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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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手让看守妖王寝宫的守卫离开，清冴将房中灯烛熄尽，点燃一缕异香，香味浓重但不一会便只在房中留下淡淡的气味。这香名为侵骨，酥了骨髓，淫靡忘返。
刚刚离开的侍卫待走远些后不禁低头细语，“瞧见没，这王还是宠这媚到骨子里的佳人。”
“可不是吗，你闻闻，这气味，”眯起眼回想起刚刚瞄见的若隐若现的长腿，“你说，那身子是不是更香？”
“收起你那下流心思！”另一个猛地拍了记精虫上脑的兄弟，环顾了下四周发现大家都各干各的才压低了声音说，“咱好不容易才得了这闲职，谁不知王几乎不回寝宫，偶尔回来必召清冴大人前去侍寝，你别多嘴，叫别人听见……我们下辈子连妖都做不成。”
“切，不就一男宠嘛！”不满地推了推旁边人的胳膊，但也心有余悸不敢大声说话，“我倒是有点同情那个王妃的……你说说……”
“说什么说，”真想忍不住再扇一次，“即使是那什么，也比你我的身份不知高出多少！”
“啧啧，要是兄弟我长得倾国倾城，得宠了一定记得加你俸禄！”
“哈哈！”
……
约过了半个时辰，清冴推开窗户，感受到屋外隐藏的几个三大长老派出的眼线均已陷入幻象，在窗户的四周撒下侵骨香的粉末结下迷阵，以拖延幻象的时间。
打开藏得极为隐秘的机关，顺着蜿蜒的石阶向下。人刚接触到最后一块台阶，只见原本房中的机关顷刻销毁，在房间的另一处同样的机关同时生成。
走过深幽的通道，推开厚重的石门，随着石门“轰隆”作响彻底关闭，清冴单膝跪地向面前之人行礼。
“外面解决得如何？”
“没有应留和应该清醒之人，”冰冷的声音哪有传言之中的娇媚，没有表情，一本正经地回复道，“他们都认为我正在和您激烈□□。”
“……”
自主地起身，走到一旁拿起一墨绿色的长袍披上遮挡住身上不多的衣料。挥袖，屋中顿时明亮起来。
“王，和您的王妃过得可愉快？”清冴淡绿色的瞳孔顿时变成血红，指甲瞬间变长刺入布满伤痕的背部，几缕青烟从中冒出，看到那些伤口红光闪现，清冴皱眉。
“他关心我。”
看到那张丑陋的疤痕下带笑的眉眼，清冴不露声色地翻了个白银，“您准备什么时候告诉他？”
笑意散去，眼中的光暗淡了下来，手抚上脸上可怖的疤痕，淡淡吐出两字，“还早。”
“不早了，”拔出沾满血的手指，清冴将指尖擦净，“蛛网已快延伸至全身，且有吞噬之象。”
“王，依照现在扩散的速度，后天您需提前进行滋补，需不需要请王妃回避。”
一阵沉默，阙寒抬起手，看了看掌心的血痕，下了个决定。
“不必。”万一被看到也能看看他的选择。
“不怕他逃走？”
“他，逃不走。”
除了阙寒的心腹清冴，没有别人知道这个秘密。有谁能够猜想到千百年来尊贵的妖族之王有这般丑陋的一面，妖族上上下下为他们的王骄傲。
距离上一代妖王消逝已过去两千年，每三千年妖族之王的位子都会更替，由妖王膝下最强的子嗣担任。但是他们如今的王，阙寒，两千年了，还未有一子。
他们的王现在迎娶了雪狐一族的皇子，作为臣民他们尊重王的选择，但是他们也担心无人继承。
每隔五百年，妖王的妖力便会削弱，直到三千年后，他们尊贵的王便可脱离妖道，获得仙骨。没有普通妖族的万年寿命却可以早登仙道，妖王用他的力量固守妖界疆土，源源不断为妖界的核心——妖珠供应运转的能量，让妖界子民生存修炼。
“王，三大长老那边还在抓着子嗣的问题不放。”
“本王的江山不会拱手相让。”让一个被他们安排的女子顺延妖王的骨血操控，岂不是笑话！即使是自己选择的女子，终有一天，所有一切都会脱离掌控。
没有多少人知道，三千年，妖王不是功德圆满踏上仙道，而是灯尽油枯灰飞烟灭……
妖珠吸干妖王的力量，等待下一个强大的饲养者。拥有万年寿命的那些老狐狸，真是算得一笔好账。
等到他们操纵的傀儡帝王上台，妖界就是他们的。
为了改变这种被动的命运，阙寒动用了上古禁忌的咒术。
