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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潇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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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闹市之中,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小贩们扯着嗓子在吆喝自家的东西,客人不时驻足把玩摊上的小物件,挑选上心的商品,而人群中一抹白色穿行于其中,那人柳眉如烟,眸如皓月,明明是个年轻女子,该是单纯活泼的人儿,却独自一人,一袭白色云罗衫,腰间别着一柄的剑,身处闹市,一脸的淡漠,面无表情,好似与周围的人群之间有一道屏障,整个天地间只有她一人,一人走在路上,她的使命,她寻找了很久,直到几天前······
“芫儿!出现了!易真大师说御将出现了!太好了!”中年男子无法抑制自己的激动,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尹天芫没有说话,心里泛起厌恶感,但表面却不动声色,她陌生的望着眼前那个正激动的男子,她的父亲,儿时母亲早亡,父亲待她若掌上明珠,教她琴棋书画,不许她学习江湖人的粗陋武艺,直到出现了一个叫杜易真的人,那人似乎很早就和父亲相识,滞留府中不到一个时辰便离开了,之后父亲却像变了一个人,整日脸色沉重,愁眉紧锁,那时才七岁的她就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了,若然,三日后她被父亲送到了一处深山中,拜了一个名叫秋珞的女子为师,整日学习剑法内功,医学要理,父亲十年间只来看过她几次,直到十三年后她方才出山,接过父亲给他的使命,开始在江湖中历练,只为了寻找一个人,就是御将,几年来,她却看透了江湖纷争,十三年如一日的武艺苦练,琴棋书画,造就了她一身的武艺与才能,但十三年的深山生活却让她生出这般冷漠性子,即使在父亲面前,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男子原本激动难耐,却触到尹天芫那淡漠的表情,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唉,芫儿,莫要怪为父,这天意弄人,偏偏选中了你,让你受那孤独之苦,可这是家族重任,你可身负着家族的兴衰啊!希望你不会怪为父!”尹浩充满怜爱地对她说道。
“孩儿明白。”依旧是那不变的表情,尹天芫冷冷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儿时父亲还只是家族次子,没有处理家族生意的资格,那时的他总是爽朗和煦,可是,眼前这个男人,模样虽没多大改变,却早已处事圆滑,左右逢源,利益为上,靠着自己的手段成为了一家之主,已经不是当初的父亲了。
男子并不知晓天芫心中所想,只见她答应了,心中一喜,立马拿出早已备好的一千两银票放在尹天芫手里,交代尹天芫要照顾好自己,嘱咐下次要见面他自会联络她。尹天芫默默的点了点头,转身走了,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男人满意的笑了笑。
潇府中,周若婷昏睡了一天一夜后,才迷迷糊糊睁开了眼。
周若婷刚刚醒来,脑袋还未清醒,只记得梦中一直有人在轻唤,若儿?周若婷想抬手揉揉眼睛,不料却不能动,竟是被人死死握住了,周若婷瞬间清醒,竟然看到床边有个男人,吓得她哇的一叫,使出极大的劲儿抽出自己的手来,以迅雷之势抱住被子缩在墙角,顺便看了一下衣服还在身上还好,双手交叉胸前,保持防御姿势,细细打量着刚才“非礼”她的人
“若儿,你终于醒了!”潇墨声音有点哽咽,他低下头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哽咽。
“若儿?”周若婷细细打量着这个人,三十左右,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相貌俊美,乌黑茂密的头发高高挽起,身穿着绣金青袍,人本应是华贵威严,却守在床边,意外的透出一股书生的文雅,只是那双沉稳眼睛写着担忧。他唤自己为若儿?难道?她偷偷的摸了一下,没有!自己还是个女的,暗中舒了一口气,而眼前这个人该不会是自己古代的爸爸吧!肯定是了,看他那模样,也就自己孩子受伤了才会有那副表情,他一身装扮,非富即贵,要是知道自己是冒牌的肯定要挂的节奏,不行,要淡定,以招拆招!周若婷大脑以超越常人的飞快转着。
“爹,你怎么在这?”周若婷一个回马枪,把问题都扔给对方,自己不做正面回答。
“你昨天从酒楼上摔下,晕了过去,一直到现在才醒。”潇墨语气中带着不悦:“之前就跟你说了,不论进了哪里都要带上侍卫。”
这么一说周若婷想起来了,昨天她掉下楼了,然后好像被人救了,之后又一阵头痛,痛的她直觉昏厥过去了。记忆中似乎有一阵清香,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劳父亲挂心,若儿已经无事。”周若婷轻轻的回道,放下原本防御的手势,想表现的自然一点。
“若儿,为父知道这么多年一直委屈你了,原本你女儿身,为父却隐瞒世人,让你已男子身份生活,如今,为父只能给你尽可能的自由来弥补你,看你这副样子,烟儿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原谅我的。”说罢,潇墨的眼神黯淡了下去。
周若婷似乎明白了什么,眼前的父亲似乎是因为某些不得已的原因,让她从小女扮男装,以男人的身份活着,烟儿应该是自己的生母,但是已经去世,再看自己父亲神情,该是很爱她娘吧,不过她真的没有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
周若婷放缓了语气:“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没事。”
潇墨看了看周若婷,点了点头。
“圣旨到!”门外突然一声尖锐的声音毫无预兆的响起。
潇墨急忙扶周若婷下床出门跪下接旨,周若婷没想到自己穿越第二天就接到传说中的圣旨了,感觉跟收录取通知单似的,还没看到门外家宅的模样,就被潇墨带着跪在了地上,几乎与地面来了个零距离接触,刺耳的太监声随即从头顶传来:
“奉天承运,潇皇召曰,听闻潇将军爱子昨日不慎坠楼,不知情况如何,潇将军一向仁德忠心,为国更是立下汗马功劳,朕也是甚是挂心,适逢三日后国宴,若是世子身体好转,潇将军定要将世子带来赴宴。钦此。”原以为潇墨只是个文官,竟然是将军。等等,潇皇?皇帝也姓潇?周若婷奇怪着,但随即为自己要去赴宴默默思忖,国宴听上去必定是古代重要的盛宴,这下是要见皇上的节奏啊,到时候宴会上肯定有很多人,万一自己这个冒牌货穿帮了可怎么办,周若婷头大了,感觉有不好的事发生。
“臣接旨”潇墨以一种低沉威严的嗓音庄重地接了圣旨。接过时脸色却变了变,虽然是一瞬间,却被周若婷捕捉到了。潇墨送走了太监后,又回来嘱咐了周若婷好生休养几句,便匆匆离开了,走得很急,似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准备。而周若婷,则在计划着,如何快速融入这个古代社会。
她本在原来的社会,无牵无挂,她早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现代生活,如今来到了一个陌生的朝代,从没体会过亲情的她多了一个将军爹,从那道圣旨看来,皇帝似乎特别器重这个将军爹,只是,她无法想象,爹这一身文人的书卷气的人是怎么披的了一身戎马,在前线统领军队,厮杀于千军万马之间,她突然觉得这将军爹很不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