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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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人一旦有了需要保护的东西，就会变得分外强大。与那些高大的天人一对一互砍的话霍芽除了招式不够变通之外居然也落不到下风，全凭着横冲直撞的打法霍芽渐渐在地面上化出了一片半径三米的真空地带。
但是天人真是怎么杀都杀不完，砍倒一个有会有无数个蜂拥而上，好像这场战争永远不会完结。毕竟不是正规军，不多一会霍芽开始感觉到手腕酸痛，抬手的动作也变得滞怠了起来。
抵在身后的大叔察觉到了霍芽力气的减弱，回头喊了一句“小子你没事吧，再挺一会，等天黑了这群混蛋们就会退兵了！”听到这话的霍芽抬头看看远处的夕阳，升腾起了一丝希望。只要再撑一会就可以休息了，再撑一会……于是手下的力气又回来了一般，霍芽大喝一身又卸下了面前天人的一只手臂。
在这个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战场上，霍芽无法想到更多，只知道所有挡在面前的天人都得死，渐渐的霍芽的刀法变得熟练起来，如机械一般行使着砍杀的命令。
空中挥洒的血液，天人临死前的哀嚎，倒地的钝响，刀切入肉里的滞涩，一切的一切让霍芽由开始的惊慌失措变为麻木冷淡。
等到黑暗吞噬了最后一抹光线，对方开始鸣金收兵，霍芽大口大口喘气好像脱了力一般倚在自己的刀上，而后又滑到了地上，累的连手指都不愿意动一下。
络腮胡大叔踢踢累的像死狗一样的霍芽，竟还有心思打趣她，“没办法啊，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才半天的功夫就受不了了。”却也没让她起来。霍芽看着她只眨眼，没办法的是我才对吧，被强行扔到战场上没有被吓哭已经够好了好吗。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大叔的手臂虽然没在流血了但需要包扎一下，自己也有些数不清的小伤口需要清理。拄着刀站起身，霍芽朝大叔笑笑，“医疗队在哪里？还有这里包管晚饭吗？”“小崽子问题真多啊，医疗队的话我们现在就过去，你身上没什么大伤吧。”“没有没有，倒是大叔你的手臂……”霍芽迟疑着停顿了下来。
“哈哈，没事，这样的小伤我还不会放在眼里呢。”大叔倒是笑得挺开朗的样子。
一路上借着黯淡的月光霍芽就看见成堆的死尸，乱插在地上的武器，以及包着绷带蹒跚前行的伤员。有了时间霍芽开始好好整理起了自己的脑子，现在穿到了攘夷战场，别说是稳定的居所了，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有可能随时不保。
在这样的环境下自己还有未来么？不知道战争进行了多少年了，如果是穿到前半期的话自己是不会遇上银时他们的。想到这里霍芽抬起头问埋头走路的大叔，“大叔，攘夷战争现在持续了多少年了？”大叔挠挠头，“多少年？两年了吧有，大叔我还是去年参加的，如今一晃胡子都长多长了，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才两年，这么说自己是不会遇上银时他们了。
想到自己熟悉的人这时候想必还在松下私塾上学，霍芽突然觉得有些失望，在陌生的环境里孤独感意外地侵袭了她。
不过还有大叔嘛，霍芽试图积极的想，穿到这个世界来他还遇上了这样一个热心的人。
