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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Conjugation of a Curse ...

  •   我有一双手,永远不会抖。绝不,永远,永不。这是我仅有的可为之自豪的事情之一。我,蒙顿格斯弗莱奇,有一双手,永远不会抖。当我还是格兰芬多塔楼的一年级生,让涂得像条毒蛇的弗洛伯毛虫滑进斯莱特林们的书包时它们没有抖。当我近乎每周一次例行被拎到麦格或校长面前的地毯上时它们没有抖。任何一次,数不胜数,当我被叫到魔法法律执行司去给他们汇报那些可疑计划时它们没有抖。傲罗们两场关于我涉嫌使用黑魔法的质问也没能让它们发抖。

      我必须承认,在最后两起事件下保持镇定的难度超乎寻常。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愤怒。我犯了很多事,但我不曾和黑魔法打交道,并且永不。毕竟,那些狗屎食死徒们杀了我的姐姐,泽尔,我家唯一一个爱我的人。并且他们杀了她的丈夫,安德鲁,除阿不思外唯一一个曾在乎过我的人。

      阿不思。他是另一种几乎能让我的双手发抖的可能。他是件杰作,没错。哦他看起来就像个十足的傻瓜,闪闪发亮,遥不可及,稀里糊涂,可一旦被激怒就会变成一道会走路的闪电。让朱庇特准备好了把他的雷霆投向任何胆敢不飞快跳起来并愉快服从的人。

      朱庇特,现在老顿格弗莱奇想起了这个也许会让许多人惊讶的典故。我喝了一口我的火焰威士忌,安定下来,盯着三把扫帚酒馆角落的桌子,罗斯默塔女士,保佑她的灵魂,我刚进门她就察觉到有什么事不对,来到我面前扑通一声搁下了酒瓶。

      哦是的,老顿格,大多数人都会惊讶他能有什么内涵。他完全就是堆垃圾!

      我毫无欢乐地笑着又喝了一杯。

      它们可能吻了那个男孩。

      这该死的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我给自己倒了两杯,又灌了下去。很多事都有可能发生。重要的是发生了的是什么。那男孩现在很好。好吧,我知道他受了点惊吓。我对此很抱歉。我确实,确实抱歉。但为什么每个人都要搞得这么大惊小怪?

      朱庇特,我想着,试图切断这条不舒服的思路。一个让我吃惊的典故。当然,大部分认识我的人都不认识我父亲。他为魔法部工作,实际上他和亚瑟韦斯莱在同一间办公室。他虽然是麻瓜出身,却有一个很大的优势。他的父亲曾在某些学校或别的什么地方做过拉丁语和希腊语教授。无论如何,爸爸总蔑视巫师们使用拉丁文的方式不过是抛掷咒语,而非将其视为一种文学、哲学、宗教、法律语言。

      “就像拿美妙的葡萄酒来浇花,”他曾吸着他的大鼻子说。他坚持让我们,我姐姐和我,正确地去学习拉丁文与希腊文。当我们六岁,晚上他觉得我们淘气时就会给我们从奥维德和维吉尔读起,拌上修西底德和西诺芬尼,偶尔直溜到赛内卡与阿里斯托芬。

      这远没有听起来那么糟糕。事实上我记得在霍格沃兹的第一年我曾有多么吃惊,当我(用希腊语)回复了一个来自校长关于索福克勒斯的即兴评论后,阿不思哈哈大笑起来而格兰芬多长桌上的其他人都愣住了。

      圣诞节早上我将这事复述给我父亲听后,他使我更为惊讶地意识到相较于这些此时只能傻傻地四处张望的巫师,我祖父时代任何一个受到过良好教育的麻瓜都能和校长一样找到笑点。“巫师们,”他说了另一句他的老话,“要有多粗鄙啊!”

      那确实变成了某种圈内笑话,特别是在我与泽尔之间。我们只要开始特别的词性变化例如“我爱,你爱……”就会因为想起一个笑话而爆笑起来。我另一个妹妹,萨提瓦,从来理解不了这些笑料。但无论如何,萨提瓦对弗洛伯毛虫与蛇怪还是挺上心的。

      它们可能吻了那男孩!

      是的,它们可能但它们没有!

