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无穷极

2、第 2 章

　　每一个学生的高三都是黑暗的，她们积极地应战高考，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高考时将决定她们人生道路的重要点，但对于莫栖碧所就读的高中是不一样的，这所贵族学校，大部分的学生都将会出国留学。
　　莫栖碧到了班上，刚放下书包，杜薇就抓着她问：“莫栖碧，你家又换车了？那辆我爹都没舍得买，就又被你莫家收入车库了，真是太刺激人了。”
　　“那辆车不是我家的，是我二叔的。”
　　男生感兴趣的东西杜薇都感兴趣，譬如车，譬如美女，譬如A V。
　　杜薇是A V狂人，她看过的A V实在是数不过来，众多的A V □□她总是能娓娓道来。莫栖碧这辈子见过最牛的吵架就是杜薇发起的，结局是以杜微的一句“老娘见过的屌比你吃过的饭还多。”当然这是杜薇夸张了，但这事私下便在男生中传开了，有甚者认为杜薇是做那事儿的，私下约过她，杜薇这厮是个腹黑女，她确实也应约了，只是她在警察将门踹开的时候反攻为守，叫嚷着这人要强上她，这下还得了，这小子敢上市公安局局长的女儿，再小的事也是大事了，一个杜薇自导自演的□□未遂案几乎让这小子断送了未来，只是这好巧不巧及时出现的警察大概只有杜薇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你二叔该是多有钱？”连她爹也望而却步的车啊。
　　“他就只会赚钱了还是个工作狂，我看见他就怕”莫栖碧这些话也就敢在杜薇面前说说，嚼嚼她二叔的舌根。
　　“怎么个怕法？我有个叔叔被我缠得没法，他说就怕我这小姑奶奶。”杜薇觉得不可思议，莫非她二叔打她骂她，不过也不可能，莫栖碧这厮生来是享福的，不是被虐的，要虐也是她虐别人。
　　“看见他就不能好好说话了，只要他一靠近我方圆十里内，你在家估计都听得见我的心跳声”杜薇被她这说辞逗乐了，但笑过后便盯着莫栖碧的眼睛说：“你丫这不像是怕你二叔啊？倒像是爱上你二叔了。”
　　“你放屁”若是莫栖碧这番话被她家里人听见了，定惊得下巴都要掉地上了，在家里，莫栖碧永远是听话乖巧的好孩子，却不知道莫栖碧一旦急起来要骂脏字，听到好笑的东西也会肆无忌惮不顾形象的大笑。
　　“你这是被说中了恼羞成怒。”杜微给她定了刑。
　　“你才爱上你亲叔叔了，恶不恶心？”莫栖碧一脸嫌弃的把杜薇给推开，虽说她思想前卫大胆，可也还没能接受亲叔侄的地步，虽然这是没有的事。
　　“有时候你爱上一个人，很爱很爱，超过爱自己的名声，超过爱自己的尊严，超过爱自己的理智”杜薇悠悠来了这一句，莫栖碧却再不知道反驳她什么。
　　高三的生活枯燥且无趣，于是周末变成这群孩子最大的救世主，早在前几天，杜薇便说最近新尚国贸那边新开了家甜品店，说是好吃的不得了，让莫栖碧周六和她一起去吃甜品。莫栖碧记得杜薇不爱吃甜食的，她的口味完全是自虐，哪剂调味刺激她就偏吃哪味。譬如爱吃寿司是因为芥末，爱吃火锅是因为香醋和辣椒，在吃食上，莫栖碧说杜薇是个买椟还珠的人，杜薇不大乐意说：“谁会因为喜欢芥末就一天三顿的只吃芥末”
　　餐厅小吃一般都在三楼，杜薇带着莫栖碧左拐右拐的才找到那家店。结果杜薇兴致勃勃的环顾了店面一周便立即失望了，只是随便找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点了杯绿茶，莫栖碧要了份焦糖布丁。
　　甜品店的服务员不多三四个，但都是阳光干净的年轻男孩子，不见有女服务员，莫栖碧要的丁香豆花上了，她尝了一口，并不见有杜薇说的那般好吃，草草吃了几口，杜薇结了账，便拉着莫栖碧嚷着说逛街去。
　　“杜薇，你老实说，是不是看上人家店里哪个店员了”
　　“您老火眼金睛，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不过那老板是真帅啊！帅得我都爱上甜食了。”正当杜薇还陶醉在上次惊鸿一瞥时，莫栖碧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从前面的一家西餐厅走了出来，大概是室内太热，他脱了西装搭在胳膊上，漆黑的短发在灯光的照射下泛着柔柔的光，旁边是个身材高挑的年轻女郎，挽着他手臂，似是一对羡煞旁人的情侣，爸爸说得果然没错，二叔确实是在谈着恋爱，却不是他们口中的那个明星，真不知道二叔他同时和几个女人谈恋爱，他不是挺忙的吗？这会子倒是有功夫应付这么多女人了。