前面的大叔还在不停的自说自话，绕来绕去了大概有十几分钟，霍芽和的大叔停在了一个不停有人进出的黑色帐篷前，“这里就是了，进去吧。”说着大叔抬腿迈了进去。霍芽却愣在了外面，糟糕！似乎忘记了什么重大的事情！霍芽在心里默默的泪流满面，我是女人啊，这时候该怎么解释呢？还是别进去了吧。这样想着霍芽就在帐篷外面蹲了下来，等吧。
然而突然间从帐篷里探出了大叔的头，“你怎么不进来啊？我还以为你不见了呢。”霍芽摇摇头，“不想进去，您帮我带些伤药和绷带吧，谢谢了。”大叔却也没强求，叹了一声奇怪又缩了回去。
蹲在外面的霍芽伸手拉起衣服闻了闻，一股浓重的血的气味扑面而来，不由皱起了鼻子。这可是银时的衣服啊，这么重的血腥味，但现在我到了这里想必是没办法还他了。又是汗味又是血还是换一件吧，不过军队里有可以换洗的衣物吗？脑海里不由出现了一幅战士们笑着将衣服晾在绳子上的微妙场景。打了个冷战，霍芽搓了搓上臂，那未免太恶寒了。
等了没几分钟，上臂包扎着整齐的绷带的大叔就出现了，拿着什么东西伸手往霍芽手里一塞，“来，你的药，绷带因为重伤的人太多都不够用了，我想你是小伤就没帮你拿，没关系吧。”霍芽点点头，“我没关系，绷带还是留着给重伤的人用吧。”想不到绷带这种东西在军队里甚至不够用啊，不过还是先问一下衣服的换洗问题吧。
“大叔，衣服不换没问题吗？话说你换过衣服没啊？”
“说的是什么话，衣服还不多吗？想换随时从死人身上扒拉一件不就行了。”
“不是吧，这么粗犷……”也是，谁那么娘炮上战场还带着换洗衣物，那一定是第一时间被鄙视的对象。不过再重申一遍，我是女人。
一路上霍芽留意着地面上的死人，最后看着一个死相稍微好点的，扒了他的衣服。霍芽拿着衣服对死者做了个辑，念叨道总之是多谢您的衣服了。
到了吃饭的时候，坐着等饭的霍芽好奇道：“大叔，晚饭吃什么啊？”
“吃饭。”
“就只有饭？”
“总比粥好。”
“哦。”
开饭的时候霍芽发现真的是只有饭，想起大叔的话，也许他们真的有连饭都没的吃只有粥的时候。不过就是白米饭谁吃的下啊？往嘴里赶了两口霍芽停下了筷子，实在是吃不下，不过又感觉很饿。扭头看看拔饭拔地迅速的大叔，霍芽想或许是长久的军队生活他的味觉都失灵了。
“小子你怎么不吃啊？”拔饭的空当大叔说。
“没胃口，白米饭不好吃。”
“你以为你是大少爷啊！赶紧吃！不然明天怎么上阵杀敌！”说着又赏了霍芽一个爆栗。
勉强的吃了几口，霍芽还是放弃了，饶了我吧，我这二十一世纪的味蕾真的是败给了白米饭了。明天饿就饿吧，反正又不会死。霍芽随便地想。
吃过了晚饭，时间已经到了差不多八点，许多人发出困倦的哈欠声，甚至有的就地就睡下了。身上黏腻地难受的霍芽，决定还是去找有水源的地方洗个澡。但是这种时候的水源，往往就只是一条河。
问了大叔哪里有河，霍芽揣着衣服就开始往那里走。
走了大概有几分钟，霍芽扒开面前的灌木丛，面前展现出了一条在璀璨星光下茵茵闪烁的河。
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别人，但转念一想这么黑就算是见到了也不会发现什么，于是霍芽就放松了下来。
将银时的外袍脱下，霍芽用脚尖试了试水，嘶，好凉。初春的天气夜里的河水很凉也在情理之中，还是将就一下吧。
缓缓走入河中，霍芽将整个身子浸入了河水中不停地搓洗起来，一些小伤口也因为沾了水而隐隐作痛。
然而过了今天明天怎么办？还要真的作为一个武士去杀天人吗？明知这是一场不可能胜利的战斗，幕府早已妥协，这些人的努力不过是一厢情愿的徒劳无功，甚至会迎来最终的镇压，还要牺牲那么多无辜的人吗？霍芽仰头望着万千星辰，一时迷茫。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