忍受重塑肉身皮开肉绽之苦，暴露嗜血妖性，披上丑陋的外表，尝尽千刀万剐之痛。时常浑浑噩噩丧失神智，丧尽善恶是非的辨别，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施展禁术快近两千年，阙寒一直在努力渐渐减少归于混沌的次数，增加维持原先外貌的时间，可是时好时坏，大多数时间还是只能顶着这副丑陋的皮囊。
作为回报，得到的是更为强大的力量，足以支撑妖珠的运作，待到最后一步完成，妖珠便可自行运转，妖王将脱离束缚，永生统领妖界。同样，如果最后一步失败，前面的努力将白费，同时等待的是魂飞魄散的命运。
“啊啊啊啊！”猛地推开一旁的清冴，阙寒哪还有半点帝王的仪态，像野兽般四处捶打，嘶哑的怒吼，布满血丝的双眼像是要把所见之人都咬得粉碎。
“怎么会突然！”看到大事不好，清冴立即施展法术，四周顿时布下巨网将阙寒困住，但凭自己的能力，最多只能困住不到半个时辰，“王，冷静下来，属下这就去准备。”
可是现在的阙寒又怎么听进任何话语呢，完全只剩下凶兽的残暴了，本来估算是后天的……一向镇定的清冴因为事情的出乎意料而有些烦躁，但立即就调整了过来。
飞速前往至禁地，也就是云落目前身处之地。来到后山，撤除了这里的障眼法，原本草木繁盛之景立即变得如同地狱。起初清澈的溪流变成了浑浊的血浆，白骨森冷。枝桠上的繁花变成了模糊不清的血球，各类植株上都沾满了鲜血。
事出匆忙，只能先祭了那些杂碎了。打开通往地牢的结界，顷刻间，铁牢的锁都应声而断，顿时各种被关押的待罪妖族都因重获自由而冲了出来。
但刚落到这片血染之地，各个便颜色大变！慌乱逃窜，却被地下窜出的锁链瞬间锁住，预感到死亡而产生的绝望，一个个都化作原形拼命挣扎。
“王，请享用。”赶上了。
一头巨大的黑狼出现在了众人眼前，浑身泛着红光，一双血瞳简直要溢出血来。尖锐的牙猛地咬住最近一只虎妖的脖颈，狼爪扣住还在挣扎乱动的虎妖，撕裂皮肉。血红的网状斑纹像有生命一般攀附在黑狼的身躯之上，随着鲜血的溅射愈加显得刺目。
一场过于残忍的同族杀戮，食其肉，饮其血。
本已入睡的云落感受到了异样的躁动，隐约似乎有求生的嘶喊，恍惚间还有血肉撕咬的声音，听着头皮发麻。
有点不敢踏出这个屋子，仿佛外面就是血池地狱，可是想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是什么使这里笼罩了死亡的气息。
在反复迟疑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好像声音变得微小了，体内躁动的血也逐步平稳下来。
顺着一路的肢体残骸，胆战心惊地往前走去，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大屠杀！
“陌……”第一时间是在想，陌他是不是惨遭了不幸……“不，不要……”
“陌…陌……”左右张望，血腥味得浓重让神经紧张了起来，“你在哪儿？听得到我的声音吗？”从走变成了小跑，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云落不怕自己中途成为这些尸体的一员，他怕的是，好不容易有个人关心自己，和自己说说话了，不能……不能失去。
一路寻到后山，却被扑面而来的死亡气息止住了脚步。
前方的景象……有个声音让云落不要再往前走，也许自己会承受不住。
“陌……你在那儿吗？”自言自语般往前迈了一步，刹那间满眼的血色，一双粗糙的手掩住了自己的眼睛。
“不要看。”熟悉的声音略显沙哑，浓烈的血腥味从身后紧贴的人身上传来。
他受伤了？想转身，却被抱紧，让身子无法动弹。
“别回头。”
“对不起，”手握住遮着自己双眼的手掌，把他拿开，“我只能答应一个。”
转身，便看到陌满身血迹，一脸痛苦地看着自己。
“你怎么了……”伸出手，想看看他可好，可在指尖刚触碰到陌身上被鲜血浸湿的衣衫时就被弹开。吃痛地甩了甩手腕，搞不明白出了什么状况。
“陌，你到底……”哪里还有刚刚吃力半跪在地上的人，眼前巨大的凶兽让云落连话都没有说完整。
牙齿间还滴落着血，黑色的皮毛在血的洗礼下有些杂乱，红色的蛛网随着黑狼的喘息起起伏伏。
所以…陌等于陌眼前这头极度危险的嗜血…蛛网黑狼……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四章
