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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35 案件现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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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慢慢走进屋内,我立刻被眼前的的景象吓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犹如置身于恐怖片现场——
血海一片。
窗户被拉上了帘子,室内的光线很暗,但还能清晰地辨认出被吊在正中央的天花板上的某样物体——一具赤身裸体的遗体被安静地吊在半空中,显得格外的惊悚。
四周弥漫着让人难以忍受的臭味,我放开一直紧捏着鼻子的手,做出双手合十的动作并放在脸前,在心里为死者默哀了一下后,才谨慎地往前走了几步。
遗体的脸朝下,加上房内太暗的关系,没有看清他的模样。
看上去已经僵硬的身体似乎有点偏瘦,但实际上骨架不小,另外垂下的双脚离地大概一米的距离,目测这房屋第一层也就两米五左右也不高,由此可以推测死者大约是个十多岁的男孩子。
我就这样保持着一定距离观察,不敢再向前了。因为心里还是很害怕,要我独自一个人面对尸体简直就是一种精神折磨,要知道我上辈子大学选修的是优雅的语言学而不是恐怖感MAX的解剖学,听说读医科的小伙伴们会被老师要求在深夜到太平间去看守尸体的,有些尸体还会突然回光返照般弹坐起来……我也只是道听途说不知道真的假的,总之怎么听起来都让人想尖叫一番好吧。
话题又扯远了。
我只是想说,并不是我突然矫情起来,因为这种……嗯,该怎么说比较好呢,就是与在战场上杀敌不一样——战场上为了不被杀死的求生欲望驱使你不得不动手除去眼前的威胁,就算面对那些死在你刀下的尸体,你也能自我安慰说自己是只想活下去并没有做错什么。
站着的就是赢家,输了,就回炉重塑下回再见吧。
道理很简单,事实也很残酷。
而眼前的却是一个人带着赤裸裸的恶意的残杀另一个人,而且是单方面的杀戮。
未知的动机……让我感到无比的心寒。
不管了还是乖乖退出去等卡卡西他们来好了,要是“他”忽然动起来估计我会比“他”更早便当也说不定=。=
就在我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背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嗷嗷哦啊哦嗷嗷——!!!”我不顾形象地惨叫了一声,下意识地双手抱头蹲下,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然而,过了好久背后没有其他的动静,于是我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去,才发现站在跟前的宇智波鼬正用着你又没吃药吗的欠揍表情,淡定地注视着我。
“……你很无聊啊!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知不知道啊!!!”不用说也知道自己现在肯定是一脸的铁青,我几乎是恼羞成怒地低声吼了他一句。
“我看你站在这一动不动的。”他把原本拿在手中的狐狸面具收了起来后,又看了我一眼。
“……我爱站在哪是我的自由,你管我。”
可能是看到熟悉的脸,刚刚一直悬着的心缓缓平静下来,重新站起来后又忍不住跟他吵了几句。
“因为你挡路了。”鼬说着越过了我,大步地走上前去,也不顾鞋子踩上了那滩还带点粘稠的血液,来到遗体前。
我连忙跟上前,鬼鬼祟祟地躲在他身后,伸长脖子观察起遗体的情况。
“手法跟之前的一样,”他伸手指了指遗体的脖子处,“脖子有很明显的勒痕,而且有少量的血渗出,能造成这种效果的……我猜测凶手的力气接近一个成年男人。”
“哦哦。”我跟着点头。
“手腕跟脚腕也有切割的伤口,”鼬蹲下身子凑近遗体的脚腕处,微微皱着眉头继续说道:“刀法很娴熟,伤口的切口处很完整,不像是普通人能做到,我猜应该是受过训练的。”
鼬又站了起来,抬起视线去观察遗体的上半身。
“双手也被红色的线交叉缝合在胸前,只是……除了这些伤口,身上几乎没有看出有其他的外伤。”
他低头思考了一下,继续跟我分析道:“可以认为是先被强行勒晕,之后才用利器切出伤口,再悬吊在天花板,最后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就跟上次的案件一模一样。”
“嗯……是同一个凶手?还是模仿杀人?”我学着侦探片的主角一手捏着下巴,一手托着手肘的模样装作在思考,然后掏出几个以前看电影学来的专用名词装了装逼。
“现在还不清楚,但我认为是同一个凶手的几率比较大。”鼬说完,继续四周搜查房间内部。
说的也是,谁会这么做这种变态的事,估计都是些心里有问题的家伙。
光顾着瞎猜也没用,我也跟着在房间内四处走动,看能不能找到点线索。
当我走到靠近窗边的书桌旁,无意间被一个放置在桌面的相框给吸引住了视线,忍不住拿起来看了一下,却被照片中的人惊吓得差点把手中的相框摔在地上。
照片里的人不就是——
“怎么了?”鼬走到我的身旁,并从我手中接过了相框。
“你认识的?”
