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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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几十天日子，每日都是重复的练题评讲作业，周而往复。每个人的书桌上都垒了一大摞书和各科的试卷，几乎快要将她们淹没在书的海洋中了，头顶上的风扇呼呼扇着还是热，没有头的各科作业只会让学生更加烦躁。
莫栖碧每晚都开夜车，可时间还是不够用，恨不得一天有四十个小时。
而被学校劝退的李雯雯和蒋捷脱离的原来的学校后，只能找一个升学率低到可怜的普通高中，再好的学校也不愿再接收她们了。
蒋捷的父亲便是今辉的总经理，她刚被学校劝退那会儿不依不饶，声称要找人办了莫栖碧，可再怎么也要拿钱去打点啊，谁知父亲知道后却是那么软弱的求她：“我的小祖宗，您就别再给我添麻烦了。你别到时候把不该得罪的得罪了也不知道。”
“我被退学，你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一个高三的学生值得你那么怕。”
“总之，我不准你再去找那个女生的麻烦。”第一次，父亲，那么严厉的对她说话，蒋捷，什么也没有再说，只是在心中，早就有了一项计划。
蒋捷这天早早的将爸爸的车开了出去，等候在莫栖碧通往学校的一条道路上，只要莫栖碧一出现就撞死她到时候只说是交通意外，这笔钱她家还出得起。
等到蒋东升去地下车库取车，发现车不在时，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赶忙叫了辆出租车，只是他根本不知道蒋捷在哪里，也只是无头苍蝇乱撞，希望运气好能碰到阻止她。
莫栖碧下了公交还要步行几步路才能到学校。蒋捷双手握着方向盘上，食指轻轻敲打着方向盘，静静等着莫栖碧的出现。
远处，蒋捷看见一个人影，正由远至近，就是莫栖碧没错，蒋捷踩足了油门，发动了车，而这一刻莫栖碧根本没有注意，蒋捷开着车奔驰而来，等到莫栖碧意识到这辆车是冲她而来时，已经晚了。汽车的车头直直撞上她的身体，巨大的撞击力量将她刨除了离地几米的地方。
蒋捷见已经成功，只是快速将车开离，任莫栖碧躺在原地。她想，这下她肯定死定了，看见莫栖碧在地上动弹不得，呕出大量的鲜血她就感到痛快。
最初这件事，她找李雯雯商量过，只是没想到李雯雯如此畏首畏尾，怕这怕那，索性她便一个人做。
莫栖碧躺在地上，她挣扎起身，却全无力气，鲜血不停从她口中流出，那么多，每一口鲜血的涌出，她都感觉似乎生命正在从她生命里一丝丝抽离，不是说，人死之前，会看见所有自己一生中最在乎的东西吗？
所有人在她的脑海中一扇而过，家人，杜薇还有莫庭北。莫庭北，为什么我们会是叔侄呢？上天把最好的你给我，可却给了我们最坏的身份。有那么一刻，她多么希望自己不是莫家的人。她们两个是再普通不过的平凡人，没有显赫的家世，没有该死的血缘羁绊。她们可以光明正大的牵手。
她记得莫庭北说要带她去毕业旅行，她一直都很想去水城威尼斯，她想和他一起去别人都不认识他们的地方，这样，兴许，她们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恋爱，假装两个人只是很普通的情侣。
人群围上来之前，莫栖碧绝望的闭眼，她太累了，她想到爷爷，他那么宠她，如果知道自己的二儿子和孙女正在一起，他会不会再也不爱她了？
莫庭北，如果我能活下去的话，我们就回到自己的生活轨迹吧，再也不要这样了。不要让家人对我们失望了。
我放手，你也放手，各自过各自的生活吧。
“快送医院，还活着。”人群中有年老者的声音，随即就有人打了救护车电话。
“喂，快派辆救护车过来，在八中这里，出车祸了，快点，人快不行了。”
之后莫栖碧便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莫庭之接到电话时，正在莫氏公司。
说栖碧出车祸了，因为血库AB型血库存不够，让家属赶快过来。莫庭之挂完电话却楞在了那里，他和吴媛碧不行。