      难道没有任何人明白我并不是说那男孩毫发无损?如果我知道摄魂怪会来我永远不可能离开!我也许是个坏公民,但故意丢下一个男孩让他独自面对摄魂怪——那是坏人的做法。以莫莉的观点你会认为我是在嗅到摄魂怪第一口呼吸时夹着尾巴逃跑的!而阿不思……

      我没法想这个。

      老实说,我想马上回来的!我已经守卫了那男孩一整个暑假而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而它真的是笔很划算的买卖!

      好吧,我曾认为它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可事实上那些坩埚有瑕疵,它们薄得危机四伏(能通过海关是由于法律上进口坩埚质量问题的漏洞)。连一个麻瓜都不可能拿它们来做烹饪用锅!我也许不得不以废品的低价贱卖它们。

      魔法部的某些人真该在诸如坩埚底子厚度的细节方面多加注意。我是说,这可能很危险!

      无论如何,这是我特有的运气——或说没运气。不知怎的我虽然有优秀的能力去想出计划,但实际上灾难记录才是它们所成为的事实。我经常对不该说的人说不该说的话,出现在不该出现的时间,买许多不该买的“捡到的”坩埚,诸如此类。

      我连恶作剧都从没成功过。没人去怀疑我到底是蒙顿格斯还是顿格弗莱奇。我达不到韦斯莱双胞胎的水准。这两个好男孩,我认为他们只会做出对自己有益的事。他们非常幸运。你得有点运气。

      我说到哪儿了?哦,对,朱庇特。你知道,有很多关于朱庇特的传说。它们大多数牵扯到女人。朱庇特是个好色的老混蛋。化成公牛、天鹅或黄金泉追逐女人。他是个聪明的流氓,没错。但曾有一次,使他陷入迷恋的那个人远不是女人。一位美丽的名叫加尼米德的男孩。他太爱那男孩了,以至于化作苍鹰飞去将其抓上了奥林匹斯。在那里,男孩以众神之王的斟酒人的身份生活。他是幸运还是不幸,加尼米德,如此为朱庇特所爱?我不知道。

      有趣的是,在朱庇特所有的情人中,加尼米德是众神之后朱诺唯一不敢动的人。因为她觉得他构不成威胁?还是因为她知道朱庇特对他的斟酒人的爱与对其他所有人都不同——更强大,更有力,更致命。是的,这种爱会变得病态,当任何人,即使是神祇,敢于伤害加尼米德。

      喔噢,有些火焰威士忌撒到桌子上了。一定是酒瓶裂了。是的,就是这样。因为我的手没有抖。它们、没有、抖。

      面对现实吧顿格,你本该高兴的,今晚投到你身上的雷霆只是小小一束。

      我强制自己直视了阿不思眼中的怒火。我确实做到了。你必须明白。如果你像我一样见过那样的怒火,习惯这事可真容易啊。我甚至想象过,更精确地,那双蓝眼睛会变得怎样如雷雨云密布的天空一样黑暗。我也曾期待过失望。老天知道我从我父亲与萨提瓦那里得到的失望已经够多。一段时间后,我不认为他们对我还能有别的脸色。阿不思更糟糕,但失望只是失望,如我所说的,我习惯于此。

      但我没预料到他所说的。不,我完全没有料到。

      桌上没有威士忌了。瓶子一定裂得厉害。

      一把那男孩架回屋里,我就在那儿等着,并被老费格太太咒骂和用罐头猫食殴打脑袋。很快增援就到了。没有任何人比金斯莱沙克尔看起来更像个傲罗。我痛恨傲罗脸。它说着“你做的那些事我暂时没法处罚你但你已经离末日不远了。”我不需要那张脸来告诉我我离末日不远了。

      无论如何,我深呼吸一口,幻影移形到格里莫广场。我打开门,走进门厅,立刻发现我先和一面墙亲切问候了。我运气很差(这当然)碰上了西里斯布莱克,他把我一次又一次撞向那面嵌板,加以声嘶力竭直言不讳的谩骂。当然了,那张鹰身女妖般的肖像加入进来。自从最后一次和我妹妹萨提瓦一家在一起,我再没听过这样的大合唱了。

      终于,莱姆斯卢平把布莱克拉开(我发誓这个男人正字面上意思的口吐白沫)为莫莉韦斯莱扫清道路,她把我摔进走廊的椅子里,继续给我一场二十五分钟气都不换的教训。我毫无异议地接受了。那时我正短暂休克。

      莫莉的训斥快结束时我看见我们有了观众。那对双胞胎,她最小的两个孩子,和那个叫格兰杰的女孩都下来了,围观我的神情就像我刚刚谋害了他们的小宠物蒲绒绒。说真的,那男孩没事!