“……算是见过吧。”
一周前才在我面前发疯般大吼大叫的人,我怎么可能会忘记。
缠绕在心中的不安感逐渐膨胀开来,那么……
我缓缓抬起头,把视线从照片移到悬吊在天花板的那具遗体上,随即一股可怕的寒意从背脊上窜起,瞬间蔓延至全身。
不顾鼬看我的眼神有多不对劲,我开始拼命地翻找书桌上的东西,可是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柜子也因为上锁了打不开,正当我苦恼地抓了抓头,视线又不自觉地停留在鼬手中的相框上。
“这个给我一下!”没有等他的回应,我已经迫不及待地从鼬的手中把相框拿了回来,然后翻到背面,掰开边沿用于固定的铁片,最后把脱落的盖子拿了下来。
照片的背面的右下角,有着一行稚嫩的字迹——
风间佳人,10岁。
我一怔,立刻抬手刷地一下子把窗户的帘子拉开,刺眼阳光透过玻璃射入室内,黑暗瞬间被驱散开来。
手中捏着照片,我先稍微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谨慎地一步步走到遗体前。
窗外的阳光打在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上,这次终于能看清他的样子了……
果然就是那天跟踪晴子的男生!
这时,他那天对我大吼的那句话突然在我脑海中炸了开来——
‘告诉你们!高山死了之后,下一个就是我们其中一个!’
……高山?
“鼬,你记不记得上次那件案件的受害者叫什么名字?”
鼬愣了一下,表情很困惑不解,但还是回答了我的问题。
“高山玲奈。”
我整个身体不自然地一僵,伴随着一阵头皮发麻。
大脑一下子进入了当机的状态,什么都思考不能,什么都说不出口。
鼬很快便觉察到我的反常,他皱着眉在我耳边问了几句到底怎么回事,都被我无视掉了,最后他看我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也没有追问下去,仅用着一种复杂的眼神看了我好一阵子,彼此什么话都没有说,一股诡异的沉默在房间里蔓延开。
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卡卡西他们跟负责尸检的法医先后也来到了出事地点,我跟鼬就把现场的情况简单的报告了一下,卡卡西听完后也没什么表示,就让我们在外面去待命。
等待的时间都是漫长而无聊的,我找了个借口独自一人躲到屋顶,靠在烟囱上,一边低头踢着脚边的小石头,一边整理着刚刚得到的情报。
实际上得到的情报也不多——
先是高山玲奈遇害,然后就是风间佳人,而按照风间的话,那么下个会是谁?
是我?
还是上月晴子?
那么动机?
杀人的动机又是什么?
跟我们四个有着怎样的关系?
现在只知道风间和晴子是认识的,风间能说出高山遇害的事情说明他们也是相熟的?而风间貌似也认识春花?晴子跟春花是朋友?那么高山和春花或者晴子又是什么关系??
现在就像一张树状图,人物很明确,但是这样关系却不能完全联系上,好像是缺少了最重要的一环。
那么,最重要的那一环到底是……
调查完毕后已经接近傍晚,卡卡西领着大部队回到暗部,听说解剖结果最快要明天才能拿到手,暂时没有可以做的事,因此卡卡西跟我们简单交代了一下明天的任务,就把我们解散掉了。
几个同班的同事换好衣服后就站在大门口商量着晚上去喝一杯,看到刚好经过的我,就把我喊了过去。
“让一个未成年少女跟你们去喝酒,你们疯了我还没疯呢。”我表示鄙视地对他们翻了个大白眼。
“对哦,我都忘记春花你还未成年呢~”
“我擦,你们是什么意思?!是在小瞧我吗!小心我跳起来踢你们的膝盖啊!”
