖颤抖的声音问道。
      苗司清不敢相信地看了池子里面的白玉一眼,而后大笑了起来,“天意!这是天意!”苗司清笑到自己肩膀上的伤口裂开,仍然忍着痛继续笑着,直到笑到眼角两边有两排湿润的液体落下。张逍,这次救你的,是我。
      等到陈玉醒过来,已经是两天过后的事情了,他还睡在之前住过的那个酒店。不过自从古墓事件之后,那些小弟尤其是一些经常倍受欺辱的,都对陈玉他们万分感激,没有人再可以在钴影镇里横行霸道了。据说,那天之后,阴阳玉真正地融合了,除了玉淑和张廖两个受到反噬的,张逍应该也不会再受阴玉的影响了,不过他也早消失不见了。古墓当天晚上再次发生了爆炸,这次是彻底毁了,钴影镇也不再受外界隔离了。
      “你醒了?”苗天壁站在陈玉的床边,面色十分苍白。
      “怎么你一个人?其他人呢?”陈玉艰难地爬了起来,却发现伤口还在疼痛。
      “陈乐…她死了。”
      “等等,你说什么?我妹她怎么了?你是想说她跟你吵架了吧?”
      “我说…她死了。”苗天壁咽了一下口水。
      “你他妈说谁死了!?”陈玉从床上站了起来,狠狠地给了苗天壁一个耳光。
      “乐…乐”苗天壁艰难地发出声音,声音里带着嘶哑。
      “我妹妹怎么会死?!”陈玉一脚将苗天壁狠狠踢在了地上,然后又提起他的衣服领子,红着眼框瞪着苗天壁。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放开了我的手。”苗天壁任凭被陈玉踢打,眼泪无力地流淌出来,似乎这样便能好受些。
      陈玉又踢打了几下,狠狠地踩在了苗天壁的胸口上,直到苗天壁被打得吐出了血,“你给我滚出去。”后者才摇摇晃晃地走出房间。
      陈玉瘫在了地上,将自己缩成了一团,强忍住哭意,却不断抽泣着。
      苗天壁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酒店的,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他已经不吃不喝两天了,全身脏乱得跟十年前大街上那个小乞丐一样,先前剩下的唯一支撑力,就是要在陈玉醒来的时候,告诉他陈乐死掉的消息,然后被陈玉揍,揍到痛得忘记了心里的痛。
      他双眼无神地在大街上游荡着,也不知道撞到了什么,直接被撞倒在了地上。
      “呸!要饭的长没长眼睛啊?”一个中年妇女嫌弃地看了苗天壁一眼,然后匆匆离去。
      苗天壁头也没有抬,就这样瘫在地上,竟然哭了起来。
      “这个小哥哥,你怎么哭了啊?”
      突然身前传来一个带着笑意的温暖的熟悉的声音,苗天壁猛的抬头,竟然陈乐正蹲在自己的面前。“乐…乐?”苗天壁发出颤抖的声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答对了!我还以为你要像十年前那样说不认识我呢。”陈乐开心地笑了。
      苗天壁倾身死死抱住了陈乐,就像放开之后,她就会又消失了一般。
      “我还以为……”
      陈乐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我也以为自己要死了,结果悬崖下面竟然是海,我从小游泳就很好的,你看,我不是没事么?诶,你报的太紧了,我都快踹不过气了。”
      “不要…不要再离开我了。”
      这时候,还在酒店里的一个小弟走进了陈玉的房间,看到陈玉狼狈的模样后,先是一愣,而后结巴地开口道:“陈小哥,和你们同行的那两个姓苗的女人,她们今天一早就走了,说是回家去了。让等你醒来后,告诉你一声。”
      陈玉楞了一下,吸了一下鼻涕,看着小弟问道:“苗天壁没和她们一路?”
      “据说是他母亲同意他不跟着回去。”
      “我知道了,请问你有车么?…会开车么?”
      陈玉穿好了衣服后,随便抹了一下脸,然后就冲出了酒店,上了一辆车。
      “陈小哥,想去哪啊?”
      “镇山村。”
      苗家村内。
      “主母,你怎么没告诉冰清主母你这样做,是想考验一下陈玉那小子?她从回来开始就一直没有说过话。”麻朗给苗司清倒了一杯热茶。
      苗司清笑了,“如果陈玉真的愿意为她留在这里,到时候再说也不迟。”
      “可是苗家村圣女是不得有另一半的…”
      “这次出去,真的看明白了很多事情,既然有些事情我错过了,我希望冰清不要错过。”
      房间里,冰清挣脱了束缚在身上的绳子,她悄悄跑了出去。
      陈玉有了苗明轩的记忆,也有了对巫女族的记忆,进入苗家村自然比第一次来顺利许多,用的时间也短了许多。上了岸后,顺着花海,一路没停地跑。
      当冰清跑到花海的时候,在漫天的紫色蒲绒花海里,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停下了脚步,对方也停了下来。
      “我……”他们同时开口想说话。
      “我先说。”冰清着急地打断了陈玉,“是我母亲,没有经过我同意,强行带我回来的。”
      陈玉笑了,“就算是你自己回来的,我也会来找你。”
      冰清看了陈玉一眼,认真地说道:“那段时间我一直在犹豫,我担心我母亲,我担心苗家村,担心很多很多。直到这一次出行,一次又一次经历差点与你永远地分离,上一次张廖骗我走的时候,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冰清话还没有说完,陈玉直接冲到她身边,将她紧紧抱住,“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现在只有你了,你不能丢下我不管。”
      冰清想到了陈乐的事情,她伸出手将陈玉的脖子搂住,说道:“以后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我还能去哪,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站在旁边看了很久人,总算欣慰地笑了。
      “看来刚才没有阻止她偷跑出去,是对的。”麻朗偷偷笑道。
      苗司清点了点头,开口道:“陈玉没有让我失望。”
      “主母,你之前说这一次在古墓证明了陈玉真的是苗明轩?”麻朗突然问道。
      “是呀,一切都是天意。”
      麻朗突然想问为什么陈玉不直接告诉冰清他们前世的身份,可是当她怔怔地看着花海里相拥的两个人,不由得想起来很久之前她在冰清的梦境里看到的四百年前的画面,也是这样彼此深爱的两个人,她笑了,其实说了或者没有说又有什么区别呢,因为现在他们已经很幸福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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