　　“你在看什么”杜薇顺着她目光看过去，见是一对男女，虽说只是个背影，但也是登对的，男人一身西装革履，身高腿长的比例甚好，女子则一身优雅的连身一字裙外搭了件米色风衣，腰带轻轻系在身后，更显出那纤腰盈盈一握。再低头看看自己和莫栖碧，一眼看上去便知是高中生的打扮，真的是女孩与女人的差距啊。
　　“我二叔，估计旁边那个是他女朋友，快走，我才不想过去和他打招呼”莫栖碧拖着杜薇就要走。
　　“哎，你也让我看看你怕成那样的二叔长什么样不是？”杜薇确实很好奇她二叔究竟是长得多凶，才会让莫栖碧怕他得很。
　　“不看不看，有什么好看的？你不走我走了”莫栖碧作势转身便要走，却听到有人叫她名字，这下好，想走也走不掉了，莫栖碧硬着头皮转过身来发现他身旁那个女人已经离开了
　　。
　　“二叔，好巧啊”莫栖碧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憋了老半天，憋了三个字出来，真是巧，出来就碰到他和女朋友。
　　“叔叔好，我是栖碧的同学，我叫杜薇”这厮好，不等她说，开始自我介绍了，莫栖碧侧头一看，杜薇的脸笑得跟朵菊花似的，这头莫庭北只是淡淡的说：“恩，你好”
　　“二叔，你女朋友呢？”莫栖碧显然是想让莫庭北说实话的，可偏偏在莫庭北这头，女朋友这个概念是不存在的，他可以接受和女人调情，约会，接吻，上床，可是却不愿意听到女人对外宣称是他女朋友。
　　“普通朋友罢了”莫庭北一句普通朋友让莫栖碧也不好再问下去，只是自己嘀嘀咕咕说了句：“信你才有鬼”
　　“你和你同学吃饭没有？我有个熟识的朋友在这儿开了个餐厅，我去过一回还不错。”莫栖碧身高也就164，偏生莫庭北却高的很，当莫庭北揽着莫栖碧的肩给她们引路的时候，莫栖碧侧头看了看高出她一个头还多的莫庭北，想这男人大概有186了吧？她在女生也不算太矮，可每当和莫庭北站在一起时，她便觉得自己和奶奶养的那条小京巴一样，那么小一只。
　　莫栖碧和莫庭北走在前头，杜薇就知趣的走在后头紧跟着，甚是苦恼，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莫栖碧和他二叔才是最登对的吗？这样的两个人却是比先前那个成熟的女人和她二叔走在一起顺眼许多。
　　餐厅很大，是家日本料理店，连服务员也是一身和服打扮，煞是好看，服务员小步小跑上来，问莫庭北：“先生是坐大厅还是包间？”然后低头一抹诡异的红晕爬上她脸颊。
　　包间很大，除了一张桌子外也放了其他的日式家具和一扇屏风，上面绘的是打伞穿着和服的日本女人行走在樱花漫天飞舞的樱花树下，低着头露出雪白的脖颈，敛眉垂眼，双手抚着伞柄一副温柔可人的模样。
　　莫栖碧盯着那屏风很久，就到莫庭北也看了过来，只是打量了下屏风然后打量了下莫栖碧，看不出表情，更看不出他想的是什么。
　　日本菜一份少的可怜，还不如学校对面的餐馆，量多价钱又便宜。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有人敲门，莫庭北说了声：“请进”
　　推拉门一开，一个年轻男人走了进来，笑着和莫庭北打趣：“莫总，今儿怎么有空来我这儿了？”
　　“带我侄女过来吃饭，栖碧叫顾叔叔。”
　　“顾叔叔好”莫栖碧别扭的开了口，明明这男人这么年轻，叫声哥哥不为过。
　　“什么叔叔？我有那么老吗？”一旁的顾铭也不忍抗议了。
　　“行，她叫你哥哥，你就得管我叫叔，顾铭，你自己选吧。”莫庭北说是给人选，却摆明了不愿让栖碧叫他哥哥。
　　“栖碧，你愿叫什么就叫什么”顾铭这句倒是把难题丢给莫栖碧了，莫栖碧扭头看了看万年没表情的二叔又看了眼笑容温柔的顾铭，终于开了口，轻吐了两个字：“顾铭”顾铭楞了一两秒，他从未觉得自己的名字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竟是这般的好听，小丫头叫顾铭的时候乖巧温柔，也似是带着丝撒娇的意味。却是言着无心听者有意，莫栖碧本觉得叫叔叔不好叫哥哥更不妙，索性叫了他名字，可毕竟是二叔的朋友，直接称呼名字又不太礼貌，于是小心翼翼的说了这两字，却被听成了乖巧温柔带着丝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