“别生气嘛,我们开玩笑而已。”其中一个光头汉子笑哈哈地拍了拍我的脑袋,但被我马上闪躲开了。
“你调戏春花妹妹,小心人家哥哥跑来找你麻烦啊,哈哈哈。”
“跟我老哥又有什么关系,你们真幼稚。”我挖了挖鼻,然后用抠鼻的中指对他们比了一下。
“不要说了,太晚了就占不到好位子了。”
“春花妹妹,拜拜。”
“好久不送!”目送着他们一群人离开,我只想知道他们把我喊过来到底是为了啥??
我对他们这群人彻底无语了。
回到家后,我在玄关脱掉鞋子,拖着快要散架的身体挪进客厅,看到穿着围裙的止水在厨房忙碌的身影。
“我回来了~~”
“欢迎回家。”手中拿着铲子的止水特意从门边探出头来,对我笑着回应道。
“老哥你今天真早呢。”我说完便溜进厨房,饭菜的香味让我的肚子直打鼓。
“不能偷吃哦。”止水动作迅速地用空闲的手拍掉我准备偷拿鸡腿的爪子,然后轻轻捏了一下我的脸。
“但是我肚子饿了。”
“先去洗澡,洗完澡就能吃饭了。”
现在整个人的状态都是都懒得再挪动一下,但想起今天才走了趟凶案现场……还是先洗澡好了。
洗完澡身子好像轻松了好多,但是在浴室找不到我的梳子,难道是今早遗留在房间了?
洗完头发不梳整齐总感觉浑身不舒服的,我有强迫症啊,于是便挽着湿答答的长发走回到自己的房间。
房间内一片昏暗,我想着只是拿个梳子也没特意去开灯,便靠着客厅传来的微弱光线走到梳妆台前。
诶——?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梳妆台上放了个老旧的铁箱子。
我好奇地拿起来观察了一番,看上去像人家女生放置饰品的盒子,用力摇了摇,里面传来“铿铛”“铿铛”的金属撞击声,想打开来看,可惜有个坚固的铁锁锁着。
不是我的东西,可能是止水不小心放到我的房间来吧,那放着就好了,我想他会来拿走的。
就在我准备转身走回客厅的一瞬间,身子一顿立刻下意识地摆出防御的姿态,那是作为忍者的敏感神经的反射性动作。
房间里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存着。
某样带着恶意的视线正紧盯着我不放。
我屏息凝神,静静地观察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手中的梳子被我紧紧握在掌心。
——快点逃!!
警告的话语声像是要打破耳膜似的不断在耳边鸣响着。
我迅速抬手把梳子往房顶某个阴暗角落砸过去,与此同时我马上拔腿就跑,
啊——!!
从大腿传来一阵痛楚,回头瞥了一眼,只见房间的纸门被数十把手里剑齐齐刺穿,但由于闪避及时,只让其中一把擦过我的裤子,但还是被划破了皮肤,一道深深的伤口往外冒着血。
可恶!!
“老哥救我!!”我一边跑一边撕扯着喉咙大喊着,大腿上传来一阵阵麻痹的痛感让我好几次差点摔倒在地。
然后我听到外面传来锅子砸地发出的响声。
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事,我的神经一下子被提到最顶点。
麻痹感已传至全身,浑身的力气仿佛被一下子吸干,就在我快要倒下的一瞬间,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我身边,我还没来得及看清到底是谁,已经扑倒在那人的怀里。
“春花!你怎么了!”还穿着围裙的止水双手搀扶着我几乎瘫软的身子,神色慌张地问道。
真不愧是瞬身术顶呱呱的止水,一听到我的呼喊就马上赶到。
“有人在我的房间……手里剑有毒。”我艰难地抬起手指了指自己房间的方向,然后用手捂着一直往外冒血的伤口。
竟然在暗器上涂毒,真太他妈的卑鄙!
止水听着往我房间的方向望了一眼,但很快就把视线收回,他紧张地摸了一下我的脸。咬着下唇二话不说就拦腰把我抱起冲出房屋。
晚上的夜风吹在脸上有点凉,我的视线随着他奔跑的动作左右恍动,什么?止水的嘴巴一直在动,我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觉得脑袋很沉,意识也渐渐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