      他差点被吻了。

      但是他没有!

      然后阿不思来了。亚瑟韦斯莱走在他身后,但绝对是梅林自己跟在了阿不思身后,只是谁都看不见而已。这个男人周身辐射着力量的阴云,连麻瓜都能在五英里外嗅到。画像闭嘴了,莫莉闭嘴了,我觉得那些孩子可能甚至屏住了呼吸。至少我知道我是的。

      我站了起来,因为某些莫名的原因我认为如果我站着,情况会好一点。他走到我面前凝视着我。他的那双眼睛里充斥着怒火,以及失望,以及力量,以及——其它某些东西。我告诉自己它不可能是我所想到的。不,不会是阿不思。阿不思眼里永远不会有那些东西。

      桌上洒了更多的威士忌。该死的!

      然后他说话了。他说话了而他说——的是什么我没完全听清。

      别撒谎,顿格。你听清楚了。

      是的,我听到了。我听得非常清晰,正如我清楚看见他举起魔杖,直指我的心脏。正如我清楚看见了他眼里的东西是什么。

      憎恨。阿不思的眼睛里有憎恨。

      我做了连朱诺都不敢做的事。我使加尼米德遭遇了危险,而朱庇特一切的力量都将坚决针对于我。

      然后他说话了。他说出了两个音节,那是——那是我所听过的最可怕的音节。

      “钻心……”

      他停住了。他停住了而我看见,我看见,纯洁的力量竭力让他咬断这个词。在他完成这个词之前阻止了他。

      钻心剜骨。

      好吧,该死的,我的手在发抖。

      如今我坐在这里,发着抖,恐惧着,绝望地试图把自己灌醉。现在我意识到差点发生什么了。

      因为你看,诅咒本身并不是最可怕的部分。哦不。想起它就足够可怕了,的确。我是个格兰芬多,但我并不喜欢品尝钻心咒的滋味。

      不,最可怕的部分是我知道那个词的含义。感谢我的学究父亲。

      多谢了,老爸。

      而阿不思也同样知道。那是他眼中的憎恨的含义。

      钻心剜骨。被发现于塔西图与其他共和党作家笔下及早期帝国时代的来源于拉丁语词汇的术语。一个总称一切痛苦的术语,经常被用来表述刑罚之痛。“酷刑”的终极根源。

      但它还有别的意思。哦,是的。而阿不思与我也许是不列颠唯二两个还在世的,除老拉文克劳或像我父亲一样家里有个语言学教授的麻瓜出身者外,知道那层含义的巫师。

      钻心剜骨。来自前共和党与帝国时期罗马律法的术语。因叛国案而被一名罗马法官念诵成句。

      罗马帝国每一个孩子都会为这个词的读音而瑟瑟发抖。因为它的可怕。当叛国者被罗马法庭定罪,法官会站起身来,把他的紫衬里长袍裹到身上,然后说出一个词,既是句子,又是命令。

      钻心剜骨。

      折磨他。

      钻心剜骨。用于命令对叛徒施与酷刑的言词。钻心剜骨。一个在中世纪拉丁语中地位形同宗教与教会的术语。一个为最可怖的死亡威胁而造就的词汇。

      钻心剜骨。你可以想象的最痛苦的死亡方式。使得整个世界的罪恶都挂到你头上。使众神对你背过脸去。使你永远被流放到外面的黑暗世界,在那里尖叫痛哭直至永恒。

      钻心剜骨。中世纪的牧师们将被开除教籍者逐出教堂所使用的鞭刑。

      钻心剜骨。憎恨的极致。

      我的双手抖得太厉害了以至无法把杯子拿到嘴边。

      阿不思会原谅我的。他会给我另一个机会。这是他的本性。

      但是他不会忘记。我也不会。

      我知道了当你使加尼米德遭遇危险,会发生什么。是那四个音节。钻心剜骨。

      而我猜测如果那男孩今晚真的被吻了,整个宇宙中将再没有任何力量能阻止朱庇特将它们念完。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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