栖碧的外公是AB型血，可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不能再输血了。
对了，庭北是AB型血，他公司离医院近，想到这里，莫庭之立刻拨通了莫庭北的电话。
莫庭北正在开会，口袋里的手机一直震动，拿出来一看是莫庭之的，拿出手机，示意等一下。
“喂，大哥，什么事。”
“栖碧出车祸了，让赶紧去输血，我和你姐不在市里，你快去，就在你公司附近那家医院，我叫了一个护士在楼下等你，你快去，说是快不行了。”
莫庭之边打电话边跑步下楼，听见莫庭之说那句“快不行了”
他吼过去：“什么快不行了！就算到了阎王殿，我也要把她拉回来！”
莫庭北这一声吓得擦肩而过的一向从容淡定的助理都虎躯一震，转头看着别的员工。一向莫庭北都是天塌了依然能坐那儿喝茶的主，什么时候如此这般。听刚刚那声，似乎是谁不行，果然他也是血肉之人，只是在乎的少，旁人便以为他刀枪不入了。却不知道，莫栖碧就是他最大的软肋。
莫庭北拿了钥匙开了车直接将车速飙至两百码，红灯照闯。莫庭北脑海中乱的不行，怎么会出车祸了？她一向仔细，过红绿灯也要看好几遍，直觉告诉他，这事并不简单，若是叫他查了出来，他定百倍奉还。
邵峥嵘消了毒，戴好口罩出来，问旁边的小护士：“病人家属到了没有？”
“已经去抽血了”
“开始手术”
等到护士推着病人过来时，邵峥嵘才看到那张满是血迹的脸竟是莫栖碧，此刻她没有半分知觉，静静躺在病床上，嘴唇那么苍白，没有半分气色。
“救不过来，你们就一起去陪她！”莫庭北拽着邵峥嵘衣领说道。
“莫先生，你再抓着我不放，可能就真的救不过来了。我们去陪她倒不要紧，只怕你会舍不得你的宝贝。”
莫庭北只好放手，他第一次感到无能为力，莫栖碧就躺在那里，生死难测，他却没有半分办法。
莫庭北坐在手术室外焦急的等着，其间打了一次电话给助理
“去交警队把八中最近一个小时的道路监控录像调出来，现在就要。”
莫庭北在手术室外，烟一根接着一根，没断过。他的手在发抖，夹着香烟的手不住的颤抖，险些将手上的烟抖落在身上。
两个小时后，手术中的灯还未熄灭，却有护士拿了张纸走过来。
“先生，病人因为车祸时部分肝脏受损并且有大出血的情况，现在情况比较危机，希望您有个心理准备”护士将病危通知单和笔递给他。
莫庭北从未觉得写自己的名字有这么煎熬过。但是他必须冷静下来，栖碧一定会抢救过来的，她还那么年轻，马上就要高考了，她说她的毕业旅行要让他陪她一起去。
她不会死得，上天舍不得把她从他身边带走。
“莫总，查到车牌了。”助理一拿到结果立马给他打了电话。
“是今辉的总经理蒋东升的车，不过不是他开的，看监控像个年轻女人，应该是他女儿，叫蒋捷。”
“蒋捷。”莫庭北悠悠念了这两个字，他记得，上次学校劝退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她。他说过，会让她付出百倍的代价。
蒋捷将车倒进车库，出来便看见爸爸在门口等着她，看见汽车明显的碰撞痕迹，他知道一切都晚了。
开车撞了莫栖碧之后，当时是有种报复的快感，可现在她只有感到后怕。车子凹的厉害，莫栖碧肯定也活不成了。
“人死了？”蒋东升问她。
“死了”
“去收拾好你的行李，我马上送你出国。”蒋东升转身再也不看她。
“有那么夸张吗爸，你还记得你六年前醉酒驾驶撞死了个路人吗？只要钱多，还不就拘留几个月就放出来了？”蒋捷，正是因为有了父亲这个‘前车之鉴’今日才敢做如此大胆的事。
“你！简直无知至极！”蒋东升气得大骂蒋捷，他怎么会养了这么个榆木脑袋的女儿。
“如果我得罪得起她们家，怎么会连你被退学都不敢站出来说一句，先不说莫庭北要拿你怎么办，就算是莫家砸钱去疏通，就算要你以命抵命也不难。现在就怕的是莫庭北不要你死。”
“我…..”蒋捷现在才开始害怕，赶紧听从父亲的回去把行李收拾好。
蒋东升知道车是不能开了，出去坐了辆出租车直接到了机场，可是一下车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便走上来说：“蒋总，我们莫总请你走一趟。”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